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中,王成和薄夜辰的车朝着一旁的栏杆冲过去,直接卡在栏杆上面,幸亏大国生产的东西总是比较坚硬的,要不然的话就直接掉进运河里去了。
车子的后胎爆裂了,半个车身卡在外面,车身斜躺在两个栅栏之间动弹不得。
王成还在车里,但是半个身子已经被车子的晃动甩出来了,薄夜辰卡在那个座椅上动弹不得,被方向盘和凳子卡住了大腿,因为车型的扭曲导致他现在被压迫的有些受不了。
与此同时,后面跟着的三四辆车都还在追前面,林振邦和林若枫的车,只有最后一辆停下来,在被撞毁的车子旁下车过来营救。
已经黑了差不多的天空,此刻运河里的声音也显得格外湍急,哗啦啦的声音就仿佛在王成的耳边响一样。
“夜辰?你怎么样!”王成自己还自身难保,还担忧着在车里被快要挤压成肉饼的薄夜辰。
原本就艰难的样子,此刻显得更加凄凉了。
“老大?你怎么样?那边那几个怎么动作那么慢,快点过来!”率先跑下来的那个小兄弟,一副急切的样子,观察着薄夜辰的状态,发现薄夜辰被方向盘和座椅卡在一起,急的团团转。
后边下车的几个小兄弟,着急忙慌地跑过去,几个人合力把车从两个栏杆之间往回抬,却发现车体卡在两个栏杆之间,根本就拔不出来,忽然间几个小兄弟往前抬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用的力都在把车往江里面推。
这个东西它是像翘板一样,卡在中间,若是用力过大的话,就会把车尾处往上抬,随之车头就往下沉。
一时之间,王成卡在车窗处,出不来也进不去,就这样一个奇怪的姿势,大概是因为电脑的关系,当时想要护住电脑,却没想到被车子直接甩出去了。
王成想要扒住栏杆,却发现自己离栏杆也算是有点距离的,自己的位置现在比栏杆要高上一点,若是贸然扒出去的话,有可能会掉入江里。
几个小兄弟在后面用力,准备把车子想往下压一压,让王成先出来,王成处于一个非常奇妙的位置。既抓不到栏杆,小兄弟在旁边也抓不到王成。
车子的驾驶位被压在左边栏杆的下边,副驾驶却被另一边的栏杆撬到了天上,车尾和车头还处在两端,卡住根本动弹不得,像个歪了的翘翘板一样。
王成在上面坚持了一会儿,被卡住的地方好像有碎掉的玻璃渣,深深地插进了王成的腹部,已经流血不止很久了。
“成哥!你…你流血了…怎么回事儿,有办法出来吗!”小兄弟十分急切的样子,想要拉住王成,但是却怎么都够不着他,底下那个栏杆插进了车的底部,却把车给居的老高,只能看到王成往下滴血,却根本就拉不住王成的手。
“没事……我只是有点难受而已,你先…把车弄出…来……”很明显,王成的声音已经十分虚弱了,刚刚在问薄夜辰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到腹部的疼痛,大概是浑身都在剧烈疼痛吧,所以腹部的疼痛才显得没有那么尖锐。
王成伸手一摸自己的腹部,有个东西在肚子里扎着,但是却也不是很长,王成想要徒手把它拔出来,但是却没有成功,因为只要一碰就会疼得浑身抽搐。
大概是扎进了比较重要的器官里吗?
王成的满头大汗,原本寒凉的晚风都没有把自己头上的汗给吹干,一直不停地冒出豆大般的汗珠。
薄夜辰在车里说话,因为隔音效果所以声音十分小,又因为被压的有些喘不过气,一时间只觉得大腿好像麻了,被卡在那个地方又被栏杆卡住,即使薄夜辰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如果卡的时间过长的话,大腿可能会有有截肢的风险。
薄夜辰在黑暗中摸到了手机,不知道该给谁打,打开看上面有黎知夏的几个未接电话,静着音,所以根本没有看到。
他不敢打给黎知夏,如果自己没命回来的话,那死前的惨状就要给黎知夏留下一辈子的阴影。薄夜辰想的实在太多了。
陆笙和林振邦在路上,一路无话,直挺挺地钻进了郊区的某一个村庄里,见后面的小喽啰还没有甩掉,索性直接开往了另一个城市,高速公路上,没有回头车。
一众小兄弟们见头车不动了,也许是因为薄夜辰和王成都没有过来,所以不敢上高速往前追,因此在高速公路的进口处,调头回来了。
“干的漂亮。”陆笙在甩掉后面的小喽啰许久以后,才想起刚刚林振邦的那一枪,可真是又准又狠。
就算是自己坐在副驾驶打的话,也不会打的这么准,毕竟是纵横商界多年的老油条了,果然枪法是十分厉害的呀。
路上的话中,带着对林振邦的一些一点点崇拜的感觉,但是更多的是赞许。
林振邦已经年过半百,怎么会听不出陆笙口中的话倒也没有戳破,让这小子当自己的领头人又能怎样呢?
若是算起心狠手辣,那姜还是老的辣,19的始终玩不过20的,只不过是暂时被他钳制罢了。
像林振邦这种心狠手辣,罄竹难书的人,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够真正的钳制住他了。
林若枫在车后面听这话听得一清二楚,仿佛看到了林振邦眸中闪烁的凶狠光芒,却也没有跟陆笙多说什么,毕竟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已,若是说了,说不定还得被逼迫在陆笙和林振邦之间选择一方。
其实若是真的逼到这个境地的话,林若枫还是会依然选择林振邦,毕竟林振邦不仅是自己的生身父亲,而且还比陆笙拥有着更多的经验和智谋,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陆笙还是不过是个初入门的小喽啰而已。
林若枫在后面看的真切,却也不说什么,林振邦心里也清楚,林若枫对自己的城府完全就是因为自己的能力和震慑,并不是因为自己,是他的父亲,想到这里,林振邦心里升起一股悲凉,走过半生,众叛亲离,一无所有。
很快,林振邦便把自己心中这股莫须有的悲凉给收了起来,这东西并不是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应该有的情绪,若是真要有这个情绪,不如到监狱里再有才合适。
林振邦的眸中闪过一丝寒光,随即便消失了,茫茫夜色,楚楚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