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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是正文

卿暖知脸白了白。

厉沉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卿暖知,“太后娘娘似乎有心事?”

卿暖知钻出狗洞,拍了拍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

哭唧唧,连衣服都被毒破了。

这不科学!!!

刚刚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

卿暖知抬起头,一脸谄媚,“将军大人~”

厉沉渊挑眉,“太后娘娘有何指示?”

“那个……你的血能解我的毒,对吧?”

卿暖知有些扭捏。

“……”厉沉渊诡异的看了看卿暖知,“你不会把龙子清毒死了吧?”

呸呸呸,别说瞎话!

卿暖知跺跺脚,“能不能?”

看着卿暖知撒娇,厉沉渊不为所动,“我的血,不能。解毒丹,可以。”

“谢谢将军……”

“先别急着谢,你拿什么来换?”

“额……将军大人,您缺钱吗?”

“不缺。”

卿暖知眨巴眨巴眼,“那……小女子以身相许好不好?”

厉沉渊想了想,“可以。”

卿暖知愣了愣,“算了,解毒丹我爹也能做。”

卿暖知扭头就走。

书房

卿暖知站在厉沉渊身后,目瞪口呆的看着厉沉渊把一张薄薄的纸递给自己。

“卖、卖身契?!!”

卿暖知看着厉沉渊,满是错愕。

“太后不是要以身相许?签了吧。”

卿暖知愁眉苦脸,“将军大人,我就是口瓢……就算我签了也没用啊,法律不会让我卖身的。”

“没关系,本将军在六部有人。”

走后门走的理直气壮。

卿暖知一脸黑线。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厉沉渊轻笑,“太后娘娘可是不愿意?”

“不,为了将军,别说只是简单的卖身,卖肾也是可以的哒!”

卿暖知言辞凿凿,刷刷刷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泪流满面。

“将军大人,您请过目。”

厉沉渊看了看,点点头。

卿暖知拿到解毒丹之后就走了。

人命关天啊!

危在旦夕啊!

宫中突发大范围不明原因的中毒现象。

整个皇宫戒备森严。

卿暖知刚钻出狗洞就被一群持刀侍卫围住了。

卿暖知被当成刺客抓了起来。

卿暖知奋力挣扎。

堂堂太后,竟然男装钻狗洞,还被当成刺客抓了起来?

太后娘娘不要面子的啊!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就是了。

卿暖知被抓到了厉沉渊面前。

没错,因为禁军统领刚好生病了,所以收到旨意过来护驾顺便守城的就成了大将军。

能者多劳嘛。

厉沉渊看着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的少年,久久无语。

“呵呵……将军大人,好巧啊,您也来皇宫玩啊……”

“你能活这么大真是个奇迹。”

语气淡然,神色鄙夷。

卿暖知讪讪笑着。

厉沉渊伸出手,“解药给我吧,我去给皇上。”

卿暖知摸摸鼻子。

至于押着卿暖知的侍卫们。

早已捂住胸口,面色惨青。

对不起,哀家会支付你们的医药费的。

你们安心去吧。

卿暖知这才知道宫中大部分人都中毒了,这孽可作大了。

可喜可贺的是,毒性都不大,御医能解。

卿暖知认真反思。

是不是该认真学习控毒了?

卿暖知反省三秒钟。

大摇大摆的回了寝宫。

刚换下衣服准备进浴池。

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我劝你善良。”

卿暖知回过头,肚兜上漂亮的小粉猪乖巧的看着厉沉渊。

“宫内的浴池都是相通的,你下去洗个澡,明日里皇宫就可以挂白幡了。”

卿暖知耸肩,“那怎么办?我总不能不洗澡吧?再说,我现在也就充其量是个泻药的毒性。”

看着卿暖知毫无防备的样子,厉沉渊垂睫,“你倒是坦然。”

“嗯?”

“太后衣不蔽体却无动于衷,莫非只是披了一张美人皮?”

卿暖知看了看自己,一脸无辜,“将军大人又不是没看过。”

厉沉渊沉眸,“你是女人吗?”

卿暖知挺了挺胸脯,一脸骄傲,“你要试试吗?”

厉沉渊轻笑,“恭敬不如从命。”

卿暖知吓得赶紧裹好衣服。

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了。

幸好厉沉渊也不是迂腐的人。

至于卿暖知,她有一个穿越的爹,从小就在比基尼之类的熏陶下长大,偶尔放肆一下……咳咳,无伤大雅。

厉沉渊看着卿暖知,目光清明,“龙子清吃了解毒丹已经醒了,你最好先想想怎么解释。”

卿暖知摆摆手,“嘿,解释啥啊,整个皇宫都中了毒,空气中毒不行吗?”

“……”

厉沉渊拿出俩个瓷瓶,“我需要你的血。”

“哦……”卿暖知接过瓷瓶,“要什么样的血?我不一定能放的好。”

“一瓶毒血一瓶药血。”

“你想干什么?把我当小白鼠吗?”

“非也。”厉沉渊笑了,“边境来敌,火凤国攻过来了,我明天就走。”

卿暖知拿匕首的手抖了抖。

“你上次不是打败他们了吗,他们为什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厉沉渊冷笑,“和谈时龙子清要求对方献上火凤玉。”

卿暖知沉默了。

火凤玉是火凤国国宝,是一国象征,是不可能进贡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进贡的。

而龙子清这么做,恐怕只是想让厉沉渊远离京城,好有机会收割厉沉渊在京城的势力。

但是,他就不怕厉沉渊拥兵自重吗?

血放满了,卿暖知拿卿白笑做的创可贴简单的包了一下。

厉沉渊拿着走了。

卿暖知坐在床上,眼神空洞。

她现在确定厉沉渊没有称王的心,但是以后呢?

龙子清近来越来越阴沉,以往那个会温柔的叫她名字的表哥似乎不见了。

很愁啊!

