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语在焦灼不安地等待着,因为今天的早朝关乎慕千重的生死,徘徊在门外望眼欲穿,盼着李文琪能够早点回来告诉她议事结果。
兰叶从远处跑过来,向她禀告:“殿下,太子回来了。”
慕千重连忙准备着迎接,看着他匆匆撩着衣袖就果断上去迎接,“殿下,怎么样了?父亲他……”
“进去再说。”
她又紧跟着李文琪进了书房。
李文琪看了看她又说:“不必那么紧张,你父亲暂且没事。”
“暂且?”
“我是极力想要保住慕大人的,但是有的人未必是这样想的。那些想想看这出戏的人多了去了,我寡不敌众当然不能十分确切的回答你这个问题。”
“是宁显王?他难道非要置慕家于死地才满意吗!”慕千语满是怨气地说道。
李文琪向她走去,双手安抚在她的肩上说:“这样着急也不是办法,我答应你,一定会保全慕大人还有你们慕府的。你要相信我。”
慕千语现在一无所靠也只有选择相信他,“我自然是相信殿下的,太子殿下可否答应我一个请求?”
“你说?”
“我想见见父亲。”
他想了想便回答了,“好,我会帮你安排,过几日我会让你们见上一面的。”
“谢殿下!”慕千语万分感激,李文琪满面笑容心里的如意算盘早就打好了,慕千语就是他的障眼法,她也跟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推向深渊。
钟正贤在宁显王府,也在和他商议慕千重的事情,笙歌并没有进去反而蹲在外面偷听墙角。
“如果想保住慕家和慕千重的性命,就必须要绕开太子,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现在慕千重也不能翻案,慕千语还在太子那边,这算是遇到一件难事了!”钟正贤一心忧虑地说道。
“这件事暴露的时候,太子就想借着慕千语牵制着慕千重,就算翻案了,想必慕家也活不长。太子自然是不会死,但父皇总归会给天下一个交代。”
钟正贤叹了口气无心任何事。
李文绛接着说道:“现在最关键的,是要确保太子不会狗急跳墙先下手把慕千重杀了,洗清自己的嫌疑。我会叫曲为卿多派些人,严加看守的。今天找老师过来,是还有些别的事要请教。”
“所谓何事?”
“我是想向老师打听两个人,安道远和慕思薇两位您知道吗?”
钟正贤突然语塞,面目略为惊慌,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磕磕巴巴地回答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这夫妇我也没听过。”
李文绛看着钟正贤的反应死呼叫就明白些什么了,“也没什么,就是前段时间我在看曲为卿给我的卷宗的时候,意外看到了这两个名字……”
“卷宗?哪里的卷宗?”他尤为迫切地问李文绛。
就更加让人怀疑了,“只是看到了名字而已,卷宗上面也没有实质性的内容,如今想来觉得好奇,就想问问老师。毕竟都是十几年前的事,老师知道的肯定更多些。”
钟正贤便没有再问,松了松心,还是盖不住面上的惊慌失措。
曲为卿不知道何时来到的这里,悄无声息地走到了笙歌的身后,突然叫了她一声,把她吓得够呛,“你吓死我了!走开!”
“你在干嘛呢?偷偷摸摸,只有干亏心事的人才会被吓死。”
屋内传来李文绛浑厚的召唤声:“进来!”
“走吧,你暴露了。”
“都怪你!”
笙歌和曲为卿推推攘攘骂骂咧咧地进去了。
“你们在外面干什么呢!”
“我……”
“我先说,我来请老师去一趟刑部的,慕千重要见老师。结果我一来就看见这丫头,鬼鬼祟祟地在偷听你们说话,被我抓个正着。”
笙歌低眼充满怨气地瞪着他,他完全不在乎,跑去找了钟正贤,“老师,我们走吧。我在你府上找不到你,就猜你肯定在这。”
“好。”钟正贤明显不对劲,两眼发愣恍惚的样子惹李文绛深深怀疑。走到笙歌面前又指着她训了一气,随后便跟着曲为卿出去了,曲为卿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脸。
“欠揍!”笙歌咬牙切齿地暗自说道。
回头慢慢悠悠地抬起眼睛看了看李文绛,问他:“你怎么了?看什么呢?”
“你刚才都听到了些什么?”
“我……我听到你问老师我父母的事情,你为何要问他?”
“既然听到了我也不多做解释了,你方才看老师的表情反应,觉得奇怪吗?”
笙歌想了一下又点了点头,“的确有些奇怪,魂不守舍的。你是怀疑……他知道些内幕?”
“总之我确定了一点,老师绝对认识你父母而且和慕千重之间有不为人知的秘密,现在慕千重又找他单独见面,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那还等什么呢!直接去偷听啊,说不定能听出些什么。”笙歌一门脑子地想跟着去。
李文绛一脸嫌弃地看着她,“你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光明正大的东西吗?谁像你一样喜欢偷听墙角。”
“我这不也是一种办法嘛!难不成你有更好的办法?”
“我猜……他们所说的事情中,一定有一条是关于你和你父母的,我现在想知道,他们到底是有多深厚的交情,他们想极力隐藏的究竟是什么!”李文绛皱着眉头不断地假想。
笙歌在一旁背着手蛄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王爷,慕大人是真的没救了吗?”
“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你去问李文琪,看看他什么时候能放过他,承认自己的错误。”
“这个错误你都知道,你就不能去告诉…皇上,他是圣上也是你们的亲爹爹,肯定会听你的呀!”
李文绛是一脸的惆怅,“说的轻松,哪有这么容易让他相信。皇家的水潭如汪洋大海,深不见底,你以为是普通的家长里短吗?我亲切的唤他们一声爹爹,大哥,就能解决所有事?”
“那看来还是普通人家的好,像是以前我在慕府,亲眼所见,慕千语打碎了舅父的瓷瓶,本来是免不了一顿说教惩罚的,最后还不是一通撒娇就完事了。那时候我就觉得,天下所有的事,只要父母亲在都可以安然化解。”
李文绛扬了嘴角不屑一笑,“那你呢?他们虽然不是你亲生父母亲,但也算是把你抚养长大的亲人了,你觉得他们好吗?”
笙歌摇了摇头。
“既然不好,那为何要费尽心思替慕家说好话求情?他们落败了,不正好合你心意吗?”他接着说道。
“我这个摇头不是说他们不好,而是说慕家并不是我想要的那个家的感觉而已,所以我才想查清楚我的家为什么会没有,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安家会只剩我一个人。虽然他们对我也不是很好,但是他们始终是我的亲人,我依然很尊敬他们,让我亲眼看着他们落败甚至死在我面前,我怎么能无动于衷。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冷血!”
“我的确是冷血,这一点全京城都知道,我没有什么好伪装的。所以最好你也给我老实听话一点,否则……”李文绛说着便停了下来,双眼看着笙歌,有些别有用心。
“否则什么?你难不成还能滥杀无辜啊!”
李文绛抬手撑着座椅的扶手便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逼近笙歌,不怀好意地说:“否则我就把你关在我身边,让你永不见天日,只能跟我这个冷血无常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