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死没区别?”阮棠声音陡然提高:“怎么回事?我们现在在哪里?”
“依旧在良州城。”赫连寒如实的说道:“在暖心阁,似姜找的地方。”
阮棠眼珠子看了一眼现在住的地方,精致贵重物品满屋子都是,是暖心阁的风格。
“你去把似姜给我叫过来。”阮棠说话之间有些喘,喘气扯动胸口的伤,疼得她到抽泣。
“你先把药喝了。”赫连寒把那碗已经放温了的药,端了过来,阮棠鼻子微动:“这是似姜给我调的药?”
“是的,以补血促进伤口愈合为主。”赫连寒对药理不懂,似姜曾经跟着玄鸩,比一般的大夫更懂得如何调理身体。
阮棠胸口的伤口,都快刺进心房了,又流血过多,能抢救过来,已是上苍恩德。
之前所有过来给她看的大夫,都说她伤了根基,需要好好静养,好好的补着,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似姜开过来的药,他想也没想,每天亲自煎来,一点一滴的喂给阮棠。
之前阮棠高烧不退,也许烧了五六天,烧完之后陷入最深沉的昏迷,他衣不解照顾到今天,才把盼醒。
阮棠浅尝一口,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慢慢的把药喝了,赫连寒给她掩了一下被子,起身端着碗就要走。
阮棠在他身后开口:“你不必对我如此好,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的心不在你身上。”
赫连寒露出一抹甘之如饴的笑:“我只想你好好的开心的,并没有想让你的心在我身上,你不必觉得有压力,也不必觉得介怀,这都是我心甘情愿不求回报的。”
阮棠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最不喜欢欠人人情,现在赫连寒犹如一滩水,打在上面连水花都溅不上来,真是让人伤脑筋。
赫连寒见她不说话,忍不住的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自己的手移开:“不要有困扰,我去找似姜。”
阮棠身体僵硬了一下,看着他离开了房间,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
刚刚的一碗药下去,她稍微有一些力气,能抬起了手,不过这个身体,算是伤了根基,不好好养着,就会烙下心绞痛的毛病。
谁说大夫不能医自己,大夫对自己的身体,才是最了如指掌的,阮棠拉开自己的衣襟,看着胸口的伤口,是用针线缝合的,似姜也是胆子大,这么深的伤口,她从里面缝合到外,也是厉害。
似姜变得消瘦了一些,眼下的青色,掩饰不住,匆忙的走进来:“你终于醒了,我正在着手找你师傅,不过你似乎像失踪了一样,一丁点踪迹都没有。”
暖心阁都找不到的人,老东西应该去了犄角旮旯,荒无人烟的地方去了。
“我师兄怎么样了?”阮棠张口便问着玄鸩:“赫连寒说他跟死了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中了毒,明日的毒。”
阮棠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眉头微微一拧:“明日的毒是从你暖心阁里出去的,你会没解药?似姜,我也想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呢?”
似姜慢慢的坐在到她的床沿边:“事情超出我的预料,我从一开始不知道对方拿着明日去给玄鸩大人吃的,若是知道给他吃,我死都不会把明日交出去。”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阮棠看着她懊恼的神色,后悔的眼神,讥笑道:“暖心阁号称江湖信息第一大帮,没有你们得不到的消息,只有付不起的银子。”
“你说你不知道,身为一个良州府分布的阁主,会不知道自己的对家是谁?你说出来的话,觉得我信吗?”
似姜斟酌了一下,眼中懊恼神色越来越深:“你不信,可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玄鸩,也许这就是自食其果,我现在无比后悔,恨不得时光倒流,恨不得扇自己的巴掌。”
阮棠眼中全是冷然:“你害怕我死,所以竭尽全力救我,我身上的伤口,你用了不少好药,提心吊胆很长时间吧。”
似姜对于她的一针见血,没有否认,而是如实道:“是的,找不到毒医,找不到毒医其他的徒弟,你是唯一的希望。”
“然而你又受伤,剑伤差一丁点就把你的心房给挑破了,我特别害怕,我召集了整个良州府,医术了得之人,日日夜夜的守着你。”
“你的伤口,是我抖着手缝合的,玄鸩大人曾经跟我说过,受伤撕/裂的伤口,最好的法子就是缝合。”
“特定的线,缝合伤口比任何药都管用,而且,缝合过的线不用拆,会和你的肉长在一起,成你肉的颜色,若干年以后,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要是再不睡醒,你是不是就不行了?”阮棠嘴角一扬,带着耻笑:“看你的眼,你的身体,你整个人都在抖,都在害怕,似姜,你差点亲手杀了我师兄,不,你正在杀我的师兄。”
似姜害怕的摇头:“我没有,我不想让他出任何一点事情,阮棠,买名字的人是赫连玺和另外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
“戴面具的男子名为楼厉,就是你让我查的那个,他曾经是赫连衍的影子,赫连衍当太子之时身体不好,很多时候,都是他帮忙出席宫宴跟其他。”
阮棠眼神深邃,楼厉的确和赫连衍长得一模一样,不如双生子一样。
“不过现在他已经死了。”似姜带了一丝愤恨咬牙:“被赫连衍,割破了喉咙,一剑毙命。”
“那可真是太令人惋惜了。”阮棠轻巧的说道:“一模一样的双生子影子,这是很不好找的对象啊。”
似姜努力的想从她脸上看出不一样的神色,发现她无数次提到赫连衍,阮棠连眼神都没变,面上更是无波。
于是似姜慌了,伸手搭在她的手背一下,努力的握紧:“阮棠,这件事情是我的错,只要你能把你师兄救回来,你要如何惩罚我,我都毫无怨言。”
阮棠看着她冷笑:“玄鸩,嘴巴上说不在乎你,心里很在乎你,如果我把他救回来,我要惩罚你,他肯定不愿意,你这如意算盘打的挺好。”
似姜见她的怒火烧起来,转身一跪,跪在她的床边哀求:“阮棠,赫连衍现在已经不在良州府了,他没有找到赫连玺,已经南下了。”
阮棠见她跪地,不由自主的好笑起来:“他南下直逼京城,跟我有什么关系,赫连玺?现在应该死了。”
她把他扔在床底下,如果没有人找到的话,不吃不喝十来天,跟死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