“皇上驾到——”

卿暖知垂着头,看见一个明黄色的衣角。

“方才厉沉渊来干什么?”

听见龙子清的质问,卿暖知有些恍惚。

卿暖知抬起头,对上龙子清有些惨白的脸,吓了一跳,“你生病了?”

看见卿暖知的眼睛,龙子清本来要说出口的话被咽了回去,他摆摆手,“朕还有事,先走了。”

卿暖知眉头微皱,“厉沉渊……他方才过来让我同你求情,说把火凤国的贡品改一下……皇上要了什么?”

龙子清神色一松,“无妨,朕自有主张。”

看见卿暖知仍皱着眉,龙子清握住卿暖知的手,“暖知,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卿暖知:???

27.伸腿把太后娘娘踢下马车

卿暖知连夜回了娘家。

卿白笑已经睡了,卿竹知的屋子里还亮着灯。

卿暖知从窗子里轻盈的钻进去。

卿竹知墨发四散躺在软榻上,手持一本竹简,看见卿暖知只是错愕了一瞬间,随即笑开,“暖知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卿暖知小脸很严肃,坐在卿竹知的身旁,“你娘是谁?”

卿竹知愣了愣,无奈的笑了笑,“我以为你不关心呢。”

“我只是问问,你别和爹爹说。”

“嗯……哥哥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娘是谁?”

卿竹知宠溺的笑着,“母亲是金凤国国师。”

卿暖知的表情:(*`へ′*)我嘞个擦。

那个传说中堪比一国信仰的神奇女人?那个爹爹一度把她命名为女神的女人??

(′;︵;`)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太荒谬了,这不可能。”

卿竹知揉揉卿暖知的小脑袋,“这是真的。”

“那你呢?你又是谁?”

“我是你的哥哥,父亲的儿子……金凤国的……祭司。”

“祭司!!!!”

卿暖知差点尖叫出生,“那你怎么跑我们这儿来了!!!”

卿竹知拍拍卿暖知的肩膀,“别激动。”

卿暖知有些接受无能,“那、那你娘当时为什么不要我和爹爹了?”

“没有不要,是父亲带着你离家出走的。”

卿暖知:?????

“父亲和母亲吵架,于是带着你走了。”

“呵呵。”

我赌五毛,事情一定不是这样的。

虽然卿忘言的样子已经在脑海中渐渐模糊了,但是卿暖知敢保证,卿忘言把自己带出来肯定不可能是因为吵架。

我的爹爹是一个超级深明大义的人!

最大的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药人身份,从卿忘言留下的字迹来看,当药人很苦,药人成了之后要任人日夜采颉没有自由……

吖这么一看厉沉渊真的是太仁慈啦!

厉沉渊:我没有你别胡说。

卿暖知又花了两个时辰听卿竹知讲金凤国的风土人情习俗见闻,然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离开了。

卿暖知直接去了将军府。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腿啊!

等到卿暖知能自主的时候,她已经站在厉沉渊面前了。

厉沉渊看见卿暖知的到来也不惊讶,直接挥手让人带下去休息了。

天亮了后,一道圣旨过来。

除了让厉沉渊出征之外,还有一道让厉沉渊脸色铁青的圣旨。

封花娘为一品诰命夫人,赏银千两,入住将军府。

还吧啦吧啦说了好多要好好对花娘不要让她寄人篱下之类,话里话外都在说厉沉渊不孝。

厉沉渊脸色阴沉的接过了圣旨,浑身散发着戾气。

卿暖知不长眼的凑过去,“将军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啊?”

厉沉渊斜睨了卿暖知一眼,冷笑。

卿暖知毫不畏惧,腆着脸笑,“将军大人……”

还未说完就被抱住了。

那身体柔弱无骨,细嫩多姿,身上幽幽的花香让人着迷。

正是好久不见的花娘。

花娘未语泪先流,声音哽咽着,“太后娘娘,奴家好久没看见您了……”

卿暖知心一软,刚想轻声细语的安慰花娘,冷不丁被厉沉渊一个凉飕飕的眼神撩到。

立刻缴械投降。

卿暖知把花娘好像没有骨头的身体扶正,一脸正经的说,“花娘,以后你在将军府里,要巴拉巴拉……好了,你走吧。”

花娘流着泪点头。

卿暖知挥挥手。

花娘一步三回头。

厉沉渊嗤笑,“太后娘娘可真是人见人爱。”

“那可不~”卿暖知傲娇的一甩头,“本姑娘从小就集万千宠爱,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

“走!”

厉沉渊脸一黑,挥袖走了。

门外停着一个豪华马车,卿暖知兴冲冲的钻了进去。

厉沉渊一身玄衣,墨发高束,悠哉悠哉的自斟自饮。

卿暖知凑过去,“将军大人~我也渴了……”

厉沉渊斟茶的手一抖,声音清冷,“能不能好好说话。”

“好哒!”

卿暖知捧着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撮着。

太苦了。

这什么茶,厉沉渊怎么咽的下去?

一路无话。

卿暖知自认为毫无痕迹的偷看着厉沉渊,那脸,那腰,那腿!

awsl.

直到厉沉渊出声,“口水。”

卿暖知没反应过来,一脸茫然。

厉沉渊阖上眼。

卿暖知反应过来,抹了抹嘴角。

卧槽!

太羞耻了!

卿暖知擦干净口水,小脸微红。

厉沉渊闭着眼,声音低沉,“烦请太后娘娘收敛一下自己的眼神。”

卿暖知:是我胖虎拿不动刀了还是大雄你飘了。

卿暖知一脸黑线,语气有些冲,“哀家自己的眼睛,愿意往哪儿看就往哪儿看!”

厉沉渊睁开眼,眼神凌厉,“本将军不介意把它剜出来。”

卧槽残暴!

