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沫听着他的语气,酸溜溜的。
别说苏琛城吻过她,就是碰她的手都觉得恶心。
要不是因为复仇,白沫沫又怎么可能会委曲求全,与仇人同处一个屋檐下。
凤知洛似松了一口气,眉开眼笑,“没有便好,他已经是将死之人,不必与他做过多的纠缠,要是你有需要,本王现在就能让他死。”
“主子美意,沫沫心领,只是到了这时候,沫沫想要自己来。”
白沫沫坚定不移,想用自己的手铲除苏琛城与柳阮阮。
“当真不用?”
凤知洛一再确定,时至今日,也想为她做点什么。
若是放在以前,凤知洛绝不会说出这一句话,只是现如今,白沫沫在他的心里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仆人。
白家人在她面前被杀的瞬间,她记忆犹新,不敢忘记。
哪怕是过程艰难,她也想自己来做这件事。
这一年来,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白沫沫恭敬地微微欠身行礼,垂首道,“主子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沫沫又怎敢因为自己的事而劳累主子,要是耽误了主子的计划,沫沫百死莫赎。如今皇上任主子为宰相,是为百官之首,主子应当趁此机会,拉拢人心为己所用。”
以备将来所用。
不知不觉间,他二人的心已经捆绑在一块。
“既是如此你且放开手脚去做,有什么事本王给你担着,只是别忘了记住你的话,与苏琛城保持距离。”
苏琛城是她的仇人,而他们之间没有可能。
凤知洛一再提醒,让她注意分寸。
这原本是她自己的事,可凤知洛还是有意无意的过问。
白沫沫应了一声,就要离开。
“留下,陪本王用膳。”
凤知洛不管她答不答应,离开派人去将饭菜端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白沫沫在他的面前杵着,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凤知洛指挥着她,不是研墨就是念折子,时而让她倒茶时而让她将就在手边的折子取来,不让她有一刻闲着。
白沫沫不厌其烦,顺从的为他做事。
甲一拿着奏本进来,看着他二人这幅样子,眼前一亮,还真是有一种夫妻的感觉。
夫唱妇随。
“何事?”
凤知洛瞟了一眼他,命令他说话。
“主子,这是中书省送来的奏本,皇上让人给您先送来,说是先让您批改而后再送进宫里由皇上行朱批。”
甲一将奏本呈上,白沫沫接过恭敬地送到他的面前。
“念。”
皇帝在此时送来奏本,想必是关于吴道铭的事。
在慕渊做宰相的时候,皇帝都没有给他这么大的职权,到凤知洛这里竟是所有的奏本事无巨细,先通过他而后再上报皇帝。
这无疑是给他一个巨大的权力,文武百官无出其右。
白沫沫展开奏本念道,“臣吴道铭往北而叩,臣奉命督察秦城一事已经办妥,辽国最近并无异动,边境安定,往皇上放心。臣听闻有传闻说臣被困在京城,此事不知出自何人之口着实可恶,微臣远在秦城,又怎会被困。我皇圣明烛照乃是古往今来少有的明君,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想要离间臣与皇上的君臣之谊……”
“除了这些虚言,还有什么?”
凤知洛听到这里,懒得继续听下去。
吴道铭现在身在刑部大牢,又怎么可能会在千里之外的秦城。
皇帝让人送来这么一本奏折,无疑是想要借凤知洛之口,转告天下人,吴道铭并非被人关在大牢,而是在为皇帝办事。
这样一个借口,也只有皇帝想的出来。
白沫沫将奏本展开到最后,在看到上面的一行字时,猛然抬头望着他。
“主子,奏本上写着,吴将军是皇上的人,听从皇上诏命蛰伏在主子身边,而他手中的十万大军是他奉皇上之命掌管,该无时无刻听从皇上的诏命。”
吴道铭,十万大军那都是他一点一点的攒下来的。
可是现在,皇帝却厚颜无耻的说是他的!
凤知洛冰冷的眸子微微一沉,“反间计,幼稚!”
这等小伎俩在他的面前,不值一提。
他与吴道铭是多年的朋友,更是多年的上下级,有生死之交,又怎么可能会突然站在皇帝那一边。
就是打死他,也不相信。
“主子,或许皇上这是想要告诉您,凤朝江山是皇上之江山,所有臣民是皇上之臣民,不论主子做什么都是要听从皇上的命令,因为您也是他的臣子。如此说来,皇上并非是相信主子所以任命主子为宰相。”
凤知洛冷笑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本王心知肚明,不过本王从始至终都没有承认过他是本王的主子!本王现在虽是臣子,并不代表本王就要做他一辈子的臣子,你,执笔回信。”
他将这一本所谓吴道铭的奏本,当成了向皇帝往来的书信,直接让白沫沫在空白的地方写出对皇帝的回复,用的却是皇帝的口吻。
东宫之内。
大殿之内传来天籁之音,歌女舞姬,卖力的向主子表演。
李勇与凤权对酌。
李勇抱怨,愤愤不平,将萧虎必做无耻之徒,不认他这一个父亲。
凤权亲自为他斟满酒,笑道,“李将军也不必这般生气,这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你与他之间有血缘这是抹不掉的。父皇称萧虎为兄弟,可见父皇对他格外看重,另外本宫以为这萧虎是有大能之人,他原先是九龙庄庄主,而后又凭借着一己之力建立清风轩,再一次得到了父皇的重用。”
“李将军,萧虎不简单,你也不简单,你父子二人要是能够冰释前嫌一同为父皇效力,父皇定会感念你父子二人。将来你我两家就是世交,你的子孙后代也将因为你们父子二人而得到我朝重用,这岂不是一件美事?”
萧虎似乎早就料到了九龙庄将会没有他容身之地,所以这才建立了清风轩与九龙庄相抗衡。
由此看来,萧虎也是有先见之明。
歌舞升平,李勇却无心听曲无心看那美娇娘扭着舞蹈。
李勇将酒杯重重的砸在桌上,面目狰狞,“太子的意思是,微臣现在能够封王这都是他的功劳。他与皇上相交,做了这么多事然而皇上并没有给他一官半职,而我步步高升,成为我朝第一个异姓王,微臣占了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