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封坐在朱玉扣身后,找不到地方抓,虽然知道自己不会被摔死,还是心里发毛,勉强揪了几片羽毛,也不敢太使劲。好在起飞很稳,没什么不适感。
眼前的女人好几百岁了,听说是后期王者,不知道和辛白月比谁更厉害,女人的香气带着腐朽的风不住扑打着他的脸,滋味难言。
飞了一会,朱玉扣起身回转,面对张二封坐好,仔细看了他一会。
张二封心跳的厉害,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充满好奇,当真相展现在面前的时候,那种刺激感实在难以自控,而且,真相是如此美丽。
朱玉扣皮肤粉嫩,面容精致,看着比木宁儿还年轻一些,头发依然是马尾,左右晃啊晃的。
“阁主是……有话说!”
张二封实在无法承受两人相对无言的气氛,主动开口。
“你是想做我徒弟还是师弟?”
“嗯……都行!”
“你倒是艺高人胆大!换谁都不敢这么随意回答!”
张二封尴尬一笑,也不接话。
“我问你,那《化蝶》是否你所作,那元夕词是否你所作?”
“都不是!”
“哼!你有没有听说过《破阵子》?”
“听过!”张二封有些心虚。
“据说是一个叫张二封的少年所作,大概跟你差不多年龄,他的腿也跟你一样,有那么点不得劲!你说巧不巧?”
张二封心里是真不得劲,闭口不答。
“那词的名气不小,作者名气也不小,可是知道他有腿疾的倒是不多!”
“前辈您既然猜到了,又何必拿我打趣!”张二封承认道。
“那你到底叫张无忌还是张二封?”
“张二封!”
“来武皇域做什么?又来凌霜城做什么?”
“年少无聊,游历四方!”
“这话鬼都不信!现在百夜域变成了白云域,两边暗中较劲,我听说你是踩着两条船划水,两边都吃得开,本事不小!”
张二封难受,想哭,被人家查了个底掉,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我要说是来参加武皇寿辰庆礼的,阁主信吗?”
朱玉扣摇头一笑。
“阁主睿智!”
“继续答!答道我信为止!”
“受人所托,见武皇一面!”
“百夜?”
“是!”
“怎么会让你来?境界这么低,从这掉下去都能摔死!”
“恐怕是广撒网吧,我只是背着一丢丢希望的一条小鱼罢了,压根也没抱希望能见到武皇!”
朱玉扣若有所思,然后转过身去,不再说话,张二封松了口气。
天亮之前,二人到达漠城,在一座殿内歇了一会,吃了点东西,朱玉扣带着他去见琴皇洛凌霜。
“前辈,这里是武皇宫吗?”
“不是,这里是琴皇殿!”
有人迎上来通报:“主人在凤琴阁,小姐可以直接过去。”
“好!”
左拐右转十八弯,再爬楼登上凤琴阁,张二封满肚子抱怨,这么大个家,走着不累吗?欺负我不会飞!
凤琴阁上风亲阁,冷飕飕的,大早上在这弹琴,也是有个范儿。
琴皇很美,曲也很美,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很平静淡然的一幅画面。
见到二人上来,洛凌霜停止拨弦,笑着让他们坐,就像普通长辈一样慈祥,若不是提前知道,谁能看出这位穿着淡雅,说话温柔的美人,是一位皇,一位上千岁的皇,一位身份显赫的皇,传说她五六岁就跟在洛皇身边,虽以兄妹相称,却有父女之恩。
一千多年后,这人间见过洛皇的还有几人?张二封觉得见到活化石了。
朱玉扣看向洛凌霜,目光流转,却是无言,很明显在传音说些什么。
洛凌霜倒是很自然的打量了张二封好一会后,开口问道:“总感觉像在哪里见过你,过来这边!”
张二封乖乖过去,一阵轻风吹过,洛凌霜眉头一紧,随后释然:“腿没什么问题,不碍事的!”
他这才知道琴皇给他探了探腿疾。
“我习惯了,已经不觉得是个问题了!”
“那就好!你想见武皇?”洛凌霜话锋一转。
“受人所托!尽力而为!”
“那边的事我也知道一些,百夜皇虽不在了,可百夜还在,千夜还在,他们岂能甘心,二哥的意思是让夜伤公子出来顶着,可那人不知是失踪了,还是躲着不出来,金夜自始至终没露过面,是谁都不知道,那银夜我倒是见过,性格实在是桀骜,你说说,还能有谁,一大片地方,没个领头人,怎么行!二哥考虑了几年,才给了白云山庄一道武皇令,他也是想清静,说是不见百夜,这让你们来,又能谈什么?”