看着厉沉渊一身戾气,连那双好看的眼里都满是杀意,卿暖知抖抖身子,忽然反应过来这家伙还有一个外号——恶鬼将军。

卿暖知乖巧的掏出了一个墨镜。

厉沉渊有些疑惑,“这是何物?”

“墨镜。”卿暖知傲娇的带上,“戴上它,哀家就是这条街上最靓的仔!”

厉沉渊伸腿把卿暖知踢下了马车。

卿暖知在地上滚了几圈,狼狈的躲开马蹄,一脸愤怒,“厉沉渊!你早晚有一天会后悔的!”

“本将军现在就可以让你后悔。”

“嘤嘤嘤将军人家知错了……”

卿暖知迈着小短腿费力的跟在马车后面跑。

厉沉渊掀开车帘,妖孽的脸上满是讥诮,“太后娘娘看上去很累啊。”

卿暖知哼哧哼哧喘着粗气,“废话!你他娘的让老子和马比腿长,我的腿再长,能比过马腿吗?两条人腿怎么和四条马腿比!TM的还是四匹马,十六条腿我靠!”

厉沉渊合上车帘,“太后娘娘精力很充沛。”

28.对本将军图谋不轨

等到了歇脚的地方,卿暖知累的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了,扑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厉沉渊很嫌弃的捏着鼻子,“你就不能洗洗再睡?”

卿暖知有气无力的回到,“有本事你给我洗啊!”

厉沉渊轻笑,“有时候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卿暖知翻了个身,“你可以来验证一下。”

“没兴趣。”

厉沉渊推门出去了。

卿暖知隐隐约约听见厉沉渊和小二说,“再开一间天字房,两个时辰后送一桶水给本公子的仆人。”

接着是小二谄媚的声音,“哎呦公子您对下人可真好,小人还从来没见过睡主人房间的下人呢……”

卿暖知迷迷糊糊的想,MMP哀家堂堂太后竟然沦为厉沉渊的仆人……

眼前一黑,卿暖知彻底彻底睡过去了。

等到卿暖知醒来,发现自己身上干干净净的,还换了一身衣服,小脸一红。

恰好厉沉渊推门进来,卿暖知捂着脸,“将军大人,是您给哀……小女子换的衣服吗?”

卿暖知眨巴着眼,“哎呀将军大人你就承认吧,哀家不会笑话您哒。”

厉沉渊没有说话。

厉沉渊的身后一声传来一阵娇笑,袅袅婷婷走出来一个红衣美人儿。

美人轻掩着嘴角,眉梢含春,“太后娘娘误会了,是奴家伺候的太后啦~”

卿暖知一愣,好不尴尬。

厉沉渊开口,“这是苦夏,对外是你的小姐。”

卿暖知脸一黑,“你让我当下人?”

哀家怎么说也是太后,代表着大龙的颜面呀!

苦夏轻笑,“太后娘娘误会啦,主子的意思是让太后娘娘假装下人,不会委屈太后娘娘的~”

卿暖知脸色阴沉,“不行。”

被认出来就凉了。

苦夏又是一笑,“太后娘娘,这都出了京城了,您还摆皇家的谱儿呢~”

卿暖知深吸一口气,“总之,绝不可能。”

苦夏委屈的看向厉沉渊,“主子,太后娘娘这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当下属的呢~”

“就是看不起,你能奈我何?”

“主子~”

“厉沉渊,我再说最后一遍,休想。”

“你!”苦夏一脸娇嗔,“主子,太后娘娘这不是打您的脸吗?”

厉沉渊面无表情,“苦夏,你先出去。”

苦夏跺跺脚,出去了。

厉沉渊坐下,手中把玩着茶杯,“为什么不喜欢苦夏?”

“为什么要喜欢?”

“你不是喜欢美人吗?苦夏不够美吗?”

卿暖知气结,“我对美人也是很挑剔的好吗?再说,你这种行为是把我的面子放在地上摩擦!”

厉沉渊轻笑,“你不是主张人人平等吗?怎么还分职业贵贱呢?”

卿暖知咧开嘴,“将军看过我的文章啊……”

厉沉渊沉吟了一会,语出惊人,“本将军觉得,太后娘娘似乎对本将军图谋不轨。”

卿暖知愣了愣,跟上厉沉渊的脑回路,抿唇一笑,“将军觉得没错!”

厉沉渊淡定的看着卿暖知,“本将军有什么值得太后娘娘图谋的?”

“将军的脸,将军的身子。”

厉沉渊身体一僵,“不知廉耻。”

可耳朵却可疑的红了。

哦哟,害羞了?

卿暖知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将军,您耳朵红了。”

厉沉渊后退两步,“你好歹也是一介女子,怎么能如此不知廉耻。”

口嫌体正直?厉沉渊。

卿暖知耸耸肩,“将军不喜欢吗?”

厉沉渊脸色阴沉,“既然你不想当仆人,那就乔装一下,让苦夏当你的贴身婢女。”

卿暖知耸耸肩,没有反对。

等到苦夏进来时,一张娇媚的小脸惨白,盈盈施了一礼,“苦夏拜见小姐。”

“少爷。”

“嗯?”

“称我为少爷。”

苦夏有些茫然,但还是听话的喊了声少爷。

卿暖知抻了抻身子,换上一身白色的衣袍,三千青丝高束。

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苦夏一下子就看呆了。

卿白笑一把打开玉骨扇,笑容温润,“怎么了小宝贝?看呆了?”

声音低沉儒雅,饶是苦夏见多识广也一时红了脸。

卿暖知低笑两声,“走吧,该出发了。”

苦夏红着小脸跟了上去。

厉沉渊看见了卿暖知的男装也不吃惊,只是眸色微动。

之前见过卿暖知男装,只是每次都要粘上胡子,看上去滑稽搞笑。而如今这般打扮,活脱脱一个儒雅少年郎。

卿暖知笑嘻嘻的,“将军,您比刚才更帅啦!”

