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等下啊!跟着哥哥往身后冲,小心自己周围的人,尤其是武器,不要让自己受伤,哥哥都已经教你修炼了,你要相信自己,你打他们是绰绰有余的!哥哥在前面,你在后面。
我们首要目标是,打到三个捕快,最左边的两个捕快的刀得夺下,拿在手中!
这两个人的不要下死手,还有就是,夺下刀以后,你要时时刻刻用刀架着其中一个衙役的脖子!不要砍下去!
咱们兄妹俩的姓名,可就在你手里了,必须丝毫不差地按照哥哥说的执行!否则的话,我们就只能等下辈子再做兄妹了!而且下辈子能不能再见到,可还不一定呢!
左边的衙役过了之后,有着一堆难民,进了难民堆中,随便比划几下刀,他们就会自行散开,不要伤到人,不然人家看见自己活不了,肯定会跟你拼了命的干,这么多人,咱们可打不过!
进了难民堆后,看见那边那棵树下的两个马了吗?我们一路冲到那棵树下,背靠大树!
不要犹豫,该出手时就出手,该出脚时就出脚!难民里一旦有人动手,你就砍他丫的!
我等下会大声数数,我数到‘二’的时候,就一起冲!
明白了吗?”
第五予怀抓着妹妹的手一紧,眼神严肃地看着她。
第五予姝也认真地点了点头!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哥哥这番细声细语、软声软语的安排已经是非常详细了,我可不能再犯错!而且,姝儿可是要跟哥哥在一起呢!一刻都不想多等,还等下辈子?
做梦!
“准备好了!”
第五予姝再次点头!
第五予怀随即拉着妹妹转身,高举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
介远和他的三队衙役心里一紧,来了来了,他们就要面对这个穷凶极恶、敢刺杀县太爷的刺客的首波冲击了!
“姐夫,万一我死了,你记得好好待我姐,别让她受到委屈,不然,我就算是下到十八层地狱,也定然饶你不得!”最左边衙役的腿颤抖着,战战巍巍地说完这句话。
“说什么胡话呢!哪有那么容易死!”身边的衙役身体跟着一抖,但是作为姐夫,还是需要安慰下小舅子的!“不过,万一,我要是死了,你记得劝你姐改嫁!”
“哏哏……!姐夫!我们的命好苦啊!”
“别哭,哭什么劲!你看,这两个刺客就盯着你看呢!你胆子越小,宰起来越顺手!”
“啊?那个……,刺客大哥,你们别看我了,我胆子小!你们饶了我吧!别杀我,别杀我!我投降!”
就在第五予怀的目瞪口呆之中,“砰!”的一声,这个衙役往前走了两步,跪下了!
第五予怀:“……”
“小霖,你给我起来,这两个刺客就等着你露出破绽呢!你他妈给我起来,别尼玛胆小地像个娘们!回去我就先给你姐姐好好说说你今天的表现!真他妈地给我丢人!我真后悔当初怎么就把你拉进队里了!”
第五予怀觉得饿,他高举着的手,这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介远感受到周围骚乱的群中,这脸上顿时无光,皮鞭一指:“霖子,你他妈的,老子真没看出来,你竟然是个这么胆小的人!你脱下衣服,给老子滚得远远的!别你妈让老子再看见你!不然我介远一定脱了你裤子带你在街上溜两圈!”
一众或是等着审核进城的难民,或是在南门外等着施粥的难民,此时都是一脸震惊的表情!
这!
就是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的捕快们!
这!
就是这群捕快们面对敌人时真实的样子!
这!
就是这群捕快抓捕犯人的现场!
难道!
这两个孩子,是久不出世的武林高手?
难道!
这两个孩子,是杀人不眨眼的夜行者?
难道!
这两个孩子,是身怀杀人绝技的刺客?
竟然!
让如此多的衙役,望而却步!
竟然!
让如此多的难民,感到胆寒!
竟然!
让如此多的围堵,形同虚设!
第五予怀警惕心大起:嘶!这也不像是演戏啊!难道有诈?话说,难道我武修后天圆满的气势就已经强到让人望而生畏的地步了吗?
嘶!我已经这么牛逼了?
咳咳,停,打住,这种想法要不得!
混迹江湖第一条:只要对方的人比你的人多,你就是劣势!就算你的实力再强,你也必须把自己当成劣势!
凡是骄傲,必然崩盘!
优势局放水,必定被翻盘!
这手,还是不能放下啊!
