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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鹡鸰在原,兵戎相见

我二十五岁,项羽生于下相。李牧再败秦师。燕太子丹自秦逃归。

这一章主要说赵国的事,因为他和我以后的想法及其做法有关。

打开茫茫的历史篇章,看看三晋大地上发生的事,赵国开始于赵简子,到赵武灵王,已历经十代。这其中最重要的事件莫过于三家分晋,这是赵简子的儿子赵襄子的事情。晋国已经名存实亡,当时,晋国有四个大臣,它的权利中心已经发生转移,王的地位已经江河日下,大权掌握在几个大臣手里。

随着晋国大小宗公族的势力衰落,权力斗争此起彼伏,异族势力也在强力崛起,晋国的六卿,是韩、赵、魏、知、范、中行六族。但到了晋定公时,范、中行两家首先败亡。余下的韩、赵、魏、智四族中,智族最强,智伯是晋国权力最大的人。早在赵襄子继位之前,赵襄子已与智伯积怨很深了。

当时,智伯率军伐郑,赵襄子还是赵氏的太子,她也随军出征,在攻入郑都城门的时候,智伯命赵襄子先入城,襄子请智伯先入,于是,二人争吵起来,智伯当时就口出恶言,说:“恶而无勇,何以为子?”智伯认为襄子缺乏勇气,不敢入城,况且赵襄子的相貌又长得丑陋,怎么还能做太子!因为这件事赵襄子十分忌恨智伯。

本来胜利了,要好好庆祝一下,但庆功宴变成了斗鸡场。进城后,大家喝酒,智伯酒醉后,就向赵襄子灌酒,还殴打赵襄子。赵氏的家臣看不惯,纷纷请求,要以死相拼,赵襄子劝阻了大家,并解释说,正是因为自己能够忍辱,才被父亲立为太子。但他内心里对智伯的怨恨不言而喻。

过了几年,智伯竟是要干预赵氏的家政,这就更让襄子愤恨。赵襄子的太子地位来之不易。襄子的母亲,是赵简子的侍婢,又是狄人。说实话,那年的,赵襄子本来是没有资格继承赵氏的基业,然而他的识见与才干逐渐被简子认识,受到宠爱。

赵简子认为此子有雄图大略,可以作为继承人,继续发展赵氏的势力。于是废太子伯鲁,立赵简子为太子。这是赵家的家事,你说与你智伯何干?但这个志大才疏、贪得无厌的智伯企图阻挠赵简子掌权,他插手这件事情。结果是谁也不满意,赵襄子当然更不满。

后来,赵简子死,赵襄子继位。知足者常乐,但在那个时代,你是轻易不能知足的,这是智伯的想法,智伯四下结怨,却不自省,他的不知足变成了贪,他的贪心进一步膨胀,公然伸手向韩氏索要土地。韩康子忍气吞声,送给智伯一个万家之邑。

智伯得逞,满心喜悦,所以,就接着来,他随即又向魏氏索要土地。魏桓子当然也不愿意,但从当时的形势上分析,魏桓子敌不过智伯,他也送给智伯一个万家之邑。

智伯不动一兵一卒,就轻而易举得到了两个万家之邑,得意起来,他如法炮制,向赵襄子索要。赵襄子断然拒绝。智伯当即率领韩魏二氏,以三家的甲兵去攻伐赵氏。

赵襄子的处境危如累卵,他见形势于己不利,所以决定退守以避敌锋芒。但是,退到哪里去呢?其实赵襄子心里有底,因为他和智伯的干戈迟早会发生,所以,他还是有心理准备的。他的臣下建议,退到长子,那里城垣厚实,修整完好,距离也不远,可以据守。襄子说:“当地人民修缮城池已经疲惫不堪,如果我们在去那里死守,恐怕民心不稳。”

又有人建议退到邯郸,那里仓库充实。襄子说:“仓库充实是因为搜刮民脂民膏,当地人民被剥夺,我们已经压榨的他们苦不堪言,再让人家浴血守城,怎么会与自己同心协力?”

他和大臣们商量后,最后决定说:“晋阳是赵氏经营多年的根据地,以前邯郸叛乱时,范、中行氏支持叛者,我父亲就曾退守晋阳。因为我们减少晋阳上交赋税的户数,让民众得到实惠。晋阳就是为了防备不测而经营的,名义上收取的财赋虽少了,人民富裕了,而且人心也稳定。是最为可靠的固守壁垒。”所以襄子认为只有晋阳的民心最可用,于是他们撤退到了晋阳。在地利和人心之间,赵襄子选择了民心,晋阳城池坚固,府库充实,赵襄子严阵以待。

智伯率韩魏二家围攻晋阳,鏖战了三个月不下,接着又围困一年多,还是未克。

智伯眼见战事拖延两年而进展甚微,他不禁焦急起来。他的手下也苦苦思索,一场大雨把他浇醒,终于想出引水淹晋阳城的计策,他们决汾水灌晋阳,城中顿时变为汪洋泽国,灶火成了青蛙的家园,城里的人们只好吊起锅子来做饭,粮食吃完了,竟然易子而食。但,就是这样,人民依然协助赵襄子坚守,没有叛逃。赵襄子踏实了,他的选择是对的。

晋阳已经岌岌可危,智伯见赵氏指日可灭,他踌躇满志,带着魏桓子、韩康子巡视水情,突然得意忘形、忘乎所以地说:“吾乃今知水可以亡人国也。”魏韩二人听了这话,心里顿时打起鼓来,魏桓子想到汾水可以灌他的安邑,韩康子想到绛水可以灌他的平阳。魏桓子用胳膊肘暗捅韩康子,康子踩了一下桓子的足背,二人心领神会,世界上的大事,往往就是从一件微小的事情的变化而开始的,然而智伯没有想到一叶知秋,他还没有发觉自己的祸从口出,他没有感觉到魏国与韩国两家的主子,已包藏着反戈一击的杀机。

智伯对韩魏二家的动静毫不在意,满以为大功垂成,韩魏二氏真是不足为虑。

他的臣属中有个叫郄疵的人看出了一些端倪,就提醒他说:“韩魏之君必反矣。”智伯吓了一跳,不解地问这个臣属。郄疵给他解释说,原来已经和两家约好,攻灭赵氏,三分其地。事实上我们不可能给他们,所以他们一定要反的。郄疵忘了,知心话是说给知心人听的。

智伯不但不信郄疵之言,还将他的话转告给了魏桓子和韩康子,虽然这有试探之意,但这样的试探也太傻了。其实人谁比谁能聪明多少呢?还是以诚待人才好,何苦呢,这是俺刘邦的想法,也许读者以为我在说大话,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好吧,你们接着往下看,俺会做给你们看的。人要努力让别人因为你而更快乐,不能因为你的存在而感到更难受,更不能因为你而感到痛苦和恐惧,那样,别说再向好的机会发展,而是自己的危险就降临了。

韩、魏二君当然矢口否认,那个傻瓜会承认呢?他们还说这是谗臣替赵氏游说,离间三家的关系;假如真是那样的话,韩、魏两家放着就要到手的赵氏土地而不顾,却去冒风险同智氏作战,岂不是很愚蠢?智伯干了什么呢?除了没探明对方的虚实,却让他们俩提高了警觉,不对吗?

