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雨都淅淅沥沥的飘着,部落附近的十几个山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头天晚上盛在缸子里的水第二天起来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冷到了骨子里,程静前两天刚收好的冬衣不得不再次翻了出来。
林子里水珠滴滴答答的滴着,又冷又滑,十分不利于高空作业,伐树工程不得不暂时搁浅,一时间,大家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每天打打猎,挖挖野菜,络络绳子,聊聊天。
而程静也终于能抽出时间给大家伙讲讲课。
第一堂讲的是基本礼貌用语(包含称呼),用时半天。
第二天讲的是长度和基本算术、时间、季节,用时也是半天。
第三堂讲的是基本生理常识,用时一个下午+一个晚上。
生理课之前程静打算的是风给男人授课,而她给女人授课,但经过了第一堂课和第二堂课之后,她发现大家挺爱提问题的,顾及大家提出的问题风不一定都能答上来,所以,她把风单独授课这一环节取消了,改成了她主讲,风辅助。
比起什么礼貌用语、算术,很明显生理课更能激起大家的兴趣,一个两个的听得一脸的兴奋,私密的问题一个又一个的往外蹦,弄得程静和风都有些汗颜。
忍不住干咳了声提醒大家,频不频繁,谁上谁下这种私密的事大家心里有数就好,不必提出来给大家作参考。
嗯……如果实在怀疑自己和别人不太一样,男人可以找风聊天,女人的话就找她,问题他们不一定能全部解决,但多个人也多种办法。
后面几天还真有不少人上门找他俩单独聊天。
风那边遇到的问题和上课的时候差不多,有怀疑自己不行另一半才迟迟没有孩子,也有怀疑自己姿势不对另一半才怀不上孩子,甚至还有人怀疑是自己太厉害了导致另一半休息时间不够才腾不出时间怀孩子。
说完,又不解的问风,“这‘播种’静之前跟我们讲种植的时候不是说越多越好吗?这颗不长的话,可能那颗就长了,但到我这怎么就没长呢?”
风:“???”
你怕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不行怀不上孩子这事说得通,但姿势……不对……
太厉害……
讲课的时候不是已经讲过了吗?
这两点不影响生育!
都是男人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很耐心的又跟那人讲了一遍。
然而,听完之后那人又很好奇的问,“你和静都在一起那么久了,静还没怀上吗?”
风:“???”
抬眼幽幽的瞥了那人一眼,这个,跟你有关系吗?
心里却想,最近那么忙,有好几个晚上他和程静躺在床上都没说上几句话,另一方就已经睡着了,根本没有时间做其他事情,有孩子那才吓人呢。
这几天下雨好不容易没那么忙了,偏偏程静又来那个……
他一身力气也没处花啊,晚上躺在床上也只能逗逗她过把嘴瘾。
漆黑的眸子动了一下,用一种无比坚定的口吻说:“以后肯定会有。”
那人,“哦。”
干巴巴的一声,满脸写着不相信这三个大字。
这话风就不爱听了,淡淡地瞥了那人一眼,冷冰冰的重述:“以后肯定会有。”
那人只觉得脖子一凉,再迟钝也能感受到风的不悦,立即就赔笑道:“一定的,一定的。”
风眉头却拧得更深了,这口吻,太敷衍!
之后,一连好几个过来咨询的都问他和程静为什么还没有动静,风回答的依然是以后肯定会有。
他和程静体质那么好,以后肯定会有,现在只是时间的问题。
程静那边接到的第一个咨询妇女是啾啾,课后第二天一大早就来门口等她了,说是要约她一起去挖野菜,可满脸都写着“我找你有事”这五个大字,根本不容程静拒绝。
“啾啾喊我一起,今天就不等你们了。”出门前,程静跟雨和香打了声招呼。
雨和香对视了一眼,心想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啾啾也没有表面上的那么镇定嘛。
“她肯定是想问嫂子她以后还会不会有孩子。”雨一副一眼看穿啾啾小伎俩的架势。
两人走到半路,支支吾吾好久,啾啾才终于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生了哈乐之后,她又怀上了两个孩子,但都没有活下来,她想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再做母亲。
程静又不是妇科专家,这种事她怎么知道。
不过吧,既然她以前生过孩子,那生育能力肯定没问题。
想了想,就问了啾啾有没有四肢冰冷,痛经,月经不调的现象,如果是这些问题,好好调理还是有机会的。
“我不太能感觉到冷……疼的话,每次都会有一点,但不算明显。月经不调的话……我也没有算过自己多久才来一次。”
毕竟是刚上过课,基本的知识点啾啾都死死地记在了脑海里,程静问的几个问题,她大概还能听得懂。
程静瞥了眼她身上单薄的打扮,一件薄长袖搭齐膝短裙,看起来确实挺耐寒的。
素手向啾啾伸了过去,“把手给我。”
这话没头没尾的,啾啾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乖乖的把手放在了程静的掌心里。
素手一碰到啾啾的手,程静眉头就是一皱,这何止是凉,简直跟冰块都有的一拼了。
很快又放开了啾啾的说,很诚恳的给啾啾建议:“你手太冷了,身体里肯定也很冷,以后能多穿点就多穿点,别冷到。还有就是从今天开始多割一些艾草回去,每天晚上睡前泡一泡艾草汤。”
啾啾:“泡?”
程静:“嗯。”
啾啾:“泡哪里?”
程静:“……”
“脚……”
“每天晚上泡到满头大汗为止。”
顿了顿又忍不住说:“林那里有很多罐子,你可以拿东西跟他换两个用用,一个用来煮艾草汤,一个用来盛煮好的艾草汤泡脚。”
“嗯……千万别跟吃的混了。”
“啊?不可跟吃的放在一起吗?”
程静:“可以放在一起……但那样做不做卫生。”
悻悻的摸了摸鼻尖,“洗过脚的盆,额,罐子,你再拿去煮东西,你自己也吃不下吧?”
条件最最艰难的时候,她也只是用过煮饭的罐子煮过药,擦身的药后来都是用大石锅煮的,涮一涮再煮洗澡水也还能接受。
啾啾是听明白了,程静她爱干净,所以,她要求她也要爱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