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多少遍了，不要用手比划，你怎么就是不听呢？”泽塔有些恼怒地敲着尼诺的脑袋，恨铁不成钢似地叹着气。
尼诺一只手捂着脑袋，挪开一步，与泽塔远离了些许，嘟囔道：“可是不这样，我没办法引动精神力啊。”
“我就不应该让你跟那个戴文决斗的，你居然还能学坏。”泽塔扶额无奈地说道。
她朝着尼诺走进一步，后者下意识地想要远离，却被女巫喝声道：“老实点！好好听我说完。”
尼诺十分“有骨气”地老实站在原地，不过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女巫这次居然没有敲他的脑袋，而是真的在给他讲解。
“我这是习惯被她敲脑袋了吗？”尼诺内心吐槽道。
泽塔似乎并没有发现尼诺此时的心中自语，十分认真地讲解道：“首先你要明白，真正合格的非凡者必须要熟练地构建出对应等级的魔法模型。而只有在要研究新的魔法，比如晋级下一阶需要研究下一阶魔法时，一些资质不够的人才会通过手指勾画来引导精神力，否则他们无法精准地构建魔法模型。而你，理论上是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的。”
“是，是吗？”尼诺有些尴尬的笑道。
泽塔再次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像你这种，只能被划分到见习骑士去。”
“可是我时常感受不到自身精神力的存在，与精神力的联系时断时续，不用手根本构建不出正确的魔法模型。”尼诺挠着头说道。
不过他刚说完就感觉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对：这怎么有点像是幼儿园小朋友不用手就算不出数来一样呢？
果不其然，泽塔把脸凑到尼诺面前，露出了略带鄙夷的表情，说道：“你……该不会有病吧？”
“滚！”尼诺气恼地回道。好端端的怎么又说他有病呢？
“但凡晋级为正式非凡者的人，无论资质有多差，只要有一定的指导，都可以短时间内掌握引导精神力的方法，除非你患有什么特殊疾病导致无法准确引导精神力。”说到这，泽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狐疑道：“难道，你的资质真的已经低出了某个限度，甚至连那个戴文都不如？”
尼诺有些气恼，很想开口反驳对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我的资质真的很差吗？可是……这不符合穿越的常识啊！”他在心中发散思维。
某个尚且处于青春期的少年第一次感觉自己并非世界中心。
虽然以前也不是，但是在死宅的世界里自己就是自己世界的中心。
“喂，你又在想些什么？”女巫的声音打断了尼诺的思绪。
“嗯？”
“讲道理，我原本还以为你还有些天分，不过现在看来是我看错了。”女巫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尼诺手捂胸口，感觉心微微有点痛，“你能不能不要来落井下石。”
“落井下石……吗？”女巫托着下巴，“好奇怪的词，什么意思？”
尼诺顿时感觉自己的心更痛了，敢情对方还没有明白自己正在受到打击。
“简单来说，就是请你不要再来打击我了。”
“你的心该不会这么脆弱吧。”女巫大大咧咧地揽过尼诺的肩膀，“虽然你很可能因为有病而无法正常引动精神力，不过谁让你刚好遇到我这样一名老师呢。放心啦，包在我身上，就算你真的有什么大病，我也能给你治好。”
“喂，我还没说我有病吧，不要这么草率的就给我下定义啊喂！”尼诺急忙从女巫怀中挣脱开来，脸上微微变红，作为一个前死宅，他还真是第一次和异性这样，虽然对方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这个动作有些过于亲密了。
“怎么了？”女巫有些奇怪地问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地挣脱，自己也没做出什么能够威胁对方性命的事呀。
在女巫看来这只是师徒之间再正常不过的接触而已，尼诺完全没必要这么激动。
当然，这种正常接触是建立在老师与学徒都不怎么正经的前提下。
看到对方还没有发现异常，尼诺心中有些慌乱，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这个死宅对于与异性肢体接触具有下意识的抵触情绪，只好临时编了个借口。
“虽然我是你的学徒，但是……无论怎么说我现在也只是个下等人，而你是个上等人，我们之间的接触不合适……”
尼诺还没说完，他便看到泽塔脸上的表情逐渐变的阴沉了起来。
“你……怎么了？”尼诺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他感觉是自己哪一句话说错了，才惹得对方不高兴。
“你刚才说，你是下等人，而我是上等人，所以我们之间的接触不合适？”泽塔声音冷淡地开口，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阳光开朗。
尼诺想了想，刚想开口回答，却被对方打断。
女巫声音变得冰冷，“我之前还以为你和那些愚昧的奴隶、平民不一样，没想到你也是一样的愚昧。”
“什么意思？”尼诺被对方的情绪变化搞得一头雾水，刚刚理清一点的思路顿时又变得混乱。
女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身进入房间，顺手带上了门，只留下一句，“你去之前的空地里练习，没有完全掌握引导精神力之前不准回来！”
尼诺依旧是一头雾水，自己是说错哪句话了，对方竟然会变得这么生气？
不过事已至此，这时候再去哄女巫开心估计也来不及了，况且自己也不会哄女孩子开心的技术。
至于学习那些主角的话，嗯……不适合自己，而且自己也实在没办法把那种羞耻的话说出来，其他所谓依靠个人魅力什么的就更离谱了。
深刻践行“从心主义”的尼诺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远征”的道路，没有发出丝毫的怨语。
“没办法，只能去了，希望自己还能有家可回。”
在心中默默念叨着，尼诺离家门越来越远。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他一边思考一边前进着，很快便来到了之前的空地。
之前在战斗留下的坑洞仍然还在，不知道要过多久才会彻底消失，希望不会吓到可能来往的村民们。
他坐到了女巫之前坐的石头上，这块石头被切割得很平整，坐上去并不感觉硌。
从用魔力将石头切割得如此平整这一点，能够看出女巫对于魔力的掌控之精确。
“看样子，女巫的等阶应该真的不低，就算不是六阶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尼诺盘起腿，坐在石头上，闭合双眼，开始利用冥想的方式引动精神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