智伯相信了韩、魏二君的狡辩。哈哈。

二君出门,郄疵进门,他很着急地对智伯说,他说的那些话怎么能告诉韩、魏二君呢?智伯反问郄疵怎么会得知,郄疵说从那两个人刚离开的神态上,就可以看出来。唉,看人可真是件困难的事,人活着难得不是做事,而是体侧别人的想法和谋事。

智伯始终不相信韩、魏两家会反,郄疵准备做自己的主人,他自己想到个脱身避祸之计,请求到齐国出使去了。什么样的人离开了你,什么样的人来投奔你,这不是小事,从这些事情里,你就知道你做的对不对,你知道最后的结局,我希望我这话不是说给风儿听的。

你想到的对方也一定能想到,危城之中,赵襄子正与张孟谈谋划,他想要策反韩、魏二君,张孟谈潜出了城外。胜机在悄悄转移,可是有人还在做梦。

接下来不需要多说了,于是我们知道了唇亡齿寒。张孟谈一针见血,直指二君的隐忧,赵氏灭亡,紧接着就轮到韩、魏二家了。这个道理都懂,不是重点!重点是二君担心事机不密,先遭智伯的毒手。这是重点!现在,顾不上说合作的其他好处,也顾不上展望未来,而解除他们的担忧,比什么都重要。这就是保密。

当时的情况,与以后秦灭六国何其相似。可惜韩赵魏的后人,没有学会他们祖宗遗传的优良品质。

接着说,他们都知道泄漏的后果。于是三人约好日期,共谋智氏。

赵襄子既与韩、魏二氏联络,约好了里应外合,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主动权翻转了,赵襄子扭转了局势,这时智伯仍蒙在鼓里。其实他死也没明白,有时候蒙在鼓里是一种幸福,总比来不及,却醒悟过来好受些。

狂风卷着雨水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抽打着大地,晋阳像一只浸泡在水中的土块,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雨水哗啦啦地倒挂下来。然后赵军顾不得这些,他们有任务。韩赵魏三家联合,在夜里派出军卒,趁着大雨杀死了智伯的守堤之吏,决开河堤,汾河水像发疯的巨龙,冲向智伯军中。赵军从城中杀出,正面冲击智氏之军,这是不得不为之的身先士卒。智军为水所淹,已乱作一团。效果来了,于是韩、魏二家又从两边夹击,大败智军,杀死智伯,尽灭智氏之族。

赵、魏、韩三家瓜分了智氏的领地。后来晋哀公去世,其子柳继位,是为晋幽公。幽公之时,晋已毫无权威,幽公非但不能号令韩、赵、魏三家,反而自己得去朝见三家之君。晋只保留了绛与曲沃二邑,其余的晋国土地全被三家瓜分。

赵襄子在位五十一年,接着他儿子赵桓子继位,(史记说赵恒子是赵襄子的弟弟,应该不对,读者自己考证吧)

赵襄子认为自己得到了嫡兄的嗣位违反宗法,希望把继承权还归嫡兄一系,就立赵浣为储。浣即位后,建都城在中牟(鹤壁),但代郡(蔚县)的赵桓子不乐意了,愤然驱逐赵献侯,在代自立为君,称赵恒子。赵恒子一年后去世,他死后,国人认为桓子之立非襄子本意,乃共杀其子而复迎立赵浣。

赵浣即位,就是赵献子。赵献子在位十五年,随后赵献子之子赵籍继位,即是赵烈侯。

赵烈侯在位九年,时间虽然不长,但功劳不小。

第一年,中山国的武公,趁三晋忙于开疆拓土之际,就对赵国腹地发动了迅猛的进攻。赵烈侯向魏文侯求救,魏文侯同意出兵支援赵氏,一致对外,但是魏国要求赵烈侯割让智地(永济、蒲州、临猗县)作为回报。赵烈侯欣然同意。

经过几年的消磨,魏文侯认为消灭中山国的时机成熟,就和赵烈侯商量,向赵烈侯借道。赵烈侯与众臣商议后,同意魏氏对中山国的攻打。

损人不利己的事是没有人做的,赵烈侯的本来的想法是让魏氏与中山相互厮杀,自己从中取利,结果没想到几年下来,魏将乐羊、太子魏击直接就把中山国灭亡了,独吞其地。赵烈侯捶胸顿足、悔之晚矣。

赵烈侯六年,也就是公元前403年,周威烈王承认魏、韩、赵三国的诸侯地位,从此魏、韩、赵三国正式成为诸侯国,赵烈侯追尊其父赵献子为赵献侯。实力和名分的关系,很值得人玩味,这里不多说。其实妨碍我刘邦学习的唯一障碍,就是那些老学究对我的教育。

赵烈侯能任用良臣,他喜欢音乐,但是能分清轻重,也能从谏如流,他曾问自己的相国公仲连说:“我喜爱的人,可以使他显贵吗?”公仲连说:“使他富可以,使他贵则不行。”赵烈侯说:“好。我有两位歌手,我想赐给他们田地,每人一万亩,如何。”公仲连说:“行。”但,公仲连实际上却不给他们。一个月后,赵烈侯从代地回来,询问赐给他的歌唱家的田地。公仲连说:“正在寻找,还没有适当的田地。”不久,赵烈侯再次追问。公仲连始终不给,后来干脆推说有病,不上朝了。爱好是最好的老师,但爱好不能影响工作。其实二人在唱双簧,对不对。

赵烈侯为政仁义,约以王道,又能选练举贤,任官使能,他节财俭用,察度功德。当时中山国的骑兵猛烈攻击赵国,赵烈侯联合魏文侯,打击中山,稳定了局势,是个有为的诸侯。

一次,同僚番吾君从代地来,对公仲连说:“现在您作赵国国相,至今已有几年了,可曾引荐贤士吗?”公仲连说:“没有。”番吾君说:“牛畜、荀欣、徐越都是可引荐的贤士。”公仲连经过考察,于是引荐三人。

朝拜时,赵烈侯又问:“赐给歌唱家的田地怎么样了。”公仲连说:“正派人选择上好的田地。”

牛畜侍候赵烈侯,以仁义劝导他,鼓励他走向王道,赵烈侯欣然同意。荀欣侍候赵烈侯,拿选拔精干举荐贤良、任命官吏使用能人等语言劝导他。徐越侍候时,用节财省用、考察衡量臣下的品德功绩劝导他。

他们进劝的道理无不充分允当,赵烈侯很高兴。赵烈侯派使者对公仲连说:“歌手的田地暂且停止给予吧。”一个人能分别是非是不容易的,特别是在权利面前,权利面前小人多,权利面前无真话,一定要记住啊,读者们。赵烈侯接着授任牛畜为师、荀欣为中尉、徐越为内史的官职,而且赐给公仲连两套衣服。哈哈,这两套衣服,可值得玩味,多了呢?还是少了呢?赵烈侯是什么意思呢?我以后慢慢想,想清楚了再告诉读者。

