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些话,宋开景也没有继续计较下去。
毕竟这是白沫沫自己的选择,这是她想要的生活,宋开景也不想干涉。
自己选择的路,即便是要爬也要爬完。
白沫沫此时此刻,想的最多的便是凤知洛,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是否也在牵挂着她,那赵婉儿和那名孩子,现在是否已经有了名分,白沫沫的脑海里充斥着他们一家三口在一块的场景,白沫沫只能挺着个肚子,在旁边看。
即便是眼红,也没有办法。
那是凤知洛的选择。
房间里恢复了平静,白沫沫睡意朦胧,不知不觉间睡去。
宋开景寸步不离的保护,生怕她出什么事情。
这时候。
被殴打一顿的苏州知府李衮回到衙门,鼻青脸肿的,不敢见人,只能悄悄地叫人找来大夫。
陈喜正在外头等候,房门紧闭,原本对他友好的衙役们,愣是装作看不见他。
这才多会儿的功夫,李衮对他便换了一个态度。
原本想着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的拿下白家宅院,可是现在情况好像有些不太妙。
“师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苏州府境内,居然还有人敢殴打大人,是谁这么大胆?”陈喜一头雾水,左思右想也不敢相信白沫沫的人连李衮都敢打。
太岁头上动土,他们这是不想活了。
师爷背着手,怒目而视他,“陈喜你说你这办的是什么事,你不是说白沫沫他没有背景吗?你瞧瞧你瞧瞧,都把大人打成了什么样,她府上遍地高手,还敢直呼皇上名讳,你说这样的人是普通人?”
陈喜一听连自己都有些慌了,“师爷,您这话怎么说来的,我是什么人您还能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会对大人说慌,那白沫沫她真的就是一个被人遗弃的浪蹄子,被人抛弃的。她身边的那些人也不过是花了大价钱来充门面的,她能有啥背景,您这是危言耸听了。”
话是这么说,可他的心却是一直在发颤。
李文等人冲进他的家中动手杀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那时候的他已经是胆战心惊,没想到李文还真敢下手。
现在见着李衮被人打了,他这心里头更是七上八下。
“反正大人是吃了瘪,你最好进去跟大人说清楚,要不然大人也把你抄家灭门!”
师爷拂袖而去。
陈喜浑身颤抖,定了定神,怯怯的走进房门。
只见李衮正躺在榻上,大夫正在给他上狗皮膏药。
“我说你是想要疼死本官啊,轻点轻点……哎哟哎哟……”
“大人……”
陈喜嬉皮笑脸的卖乖,想要在他的面前讨好。
一顿打不在他的身上,他自然是不知道疼。
李衮一看到他便恨得牙痒痒,摆了摆手示意大夫退下,“陈喜你说,白沫沫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就连她手底下的都敢直呼皇上名讳冒犯天威?你小子到底还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本官,还不快从实招来!”
“大人,我还能骗您不成,这白沫沫她充其量就是一个没爹媚娘的女子,”陈喜还在挣扎,只想着拿到白家宅院,“大人,这会不会是白沫沫使得奸计,大人您是知府见多识广,认识的人也是及多的,白沫沫要是个人物,大人您哪能不知。”
白沫沫在苏州城的名声也就是在白家时,除此之外人们对她的认识少之又少,更不知道她曾经假扮成柔然乐阳公主。
地方官之中,知道的皇后乃是白氏。
至于是叫什么,外头的人很少知道。
这也是白沫沫选择回来的缘故,回到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在这里疗养。
李衮听他这么一说也觉着有理,“本官也没听说那家的大人娶了姓白的女子,白沫沫原本就是罪人之女,新皇上登基,她白家的冤屈这才得以洗清,至于她,好像还真就没什么显赫的身份。陈喜,你可得给本官一个准信,白沫沫她真的不是什么大人物?”
“大人,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您想啊,她要是个人物,怎么可能怀胎五六个月了还到处跑,她丈夫难道不着急?”
陈喜自己给自己分析,寻求心理安慰。
他现在能够依靠的也只有李衮,这要是李衮不帮他,到嘴的肥肉又要飞了。
一转手就是三百万两银子,多么让人眼红。
李衮捻须沉思,拿不定主意。
宋开景的话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中,这也是他有些沉闷的缘故。
若是白沫沫有来头,他这苏州府知府的位置怕是真的要丢了。
不过今夜宋开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他的顶戴袍服扒了,还殴打了他一顿,不论是那一条他都不想忍下这口气。
他再怎么也是凤朝四品官,有头有脸。
“来人,将那带头闹事的人给本官找来,本官要夜审!”
陈喜跟个狗腿子似的,搀扶着他起身,“大人您可不能心慈手软,您想想,苏州可是您的地盘,这要是让别人知道您在一些平头庶民的面前丢分,人们会如何议论您。您从今以后在苏州府,人家还怎么敬畏您,还不是人人都想着起来反对您?”
李衮眸中掠过一抹精光,愤愤不平。
这苏州府可是他的地盘,可是现在他却在人前丢份。
书房之内。
李衮更换了一身常服,坐在太师椅上等候着李文的到来。
不多时,衙役押着李文入内,傲娇不拜。
“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李文一声不吭,只是恶狠狠的盯着陈喜,吓得陈喜不敢与之直视。
李衮习惯性要去抓惊堂木,桌上哪里有,只能抓起镇尺代替,“跪下!”
衙役押着李文,逼迫其跪下。
“你姓甚名谁,你家小姐又是什么人,为何要指使你们这些人在本官管辖之地闹事?谁给你们的胆子!”
声声质问,李文还是不吱声。
陈钱运训练出来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低头。
接连询问,李文就是不理睬。
可把李衮逼得,丢下几本书,着令左右将他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半个时辰的审问,李文被打的脊背血淋淋的,很是硬气,漠视他的询问。
当天晚上,李衮在院中徘徊不定,许久不能拿出一个解决的方案来。
眼看着朝廷就要考核地方官,李衮还没能将赋税补齐上交,他心急如焚,只想着将这些事给快些解决,以免耽误自己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