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启轩帝他们身后的是穿着异族服饰的人。
为首的那名男子,冰蓝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一身蓝色的裘衣,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黑靴上纹的金色的雄鹰图腾。
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耳钻发出幽蓝的光芒。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而他身边的女子,蓝色的双眸清澈见底又不失明亮,有时候又变的古灵精怪,另人无法琢磨,秀眉轻挑,外衣绢纱淡薄如清雾笼泻,左下角用淡粉色线绣了两朵盛开的莲花。里面衬着粉纱抹胸,露出脖颈雪色肌肤。腰间系一根红丝带加以修饰,衬得别有一番美丽可爱之姿。淡淡的笑容更是增添了一股神秘的味道。
想必这两人就是南疆的四王子南宫泽和六公主南宫高娃。
这二人在前世的时候命运都不太好,南宫泽被南宫承斩杀于马下,而南宫高娃则是远嫁辽国,做了和亲公主,永世不得再踏入南疆边界。
众人落座,晚会正式开始。
启轩帝坐在正殿的龙椅上,身侧分别是正德皇后和萧淑妃,南宫泽和南宫高娃分别坐在右侧最高位上。
南宫泽慵懒地斜倚在榻上,冰蓝色的星目只轻轻一扫,在座的众多贵女都脸红心跳的投去目光,只知随他眼波流转而起伏跳动。
南宫泽冰蓝色的眸光很快锁定了频频向这里张望柳珊珊,嘴角扯出了极其冰冷的弧度,垂下纤长的睫毛,举起手中的酒杯细细品尝起来。
温婉在南宫泽入场的时候就开始观察这个人,这个人的身高,身形都和詹商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一个人是冰蓝色的眼眸,另一个则是棕红色。
就算易容术再高,也不可能使一个人的眸色转变。
温婉觉得还是应该小心谨慎点好。
晚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杨镛就已经醉得有些不省人事了,被身边的宫中小厮扶着去行宫休息。
薛芝兰见到杨镛被扶着离开,过了一会儿,也谎称有些不是出去走走,匆匆离开了席位。
这时玉沥突然站起身来,走到沈安的桌前,举起一大壶酒杯对着沈安道:
“久闻沈兄大名,今日见三生有幸!本王敬你一杯,沈兄可不要推辞哦!”
沈安见到有名的离王殿下,居然跑过来亲自进自己酒,这离王殿下可是连皇帝老儿都要让他三分的,瞬间虚荣心爆棚,端起酒杯二话不说,一饮而尽。
沈安平日里不太会喝酒,况且这酒又浓又烈,呛得他干咳了好几声,脸涨得通红。
玉沥看着沈安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邪魅一笑,看了一旁的薛侨意味深长道:
“沈兄是个有福气的!”
沈安脸色一变,讪笑道:“离王过奖了。”
待玉沥走后,沈安内心很是不能平静,这离王殿下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见到美人都会调戏一番,如今这离王看来是看中了薛侨,才会来和自己说话。
没想到他竟然会沦落到靠女人来得到别人的赏识,想到这里沈安又厌恶的看了一眼刚刚还觉得美若天仙的薛侨,有些觉得胸口闷得慌,想出去透透气,便也离开了席位。
玉沥回到座位上,冲温婉暧昧一笑。
温婉让玉沥去支开沈安,伺机再给他下药,从刚刚看到沈安面红耳赤的离开席位。
温婉知道这件事情办成了,起身也离开了座位。
沈安漫无目的的走着,觉得心烦意乱,过了一会儿可能是酒劲上来了,又开始头晕目眩起来。
沈安此时也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何处?头脑有些发胀,见到看出突然走出一个太监打扮的人,立马呵斥道:
“喂!你,过来!带我去休息一下!”
予竹看着眼前已经醉的有些神魂颠倒,语无伦次的沈安,有些无奈。
为什么自己总是干这些苦差事?
原来这宫中的小太监就是予竹易容成的。
予竹捏起了嗓子,立马投入了演戏当中,上前搀扶着有些东倒西歪的沈安道:
“好嘞!这位爷!想去哪儿休息?”
“你们这儿有哪儿最好?我就去哪儿?”沈安颐指气使道。
“我们这儿最好的就是行宫了!”予竹继续说道。
沈安此时已经完全不想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嘴里含糊道:“好,就去那里!”
予竹心理腹诽: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行宫是你这种身份的人能进的?这沈安说话的时候还跟个大爷似的,就是给惯的。
行宫是给身份尊贵的王爷皇子们暂时休憩的地方,如果是一般朝臣家眷在宮宴时如果喝醉了,是直接会被遣送回家的,以免在皇宫中误闯后宫。
予竹托扶着已经不省人事的沈安往行宫走去。
而在另一侧去往行宫的路上的杨镛,正在被小太监扶着往越来越远的偏殿走去。
杨镛虽然醉酒醉有些厉害,但身为习武之人,当然是有异于常人的警觉性,感觉自己走的路不对,立刻将这个小太监制服在地。
厉声问道:“谁派你来的?想要干什么?”
小太监被杨镛按在地上,慌乱的答道:“王爷,小的是新来的,对着路还有些不熟。所以走错了路!”
就在小太监说说话的时候,杨镛突然闻到一股刺激的味道,当他警觉的感觉有异时,已经为时过晚。
杨镛立刻眼花缭乱,手脚绵软,浑身使不上力气,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小太监挣扎着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浮尘道:
“还好沈侍郎那个老狐狸留有后招,不然还真搞不定。”
小太监松了口气,揉一揉被按的深疼的肩,嘴里咒骂道:
“不就是个异姓王爷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把老子按坏了,你赔得起吗?”说着还不忘给昏倒在地的杨镛补上两脚。
然后又吃力的抬起已经昏死过去的杨镛往偏殿去,可还没有走几步,就撞上了一个人,那小太监骂骂咧咧道:
“哪个不长眼的?眼瞎呀!”
刚抬起头来见到,迎面撞上一双狭长的凤眸,神色慵懒,那眼底深处却是绝对的肃杀和冷酷。
“离,离王殿下!你,你怎么会来这里?”小太监吓得有些语无伦次。
玉沥嘴角划过犹如刀锋一般的冰冷弧线道,眼中闪过妖异的红光道:
“月黑风高,来这里杀人!”
那小太监见到如同此时鬼魅般的玉沥,吓得跌坐在地连连退后,连滚带爬的想要逃跑。
玉沥一个飞身上前,用手猛击那小太监的脖颈处,那人立马昏倒在地。
“敢动我兄弟,胆子不小啊!”
玉沥手不自觉的按上那人的喉咙,但很快又停住了,懊恼道:“婉儿,你为什么不许我杀了他?”
此时温婉从暗处走来,那如同秋水般的眸子,在月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是那么的迷人,可是越迷人的东西越危险。
温婉看着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人,说道:“留着他,我还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