赵烈侯去世的时候,因其子太子赵章年幼,所以就让他的弟弟赵武公继位。赵武公就是赵武侯。

赵武侯在位十三年,历史上关于赵武公的记载极少,赵武公就连名字也没能流传下来。赵武公执政时期,有记载的最大贡献是,从赵国五原河曲到蒙古阴山一段建造了军事工程,长城,还在五原河西建造城池。

其中有一面城墙倒塌了,赵武公便改为在卜阴山河曲祭祀祈祷。祈祷的时候,云层中出现了一群天鹅,大家都很开心。天鹅们在云层遨游,久久不散,云层下面还冒出闪亮的光,大家认为这光亮是吉瑞,于是便把城池改建在发光的地方。此地被人们称为“云中故城”。人把很多搞不明白的事物看作迷信,其实只是没搞清楚,人的第六感还是很重要的。

后来,赵武侯薨,国人复立烈侯的太子章,是为赵敬侯。当时,由于赵烈侯子赵敬侯年纪尚小,无法即位,在这种清况下,烈侯弟武公便掌握了赵国实权。估计是考虑到以前襄子之子赵桓子因自立,而为国人所杀的教训,掌握实权的武公,很谨慎,他并没有真正称侯。因此,赵人作世本时,未记述武公即位一事。

赵敬侯名章,是赵烈侯之子,赵武侯之侄,赵武侯去世后,赵国群臣拥立赵章即位。赵敬侯刚继位,他的堂兄弟,也就是赵武公的儿子赵朝(一作赵朔)作乱,因为没有获胜,就出逃去投奔魏国。

魏国的国君魏武侯,出兵协助赵朝一同袭击赵国,但魏军遭赵军的打击,魏军被击败后撤兵而回。

同年,赵敬侯将都城从中牟(鹤壁、汤阴)迁到邯郸。迁到邯郸以后,他规划了两大区域,宫城区(行政中心)与大北城(商业中心),都城邯郸迅速繁荣,成为华夏最繁华之地。此后数年,赵敬侯相继对齐、魏、卫、中山等国用兵,扩大了赵国的疆域,也为赵国的北进战略打下了基础。

赵章在位十二年,几乎每年,赵国都有战争。赵章说,我从不主张战争,除非为了和平。哈哈,他还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人,纵情于享乐,但统治国家很有手段,除了他滥杀无辜我厌恶外,他可以说是我欣赏的一个人。

赵敬侯二年,赵国在灵丘击败齐国军队。三年,赵敬侯派兵到廪丘援救魏国,大败齐军。四年,魏军在兔台打败赵军。同年,赵敬侯下令在刚平筑城,作为侵掠卫国的据点。五年,齐国和魏国为卫国进攻赵国,夺取赵国的刚平城。六年,赵敬侯向楚国借兵攻打魏国,夺取魏国的棘蒲。七年,齐国攻打燕国,夺取燕国的桑兵。赵敬侯联合魏国、韩国攻打齐国,兵至桑丘,八年,赵敬侯派兵攻打魏国,夺取魏国的黄城。接着赵敬侯派兵袭击卫国,但未能攻克,九年,赵敬侯派兵攻打齐国。同年,齐国攻打燕国,赵敬侯联合魏国、韩国攻打齐国以救援燕国,兵至灵丘。十年,赵敬侯派兵与中山国在房子县交战。十一年,赵敬侯与魏武侯、韩哀侯共同将晋靖公废黜为平民,正式灭掉晋国,瓜分晋国的残余领地。同年,赵敬侯派兵攻打中山国,在中人与中山军交战。战争使多数人流血,却养肥了少数人,但,多数人却喜欢战争,很奇怪。也许改变命运比死更珍贵,所以很多人选择了战争。赵敬侯十二年(公元前375年),赵敬侯去世,其子赵种即位,是为赵成侯。

赵敬侯即位之初,有远见卓识,他力主迁都邯郸。之后,赵敬侯通过对卫国、魏国等国的一系列战争积极向外扩展,进一步巩固都城邯郸的地位。

总的来说,赵敬侯不修德行,他是个喜欢尽情享乐,满足于自己身体安适,耳目快乐的人。他冬天射箭打猎,夏天泛舟游玩,而且不分昼夜地饮酒,一连几天都不放下酒杯,不会喝酒的用竹筒对着别人嘴巴灌。对下属只要有点不恭敬的,就在席前杀死。从他的身上,能看出他的叔叔,赵武侯一定很溺爱他,或者不乐意管教他。至于是什么原因,也值得大家思考,是希望他被娇宠,任其发展到被人杀死的程度,好让自己的儿子上位吗?还是因为为了感激大哥给了他王位而舍不得修理他这个侄子呢?

赵敬侯起居饮食没有节制,处罚杀戮没有标准,这不只是他的污点,也是他不成熟的表现,他属于恶人的类型,他也属于能人的类型。但他应该很聪明,他知道如何驾驭他的大臣,也很会利用外面的环境。赵敬侯在位十二年,军队基本上不曾遭到敌国挫败,土地也不曾遭到四邻侵占,内部还没有群臣百官闹事,外面也没有邻国侵略的祸患,这些都是因为懂得赵敬侯如何任用臣子。他有很多事情,值得我借鉴。

赵敬侯死后,他的儿子赵成侯继位,赵成侯从开始继位,就面临着屠刀,他是一个抱着大刀出生的人,刚上位,他就和他的亲弟弟公子胜争夺王位,公子赵胜被他杀死,作乱被平定。赵成侯二年,赵国六月,大雪。

赵成侯在位二十五年,他延续了他父亲对外扩张的政策。平乱是没有办法的事,但赵国毕竟刚死了国君,赵成侯也不便出远门,去打家劫舍。反正也有魏老大顶着,没他什么事,但,总不能什么也不干,他私下盘算着搞点副业,想搞块自留地。别国吞掉的大块肥肉实在叫他眼馋。于是,他刚三年服孝期满,就想好好活动活动筋骨。探马来报,魏老大不在家,机会来了,赵国出兵袭击卫国,占领了卫国帝丘(濮阳)附近七十三个村落。赵国在中原地区势力骤增,卫国势力更加削弱。这不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而是因势利导、见风使舵。

魏武侯听说了,顿时火冒三丈,可惜鞭长莫及,于是耐着性子等了一段时间,大军回来了,好,魏武侯陈兵在北蔺(离石),狠狠地教训了赵成侯一顿,这次赵成侯的军队大败,不过别忘了,赵成侯会见风使舵,马上向大哥求饶。

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西方有个秦献公,见赵成侯是个软蛋,那好吧,既然是软柿子,我也来捏一下。所以他的秦军就入侵高安,赵成侯火了,我怕大哥,难道还怕你个养马的西戎不成?于是出兵,命令给我狠狠打。结果,赵成侯开心了,他狠狠地扇了秦献公一个大耳光。秦军大败而回。所以秦献公知道了,赵成侯虽然是魏国的小弟,却是他的大哥。

再说魏武侯,教训了赵成侯,但也觉得有必要给经常在南方捣乱的楚国提个醒,让它安分点,遂攻占楚国之鲁阳。

当时的天下,是大哥的天下,当时的社会,是大哥的社会,赵成侯最懂得这个现实了,但又眼馋眼前的一块块肥肉,那好吧,老大既然不高兴俺打卫国,那俺就去打齐国,也让老大高兴高兴,算是立功赎罪,将功补过吧。

于是,赵国攻占齐国之鄄城。从博陵到阳关,到鄄城,如果从战略态势的角度来说,齐国西进的路线基本上被卡死了。说实在的,赵成侯别看是个毛头小子,但这个初生牛犊很有眼光呢,赵国的这步棋是相当有脑子的。

然而令赵成侯万万想不到的是,这原本是很好的军事配合,没想到魏国人竟然又恼了,看来这伺候大哥的工作不好干,魏国在他的后防线怀县,又恶狠狠地结结实实地给了赵国一大棍子。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赵成侯有点晕了,魏武侯难道是疯了?