第五予怀还是暂时收起两只手,连带着抓着姝儿的手也松开了,在身上的衣服上蹭了蹭!
嘶!这次!我!第五予怀!不可能再出汗了!
“姝儿啊!等下捡刀,架在他脖子上,然后计划不变,拖着他到那边有两匹马的树下!”
“知道了哥哥!”
第五予怀大声假咳两声,“咳咳!”
右手再次举起,这次举得更高了!同时嘴里大喊一声:
“三!”
一堆衙役倒退一步!只剩下仍然跪在地上的那个!
尿了!
第五予姝:“……”
原来不只有我一个人尿裤子啊!
第五予怀看着这衙役的表现,心叹,“果然,对阵先对势,输人不输气!这人啊!就算心里再怂,这气势……不能输!”
肯定了自己遇见郑板桥后使用的装……咳咳,气势大法后,第五予怀再次鼓起气!
“二!”
一众衙役再次后退一步!
来了来了,‘一’马上就要来了,他们即将面临这两个刺客的第一波冲击!
刺客即将来临!
死亡即将到来!
就在一众衙役紧张地出汗后退两步时,他们等着的‘一’迟迟没有到来!
两个刺客已经对着他们发起了冲锋!
民众们一脸懵逼!
衙役们二脸懵逼!
介远三脸懵逼!
守城士兵四脸懵逼!
“都给我上!别看着!杀死这两个刺客的,我赏他白银百两!活捉他们的,我赏他白银千两!或者给足他一家两年的粮食!”
介远刚刚喊完,第五予怀已经带着妹妹夺下两把衙役的专属佩刀,各自架着一人,向着十五米外的那棵树下退去!
“父老乡亲们啊!我介远,在这里跟大家承诺,只要有人能拦住他们,我刚才说的条件,说到做到!
自打郑知县来到咱潍县,那是广开府库,赈灾放粮,没有亏待过任何百姓,爱民如子,只要他有一口吃的,他的子民就有一口吃的!
你们,要么是潍县本地人,要么是外县逃难过来的。
现在,我告诉你们,就在昨夜,为了潍县殚精竭虑的郑板桥郑大人,受到了刺客的行刺,生死不知。郑大人一死,你们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像他这样的好官不多了!
那两个刺客,就是你们眼前的那两个少年少女,他们看着是男俊女貌,但是,他们的内心,已然被隐藏在暗处的人收买,若是让他们逃了,对我们就像对自己家人的郑大人,就会时刻处于危险之中!
就不能好好地,为大家,为潍县,向朝廷乞求粮食,更不能,为了大家好好工作!
父老乡亲们啊,这些个不中用的衙役,我回头一定挨个将他们拔了官皮,克扣俸禄!
介远在这里请求大家!动手将他们抓起来!送给县太爷处置!保护我们的县太爷,让我们的县太爷,能够安心治理好潍县,能够放下心,好好地为了大家殚精竭虑!”
趁着介远鼓动难民的这一会,第五予怀已经强行把姝儿按到马背上,用刚刚绑他们的绳子,正在将姝儿的腿绑在马鞍上!
听到介远的话!第五予怀:“……”
果然,介远虽然是个胆小的人,但是也有一番功利心,而且遇见了切关自身利益之事,变得更狠了!尤其是……
说出这番话的那张嘴!
真是,引人深思,感人肺腑,诱人出手!
若是他不出手,说不定真有几个愣头青的难民站出来绑了他们!
“父老乡亲们,动动你们的脑子,好好想想!
平日里,你们见到的那些衙役,他们都是些什么样子的做派!
仗着自己的一身官皮,搜刮民脂民膏,仗势欺人,横行霸市,招摇过街!
他们和老鼠唯一的区别,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们走在街上,你们不敢对着他们大声喊‘打’。
我和妹妹是从沂州逃难过来的!在南边的山中,因为一个不小心,把这位衙役队长的衣服弄脏了,他就命令手下把我们绑起来,想要关进大佬,更像抢夺我妹妹身上带着的、我娘亲死的时候留下的她的嫁妆,几件小首饰。
那可是我娘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了啊!
乡亲们啊!你们一个个饿得瘦骨嶙峋的,你们看看这些衙役,官老爷的走狗,一个个的,养尊处优,仗势欺人,想想他们去你们家里强行夺取赋税时候的样子,你们家里破碎的厨房,藏在床底下的几粒米饭,藏在炕下的铜钱,养在栅栏里的鸡、鸭、鹅、狗、猪、牛、马,它们,都可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