我举起了一杯葡萄酒,对空遥指:“克莱斯将军,为了胜利,您终究还是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为了您的战神之名,干杯。”
我给克莱斯的粮食只够他勉勉强强支撑城市防御,想要胜利,只能把给难民的那份粮食冲做军粮,才能有足够的粮食,招募新军,才能有足够的粮食出征。胜利对于克莱斯的价值,最终还是超过了难民的生命,克莱斯终究还是活成了他最讨厌的样子。
后来我才知道克莱斯杀光了所有投降的俘虏,以此来转移民众的怒火。克莱斯饿死的不过是十几万的难民,如果库吉特人抢劫完了就走,那么下一次他们会来的更加凶猛,他们的杀戮会更加血腥。
这一次倒在库吉特人手里的芮尔典人何止十几万,单就俘虏就抓了整整八万。如果不能一次性解决掉库吉特,那么下一次,下下次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死在库吉特人的刀下,两害相权,取其轻。慈不掌兵,义不理财,有舍有得,才是大将该有的风范,牺牲是必要的。
这一次突然觉着是时候出山了,这个国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但似乎也没那么糟糕。还有几个月啊,我就13岁了,说实在的,虚度时光的感觉并不怎么好,腰间的赘肉开始越来越多了。
对了顺便说一下,我又招了几个小弟,一个喜欢做生意的马尼德,这货免费,倒还不错,一个剑客艾雷恩向我要了40万,能力也还挺好,还有一个拽的二五八万的怀特(这货贯穿全文,是一个是个最重要的男2号),我也不知道这货干嘛的,但看到我花40万招募了艾雷恩之后,张嘴就问我要了一个亿,虽然我不知道他有什么能力,但就冲他这不要脸的劲儿,我就收下了,钱是王八蛋,我们要尊重梦想。
马上要启程了,准备上路的事儿都有马尼德在忙活,我倒落个清闲。这一次我们没有租商队,我们自己组建了一个商会,当然也有自己的商队头领自然是艾雷恩,新来的当然要学会端茶倒水,脏活累活也得学着干点,不然岂不是对不起我给的40万。
我倒是想让怀特去端茶倒水,可怀特一句话给我怼回来了:“大丈夫当志在天下,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不屑为之。”奈何本人没文化,只能摇摇头,半声叹息,也就随他去了。
从苏诺到图尔加,山高水长,走了几个月才看到图尔加城的影子。送我们抵达图尔加之后,马尼德便带着艾雷恩一起在城中构筑一支商会分会。这些事,也就用不着我忙活了,有钱真好!
一行人住进了分会,是夜。我坐在院子的躺椅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天空。莱特总是跟在我的身后:“莱特,其实你可以不用跟着我了。”我看着天空,似乎从未说过任何话。
“您?是不是我哪儿做的不好,”怀特似乎有些慌乱。
我微笑的看着他:“没有,你很好,曾经我以为天下无人,所以我可以慢慢的布置,现在不一样了,我打算出山了,而有能力我又能信任的只有你了,怀特其实比你更合适,有勇有谋,知进退,但是我没有时间,所以只有你,这件事很危险,如果你不愿意,我绝不强求。”
莱特重重跪下:“愿为您赴汤蹈火。”
我笑着摆了摆手,扶他起来:“死亡是最简单的,只需要勇气便可以做到可活着比死更难,生命还很长,这一生中谁也不敢保证我不会遇到高手,我需要你假装成一个废物,一个只会吃喝嫖赌的废物。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给敌人最致命的一击。”
他看着我表示很不解,我笑了笑,继续说到:“欺骗一个菜鸟,需要几天或者几个月就可以欺骗他,可要欺骗一个高手,可能需要很多年,打倒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一定趁其不备。我有预感,到你出手的那一天你一定会载入史册,无论胜败,史书都将为你歌功颂德。”
莱特的表情很难看,让他战死沙场不是什么难事,可让他屈辱的活着,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有时候活着比死更艰难。他的表情在挣扎,良久之后,莱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回去想想。”
我在院子里坐了一夜,天还未亮,莱特便找来了。他的眼睛通红:“首先您说的事儿我答应,我的命是您救的,我妹妹的命也是您救的,我把命还给您,理所应当。只是妹妹才几岁,她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念想,她便拜托您了。”
莱特说完,便重重的给我磕了一个头。我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从今以后,莱茵就是我妹妹,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她便可以得到我40%的遗产,往后余生衣食无忧。”
我在图尔加呆了一个星期,却并未受到任何传召。莱特像变了个人似的,每天出入赌馆妓院,吃喝嫖赌。闲的没事儿,便做起了东方的美食,权当怀念家乡。
