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豪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道:“你猜的不错,外面的确只有几个巡逻的伺候,我想他们是把大部分兵力都屯集在山下了。吴六一武功本就高强,我俩一同出手尚且难有万全的把握赢他,加上他麾下又有如此多的官兵,如果他们一拥而上我们必死无疑。”
他说着走出了房屋,与夜罗刹各自骑上了官兵的马匹。
夜罗刹问道:“那依你该怎么办?”
云豪道:“这些官兵以步兵为主,不如咱们夺过两匹马然后将吴六一远远地引出去,如果让他身边少些官兵咱们的胜算会更大些。”
夜罗刹点头同意:“没想到你在关键的时刻也能想出一些好办法!”
她话音刚落,云豪提起龙血剑“啪”地打在夜罗刹的马匹身上,马吃了疼瞬间奔出数十步,晃得夜罗刹几欲摔下马去。
云豪对着渐去渐远的夜罗刹说道:“快去把他引来,然后再到山的另一头来追我。”
只听夜罗刹回喊着:“康云豪,你个乌龟王八蛋,你让老娘干这么危险的事儿,我绝不饶你……”
苏卿若坐在云豪身后,突然问他道:“如果你找不到你妹妹,真的要跟她返回回疆吗?”
云豪听了一怔,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中了毒晕晕乎乎的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大多忘记了,就这句话记得清楚。”苏卿若轻声说道:“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甘愿跟她去大漠的。听说那里漫天黑沙,白天炎热晚上下雪,还有吃人的沙漠……”
云豪踢了一下马肚子,说:“这些传说我也从丐帮的长老们口中听过,不过你看到夜罗刹长得也是白白净净的,我看那里也不至于像外界传的那样吧!”
“这么说你喜欢夜罗刹喽?”苏卿若笑着反问。
云豪一时答不上来。苏卿若“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笑道:“对了,你还有个妹妹呢!她叫什么名字?”
“珍珠。”
“珍珠!”苏卿若想了想,说道:“她叫这个名字,想必长得一定也像夜罗刹一样白白净净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我爹就是因为这个才叫她珍珠的。”云豪叹了口气,不无自失地说道:“可惜……我总觉得不可能再找到她了。”
“别灰心嘛!你人这么好,老天爷不会总让你吃亏的。”
苏卿若安慰他说。
“可是就像夜罗刹所说的一样,就算现在珍珠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认出是她的。”
正说着,就听见背后夜罗刹急促的声音传来:“康云豪,你给我站住。”
她催马来到近前,质问:“你让自己老婆干这么危险的事情,良心上能过意的去吗?”
云豪嘿嘿一笑,更正道:“你现在不是我老婆,至多算是我未婚妻。”
夜罗刹虽被噎了,但也不甘示弱,跟着道:“对啊!我差点忘了,你跟自己妹子已经订婚了,如果哪天我有幸能见到她一定告诉她你会让自己的老婆干这么危险的事情,你看她还嫁不嫁给你。”
云豪忽然催马喊道:“驾,驾。”
夜罗刹嗔他:“还嫁呢!你就准备好一辈子没老婆吧!”
云豪回头催促她道:“吴六一追来了,还不快跑?”
夜罗刹慌忙地往后看了看,果见吴六一炸着胡子朝自己奔袭而来,他身后的骑兵不停地射出箭矢。夜罗刹拔剑格开,跟着云豪朝山外跑去。苏卿若则不由自主地紧紧拉住云豪的衣角。
奔袭有十余里地,夜罗刹道:“他们的步兵都被我们甩开了,只有十几个骑兵跟着吴六一了。”
“是时候决战了。”云豪一勒马缰绳,停驻下来。
吴六一没想到他们会停下,反而有些意外,皱眉盯着三人问道:“怎么?觉得这边风景好,想死在这里?”
夜罗刹目露寒光,问道:“吴六一,我问你,当年沁剑山庄被清廷屠庄,带头的人是不是你?”
吴六一一怔,下意识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是你!”夜罗刹冷冷恨道:“只可惜你办事不利落,还留下了一个活口。”
吴六一盯着她,语气难以置信:“难不成那个活口就是你?”
夜罗刹点头诘问:“在你死之前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满清鞑子为何要屠杀沁剑山庄?”
吴六一答道:“这很简单,因为他们窝藏了朝廷的侵犯,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亲犯。”
云豪问道:“什么亲犯这么不一般,居然要屠杀整庄数百人?”
“他是李定国的副将。”吴六一答道:“当年李定国在云南拥立永历帝建立南明小朝廷,被摄政王派大军剿灭。吴三桂在缅甸用弓勒死了永历皇帝,但李定国和他的副将带着永历帝的妹妹逃跑了。传说,李定国除了带走公主以外还带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南明朝廷为了光复朱明王朝暗中积累了一笔宝藏,但可惜的是李定国为了保密宝藏的位置自杀了,长平公主也不知下落,只有那位副将一路逃窜,后来朝廷听说他逃到了沁剑山庄,朝廷就派我去把他抓回来,可惜我找遍了山庄也没有找到那位副将。”
“所以你就把整庄上下都屠杀了?”夜罗刹问。
“都是武林中人,我不杀他们,难道等着他们杀我?”吴六一理直气壮道:“既然你是沁剑山庄的后辈,那我就更要除了你这个后患了。”
说着吴六一迅速挥舞鼠头金杖,卷起阵阵阴风迷雾,发出鬼啸般的冥响,催马掠将过来,举杖便拍向夜罗刹。云豪冲过来举起龙血剑替她格挡,“砰”的一声闷响,震得人头皮发麻。
吴六一不禁一凛,诧异地盯着云豪,问道:“你这是什么剑,竟能抵住我这金杖?”
云豪不答,因为他没有内力,只能依靠膂力挥动巨剑,生怕一口气上不来摔下马。
但这点只有夜罗刹明白,她手中的乌竹与云豪的巴姆鲁克正好相反,细如钢针,只见她轻盈地摆着手腕,但使出的剑招却都是沁剑山庄墙壁上专门破解吴六一杖法的杀招。
果然,吴六一眼见这几招处处克制自己,不由得大骇,慌忙收住进攻,心道:“这俩后生好了得,竟然这么快就能记住我的招式并且想出破解的方法?”
夜罗刹见他不敢进攻,知道墙壁上的剑谱果然有效,示意云豪进行反击。云豪自然会意,当下龙血剑主攻,乌竹剑辅攻,两把剑一重一灵,一大一快配合得相得益彰。吴六一瞬间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他左退几步,右退几步,拐拐绕绕地冲进了迷雾昭昭的密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