魏武侯没疯,但比疯了还严重,他死了,魏武侯一生愚蠢,连死都是愚蠢的死。生前居然没有指定法定的接班人。魏武侯的两个儿子,也就是所谓的太子魏罃与公子魏缓,为争夺君位,大打出手,致使国家陷入大混乱。赵成侯感觉到了,大哥的这场乱没有个三五年结束不了,于是他笑了,他又有机会了。

赵国被魏国一棒子打醒,赵成侯明白了,原来偷东西是需要用眼睛盯着东西以外的眼睛的,于是他一边静静地盯着魏国的眼睛,一边再偷偷地观察猎物。

魏国总要谁觉吗,就是不睡觉也要打盹吧,好,我等到了,魏国自乱了,赵成侯马上带着赵军去吃肉,赵军立即攻打郑国,打败郑军后,又立刻将所占领的土地送给了韩国,这可不是白送,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赵成侯没那么傻,韩国则将长子这个地方送给了赵国。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赵成侯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魏国。

魏国忙着斗牛,不过是牛斗牛,在三年的时间里,不待别人动手,魏国自动分裂成了二个国家。魏罃在大夫王错的帮助下,控制住以上党郡为中心的魏国东部地区,魏缓则以首都安邑(夏县)为中心,控制了魏国西部领土。彼此刀兵相见,互不相让。

魏罃在魏大夫王错的帮助下,眼看要胜利了,却又被魏缓反扑过来,魏罃见势不妙,他就亲往舅舅家,到韩国去搬救兵,打算借外力灭了魏缓。

可是舅舅韩国自有他自己的打算。外甥也不能免费,对不对。韩国大夫公孙颀对韩懿侯说:“扶持魏罃,将魏国一分为二,这是削弱魏国的最好办法。”韩烈侯当即表示同意,于是,就派人去和赵成侯商量,而赵成侯正惦记着以前的那一记闷棍呢。太好了,于是,韩懿侯与赵成侯一拍即合,充分发挥乘火打劫落井下石的优势,两家联兵对魏国发动猛烈进攻,于运城一战击溃魏缓所部,进而围攻魏国的首都安邑,大有一举灭魏之势。

现在的魏老大,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两个傻小子,变成了两头怪兽,敌人已经打到家门口了,家里却还各怀鬼胎,人心涣散。亡国之兆出现了,除非出现奇迹,否则三家灭智氏的历史就得重演。

世界就是这样,假如全是私心杂念,都自私,老天偶尔也会不高兴一下的。公理虽然迟迟不来,但偶然也会回来,所以人常常感慨,人算不如天算。

现在人又被天算计了,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奇迹出现了。朝不保夕的魏国能够成功躲过此劫,不知道是不是侥幸。当然,这个奇迹的最大受益是魏罃而不是魏缓。和城里的各怀鬼胎的人们一样,城外的韩、赵也各有各的算盘。

还没有把牛咬死,现在却把工作重点转移了,这牛肉到底该如何分?于是关于战后如何处置魏国,韩懿侯与赵成侯之间闹起了意见。赵成侯主张杀掉魏罃,扶持魏缓,我们乘机瓜分一部分土地也就算了。谁也不傻,太子会借兵,公子当然也会,哥哥会借刀杀人,弟弟也会借箭伤人。由此可见,魏缓也是做了赵成侯的工作的,正如王错做了韩懿侯的工作一样。

而韩懿侯则主张,顺势将魏国一分为二,这样变小的二个魏国就无力再对韩、赵构成威胁。

应该说,韩懿侯的主张比较有杀伤力,对于整个战局来说,未尝不是削弱对手的好办法。特别是从长远考虑,这个办法也许更好。韩懿侯还真有点超前意识。而赵成侯的意见则代表了当时诸侯国的普遍心态,既不能不照顾天子周老大的情绪,又向多分杯羹。赵成侯也不想安于现状,手中握着主动权的一方,哪有想维持现状的呢?不过也要看时机,魏老大已经给过他两次教训了,他又不想再当傻瓜,于是讨个大便宜,然后做稳自家土皇帝,足矣。至于一统江山之类,算了吧,当时还有几十个韩国、魏国用眼睛盯着呢,我可不想成为他们的盘中餐。对于赵成侯来说,活在当下是关键。他的当下不是苟安现状,是在安全的基础上,前进。

韩、赵两国,为什么不把魏国彻底瓜分了,就如当年的三晋灭智伯一样做呢?他们可不是善良的海盗,他们的上面还有个天,这个天不是周大哥,而是其他国家。当时,打破一种秩序是要付出昂贵的代价的,甚至被灭亡的可能性也很大。韩国和赵国并不是后来的秦国,那时候,人烟稀少,荒地很多很多,就是打下一个地盘,守住也是很困难的。每一口人都长着嘴巴,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好养。赵成侯够忙的了,每年都有战争,可惜战争的人力、物力支持不了。杀死一个人很容易,但养一个人,特别是培养的人成年人,那是需要物资的,也需要时间,不是你有粮食,一个孩子马上就能张大成为一个二十岁的士兵。不说了,继续我们的故事。

不想把事情做绝的赵成侯与韩懿侯,都认为自己的意见最高明,最具有人情味,互相都想说服对方,但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韩懿侯气呼呼地率先撤兵走人,赵成侯也气鼓鼓地跟着撤了。

魏罃乘机挥兵杀进城内,杀死魏缓,顺利当上魏国国君,是为魏惠王。关于梁惠王其人,以后还会有很多故事,魏国曾经的江湖的老大地位,到底终结在这个人手上了。

赵成侯七年,也就是公元前368年,赵成侯派兵侵略齐国,占领齐国长城。同年,联合韩国一起攻打周朝。同年,开始联合韩国攻击周朝。

赵成侯八年,联合韩国一起将周朝一分为二。东西二周本来有隙,赵、韩攻周,主要是为了将两个从周王室分裂出来的政治实体,要用武力,使其固定下来。

赵成侯九年与齐军在阿下交战。十年,攻打卫国,夺取卫国的甄城。

十一年,秦国攻打魏国,赵成侯派兵到石阿援救魏国。十二年,秦国攻打魏国的少梁城,赵成侯再度派兵援救魏国。十三年,魏军在浍地击败赵、韩联军,占领皮牢。这年,秦献公使庶长国再次进攻魏的少梁,俘虏魏太子和公孙痤,魏在浍河水域打败赵国,攻占武安。同年,赵成侯与韩昭侯在上党会面。

