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绣,再过几日就是太后的寿宴。别给本王丢脸。”
战墨风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女子,嘴角不经意地泛起一抹笑意,但很快就消失无踪。
“战墨风,你给我等着……”
苏璃对着他的背影大叫,但是身体的疼痛让她根本就爬不起来,只能和自己瞎较劲,把战墨风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一遍。
“王爷。”
寝室外的小院,侍卫统领清枫对出来的战墨风呈上一纸信笺,态度恭敬。
战墨风打开信笺,冰冷如霜的脸上掠过一抹暗芒,眼神更加冰寒。
“王爷所料果然不错,这墨世子前来,是受了宫里的示意。他找上王妃,应该是想让王妃做他的内应,只可惜……他打错了算盘。”
清枫说道,提及苏璃的时候,眼底冒出赞许的光芒。
本来,他对这位新王妃是多有微词的。
区区一个尚书的女儿,又是有名的“三无”千金,如何配得上他们王爷!
皇上突然的赐婚,不仅辱没了战王,更是辱没了战神的威名。
但是今晚,当他看到王妃对待那墨世子的种种手段,除了背脊发凉之外,对她也有了青眼相待之意。
如此聪明,如此狠辣,如此分明……才能配得上他们英明神武的王爷不是吗?
而且他发现,王爷待这位苏王妃,也是与众不同。
那墨焕泽虽不是什么绝世高手,但是功夫也不算太差。
王妃体内尚无内力,就算她下手再狠,也是不能让墨焕泽这么服服帖帖的。
如果不是王爷暗中出招,并且出面,只怕今个的事情不会这么轻易了结。
说起来,王爷已经韬光养晦多年,对这些皇亲贵胄从不理会,就算他们有所冒犯,他也不会有所动作。
但是今个,他却将墨老王爷和皇后娘娘全都得罪了。如果再严重一点,应该也算是和当今的陛下杠上了。
“他的算盘,还不值得本王去关注。不过以本王对他的了解,他不会这般善罢甘休,你且留意着他,让他离战王府远一点。”
战墨风说道,随之转动轮椅离开。清枫一怔,嘴角微微上扬,声音里带着探询:
“王爷,是让他离王府远一点,还是离王妃远一点?”
此话一出,两道锐利的光线便扫过他的天灵盖。
他后悔不迭,急忙行礼致歉,一溜烟地逃离。
战墨风收回视线,看向身后那亮着灯的寝室,眸光被那光亮所浸染。
良久,他才离开,消失在皎皎的月光之中。
深夜离去,晨曦到来。
苏璃睁开眼睛,脑袋昏昏沉沉的,以至于周身都没有一丝力气,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
“阿嚏!”
她打了个喷嚏,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连忙去摸自己的额头,悔恨不迭。
昨晚她因为一系列的风波,整个人都乱了。所以睡觉的时候忘了关窗。
虽然此时正值夏季,但是这副身子本就柔弱不堪,只怕难逃一场病。
不行,她不能病。如果病起来,又得让那个战墨风看笑话。
想到这,她立即呼唤翠瑚,让她给她准备驱寒的姜水和热热的浴汤。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奴婢给您请大夫吧。”
翠瑚一听苏璃不舒服,急得不行。
苏璃让她稍安勿躁,一切按照她的指示来做。翠瑚虽不认可,却也必须照做。
然而,苏璃明显低估了这具身子的柔弱性。
喝下姜汤,泡过热水澡,苏璃给自己纾解了几个驱热的穴位,而后便钻进被窝休息一番。
她本以为美美地睡上一觉之后,就可以好转。
谁知过了几个时辰,她的烧就嗖的一下子冲上了新高度,烧得她浑身到下都打起了哆嗦。
“小姐,奴婢给您请大夫去吧。再这么下去,奴婢害怕。”
翠湖急得直哭,苏璃摇头,但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翠瑚急忙夺门而出。
“王爷,王妃的婢女来报,王妃高烧,急需大夫。”
书房里,清枫拱手相告,偷偷查看战墨风的脸色。
“去请便是。”
战墨风正在看书,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书上的内容,脸上一派平静。
“是,属下这就去办……只是王爷,王妃生病,您不过去看看吗?”
清枫应声,小心翼翼地询问。
“清枫,作为近身侍卫,什么该禀,什么不该禀,你是不是要重新学习一下了?”
战墨风抬头,狭长的目光投在清枫的脸上,声音平静如水,但其间却开始暗潮汹涌。
“属下知错!属下这就告退!”
清枫吓得魂不附体,立即离开,不敢有分毫耽搁。
室内重新恢复了宁静。
战墨风放下书,本来平静无垠的眼眸却起了波澜,浑身到下都散出一股凶狠的气息。
这么弱的小身子,竟还想翻出那么多的花样。早些安分一点不就没有事了么?
他这回要让大夫给她开最苦的药,让她好好受受罪,好以后断了离开的念头。
温暖的风拂过苏璃的面容。
苏璃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鸟语花香的地域,浑身到下也是舒畅得不得了,先前的那些难受全都消失无踪。
“这是哪里?”
苏璃不由自主地询问出声,一道耀眼的光束立即朝她而来。
她不由闭上眼睛,但是怀中却多了一个光滑莹润的物什。
良久,她缓过神来,随之看向怀中,一个晶莹润泽的宝珠进入她的视线。
“咦,你要去哪里?”
苏璃正欲捧起那珠子,但是那珠子却突然起飞,离开她的怀抱,朝着前方而去。
她急急追上,很快就停下了步伐,被眼前的一切震撼了心神。
此时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药田。
刚刚的那些香气,其实是从这边传来的,是纯纯粹粹的药香。
那晶莹圆润的珠子在药田上空盘桓了一遭之后,便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她的面前。
她下意识地闪躲,但那珠子却突然来到她的腰间,以极快的速度缩小,与她腰间的玉佩置于一处,宛若一个未经雕琢却精致绝伦的饰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