厉沉渊对于卿暖知的讨好无动于衷,嗯了一声就上了马车。

卿暖知刚想跟上去就被苦夏拦住了,苦夏眼神闪躲,“少爷,您的马车在后面……”

卿暖知也不尴尬,笑了笑,“不让我和马赛跑了?”

苦夏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笑了笑。

卿暖知上了后面的马车,阖目小憩。

脑中却在飞速运转着。

现如今已经出了京城,从这里到边疆的路途可谓杀机四伏,因为厉沉渊树敌颇多,而杀了厉沉渊的最好机会就是这段路程。

虽然说一路上有厉沉渊的属下接应,但……

卿暖知紧了紧手,厉沉渊这是为了国家去打仗啊。

一路颠簸。

夜里是在一个村庄休息的,为了掩人耳目,厉沉渊戴上了一个面具。

卿暖知吞了吞口水。

这什么妖孽男人,戴个面具都如此性感。

啊不行了不行了,鼻血要流出来了。

感受到卿暖知火热的眼神,厉沉渊只是冷淡的瞥了一眼,就进了那简陋的茅草屋。

卿暖知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将军大人,您饿不饿啊?”

厉沉渊拿着一本帐册在看,头也不抬的问道,“莫非太后娘娘想亲自下厨?”

卿暖知嘴角一僵,“这个……也不是不可以。”

厉沉渊点点头,“劳烦太后娘娘了。”

卿暖知愣了愣,雄赳赳气昂昂的进了厨房。

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洗菜做饭。

想我一介太后,竟然沦落为厨娘。

竟然放着京城优渥的日子不去过,不远万里的跟着厉沉渊风餐露宿。

我特么当时是瓦特了?!

我出来也没和清崽儿说,这可咋办?

嗯,等下给清崽儿写个信,就说自己出去踏青了!

虽然自从卿白笑发达了之后卿暖知就再也没下过厨,但好歹手艺是有的。

卿暖知献宝似的把饭菜端了上去。

厉沉渊点了点头,“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

卿暖知郁闷极了,哀家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了?

还有,哀家没有想伺候你好吗?

卿暖知气鼓鼓的出去了。

厉沉渊在身后收起了银针,斯条慢理的夹起一根菜。

……味道不错。

可惜饭没吃两口,外面就吵嚷了起来。

厉沉渊皱了皱眉,手下的动作也加快了。

不能浪费。

卿暖知站在苦夏身后,一双美目睁的溜圆。

天呐,现场版刺杀。

是活的杀手欸!

和话本里一点也不一样呢!

什么黑衣蒙面,通通都是假的。

眼睁睁的看着方才还谈笑风生的大娘下一秒就拎着不知道哪里抽出来的剑冲过来,卿暖知内心毫无波澜。

甚至还有些想笑。

为什么?

因为这群刺客太不专业了,卿暖知一下马车就发现了。

哪有农民穿的如此整洁的,补丁都不打一个,她可不信在龙子清的治理下大龙国百姓都家家奔小康了。

再有,你们刺客就不能认真点吗?杀意都写在脸上了,笑得那么僵硬。

该陪你演出的我演的好辛苦。

卿暖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瓜子,就和苦夏一起站在一旁边磕瓜子边看戏了。

啧啧,这些刺客武功还不错。

卿暖知忽然抽抽鼻子,“苦夏,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卧槽!

两个人猛的回头。

房子着火了!

“啊,将军还在里……”

卿暖知的话在看见十分从容的走出来的厉沉渊的那一刻就咽了回去。

身后火光弥漫,男人步伐稳重,身姿修长,面容妖孽。

剑眉轻蹙,薄唇轻抿。

那脸,那腿,那腰!

卿暖知差点尖叫出声。

啊啊啊将军大人哀家原谅你刚才的无礼!

厉沉渊看着那群死的不能再死,被厉沉渊的属下摆放的极整齐的尸体,心下微恼。

真是可惜了,本将军还没吃饱呢。

“主子,接下来怎么办?”

厉沉渊的一个属下问道。

厉沉渊沉眸,“今日歇下,明日赶路。”

一行人随便找了个屋子,很快就安静了。

卿暖知躺在床上,心下恍惚。

一个村子的人,都被屠干净了。

只是为了今日的刺杀吗?

她感觉心里不舒服。

她觉得自己可能太圣母了。

世道就这样不是吗?

她虽然从小接受的就是二十一世纪的平等思想,但出生在这样的一个封建社会,又一直养尊处优,就是最艰难的那几年,收到卿忘言的思想洗礼,她也是高高在上的。

让她对这些处在社会底层的人们感同身受,她做不到。

可能,她本身就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吧。

想起方才看见的那些死状凄惨的村民,卿暖知攥紧了手心。

一夜无眠。

第二日,厉沉渊和卿暖知坐在了一个马车上。

“从今日起会不太太平,你也可以借这些个机会锻炼一下自己。”

卿暖知愣了愣,“你的意思是,让我杀人?”

天可怜见,她还从来没亲手杀过人呢!

厉沉渊面不改色,“本将军手下不留无用之人。”

卿暖知这才想起来,妩僵的最后一步名为认主。

也就是……厉沉渊是卿暖知的主人!

卿暖知坏坏的笑了,扯了扯厉沉渊的衣袖,声音很嗲,“主人~”

厉沉渊眉头微挑,“发什么神经?”

卿暖知做捧心状,“主人,请尽情吩咐暖知~”

马车缓缓停了。

厉沉渊轻呵,“去吧,到了你表现的机会了。”

卿暖知耸了耸肩,出了马车。

厉沉渊的属下们以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卿暖知,尤其是苦夏,看着卿暖知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登徒浪子。

卿暖知:喂喂喂,不就是调戏了一下你们的主子吗?