十四年,联合韩国一道攻打秦国。十五年,帮助魏国攻打齐国。

十六年,联合韩、魏二国瓜分晋国仅剩的土地,将端氏封给晋君。十七年,赵成侯与魏惠王在葛孽会盟。十九年,赵成侯与齐国、宋国在平陆会盟,与燕国在阿地会盟。

二十年,魏国贡献给赵国建筑良材荣椽,因而用它来修建檀台。邯郸遭围

二十一年,魏惠王率军攻打赵国,包围赵国都城邯郸,二十二年,

魏军攻占邯郸,赵成侯向齐国求援,齐威王派田忌与孙膑率军援救邯郸,齐军在桂陵打败魏军。

赵成侯为了扩大自己的地盘,再次对卫国进行打击,赵成侯誓言要将卫国的所有土地全都纳入赵国的疆土。卫国碰上这样一个邻居,也够倒霉的了。卫国承受不住赵国巨大的军事压力,赶紧向魏国求援。而魏罃从他爹就得到了遗传,说出来就一句话:赵国打谁我就救谁。所以,习惯性思维,以此为国策的魏国挺身而出。魏罃立刻委派前些年刚刚投奔自己的庞涓为魏国大军主帅,率领自己的十万精锐之师,雄赳赳气昂昂去救援卫国。

于是,赵军一听说魏军来了,一哄而散。按照以往的惯例,赵国军队都已经跑了,你魏军撤退也就完事。可这次魏罃不同意,他仗着自己军队之勇猛,韩国还在内部搞什么变法,没有时间救援赵国之际,冷笑一声,命令庞涓继续向赵国挺进,目标直指邯郸。这下,赵成侯可就着急了,该如何办呢?偷鸡不成蚀把米。

那庞涓是个将才,自打投靠了魏罃以后,还没有在战争上败过,当然狂得很,对于这次的任务,只有无限的兴奋,哪会有半分畏惧。他率领魏军纵横赵国,兵锋直指赵国的都城邯郸。赵成侯眼看这样下去,就会有被灭的危险,只好低下头,动起求救的心思来。可是到底向谁求救呢?秦国,唉别做梦了,刚教训了人家,他们巴不得你去死呢。韩国?那更不行了,人家近些年来,韩国和魏国之间像亲兄弟,人家韩国不趁机打你就不错了。想来想去,还是求齐国吧。

田忌是齐国的大将军,一生勇猛善战,知人善任,而且宽宏大量,他也算是齐国的中流砥柱,为齐国成为强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那时候他与齐威王及其公子们的关系很好,君臣经常在一起赛马,可是,田忌总是输,他常常怀疑是马的问题,可是无论他怎么换马,总是赢不了齐威王,所以很苦恼。

孙膑也叫孙伯灵,他出生于菏泽鄄城,据说是孙武的后代,也有人说他是卫武公的后代。孙膑曾与庞涓是同窗,相传庞涓与孙膑同拜于鬼谷子门下,是鬼谷子的弟子。庞涓出仕魏国后,他嫉妒孙膑的才能,认为自己比不上孙膑,怕孙膑坏了他的事,于是暗地里,就派人将孙膑请到魏国加以监视。孙膑到了魏国以后,庞涓捏造罪名将孙膑处以膑刑和黥刑,他挖去了孙膑的膝盖并在孙膑脸上刺了字,想使他埋没于世不为人知。这件事被齐国使者知道了,奇人觉得孙膑不同凡响,于是就偷偷地用车将孙膑载回齐国。

原来孙膑在魏国受到陷害,已经是个残废的人,他是带着半条命来到齐国的,他只是想碰碰运气。他原先只是田忌的一个不知名的门客,因为身体残疾不受重视,直到有一次赛马比赛。

孙膑发现比赛的马,脚力都差不多,可以分为上、中、下三等。孙膑很有心计,于是建议田忌加大赌注,并且向他保证必能取胜。田忌虽然怀疑,但反正也输多了,不在乎,于是与齐威王和诸公子设的赌金加大,以千金作为赌注。开始比试赛马了,孙膑悄悄让田忌用下等马替换上等马,与齐威王的上等马比赛,结果不言而喻,首场大败;随后孙膑又让田忌用上等马替换中等马、中等马替换下等马,这样让田忌的马分别与齐威王的中等马及下等马比赛,结果田忌两胜一负,最终赢得了齐威王的千金赌注,孙膑由此名声大振。于是田忌将孙膑推荐给了齐威王,齐威王向他请教兵法并让他担任自己的兵法教师。孙膑很快就得到齐威王的重用。为了报答田忌的知遇之恩,孙膑总是尽心尽力辅佐田忌。

公元前354年,赵国赵成侯进攻魏国的盟国卫国,他们夺取了长垣的两个地方,此举招致了魏国的干涉,魏国迅速派兵包围了赵国首都邯郸。次年,赵成侯就派赵国的使者向齐、楚两国求救。

齐威王召集大臣们商议,邹忌开始反对救援,而齐威王的另外一个下属段干朋则建议齐威王分兵一路向南攻打襄陵来疲劳魏军,然后趁魏军攻破邯郸后救援赵国,这样既救援了赵国,又同时削弱了魏、赵两国。

齐威王采纳了段干朋的建议,于是兵分两路,一路齐军去围攻魏国的襄陵,一路由田忌、孙膑率领来救援赵国。齐军的两路,一路与宋国的景敌、卫国公孙仓所率领的部队会合,围攻魏国的襄陵。另外一路由田忌、孙膑率领直奔赵国。齐威王本来打算让孙膑担任主将,但是因为孙膑遭受过酷刑,他以身体有残疾为由拒绝了。于是,齐王任命田忌为主将,孙膑为军师,让孙坐在带着蓬帐的车子中为齐军出谋划策。

这时候,魏军的主力,已攻破赵国首都邯郸,庞涓率军八万,到达了茬丘,随后准备进攻卫国。齐军由田忌、孙膑带领,八万人马也到达了齐、魏两国的交界地区。田忌想直接与魏军主力交战,但被孙膑阻止了。孙膑对田忌说:魏国长期攻打赵国,主力消耗于外,老弱疲惫于内,魏国的国内一定防务空虚,我们应当采用声东击西、围魏救赵的战术,直捣魏国首都大梁,来迫使魏国撤军,魏国要撤军,赵国自然也就得救了。

田忌同意,孙膑就建议田忌南下,佯攻魏国的定陶,那时候定陶也叫平陵,平陵城池虽小,但管辖的地区很大,人口众多,兵力很强,是魏国东阳地区的战略要地,所以很难被攻克,而且平陵南面是宋国,北面是卫国,进军途中要经过市丘,很容易被敌军切断粮道,佯攻此地能很好的迷惑魏军,而造成庞涓产生齐军主将指挥无能的错觉。田忌采纳了孙膑的计谋,随即拔营向平陵进军。

