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过后,玄菟太学的教学恢复正常,上午文、下午武,夜间考。
最忙的,是杨林。他征得扶余王和邸岳的同意,在离玄菟太学不远处,开了一家“玄菟商学”,专门为玄菟好物培训人才。玄菟菜馆和安乐窝,在扶余一下子要各开6家,没有一批人才队伍,根本保证不了质量。玄菟商学一动工,慕容妮和安乐,就闲不了了,她俩带着阳阳和大郎,整理菜谱、设计店面、制定标准、计算盈亏,忙得差点不管太学的伙食。杨林对她俩说,教材一齐,玄菟商学立马开学。
为加快进程,慕容妮和安乐找萧冲、雪鹰、马清涛、薄海帮忙,出主意,算成本,估收入,忙前忙后,倒没有把商道一课落下。
扶余的冬天,要比昌黎美丽许多,冻得结结实实的松花江成为百姓游乐场,各种冰嬉,让萧冲等人叹为观止。
扶余王封尉心为星星郡主,为庆祝新郡主诞生,他宣布10天之后,要举办一场冰上蹴鞠。王城和各道,加上玄菟各组,再请强力支持过扶余的玄菟郡和昌黎郡各派一支队伍,共12支队伍,搞了一场“郡主杯邀请赛”。
蹴鞠,相传是黄帝发明,和剑道、射法、手搏、马术等一样,用于来训练士兵,以比赛来激发军队的好胜之心,形成兵势。蹴鞠,用皮革做成外表,里面用干燥、轻巧的毛发填充。通过蹴鞠,军官能够发现哪些士兵具有特殊的能力,力量、技巧、灵活、机敏,指挥、配合能力等。单调的军事训练之余,举行一场蹴鞠,能让士兵放松放松,调整情绪。东汉班固,专门写过《蹴鞠二十五篇》,作为军事训练教材。
到后来,蹴鞠传到民间,有了娱乐玩法和竞赛玩法,成为一大热门游戏。像战国时的齐国首都临淄,城里住了7万户、30多万百姓,蹴鞠是第一运动。如汉高祖刘邦的父亲,被儿子接到皇宫住,却闷闷不乐,刘邦后来一打听,知道老爷子就俩爱好,一是斗鸡,二是蹴鞠。于是高祖在长安东面百里处,建了座新城,仿造老家,搞起斗鸡、蹴鞠,刘老爷子这才喜笑颜开,住的虽是皇宫,如果没啥乐子,也是监狱。
郡主杯邀请赛,参赛各队均为6人,太学各组均补充一名太学保安,凑足6人。邀请赛规矩,12队抽签分为甲乙两组,各组循环踢,比出小组前四进入下一轮。前八名,进行淘汰赛,一场定胜负,决出前四。前四名两两对决,胜者进入决赛,败者争取第三名。因为疫情,正月初一已经错过,扶余王决定,决赛之日,同时举办千叟宴。
冰上蹴鞠赛场,设在王城南面低洼处,低洼处浇些水,一个多时辰就冻成冰。龙谭山的南面仍是山,叫东团山,两山山坡正好是天然的看台,再在东面和西面各搭几排高台,鞠场就成了。
也许是封城太久,大家憋的激情太多,郡主杯邀请赛引起了报复式的关注,走到哪里,老百姓都在聊这场蹴鞠赛。按照面纱的颜色和图案,扶余老百姓各自支持自己的队伍,自发为自己的队伍打探对手消息,为自己队伍出谋划策。哪怕是那些在瘟疫中失去家人的百姓,同样收拾起心情,投入到这场全国性的盛会中来。生活难免残酷,笑着还得继续。
萧冲等太学生,对于蹴鞠并不陌生。蹴鞠是一项门槛特低的运动,上到贵族,下到平民,都广泛参与,由于不像骑马射箭那样耗费巨资,普通百姓反而比那些贵族参与更多。东汉人李尤,写过一篇《鞠城铭》:“圆鞠方墙,仿象阴阳。法月冲对,二六相当。建长立平,其例有常:不以亲疏,不有阿私;端心平意,莫怨其非。鞠政犹然,况乎执机!”铭中,不仅写了基本玩法,还指出,裁判重在公正,不存私心。
但是,冰上蹴鞠,却是谁也没玩过。冰上踢蹴鞠,是扶余王的突发奇想,算是一个创新。邸岳等六位大加一商议,反正都没玩过,都是公平的,就无异议了。
太学下午的习武,完全变成练习踢蹴鞠。鹰组恢复男装,和龙组、虎组、狼组同样强度训练,没有任何特殊。蹴鞠主要三个动作,控球、传球和射门。控球,再分为用足、用膝、用肩、用头。
几场训练下来,各组出现几个小明星:龙组一凡,鹰组初旗,狼组梁飞、孙兵,虎组尤家、雷达。最厉害的是一凡和梁飞,踢起蹴鞠来,蹴鞠像粘在脚下似的,初旗的绝招是头球,不用眼睛看,想顶哪就顶哪,雷达的特点是射门,能在各个位置,以各种姿势,把蹴鞠射到门里。
能者为先。各组在邀请赛上,将最擅长的人任命为队长,由队长带领,研究适合自己的战术,力争第一。别看白天大家都在一个操场训练,但到了晚上,关起房门时,各组却各在研究各组的绝招。
韩龙、邸岳、慕容坚、牛劲四位先生,进入裁判组,不参与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