路边上高大的灌木丛还在不停的抖着,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出去。

哦,这是看见这么多高手,怂了。

卿暖知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穷秋,你们先回来。”低沉的声音顿了顿,“让卿小公子对付好了。”

卿小公子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反对就看见刚才把厉沉渊的马车围的严严实实的一群人一下子散开了。

卿暖知脸沉了沉。

莫非厉沉渊以为那些杀手是笨蛋不成?明眼人都能知道刚才那群高手只是藏了起来,谁能不要小命的冲上来啊!

事实证明,他们真的是不要命的。

哪怕只有一线机会,他们也要试试。

卿暖知都快哭了,杀手大哥们,要不要这么敬业啊!

卿暖知声音哀怨,“将军,你不怕我误伤啊!”

马车内传来的声音低沉,“不怕死的话可以试试。”

卿暖知瘪瘪嘴,四下看了看。

趁着和杀手对打的时候,抢过了对方的剑。

杀手:拿老子的剑杀老子!

嘤嘤嘤没办法,她毒技不到家,不敢用。

饶是卿暖知武功不错,对付起这群杀手也有些吃力。

毕竟他们可是要刺杀将军的啊,没点真才实干这不是找死呢。

等到卿暖知解决完之后,半个时辰过去了。

厉沉渊的属下们都震惊了。

本来以为这位太后娘娘是个草包的,没想到除了特殊的体质之外,竟然武功还这么好?

要知道,就算他们这些人一起上,也不一定能在半个时辰解决啊。

看看这群凄惨的尸体,所有人都脖颈一凉。

好狠一女的。

而苦夏,眼里的光更亮了些。

卿暖知上了厉沉渊的马车,厉沉渊抬起头,对上了卿暖知的眼睛。

琥珀色的眼睛微红,看上去似乎是杀红眼了。

而她洁白的衣袍上,星星点点满是血迹。

看着几乎看不出白色的红衣,厉沉渊眸色沉了沉。

卿暖知一脸嫌弃的扯了扯衣服,把外袍扯了下来。

然后打开车帘,往外一扔。

嗯,现在舒服多了。

看着卿暖知堪堪一握的腰肢,厉沉渊别过了脑袋。

卿暖知嘿嘿一笑,“将军,怎么样?没给你丢脸吧。”

“还行。”厉沉渊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中的帐册,“下次用毒。”

卿暖知抖了抖身子,“不是,我怕误伤啊!”

“若是误伤了,就拿你的血来救。”

卿暖知哭唧唧。

卿暖知决定离厉沉渊在近一点。

反正厉沉渊不是对自己免疫嘛!

卿暖知恶狠狠的放着毒。

忽然一愣……

卿暖知慢动作似的转过头,看见厉沉渊噔的一声趴在了桌子上。

救命吖啊啊啊这里有个男人碰瓷!

30.你是你爹偷的吧

卿暖知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战战兢兢的探了探厉沉渊的鼻息。

呼,还好还好。

不对呀,要是厉沉渊死了,我就自由了呀!

也不对呀,厉沉渊也没束缚我的自由呀。

嗯,看在他长的这么好看的份上,还是救救他吧。

卿暖知想了想,努力催动自己的血液。

卿暖知很大方的把自己的手腕划破放到厉沉渊唇边。

将军大人啊,哀家的功力可能不到家,要是不小心这血不能解毒反而让你毒性加重,你可别怪哀家……

厉沉渊闭着眼,无意识的吞咽着。

唇上染了血。

娇艳欲滴。

真TM好看。

厉沉渊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眼里满是摄人的光。

卿暖知的小心肝跳了跳。

她嘿嘿一笑,“呵呵,将军,您醒了?”

厉沉渊揉着太阳穴坐了起来,“你对我用毒?”

“我也没想到你能中毒吖……”卿暖知小声嘀咕着,“不是说认主了之后对毒免疫吗?”

“你听谁说的?”

厉沉渊的语气有些不太好。

卿暖知往后缩了缩,“你自己说的啊。”

厉沉渊眉头微皱,“卿白笑知道你成为妩僵了?”

“知道呀。”

哀家闲着没事就回娘家,我粑粑早就知道了。

他还愁眉苦脸的,想办法给哀家的血解毒呢!

厉沉渊轻呵,“药人是金凤国师一脉的传承,你是你爹偷的吧。”

“哈?什么传承?”

厉沉渊皱眉,“你不知道?”

见卿暖知一脸茫然,厉沉渊好心的解释道,“药人的传承只有金凤国有,近几百年来,唯一一个有记载的药人是金凤国国师之女,按年龄,和你对的上。”

卿暖知眨眨眼,心下一颤。

金凤国国师……

厉沉渊又接着说,“金凤国对于药人的控制极为严格,宁愿让它毁灭也不愿拱手相让,除了偷别无他法。”

卿暖知吞了口唾沫,“可……他们为什么不接着把药人练妩僵?”

既能当药还能当毒。

“你以为那么好练?炼药人都要用千名药婴的血,药婴已经十分难寻,何况毒婴。”

卿暖知脸色微白。

厉沉渊微扬下巴,“再者……妩僵有血脉要求。”

这个卿暖知知道,必须要卿家传人嘛!

卿暖知脸色十分难看,“你把我炼成妩僵时……”

厉沉渊明白卿暖知在想什么,他玩味一笑,“呵……自然也要用千名毒婴之血。”

厉沉渊舔了舔唇,冷笑。

卿暖知勉强笑了笑,“我想静静。”

卿暖知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有些茫然。

“以后不要对我用毒。”

卿暖知看了看厉沉渊,一脸郁色,“你不是能免疫我的毒吗!”

卿暖知刚才迷糊了,她方才放的毒分明是让人犯羊癫疯的毒,这家伙却晕了。

他就是馋哀家的血!