洛凌霜十分耐心说完,好奇的看着张二封。
“银夜前辈希望我能劝武皇收回武皇令,百夜皇域的事他们自己解决!”张二封编了个说得通的理由。
洛凌霜轻笑:“你才几岁,他是高看你还是高看他自己,那能劝的了吗?”
“我也是机缘巧合见过银夜前辈一次,见我还算机灵,才跟我提起,说是只要我见了武皇,成不成都会给我想要的东西!”
“你可不只是机灵,无极境都奈何你不得,也算是有实力的,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兰芝灵草!”
“简单!让玉扣给你找来,算是我的见面礼,而且有机会的话我让你见见二哥,你试试看能不能说服他!呵呵!”
洛凌霜不等他答应,继续道:“闲事聊完了,咱们说正事!听说你不会弹琴?”
“是!”
“靠着嘴发音,作出了《化蝶》?”
“此曲并非我所作,但作者在何地我也解释不清!”
“武皇寿辰的贺曲你出点力吧,也算是对你的考核,若是不错,我会考虑收你为徒,回去吧!”洛凌霜不再多说什么。
二人告辞离开。
回程的鹤背上,张二封大着胆子问道:“阁主是否见过洛皇?”
“我才四百多岁,怎么见洛皇!”
张二封嘴里发凉,天山童姥,不对,天山美女大学生姥!
半程的时候改变了方向,张二封问道:“这是去哪?”
“百草城,给你找兰芝灵草!”
这办事效率就是高,张二封安心坐着看景。
一路飞了七八个时辰,二人降落在一片灯火之中,这大半夜的,怎么这么热闹,不是一个地方热闹,是整个城热闹。
“百草城是灵草之城,不是种灵草,是交易买卖的集中之地,这座城晚上忙碌,白天安静,现在正是时候。”朱玉扣边走边说。
街道上人群拥挤,吆喝声,砍价声,不绝于耳,擦肩而过的一个青年随手抓着一朵月牙花随口售卖,真是长见识了,那可是七级灵材。
一间店铺外迎出来一个人,朱玉扣也不避讳,开口说明来意,那人给说了个地址,又小声嘀咕了几句后,转身回去。
二人挤了三条街,终于有稍微空旷的地方透气,一座大宅前,朱玉扣让张二封自己进去,她只负责出钱。
莫名其妙,你都出钱了,买个东西而已,谁买不一样!
抬脚进门,一只脚还在外面,就被人拦住。
“我要买灵草,麻烦带路!”
“这不是店铺,出去出去!”
张二封被推了出来,看了朱玉扣一眼,咬着牙敲门。
“你有完没完?”不是说了吗这里不做买卖!”开门的还是刚才那人。
“我要买兰芝灵草!”
那人一愣,然后转身往里跑,把他晾在那!
怎么个意思,回去叫人了,张二封也不敢进,稍稍退了几步。
很快,大大小小,老老少少,走出来十几号人。正中间的老爷,穿着富贵,一看就是生意人,迎着张二封过来,重重抱拳道:“这位公子要兰芝灵草?”
“对,有还是没有?”张二封有些警惕。
“有!可你既然找到我家,没人告诉你其他的事吗?”
“唉!公子进来说吧!”
张二封小心跟着进去,回头看了一眼朱玉扣,站在那动也不动。
交谈中得知,此家老爷姓刘,就是这百草城里的生意人,买卖做的不小,店铺货仓也有几十个,至于兰芝灵草,那可是九级灵材,刘家还真有,算是传家宝都不为过,关键是这家有个少爷,跟张二封的哥哥张文差不多,命魂受损,半死不活,刘家愿意用兰芝灵草换能救少爷的办法。
张二封有点无奈,他要有这个本事,自己的哥哥还至于继续受罪,转身出去找朱玉扣进来看,朱玉扣死活不进来。
刘家人有些失望,张二封硬着头皮说看看刘家少爷,其他人有些不乐意,刘老爷犹豫了一下,还是带这他进去。
“可有人看过?”张二封问道。
“有高人看过,说是魂伤了一半,另一半像是休眠了一样,恐怕得血皇出手才行!”刘老爷叹气道。
朱玉扣极限接近血皇,可她就不帮忙,张二封又跑出去说明情况,朱玉扣说自己帮不上忙。
张二封差点被气死,何必来呢?有病!
再次回到刘家内宅,张二封闭目苦思,他觉得魂伤了一半比他哥好太多了,另一半休眠是个什么意思,他搞不明白,死马当活马医,天品回魂丹,或许有用,这是人间能恢复灵魂的最好的丹药了,不分级,只论品阶,天丹再不管用,那他是没办法了!
“可试过回魂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