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戴着眼镜的瘦高个老师一脸愁眉苦脸,领着两个模样浑不吝的学生进来了,道:“李院长,这两个混世魔王,我给你带来了,你好好给管教管教,我是真没办法了。成天打架闹事,不管上课还是下课,不分场合,昨天放学,还把人外班两个学生给打进了医院。诊断结果骨折,骨折啊!”
那瘦高个将手中一张诊断报告和CT在面前晃荡着,神情激动,几乎要崩溃。
“李院长,人我给你带来了,问题也交代了,你就看着办吧。哎!”眼睛老师重重叹一口气,猛摇几下头,走了。
那俩刺头校服耷拉在肩膀一下,走进办公室,表情轻松,估计我是老熟客了,叫声“李院长,嘿嘿嘿”,然后就自己找个墙壁,靠着了,开始自说自话。
“妈的,王毅那孙子,两脚就骨折了,真他娘不禁打。”
“还敢告状,要我说,等他出来,把他另一条腿也废了。”
李院长看着我无奈一笑:“这俩是大一年纪最刺的两个,已经不知道闹过多少事了,没人管得住,我也管不了。”
我看着李院长的神情,慢慢眯起了眼睛,面上浮现自信的笑容,道:“得了,这两个交给我来管教吧。您先移步一下,我要私下来教育教育。”
李院长看见我神色毅然,有一些欣赏,点了点头,道:“好,你试试。”说完就起身端着茶杯走了出去。
我跟过去把门给反锁,然后回身,冷冷地看着那两个刺头。
两个刺头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并没有太在意,依旧自说自话。但见我一直目不转睛,嘀咕了两句,我都听到。
“那个傻逼谁啊?老看我们干什么?”
“管他麻痹是谁,给他点颜色瞧瞧。”
两个嘀咕完毕,其中一个瘦得跟瘾君子一样的对我望过来,气势汹汹地道:“喂!你谁呀?看什么看?”
我看着他朝着天空的鼻孔和看似桀骜的眼神,冲他笑了笑:“你们大一的?听说你们是整个大一最难办的家伙。”
瘦子看了眼旁边的大高个,轻蔑地笑了:“我看你是不知道我们,我身边这位是辉哥,我是熊梦飞,人都叫我熊哥。”
我冷笑了一声,揶揄道:“为什么叫熊哥,不是飞哥?是不是因为大三有个飞哥?”
瘦子旁边的大高个皱眉,狐疑道:“你认识飞哥?”
我摇摇头,没想现在就露出真身,笑道:“不,我不认识。”
“我说呢,飞哥这种人也是你攀得上的?识相的滚,不然别怪小爷今天拿你开张。”瘦子嘴角丑恶。
“开张?”我好整以暇,眯起了眼睛。
“开张的意思就是一天中打的第一个人。怎么,你想当送上门来的沙包?”瘦子摩拳擦掌。
我点头道:“我今天破格,就跟你练练。但是有一个条件。”
瘦子看傻瓜一样地看着我大笑,冲大高个说:“这二货还跟我们谈条件,笑死我了!”
大高个也被我盛气凌人的架势气到,双手交叉,将手指的关节别得嘎嘣作响。他神色冷傲,说道:“你倒说说,什么条件?”
我慢条斯理地道:“如果我打赢你们,从今以后,你们就得听我的。”
瘦子笑道:“我看你是出门没带退烧药,我给你治治。”撸起袖子,作势要过来教训我。
大高个拦住了瘦子,冲我道:“见过狂的,我倒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狂的。好!只要你打败我们,别说我们听你的,我们手下四十多兄弟都听你的。不过,你如果输给我们了呢?”
我轻笑道:“随你便。”
大高个道:“好,那就当着全校人的面,从我们兄弟俩的裤裆下面,像条狗一样钻过去!”
瘦子抢过话头接着道:“不够!还得绕着田径场一圈,边爬边学狗叫。”
“行,都听你们的,只要你们能赢我。”我还是笑着,神情悠闲地看着他们。
大高个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后悔,你要跟我们两个中的谁打?”
