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地把姜糖推远了些。
女子走到门口，姜绒以为她离开，暗自庆幸，结果她突然从里面把门关上，慢慢走到姜绒面前。
“还有什么事吗？”姜绒看着她，这女子眼睛是生的真好看，只要淡淡的眼妆稍加修饰便足矣。
女子绕到姜绒身后双手探向她脖颈，姜绒被别人触碰感觉浑身都不自在，转身抓住她的手腕，女子窘迫地红着脸，反手握住姜绒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姜绒。
“公子……奴家……来伺候您。”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听女子吐语如珠，声音是柔和又清脆，动听之极，见她年纪虽幼却容色清丽，竟会有如此明珠美玉般俊极无俦的人。
“你是言姑娘吗？”姜绒问道。
“奴家叫海棠……”女子说话唯唯诺诺，生怕惹得姜绒不高兴。
姜绒意识到她们现在这样的姿势有些不妥，拉她到自己面前站好，“是海棠花的那个海棠吗？”
“嗯……”
“你说，嬷嬷为什么让你来我房里呢？”
姜绒伸手去拿桌上的点心，下意识落手的位置是那碟姜糖，她反应过来后越过这碟拿了放在更远的雪花酥。
“奴家……奴家不明白……公子不要奴家吗?”
不管是小言还是海棠对姜绒来说都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她只是来听个小曲，不想做别的，也做不了别的。
“你去帮我把嬷嬷叫来。”
姜绒不管海棠反抗直接将她推出去，然后把门堵得死死的。
“公子……是。”
终于，海棠渐行渐远，姜绒长吁一口气。
方才她一直端着，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幸好海棠姑娘不算蛮横无理，“青楼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要不是我银子都给出去了，啊啊啊，这果然不是小孩来的地方！！”
虽然姜绒在酒吧里混得那是老江湖，酒吧的姑娘穿的也一个比一个凉快，不像海棠姑娘连腿都看不见，不知是粗是细，但是吧，这两者最大的不同就是，在酒吧，人多呀！
青楼里，一共四栋楼，起码三四层，一层有好几间房，一般都是一客一间像宾馆似的，就两个人独处一室，即便姜绒也是女孩，架不住海棠动作暧昧言语轻柔，总会忍不住往别处想。
过了许久，门外由小到大出现脚步声，有步履平稳也有急促的。
“公子！欸公子！”
“本公子倒要看看是谁敢抢我的小言！！”
“嬷嬷，您快拦着点啊！嬷嬷！”“她敢！”
公子年纪约摸二十出头，蓄着一头长发自然垂落，颈处露出白斩的肌肤，鼻梁高挺，眼睛深邃有神，就好像阴沟嘎达里照进来的一缕阳光，腰间别着一把折扇恬静淡雅，活脱脱的小说男主形象。
他从外面一脚把门踹开，姜绒不慌不乱依旧安稳地坐在椅子上。
他身后的女子五官玲珑剔透，相比较海棠的头饰她这个算比较简单的，满头青丝用一条红色的发带随意挽着，朴素的红长裙单调却衬得她的肤色极好，顾盼之际，自有清雅高华的气质令人向往。
想必她就是言姑娘了吧。
姜绒面不改色，略过公子向他身后的小言道，“言姑娘你来啦！快请坐！”
小言向前一步，细看姜绒的样貌确认她从没见过，道，“小言不曾服侍过公子，公子为何非要奴家？”
公子抬手把小言挡在身后，拔高了尾音，“本公子当以为是小言哪个旧相识，原来是单相思啊。实在是不好意思，小言已经被本公子定下了，你还是，另寻她人吧。”
“辞公子，千万别动怒，气坏了身子。”
嬷嬷姗姗来迟，可姜绒早就在外面听见了她的声音，分明是不想惹事才一直躲着不进来。
“小公子，这位辞公子早您一步，您看……”
姜绒看见那嬷嬷手上有块没来得及收好的银元和一把碎银，顿时明白了事情缘由，嬷嬷感受到姜绒的目光赶忙把银元一通塞进袖口，“这……”
“听嬷嬷说你只交了一块银子？”
闻言，姜绒缓缓从腰包中拿出一块银元放在桌上，支着下巴不说话。
嬷嬷同小言一样被辞公子挡着，但她看见姜绒的银元了，虽隔的远，但蠢蠢欲动。
老辞上下打量了姜绒一番，道，“让公子见笑了。”说罢，也从钱袋里拿出一块银元。
姜绒一脸认真，眼中却满是星星点点的笑意，她的注意力早不在言姑娘身上，身为女孩，她对俊美的辞公子更感兴趣。
“不知是哪家的小少爷偷跑出来玩，公子还是快回去吧。”
姜绒本就是女扮男装，面目清秀才正常，这厮明面上关心，却是在嘲讽她年纪小。是可忍熟不可忍，姜绒一咬牙，狠下心从腰包里把最后一块银元拿出，并排摆在桌上。
老辞可能是没料到姜绒还有银元，刚想说什么一直站在后面的嬷嬷按耐不住了，急忙推开小言侧身走到两人中间，道，“既然二位公子都是来听曲的，何必搞得气氛这么僵硬呢……这小言反正是弹曲子，一位听两位听都一样，二位还能作个伴，如何？”
姜绒微抬眉梢，“如此甚好。”
“谁要跟他一起听！”
老辞怒视姜绒，见她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更加烦躁。
“嗐，不就是听个曲子嘛！”
嬷嬷见姜绒已经同意，便将桌上银元尽数拿起，又把小言往中间推了推迅速离开。
老辞突然地笑了，很清淡很温柔，面对惊慌失措的小言，他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道，“没关系，那你就弹给这位公子听吧。”
小言的琴随身抱在手里，她慢慢走到帘后，将琴放置在台面上。
老辞撩衣而坐，顺手在姜绒手边的碟子里拿了一块姜糖。
言姑娘伸出手，十指在那琴弦上来回拨动，美妙的琴音倾泻而出，是那么的柔婉动人，好像一汪清泉潺潺流淌，又好像林间鸟儿的呢喃，一折连着三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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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外面吃的太开心，肚子有点不舒服，到十五章，咱们的备用男主终于出场了！！
老辞：我活的很卑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