“你过来,把这些牛肉馅儿的水饺做一份给怀特送去。”我一边吃着水饺,一边含糊不清地吩咐着下人。
“你过来,把这些羊肉馅儿的水饺,也做一份给怀特送去,务必要在他吃完牛肉馅儿的水饺之前送到。”
“你过来,把这些猪肉馅儿的水饺也给他送一份过去,务必要在怀特吃完之前送到。”
“你过来,吃水饺,怎么能没有蘸料呢,把这些辣椒油蒜蓉蘸料给怀特带过去,务必要在他吃完之前给他送到。”事实证明我做对了,怀特很感动。不那么高冷了,也开始帮我办事儿了。
当天晚上莱特输了1000多万。商会分会的银子被给他抽干了。莱特准备偷偷压下这件事,马尼德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不敢管,却被怀特直接告到我这里:“我知道您和莱特的关系很不错,可莱特最近却在慢慢变坏,再这么下去,他会成为您的拖累,也会成为整支队伍的拖累,他是第1个跟随您的,你心地善良,我们明白,可是如果再这么放纵下去,他迟早会酿成大祸。”
我皱着眉头,很烦恼,却也没办法。揉了揉太阳穴,告诉他我知道了。怀特见我并不打算严惩,也不在意,想说什么,却被我挥挥手打断了,没有办法,他只能离开。看得出来怀特对于我的不在意和纵容很失望。
第二天怀特向我报告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克莱斯最近在接待一个从皇城来的高官,但从传出来的消息来看,高官并不是特别开心。怀特还在尽力的买通克莱斯身边的侍奉人员。
第三天晚上,怀特传回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摘自汉末黄埔嵩怒骂十常侍)京城来的高官在酒宴上发了脾气,当众索要贿赂,却被克莱斯一句话重重的怼了回去:“我是朝廷大员,两袖清风,哪有给你的银子。”
克莱斯在酒宴上当众羞辱了京城的高官,高官当场拂袖而去连夜离开了图尔加。这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这说明克莱斯是一个正直的人,欠我的人情一定会还。但同时也为克莱斯的命运感到忧心忡忡。如此羞辱皇城来的高官,高官回去之后岂能善罢甘休?
局势变得越来越不明朗,看来克莱斯倒下只是时间问题了,此地不宜久留了,欠我的人情也得让他赶紧还了,以免牵连到我。
正在思索到时候,机会来了。一天晚上,和莱特,马尼德,一起去妓院放松放松,正好遇上了一场盛大的拍卖。这次的拍卖对象身份相当特殊,据说是雪域某位领主跟随高官镇压叛乱,追击过深,反被包围,战死之后,因为太过正直,没有留下什么钱财,其家人又被仇家算计,欠下了无法还清的钱,全家被抓走,女儿被卖给了妓院。
这一次我们就是来花钱买这个姑娘的,看有没有富二代,来生事儿。到时候故意把小事儿挑成大事儿,闹他一下。然后再借克莱斯的手,解决这些事儿。毕竟在图尔加没有什么是克莱斯,得罪不起的。
既然带着目的而来,那自然要装的像流氓一点。拍卖一开始便直接进入了白热化。领主算是高等公民,平时高高在上,如今有机会,多少人都想亵渎一下。五百万的起拍价并没有吓到任何人,能来这儿的,非富即贵。
“600万”
“700万”
“950万”
……
成交的价格越来越高,竞拍的人,却还是抱着很大的热情。春宵难得,把时间浪费在这多不好,我直接举起了手:“2000万。”
“2100万”
“2200万”
“2270万”
……
我以为可以吓到他们,结果还是有人在竞价。果然,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富二代,时间和钱,他们都不缺,为了快速解决战斗,我只能再次出价:“4000万。”
这个价格果然超出了很多人的承受上限,有人开始犹豫,有人开始退却了,这时有个十六七岁虎背熊腰面容俊俏的小伙站了起来:“您可知道鹰旗,那便是我父亲,可否给我几份薄面。”
我温和的笑了起来,怎么不记得,那可是克莱斯手下最骁勇的战将。一面鹰旗,一千重装铁甲骑兵,杀的库吉特王闻风丧胆,谈之色变:“记得,您父亲的骁勇,可是让整个草原都为之颤抖。”
“多谢,4010万”
“8000万,回去问问你父亲,可知道在那之前有一个10岁的战争之王。”克莱斯的直系大将,我并不想得罪,一个正直的人,至少对于百姓来说是一件福音,自报家门也是避免他做傻事。
“你,好你有种,”少年说完便带着一群人离开了。后边恐怕没人敢再跟我竞争了,自报家门之后无论如何今天也不太可能有人敢再触我眉头。敢在这里不给他面子,不管他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在今天也很难有人敢得罪我。
“8010万,”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年轻人,居然还敢加价。今天难不成真的要踢到铁板了吗?我的眉头皱的很难看。
等了很久也没有见到他自报家门,问了马尼德,他也说不认识,图尔加大凡有头有脸的玛尼德,不可能不认识。那就是有人故意加价,想把价格抬高:“一个亿,你如果还能给得起,那就给你了。”
知道了我的底线之后,对方果然没有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