“呵……”

厉沉渊但笑不语。

卿暖知把头埋到膝盖上,“哪个神经病发明的妩僵啊,我这么厉害,真怕那天想不开了去毁灭世界呢。”

厉沉渊看了卿暖知一眼,“你倒是天真。”

卿暖知哼哼了两声,没再和厉沉渊说话。

她知道有点天真,她现在一天顶多放三次毒,毁灭世界?

下辈子吧。

路忽然变得很不平稳,卿暖知在马车里颠来颠去,整个人都显得很滑稽。

再看看厉沉渊,屁股都没带挪地的。

哼,武功高了不起吗?哀家也会。

卿暖知稳稳坐在了厉沉渊对面。

一脸的高深莫测。

前提是忽略她随风肆意的发丝。

卿暖知摸了摸头发,“这发簪太不结实了。”

厉沉渊阖目小憩,“出去看看。”

卿暖知气结,“将军大人,你要不要这么……这么……”

这么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好的词来形容,卿暖知气呼呼的出了马车。

不生气不生气,生气催人老。

大女子能伸能屈。

风呼啸而来,卿暖知眯了眯眼。

她回头看了看,眉头蹙了起来。

“将军,后面的马车都不见了。”

“无妨。”

厉沉渊的声音很是淡定。

卿暖知嘴角微抽,试图把马勒住。

“将军,马受惊了。”

“无妨。”

卿暖知觉得自己冷静不下来,“将军,前面是悬崖啊啊啊啊……”

卿暖知的尖叫声消失在空中,隐隐约约听见厉沉渊冷静的声音。

“无妨。”

啊啊啊这个将军是假的吧!

卿暖知在空中做着自由落体运动,发丝凌乱,眼前的马车稳稳停在了突出的一棵树上。

卿暖知尖叫一声,抓住了一块突出的石头。

马车巍然不动,马车下的大树如大山一般坚毅。

马车的车帘被掀开,露出一张帅的惊天地泣鬼神的脸。

卿暖知却直磨牙。

“安海大师说我今日必有奇遇,果然,奇遇竟是在此鬼谷吗?”

卿暖知一头黑线,她真想大喊,“封建迷信要不得啊将军——”

将军大人并没有理会一脸愤怒如水中浮萍一样在空中随风飘扬的太后娘娘。

厉沉渊四下看了看,摸了摸下巴。

“安海大师还说太后娘娘福深运厚,太后娘娘,您怎么看?”

卿暖知一口老血吐出来,一字一顿,“我靠。”

这个将军是假的吧。

一定是假的吧!

你还我高大威猛英俊潇洒的将军大人!

见卿暖知不回答自己,厉沉渊皱了皱眉,“太后,你还愣着做甚?”

“你TM的是傻子吧!”

卿暖知爆了粗口,“看不见老娘快掉下去了!”

“……的确看不见。”

卿暖知深吸一口气,默默念起大悲咒。

“此处大雾弥漫,定有蹊跷。”

卿暖知真的吐血了。

可去你的吧,这山清水秀风和日丽的,哪来的雾?

“将军大人,你不会傻了吧?”

厉沉渊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沉默了一会,淡定的说。

“没傻,瞎了。”

卿暖知简直都要疯了,“大哥!你为什么这么淡定啊!瞎了欸!我们还在悬崖上,你认真点啊!”

厉沉渊想了想,“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跳下去。”

卿暖知:??????

卿暖知还没来得及骂娘就被厉沉渊一个飞身搂住,然后再次做了自由落体运动。

卿暖知泪流满面。

嘤嘤嘤,将军傻了。

也不知道在空中飘了几秒钟,厉沉渊带着卿暖知轻飘飘的落了地。

卿暖知再次星星眼。

31.吻????

卿暖知一落地就很自觉的挽住了厉沉渊的胳膊,谁让厉沉渊现在是个“瞎子”呢~

才不是趁人之危呢。

周围是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脚下是微微泥泞的泥土。

卿暖知有些苦恼,“现在怎么办啊?”

厉沉渊嗅了嗅空气,“有酒香。”

卿暖知愣了愣,“我怎么没闻到?”

厉沉渊迈出脚步,“跟我来。”

看着厉沉渊步步生风的样子,卿暖知一脸黑线。

说好的……瞎、子呢!

我怀疑你在玩我并且有明确证据。

两个人走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卿暖知就扯住厉沉渊不让他走了。

厉沉渊皱眉,“怎么了?”

“你……”卿暖知吞了口唾沫,“你现在还能闻到酒香?”

“嗯,很浓。”

卿暖知牵着厉沉渊的手一紧,“可是……我闻的明明是血腥味啊!”

厉沉渊也愣了愣。

黑漆漆的眸子毫无焦距的对上卿暖知。

卿暖知心尖一颤。

“那啥,将军,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厉沉渊沉默了一小会,反握住卿暖知的手,“我和你种了噬心蛊。”

卿暖知:?????

“所以,不要抛下我。”

卿暖知简直崩溃了。

将军大人,您到底是怎么了?

这不符合您的人设啊!

没有听到卿暖知的回答,厉沉渊蹙了蹙眉,“下面你来带路,行吗?”

卿暖知心尖一颤。

看着厉沉渊有些无措的俊脸,卿暖知心头一软。

卿暖知踮起了脚。

卿暖知吻了厉沉渊。

“啵~”

很响亮。

厉沉渊的身子一下子绷得很紧,耳朵唰一下子红了。

卿暖知捻了捻厉沉渊的耳朵,笑眯眯的说,“将军亲了哀家那么多次,哀家都没害羞。”

厉沉渊有些不自在的别过了脸,“你、不守妇道。”

艾玛,真可爱。

难得见厉沉渊服软的样子,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呀!