我轻轻地对他们俩每人身上指了一下,然后比出两根手指道:“你们俩,一起上。”
瘦子和大高个对视一眼,凶恶道:“辉哥,还等什么,不教训教训,不知道咱俩厉害。”
大高个眯眼点了点头,两人不说话,摆好架势,一左一右站开,呈夹击之势。
我慢慢悠悠,倚靠在门后,伸出一只手掌,轻轻挑了一挑。
瘦子哪里经得起这种激?当先就冲了上来,右手握拳,狠狠打我鼻尖,从出手看,也算是有经验的打架老手。
不过我没有急着招架或者闪躲,因为我已经瞄到他左脚的细微动作。果不其然,他这一拳来势汹汹,却是一个虚招,中途换成了左脚突然提起,猛踹我裆下,够狠。
不过他漏算的是之前的虚招完全被我看破了,所以对我根本没有起到迷惑作用。只因他喜欢玩弄花招,并且屡试不爽,所以这次对我就想打得炫酷省事,所以想出这招绝招先声夺人,一招制敌。只是他没有料到,我和他之前所面对的那些对手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所以他的假动作在我眼里如同头发掉在明镜之上,不仅无处遁藏,还显得笨拙可笑。
当下我讥笑一声,突然伸手,又准又狠地抓住了他的脚踝,然后猛地一提。瘦子如同断线的风筝,又像失蹄的瘦马,仅剩那只在地上的腿已经无法刹住他已经冲起的去势,整个身体在惯性下被我轻巧地牵引起来,几乎与地面完全打横了,接着砰然巨响,整张背结结实实砸到了地板上,那个疼可以想象。就跟施工现场将一块又厚又长的预制板扔在地上的情形相似。
瘦子痛得当场像只离水的龙虾,痛苦地卷起了身子,又朝旁边翻滚了一下,痛不欲生的样子,却连一声疼也喊不出来,只能趴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缓着。
而大高个看见我这随意出手的一招,显然已经看出来我的厉害,神情惊讶,转而凝重地端视着我,行动也变得格外谨慎起来。
我露出一撇轻蔑的笑,再次轻轻对他招了招手。
大高个额头突然滚落下来豆大的汗珠,踌躇了几秒钟,突然一声怪喊,壮胆似的,卷起一阵狂风一样,奔到了我面前。我一看就知道他腿脚灵便有力,但是明显有前车之鉴,他不敢出脚了,将蠢蠢欲动的脚尖忍了回去,突然地低下身子,自下而上地猛击我下巴。
这一招的的确确足够出人意料的,但是他人高马大,这一招实在并不取巧。他下蹲的身手虽快,我眼里却也只是常速。我身体仿佛一个门闩,左脚跟咬地为轴,猛然一个旋转,转到他的侧面。他一击落空,侧面暴露在我面前,我毫不留情,抬起右脚在他太阳穴上一脚,大高个如同被电打到,惨叫一声,软趴趴地滚出了两米,一时也起不来了。
我端着双臂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了这两个家伙半晌,他们被我整得不轻。我之所以下手略重,也是初来乍到,为了立威,而且,也方便我之后的计划实施。
不过我下手是有分寸的,这俩家伙已经慢慢恢复过来,不过慑于我的威势,不敢爬起来,害怕再被我打一顿,那滋味不好受的。
我笑了笑,冲地上的两个家伙道:“好了,别装死了,起来吧。”
两个小子这才尴尬地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不敢正要看我。只是时时偷偷瞥我两下,好像不相信刚刚一招打败他们俩的就是眼前这个微笑着,看起来比他们大一点,但也不见得有多出众的人。
瘦子突然队大高个耳语了两句,我说:“说什么悄悄话呢?不敢让我听见么?”
瘦子神态完全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先前火爆气焰全无,讪讪笑道:“呃……我是说觉得您有点眼熟,好像哪儿见过。”
大高个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像是见过。哥,我真不是要套近乎,是真看着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我笑道:“再想想?”
瘦子突然如同脑洞打开了一样,发出惊呼:“哦——我想起来了,他不就是那天,那天,那天……”
大高个急得拍了一下瘦子地脑袋,道:“那什么天啊?快说啊!”
瘦子揉了揉脑袋激动地说:“辉哥,我想起来啦。你还记得昨天和上个星期咱们田径场有过两次混战吗?他就是那个——”
大高个也眼前发亮,合声道:“就是那个几个人挑秋哥和羽哥一百多人的那伙人里面领头的。”
“没错,没错,就是他。”瘦子兴奋道。
大高个看着我面不改色、悠然自得的笑容,已经知道他所料不假,大惊失色地道:“原来你就是飞哥的老大狼哥,我们真的是有眼无珠,猪油蒙了心。刚才得罪了狼哥,我们真不是有意的,狼哥一定要原谅我们。”
瘦子更是双腿战战,不知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