在接近平陵时,孙膑又向田忌建议由临淄、高唐两城的都大夫率军,直接向平陵发动攻击,吸引魏军主力,结果攻打平陵的两路齐军全部大败。

田忌虽然知道这是诱敌之计,但还是显出一点着急的神色来。孙膑就让田忌一面派出轻装战车,直捣魏国首都大梁的城郊,从而激怒庞涓,迫使其率军回援,又一面,让田忌派出少数部队,佯装与庞涓的部队交战,故作示弱使其轻敌。田忌按他的要求一一照办,庞涓果然丢掉辎重,以轻装急行军,昼夜兼程回救大梁。

孙膑带领主力部队,在桂陵设伏,一举擒获庞涓。桂陵之战并没有击溃魏军主力,齐国也没有正式进攻魏国首都大梁,赵国首都邯郸仍为魏国所占领。在桂陵之战中,孙膑为军师,随着大军出战,田忌采用孙膑围魏救赵的计谋,将魏国的军队打的鬼哭狼嚎、狼狈不堪,他狠狠地教训了庞涓。

公元前352年,魏惠王调用韩国的军队,击败了包围襄陵的齐、宋、卫联军,齐国被迫请楚国大将景舍出面调停,各国休战。

公元前351年,魏惠王与赵成侯在漳河边结盟,撤出赵国首都邯郸。这时,齐国将庞涓释放,使其回魏再度为将。

公元前342年,魏将穰疵在南梁和汝州击退韩将孔夜的军队,韩昭侯派使者向齐国求救。齐威王召集大臣们询问该怎么办,是应当及早救韩还是推迟救韩。张丏认为如果晚救韩,韩国必将转而投靠魏国,不如早救韩;田忌则认为趁韩、魏之兵还未疲惫就出兵,等于代替韩军遭受魏军的攻击,反而会受制于韩,不如晚救韩等待魏军疲惫,韩国危在旦夕一定会求救于齐国,这样可以名利双收。

齐威王十分赞同田忌的观点,秘密与韩国使者达成协议,但,没有立即派出援军,去援助韩国。而韩国自恃有齐国的援助,与魏国奋勇作战,但是接连五次全战败,不得不又一次向齐国求救。

齐威王于是派田忌、田朌为主将,田婴为副将,孙膑为军师,率军援助韩国。孙膑再次采用围魏救赵的战术,率军袭击魏国首都大梁。庞涓得知消息后,急忙从韩国撤军返回魏国,但齐军此时已向西进军。孙膑想:魏军自恃其勇,一定会轻视齐军,况且齐军也有怯战的名声。所以应采用诱敌深入的战术,引诱魏军,等敌军进入埋伏圈后,再加以歼灭。

孙膑命令进入魏国境内的齐军,第一天埋设十万个做饭的灶,第二天减为五万个,第三天减为三万个。庞涓行军三天,每天都会查看,结果见齐军留下的灶后非常高兴,说:“我本来就知道齐军怯懦,进入魏国境内才三天,齐军就已经逃跑了一大半。”于是丢下步兵,只带领精锐骑兵,日夜兼程追击齐军。

孙膑估算庞涓天黑能行进至马陵,马陵道路狭窄,两旁又多是峻隘险阻,于是命士兵砍去道旁大树的树皮,露出白木,在树上写上“庞涓死于此树之下”,然后命令一万名弓弩手埋伏在马陵道两旁,约定天黑后,能在此处看到有火光,就万箭齐发。

庞涓果然当晚就赶到了砍去树皮的大树下,他见到白木上写着字,于是点火查看。字还没读完,齐军伏兵奋起,万箭齐发,魏军大乱。庞涓自知败局已定,于是拔剑自刎,临死前说道:“遂成竖子之名!”齐军乘胜追击,歼灭魏军十万,俘虏魏国主将太子申。

经此一战魏国元气大伤,国力大衰,从此失去霸主地位,而齐国则称霸东方。

孙膑预料到田忌会有麻烦,这主要是因为功高盖主,人就这样,无能的时候被人欺负,功劳大了,也不是什么好事,难免会受到小人猜忌,孙膑担心他会受到陷害。可是田忌在政治上一点也不成熟,他不会使用计谋,更没想到别人会用诡计害他,果然田忌在回国后不久就遭到国相邹忌的反间计的陷害。

齐国的成侯邹忌一向与田忌不和。马陵之战后,孙膑对田忌说:“将军有意做一番大事吗?”田忌不知孙膑是指什么。孙膑说:“将军最好不要解除武装返回齐国,而是让那些疲惫老弱的士兵来把守住淄博。这里的道路狭窄,车辆只能一个个依次通行。如果让那些疲惫老弱的士兵把守住这里,定能以一当十。然后将军背靠泰山,左有济水,右有高唐,辎重可直达高宛,只需轻车战马,就可以直冲齐国首都临淄的雍门。如此,齐国的大权就可以由将军掌握决定了,那时候邹忌必定出逃,否则,将军有可能不能安全的返回齐国。”但田忌没有听从孙膑的劝告。

后来,邹忌派公孙阅令人携带重金招摇过市,找人占卜,自我介绍道:“我是田忌将军的臣属,如今将军三战三胜,名震天下,现在欲图大事,麻烦你占卜一下,看看吉凶如何?”卜卦的人刚走,公孙阅就派人逮捕占卜的人,在齐威王面前验证这番话。田忌闻讯后大为恐慌,被迫出奔至楚国。

邹忌担心田忌凭借楚国的势力再返回齐国。邹忌的说客杜赫就对对邹忌说:“我愿为您把田忌留在楚国。”杜赫到了楚国,便去对楚王说:“邹忌之所以和楚国不友好,是因为他担心田忌,派田忌凭借楚国的势力再返回齐国。大王不如把江南的楚地封赏给田忌,以表明田忌不打算返回齐国。邹忌便一定会和楚国很友好。田忌是个逃亡在外的人,他得到了封地,一定会感激大王,如果将来他能返回齐国,也一定会使齐国和楚国很友好。这就是利用田忌、邹忌二人的矛盾,有利于楚国的办法。”楚王听了杜赫的话,果然把江南的土地封给了田忌。

田忌被迫逃到楚国以后,孙膑也不知所踪。

后来齐威王的儿子齐宣王即位,他得知田忌是被陷害的,于是就把田忌接回齐国,并让他官复原职,可是田忌已经心灰意冷,早已没有大的作为了。

孙膑留下一部《孙膑兵法》。孙膑强调战争是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必须十二万分地重视。只有以强有力的武力作为保障,才能够使国家安定富强。但,他反对穷兵黩武,他懂得一味好战,必然会自取其辱,所以战争对于国家,不可不用也不可滥用。

孙膑主张积极地做好战争的准备工作,决定战争胜负的基础,是民心和经济基础。孙膑认为作战时人众、粮多、武器精良等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了解敌我双方情况,指挥得当。在战略方面,孙膑强调“必攻不守”。在敌众我寡、敌强我弱的情况下,积极主动地进攻敌人防守的薄弱环节,不仅能够有效地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而且能够转换攻守形势,掌握战争的主动权。战术方面,孙膑提出“因势”和“造势”。充分利用条件,造成有利于我的态势,以扭转不利形势。孙膑的著作值得爱好军士的朋友一看。