卿暖知挂在了厉沉渊的身上。

厉沉渊的身子绷得更紧了。

“你,这是做甚?”

“喔……哀家走累了。”

厉沉渊吐了一口气,“往哪儿走?”

闻着厉沉渊身上浅浅的墨香,卿暖知心情颇好的说,“直走吧。”

“你不是说前面有血腥味?”

“是呀。”

厉沉渊抿了抿唇,没在多说,迈开步子走了。

卿暖知把小脑袋搁到厉沉渊的肩膀上,“将军啊,您明明是个武将,为什么身上一股子墨香呢?”

厉沉渊脚步不停,也没回答卿暖知的话。

卿暖知冲着厉沉渊的耳朵吐了口气,“将军大人,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厉沉渊脚步微顿,“太后娘娘,您的卖身契还在臣这里。”

“所以呢?”

厉沉渊不说话了。

“将军大人,您人真的好好啊……”

“……”

“将军大人,您为什么不尽情的奴隶人家呢~”

“……”

“将军大人……”

“聒噪。”

卿暖知瘪瘪嘴,看见前面眼睛一亮。

“停停停,这里停下。”

厉沉渊停下脚步。

卿暖知跳下来,欢快的挽住厉沉渊的胳膊,“将军大人,前面好多尸体!!!”

厉沉渊:……你为什么这么兴奋?

看见厉沉渊的表情有一丝丝崩裂,卿暖知哈哈大笑。

“是动物的尸体啦~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他们就好亲切呢~”

厉沉渊握了握拳,“卿暖知。”

“啊?”

“过来。”

卿暖知瘪瘪嘴,刚想拒绝,心口忽然一痛。

万蚁穿心。

卿暖知脸色刷的白了。

“怎么回事?”

厉沉渊也捂着胸口,唇色微白,却勾着笑意,“这是阵法,过来。”

卿暖知跺跺脚,依言过去。

厉沉渊的脸色也不好看,“吻我。”

卿暖知表情有些扭曲,双臂勾住厉沉渊的脖子,踮起脚和厉沉渊目目相对。

厉沉渊看不见卿暖知,却能感受到卿暖知的呼吸。

卿暖知磨着牙,再次送上鲜血。

卿暖知脑子一下子炸了。

两个人的血液相容,滴落到泥泞的土地上,瞬间被血色的土吸收。

良久,厉沉渊才放开无力的卿暖知。

厉沉渊的眼里恢复了清明。

没去理会卿暖知的怒气,厉沉渊把目光放到了前面的动物尸体上。

许是和卿暖知心意相通的缘故,厉沉渊也隐隐觉得这些尸体十分亲切。

厉沉渊眸色微深,认真的辨别着这些动物的尸体。

摆放似乎按着某种规律。

伤口极不统一。

空气中是浓浓的酒香。

厉沉渊心神微动,拉着卿暖知左拐右拐,到了一个浑身金黄的动物尸体前。

卿暖知本来还在闹脾气,看到这里也有些震惊。

“这是……狮子?”

“不是。”厉沉渊笑意浅浅,“是魅兽,传说中魅降的坐骑。”

卿暖知愣了愣,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说起来,这里的空气似乎带着毒……”

卿暖知心神一震,“这里到底是哪里?!”

“嗯?”

“你说话呀!”

厉沉渊轻笑,“鬼谷。相传,上一个魅降就是殒命于此。”

卿暖知喃喃自语,“哀家就说怎么怎么亲切……”

“只是没想到这鬼谷如此诡异,竟需要你我二人的鲜血才能启动……”

卿暖知有些疑惑,“启动?这和刚才也没啥区别啊……”

“暖知仔细看。”

厉沉渊的声音低沉温柔,神色认真专注的看着卿暖知,卿暖知一下子就振奋了。

“我看看哈……”

卿暖知蹲下身子,认真的看着这个所谓魅兽的尸体,表情更加严肃。

天可怜见的,虽然她已经是毒人了,但是她对这些毒啊毒兽啥的一点研究也没有啊!

这个尸体……保存的还挺新鲜,要不是这家伙心脏都不跳了,卿暖知还以为这家伙活着呢……

不对,上一个魅降不是七百年前的事了嘛!

这兽死了七百年啦!??

厉沉渊蹲下身子,“发现什么了?”

这充满磁性的低音炮~

卿暖知心一慌,拨弄着魅兽尸体的动作幅度有些大。

从毛发里掉出一个铃铛。

32.是霸霸啊

黑色的,光泽的。

看上去奢华内敛高大上。

但很突兀的是,

尾端还系着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

被戳中萌点的卿暖知捂胸。

厉沉渊拿起那个铃铛,黑色的铃铛衬着玉白的手,出奇的和谐。

厉沉渊摇了摇,发现铃铛压根没声。

卿暖知捂着嘴笑,“将军大人,这不会就是你说的奇遇吧?”

厉沉渊瞥了卿暖知一眼,默不作声的把手伸进了铃铛内部。

嗡……

一时铃铛大噪。

周遭的空气似乎都跟着颤动起来。

有颜色鲜艳的血从铃铛上低落。

黑色的铃铛更黑了。

厉沉渊把手从铃铛里拿出来,手指光洁,毫无创口。

“咦?”卿暖知有些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厉沉渊闷闷的笑,“太后娘娘,臣现在可以为您解释妩僵认主的事情了。”

卿暖知把脸皱成一团,“别告诉我是这个铃铛……”

“duang~”

铃铛被厉沉渊摇了摇。

卿暖知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duang~”

卿暖知不受控制的踮起脚尖。

“duang~”

卿暖知翘起了兰花指。

“duang~”

卿暖知表演起爱的魔力转圈圈。

“duang~”

金黄的魅兽站了起来,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厉沉渊。

“厉、沉、渊!”

