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男人一听眼中银光一闪:“姑娘是要单独跟我约吗?”
阮棠勾了唇角对他笑的意味深长转身离开,秋衫和冬初看了一眼摇晃的花船,迅速的跟上阮棠。
三人一起去了软香楼,阮棠刚落座,谨慎的冬初拉着秋衫连忙跪在她的面前:“王妃,奴婢跟着王妃绝无二心,求王妃明鉴!”
阮棠把两袋银两倒在桌子上,一块一块的又往袋子里捡,捡着漫不经心的说着:“娼妓不同,娼基本上在渡口花船,街边暗房,一个破房,码头工人,市井无赖无赖,只要是男人有几个铜板皆可上!”
“妓与娼又不同,她们大多出身良好,能歌善舞,面容娇美,但是…遇到良人就能上岸,遇不到良人,只能当一棵摇钱树,就算开始不接客,最后也得接客!下场都不会好到哪里去,懂吗?”
秋衫和冬意只觉得阵阵凉意从脚底心冒到全身,让她们磕头异口同声道:“奴婢谨遵王妃教训,往后只做王妃的一条狗,谢王妃手下留情!”
阮棠挑了一下眉头,装好的银两,随手一丢,丢在她们两个面前:“她们两个总共卖了八十两银子,我和你们一人一半,我不管你们曾经效忠于谁,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的心得往我身上放!”
“放好了,乖巧了,有我一份,你们两个都有一份,放不好,阳奉阴违,败坏我的名声,联合他人自我于死地,放心,我绝对会在死之前让你们生不如死!夏白春意就是前车之鉴!”
她这个人向来公平,别人做初一,她就做十五,像夏白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人,她绝对不会姑息,让她们下半辈子在悔恨和怨毒中度过。
秋衫和冬初看了看地上的银子,慢慢的伸手捡了起来,“奴婢知道,奴婢誓死效忠王妃!”
阮棠随即笑得如沐春风:“那就赶紧起来,一起用膳!”
两人对视一眼,站起身来,颤颤巍巍的坐在了一旁,手放在腿上,拘谨的动也不敢动。
小二把吃食送上来摆好,阮棠刚摸上一块点心往嘴里放,瘦男人握着麻痹的手臂,气势汹汹而来:“你这不知廉耻的女人好生歹毒,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阮棠胃口倒尽,把点心扔在餐盘中,把餐盘推到冬初和秋衫面前,用手帕擦了擦手指:“手臂全麻了?是不是还有些向身体麻过去?”
瘦男人眼神一紧,就要出手。
阮棠开口呵道:“你敢动手,你最终的下场是全身毫无知觉,只有脑子可以转,要不要体验一下?”
瘦男人吓得腿哆嗦了一下,手重新握着自己的手臂,使劲的捏了捏,没有任何感觉。
眼前的女子眼神又是冰冷,摄人心魂,他三教九流的人见多了,心中一转,掭着笑脸,也知道眼前的女子为什么对他出手。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姑娘,请姑娘饶恕!”瘦男人说着伸手抽在自己的嘴巴上,“都是小的没见过美人,手欠的厉害!该死,真该死!”
手臂麻痹都没让他嘴甜,看来就得该让他吐点血,阮棠擦完手的帕子随手往桌子上一丢:“一口价,五十两,你的手臂就会好!”
瘦男人直接蹦了起来,指着阮棠鼻子破口大骂:“你这小娘子,心倒是贼黑,你自己对我下手,还得要这么多银两!”
阮棠不在乎的耸了肩:“就这个不二价,你愿意出钱,我愿意医治,你不愿意……”
“老子弄死你!”瘦男人不等阮棠把话说完,爆粗口带着破风的拳头,直砸阮棠脑门。
“王妃小心……”
“啊!”
瘦男人一声惨叫和冬初的声音同时响起,紧接着瘦男人的身体重重的摔到了地上,没有知觉的手臂,被他按在了身体下面,明明没有知觉他却痛得嗷嗷直叫。
阮棠提起裙摆,往他面前一蹲,对他伸出一根手指:“现在我后悔了,一百两,少一个铜板我都不干!”
钻心刺骨的疼让瘦男人承受不住跪在地上求饶:“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快给我治疗!”
“银子!”阮棠提醒他。
瘦男人割肉一般从怀中掏出银票,阮棠从他手中抽出银票,站起身来抄起桌子上混烫的茶水,对着瘦男人的手臂直接浇了下去。
瘦男人嚎叫连连,直呼:“痛,痛……烫…烫……”
一壶水浇下去,阮棠笑眯眯的笑纳了一百两银票:“手臂现在有知觉了吧?回去好生保养,三天之后还能麻一阵子,三天过后便如常!”
瘦男人麻痹的感觉是没了,皮肉烫裂疼痛感蔓延,心中有不甘,但是又听闻三天之后可能还会麻痹,不敢轻举妄动,拖着烫伤的手臂不甘的离开。
冬初秋衫对望一眼,心中暗下决定,一定不能背叛王妃,她比她们两个想象的更加强大,心肠更加狠毒。
阮棠带着两个婢女,在软香楼大吃了一顿,还包了四色小点心去了宰相府。
阮棠被婢女领进去,正好看见林素珍正在指桑骂槐的训着几个姨娘,以及院家二房夫人姜文丽。
她当下面带微笑,热情的人还没走进去,声音就到了:“恭喜母亲,贺喜母亲,有天大的喜事啊!”
林素珍眼神一亮,今日他们进宫,难道沁儿被皇太子看上了?
她端着当家主母的姿态,斥责:“有什么喜事慢慢说来,莽莽撞撞让他人看见,还以为我宰相府没规矩呢!”
阮棠一怔,笑容一敛:“母亲教训的是,这样做的确是没规矩了些!”说着她斜眼看了一下冬初!
冬初触及到她浑身一抖,忍着害怕向前道:“晋王妃驾到,众人参拜行礼!”
林素珍脸色一僵,二房夫人姜文丽刚刚被林素珍指桑骂槐训了一顿,心头本就不快。
这么些年就因为她家的夫君比大哥官位低,每一次都要被林素珍压上那么一头。
她早就看她不顺眼,又无可奈何,现在林素珍吃鳖,她第一个起身,中规中矩对着阮棠行礼,“臣妇参见晋王妃,晋王妃安康!”
阮棠随手一扶:“二娘免礼,快快请坐!”
姜文丽嘴角含笑:“谢晋王妃,不知王妃刚刚口中所说的喜事是何事?”
阮棠往屋里一站,看着没有起身的林素珍,目光嘲讽:“当然是关于沁儿妹妹的喜事了,沁儿妹妹进宫,深受皇上皇后喜爱,故而……”
阮棠浴言又止,林素珍一下子激荡起来,撑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来到阮棠面前:“你的意思是说,沁儿现在是皇太子妃了?”
她的话音一落,在场几个姨娘个子恨不得咬碎牙齿,她们在阮府每日受到林素珍欺压,现在阮沁儿要当皇太子妃,往后她们的日子更加难过,林素珍绝对不把她们当人看。
阮棠满脸喜色就要回答,就听见阮宰相愤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休得不知廉耻的胡说,当一个妾,不够丢人现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