另外补充个资料:赵氏立国自赵简子起邢台已初具轮廓,赵襄子即位后,选择了向北向东发展的战略,他开始窥视齐燕。此时偏处晋阳作为赵国的都城,地理条件已显不足,由于赵襄子做世子时经营邢台多年,使邢台有了个好的基础,而赵国在吞并了邯郸后,邢台成为四战之国,地理优势更加明显,加上赵简子、赵襄子曾两次被困晋阳,心有余悸。于是在约赵襄子六年正式自晋阳迁都于邢台。后来赵献侯被迫迁都中牟,赵成侯四年,赵成侯在邢地高筑檀台,建信宫,为赵别都,以朝诸侯,故曰信都。赵成侯二十一年,魏国十万大军包围邯郸,二十二年灭邯郸,赵成侯北走信都,君臣子民同仇敌忾,依靠漳水之固,太行之险,坚持抗战三年多,齐国以围魏救赵的方法救赵,迫使魏国与赵国签订漳水之盟,惠王与赵成侯会于漳水,结谛盟约以和,魏国军队撤出邯郸,赵国不割让土地而收复都城,邯郸被攻克而赵不亡,是因为赵成侯将国都在危难之际迁到邢台,自此,信都(邢台)作为赵国的另一个都城一直延续的赵亡。

二十四年,魏国把邯郸归还给了赵国,赵国和魏国在漳水之畔缔结了和约。同年,秦国进攻赵国的蔺地。

赵成侯二十五年那年,也就是公元前350年,他去世了。不出所料,公子赵緤与太子赵语又开始新一轮的王位争夺战,结果赵緤争立君位失败,他逃奔去了韩国。夺王位长了赵国的规定动作,这是什么原因?值得深思。于是太子赵语即位,也就是赵肃侯。

赵肃侯在位二十四年,不长也不短,算是个有点作为的君主。赵肃侯时期的赵国,可以说是从赵襄子以来,最艰难的赵国了。在赵肃侯在位的时间里,赵国的政策一变再变,很奇葩,不过也能看出造物弄人。赵肃侯即位后,首先就把晋国的最后一块土地抢了过来,于是晋君被迁往屯留,晋国彻底成为历史。

在赵成侯晚年,历时三年之久的邯郸之难,使赵国元气大伤,但这场战争没有胜利者,它同时也几乎耗尽魏国的国力。也许正因如此,四面楚歌之中的魏国,才面壁思过,做出甘愿归还邯郸给赵国的事来。为了彻底和魏国和解,赵肃侯和魏王相会与阴晋,他们推心置腹把以前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但真的勾销了吗?鬼相信。公元前351年,赵、魏两国在漳水之滨的结盟,不仅是他们两国的大事,也是其他国家的大事,和平共处成了一种时尚。魏国归还邯郸给赵国,双方结束了害人害己的大战。虽然公子緤的阴谋失败了,但对国家的负面影响却没有消除,这使得局势刚刚好转的赵国,又跌入了困境。在这种情况下,赵肃侯只能选择低头,他和魏惠王在阴晋会盟,依旧屈服于魏国的霸权。事实证明,赵肃侯的做法是正确的,看来低头也不仅仅是委曲求全,赵肃侯这一低头的温柔,却换来了,赵国外部环境的稳定,不过该来的总会来,赵肃侯三年,公子范作乱,当然,也被击败杀死了。

战国前期,赵国每位国君即位,基本上都会发生夺位、叛乱之事,而赵肃侯时竟然发生了两次。什么原因?我没有想明白,读者帮咱想想吧。这也可从另一个侧面,说明赵肃侯即位之初的艰难程度。

平定了公子范之后,赵国局势逐渐稳定,不过要想和平,就必须准备好战争。也许是魏国因称王而众叛亲离,让赵肃侯看到了新的争霸机会。别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赵肃侯却不同,他是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了,六年,赵国发动了对齐国的战争,一举攻克了齐国北部的重镇高唐。他开心了,这是一次重大的胜利。不过他的胜利,还是拜魏惠王在逢泽自称为王之福,人家魏王别和你们玩这些少儿的游戏。他率着十二个诸侯去朝见周天子呢。不过他还是玩的有些大,这称王,可不是闹着玩的,老人说过做人必须圆融通达,千万不要锋芒毕露,枪打出头鸟,这是谁也知道的事,但魏先生不管这些。魏惠王称王事件引来了诸多诸侯的反对,同年魏军在马陵大败韩军,不过这也没有把反对的声浪压下去。一个人若是没有热情,他将一事无成。赵肃侯不缺的就是热情,他的热情在于找对方的弱点。齐国救援韩国,同样在马陵大败魏军,结果,魏将庞涓自杀,太子申被俘虏。魏惠王傻了,赵肃侯笑了,他不要那些虚假的荣誉,也不要那些虚假的正义,那要实际的成果,他趁着魏、齐、韩三国大战的时候,在赵肃侯六年率兵进攻齐国,夺取了齐国的高唐。

第二年,他瞅准机会,派赵公子刻,率军伐魏,一口气攻到了魏国首垣。也许是魏国正忙于对韩国的大战,赵肃侯又得手了。人,谁也不想冒险,但不冒险就解除不了危险,赵肃侯知道自己在冒险,但他觉得也许值得,魏国并没有急于报复赵国的这次冒险行动。于是年轻气盛的赵肃侯有些膨胀了。啊想,什么低调呀,全是骗人的,高调是做事的一种责任,是做人的一种气魄。他在等待,等什么呢?

赵肃侯八年,齐、魏之间爆发了著名的马陵之战,魏国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主帅太子申被擒杀,庞涓战败自杀。赵肃侯是从来舍不得放弃机会的人,他当然没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大战刚结束,赵肃侯就和齐威王在博望会盟,一起攻打魏国。西边的秦国也瞅准了魏国衰败的机会,猛攻魏国,狠狠地咬了一口,秦国商鞅智擒魏国公子击破了魏公子卬军。就这样,作为超级大国的魏国,在齐、赵、秦三国的围攻之中浑然倒塌,它终于倒下了。赵肃侯喜欢再接再厉,九年,赵国又出兵,攻击魏国的北部边疆。强盛一时的魏国再一次的遭受沉重的打击。想要治理好国家,不仅皇帝英明,大臣有能力,还需要审时度势,魏国的衰败不只是因为一个庞涓,也不是因为孙膑,偌大的帝国走向衰落,是有很多原因的。

