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漂亮啊！”李莹拿出手机拍照。
烧烤并没有吃完，但是烟花开始放了，两人匆匆打包出来，现在正站在桥头，江面视野开阔，天上五光十色，江面一片繁华，这样的美景，让人移不开眼。
王子然没有说话，也没有看眼前的美景。
他看了看兴奋的李莹，便转头看车流往来的大桥。
大小姐应该回沪江市了吧。
今天是除夕。
她现在看得到烟花吗？
她现在……在干什么呢？
王子然习惯性地闭上眼，从江面掠过的风冰凉，烟花绽开的声音喧闹。
眼前，一片漆黑。
“王子然，你困了吗？”李莹拍完照，看到王子然闭着眼，不禁问道。
可惜她的声音淹没在了连绵不绝的“嘭嘭”声里，王子然听不见。
意识到这个问题，李莹走到他旁边，用更大的声音问：“王子然？你怎么了？”
王子然回过神，睁眼，猝不及防对上李莹的脸，呼吸相闻，来自对方的温度不加阻挡，仿佛是会合的暖流，让云雨都温柔。
气氛忽然变得微妙起来。
李莹双颊发热，目光里是单纯的羞涩。
王子然看得出来她想要得到什么，他应该做些什么。
他并不排斥这样的行为。
他从来都是随遇而安。
谁都可以，谁都不特别。
至于感情的付出，谁说一定会等价交换呢？
如果这世界会这样的公平，像陆思芹那样的女人，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吗？
王子然微微低头。
就在两人即将触碰对方时，他偏开头，打了个哈欠，若无其事地用懒散的语气说：“昨天熬夜上分，真的有点困了。”
李莹也侧开脸，故作轻松地回道：“熬夜对身体不好，早点睡更好。”
“嗯。”王子然知道他突兀的行为很尴尬，很不符合氛围，便尝试转开话题，“烟花只有今晚能看呢，下次要到明年这个时候。你想玩烟花吗？”
“确实啊，好久都没玩过了，上次玩还是七八年前的事，因为我弟不小心在手上溅了火星子，我爸妈就不让我们玩了。”李莹接过话题。
“我们一起去买一点吧，这附近应该能买到。”
“嗯！”
之后两人玩得不亦乐乎，仿佛之前的暧昧与尴尬从来没有发生过。
点完最后一支烟花，李莹提议：“这么难得的夜晚，我们合影留念一下吧？”
“好。”王子然打开相机，调到自拍。
李莹自然而然地靠过来。
“三。”
“二。”
“一。”
话音落下那一刻，李莹踮起脚尖在王子然左脸落下一个吻。
“……你不会介意吧？”李莹双手背在身后，小心翼翼地问。
“不会，我们在交往，这很正常。”大概是想为之前的事辩驳，王子然多说了几句话，随后他将手机移到李莹面前，“就是没准备好，拍糊了。”
“没事，发我一份。”李莹眼睛弯起，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今天晚上我过得挺开心的，虽然我们没做什么事。”
“但是，早恋的意义不就在于——”
“见到另一个人天气就会变得晴朗吗？”
五花八门的烟花照亮烟雾缭绕的夜空，投影在江面上，投影在一些人的眼里，也投影在某些人的心里。
某些即使没有看到烟花也执着的人。
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