赵肃侯有点步入晚年了,他突然变的有些昏庸起来,开始懈怠朝政,不过还好,他没有重用佞臣,他击败了诸侯之中最强的齐国和魏国,有些飘飘然了。赵肃侯感觉人世间没什么对手了,但阴曹地府是怎么一回事呢?幸福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十五年,赵国开始营造寿陵,寿陵就是个陵寝,说白了,也就是赵肃侯请阎王来吃饭的地方。他估计阎王的身体很大,所以他的规模也大,不过有点太大了,大到了使赵国劳民伤财,百姓不附,结果被小小的卫国打上门,也惹不起了,被夺去茧氏。虽然刚刚营造了寿陵,不过赵肃侯的雅兴并未到此为止,这也不干他的过,谁让这世界要遵循惯性定律的呢?第二年,赵肃侯继续准备去大陵一带游玩,不过,这一切都被一位老臣,大戊午看在眼里,他很生气了,但老人有老人的智谋,这一路上浩浩荡荡,不知道又要耗费多少人力财力。于是,他拉住赵肃侯乘车的马的缰绳,但是没有劝谏,他说,大王,我昨晚上梦了个梦,梦见的就是这里的土地。赵肃侯在侧耳细听,老臣却把声音放低了,他悄悄说,梦里有个穿绿袍的人,说他是这里的土地爷,说明天赵肃侯明天来了,千万别踩农耕时节的土地,那样,庄稼会绝收的。我开始还不信,不过大王今天真的来游玩了。赵肃侯愣一愣,算了,他下车向地里的农民道个歉,取消了游玩的计划。

虽然大陵没去成,但赵肃侯自满的态度没有变。他的自信现在可以移动泰山。当他看到魏惠王向齐威王服软,心中不高兴起来了。在他看来,打败魏国就是因为看不惯魏国称霸。而现在魏惠王、韩昭侯居然朝见齐威王,给齐威王送上王号,推齐威王做老大了!俺是不是白打了呢?赵肃侯看不下去了,于是,他趁楚威王发动徐州之战攻齐的时候,也联合燕国,突然发兵攻齐,一直打到枝桑这个地方。不仅如此,赵肃侯把推齐国做老大的魏国也一起打了,他的赵军所向披靡,他们包围了魏国的黄城,但久攻不下。含到嘴里的肉,吃不下去,怎么办呢?还是见好就收吧,因为赵肃侯看到齐、魏已经结盟,好汉不吃眼前亏,退兵。事后,他甚至害怕齐、魏两国的报复,在南部边境,依托漳水北岸的堤坝,又构筑了长城,从而来拱卫都城邯郸。这就是赵国的南长城。赵肃侯在赵国南部的疆域修筑长城,也标志着赵国对中原地区的进攻策略转为防御。

事实上,赵肃侯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对于领导,感觉很重要,什么时候你感觉麻木了,那烦心的事情就来了。就在赵国筑成南长城的第二年,齐、魏大军气势汹汹的开到赵国了南界,他们大举攻赵,赵军抵挡不住。于是,赵肃侯冷笑着下令,决开黄河堤坝,引水灌入敌军军营,看着万马奔腾的黄河水,赵肃侯的心也像这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也许他想起了他的祖先,水淹智伯的那些赵国勇士。因为水,这才使得齐、魏退兵,敌军是退了,但赵肃侯却高兴不起来,他虽然引水灌走了齐军和魏军,可是在北方,赵军却吃了中山人的亏:原来,中山国趁齐、魏伐赵的机会,悄悄在齐军的策应下,引水灌了赵国的鄗邑,鄗邑几乎失守。到处是敌人,这是为什么呢?四年之后(赵肃侯二十二年),刚刚取得魏国河西、上郡的秦国就派兵渡过黄河,击败赵国大将赵疵,一举攻克赵国西部重镇―蔺、离石。同时,齐、魏联军屡次攻赵,终于在赵肃侯二十三年,攻克赵国南部边境的平邑,击败赵、韩联军,斩杀韩举、赵护。面对霓虹般绚丽的希望,面对血流成河的场景,赵肃侯长叹一声。

多次对外战争的失利,使赵肃侯不得不重新审视自身,他不是个笨人,他冷静下来,鉴于齐、秦、魏等大国实力强大,而赵国屡遭兵祸,元气大伤,已经无力与齐、秦等大国周旋,于是就转而向西北扩张。

眼界的高低、境界的大小,往往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甚至一个国家的命运。多年后,赵武灵王在胡服骑射的前夕,就对他的大臣肥义提及,早在百余年前,赵简子、赵襄子就曾经计胡翟之利,赵简子以常山之宝考验诸子,而赵襄子袭破代国,屡破中山。

可以说,赵早在立国之初,就有向西北胡、狄部落扩张的传统。但自简襄之后百余年,从未有君主像赵肃侯那样,对西北胡狄部落取得重大胜利。其他的君王,不是不能做,而是懒得做。莽莽大西北,平沙无垠,不见人烟,但希望往往在绝处逢生,在这蓬断草枯,胡雁哀鸣的景象里。赵肃侯也许在描绘着什么,他在晚年不仅收复蔺、郭狼等邑,而且在荏地击败林胡人。这在赵武灵王的眼中,赵肃侯是功未遂,很明显,他的胡服骑射、略地西北的大战略,是对赵肃侯攻略胡、翟的策略的延续和继承。

醒悟醒悟,醒了也就耽误了,就在推行略地西北的策略之后不久,赵肃侯去世了。也许正是因为他的突然去世,才未能完成他的大战略。他的死,各国都派出锐师万人前来会葬,算是极尽哀荣的了。不过这要看你怎么看,赵肃侯又少年的痴狂,有青年的理想,他不失为一头狮子。

人生的难题很多,但有一道难题都要做,那就是如何使光阴不虚度。赵肃侯算不上一位完美的君主,但他是有雄心的,除了异想天开给阎王上供以外,他不失为一代明君。不过他既不像他的祖先赵简子、赵襄子那么成功,也不像他儿子那样雄才伟略,甚至他还有点儿奢侈昏庸。追忆往事,赵肃侯可以说是戎马一生,他在位期间,几乎是跟各诸侯连年征战。接手“邯郸之难”以后,很快就稳住局势,他保全了赵国的家业,可见赵肃侯绝非是一位简单的君主。但不管怎么说,赵肃侯时的赵国,正处在一个转折点,赵国像一个愣头愣脑的小伙,是一个从积极参与中原争霸,而又被打得遍体鳞伤,以至于置身事外,转向略地西北、恢复元气的转折点。可惜,岁月未能给赵肃侯足够的时间,让他来完成他的大战略,但,赵国却在他的儿子,也就是赵武灵王手中强大起来,一跃成为与齐、秦匹敌的大国。

在赵肃侯的后期,齐国、秦国等大国,已经意识到了赵国的崛起,赵国已经成为诸位列强的眼中钉。赵肃侯走了,他的儿子赵雍继位,他就是赵武灵王。雨落下来,豆大的雨点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落下,一个少年久久地站在雨中,雨越下越大,他就是赵武灵王,他在想什么呢?在赵肃侯的葬礼上,秦、楚、燕、齐、魏五国各带一万精兵来赵,狂风怒吼着,天空的闪电似乎要把大地撕裂。这些人明着是来吊唁,实际上是来示威。而刚即位的赵武灵王那时才十五岁。

在邯郸的城墙上,晨曦正徐徐拉开帷幕,一轮红日喷薄而出,它预示着什么呢?请看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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