卿暖知的声音晦涩,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厉沉渊赞赏的看了一眼卿暖知,“能挣脱我的控制,太后娘娘心性不错。”

卿暖知:我谢谢您嘞!

在卿暖知转圈转到快昏厥的的时候,厉沉渊终于停止了摇铃铛。

卿暖知瘫坐在地上。

太羞耻了。

哀家感觉自己都变成陀螺了。

啊啊啊!

厉沉渊像摸小狗一样摸着卿暖知的脑袋,“感觉如何?”

卿暖知闭嘴不语。

厉沉渊轻笑,“这个铃铛能够控制你……以及你所控制的毒物。”

卿暖知扭过头去哼了一声。

卿暖知把脑袋埋进膝盖里。

“不愧是太后娘娘,模仿陀螺模仿的栩栩如生。”

“你闭嘴!”

卿暖知像个走投无路的小兽一样呲牙咧嘴,“很好笑吗?”

厉沉渊把卿暖知扶起来,“走吧。”

卿暖知哼了一声。

还想在耍耍小性子的时候发现厉沉渊已经走远了。

卿暖知跺跺脚跟了上去。

没办法,身家性命都在人家手里握着呢。

“将军,你之前和我说的话都是骗我的?”

“嗯?本将军说什么了?”

“就是……”

“到了。”

卿暖知抬起头,看见不远处就是官道了,路上停着好几辆马车,马车上的人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

卿暖知咬牙,“感情你的下属们都知道你的计划,就哀家不知道!”

厉沉渊好脾气的摸了摸卿暖知的脑袋,“乖~”

乖你个大头鬼!

卿暖知气的直喘粗气,气冲冲的上了马车。

厉沉渊敛了笑意,看向凉秋,“怎么了?”

凉秋看上去十分恐惧的样子,“主子,您身后这只……”

厉沉渊回头看去,轻笑。

“太后娘娘的玩具,送到她车上吧。”

卿暖知坐在马车里和这只魅兽大眼瞪小眼。

“你干嘛跟着哀家。”

“说,你有什么目的!”

“你是不是厉沉渊派过来的奸细!”

“我知道了,你是猴子的救兵!”

“哇,你居然有眼线诶!”

“你是带了美瞳吗?”

“哇你身上的毛好软好舒服……”

魅兽:……

卿暖知抱着魅兽喜滋滋的撸着毛,“既然你跟着我了,我就给你取个名吧!”

魅兽默不作声。

卿暖知蹭了蹭魅兽软软的身子,“叫你霸总怎么样?”

魅兽舔了舔卿暖知的手。

“霸总,你的小名是霸霸哦~”

魅兽舔了舔卿暖知的衣服。

卿暖知的云织锦破了一个大洞。

“哇,霸总你好毒!”

卿暖知翻箱倒柜的从角落里找出了厉沉渊的笔记。

没错,卿暖知霸占了厉沉渊的马车。

而厉沉渊也很好脾气的让了。

卿暖知怀疑厉沉渊沉迷于对自己的爱无法自拔。

而事实确实厉沉渊把卿暖知当成了宠物,娇养着呢。

卿暖知清了清嗓子,“咳咳,霸总你听我念啊……魅兽!呃上古卷轴记载……呃性烈……嗯毒……火……”

厉沉渊的笔记被扔到了地毯上。

“写的什么狗屁玩意。”

厉沉渊的字被嫌弃了。

嗯,虽然很飘逸很潇洒很流畅。

但是,我们可爱漂亮的太后娘娘从小学习的是规范的简体正楷字啊!

卿暖知简直都要恨死卿白笑了。

老娘一个土生土长的龙国人为什么要学习你们二十一世纪的文化!

老娘又穿不过去!

马车又刹了车,卿暖知因为惯性直直的冲出了马车。

脸上还带着愤怒。

脸冲进了泥泞的土地。

小雨微蒙,卿暖知狼狈的站起身。

秀发四散,小脸黑成球。

就连兢兢业业的杀手兄弟们都惊呆了呢!

卿暖知一抹脸上的泥泞,咧开嘴露出一嘴洁白的小牙。

“恭喜你们……”

杀手兄弟们拔刀。

“让我拿到这局的MVP。”

杀手兄弟们倒地。

霸总斯条慢理的走了出来,血瞳冷冷的看着这一地尸体。

尸体慢慢融化。

卿暖知有些错愕,“老娘这么厉害吗?”

霸总:深藏功与名。

卿暖知骄傲的一甩脑袋,自己给自己配音,“恭喜玩家“太后娘娘万岁”完成首杀!噗噗噗咔留!”

最后是卿暖知专业(并不)的bbox。

卿暖知掀开车帘进了马车。

厉沉渊的马车。

厉沉渊看见狼狈的卿暖知,眉头皱了皱。

卿暖知毫不在意的在一旁洗了脸。

看见那张小脸恢复了嫩白无暇,厉沉渊的脸色恢复了正常。

卿暖知眨眨眼,“将军大人,把铃铛给哀家看看呗~”

厉沉渊自顾自的斟了杯茶。

卿暖知狗腿的给厉沉渊捶腿,“我就看看。”

厉沉渊冷睨了卿暖知一眼。

卿暖知傻乎乎的笑。

厉沉渊把铃铛递了过去。

卿暖知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这个铃铛和你同生共死。”

厉沉渊的话冷冰冰的响起。

卿暖知的手一颤。

33.佩琪和乔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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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沉渊轻呵,“更何况,铃铛由陨天石练就,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卿暖知狗腿的笑着。

从自己的手腕上解下精致的粉色手链。

拆了拆。

和铃铛一结合。

很好看。

卿暖知很郑重的把铃铛交到厉沉渊的手心里。

“将军大人,如此宝物,还请好好保管。”

厉沉渊拿起铃铛,低声,“过来。”

卿暖知茫然,这就已经很近了,还怎么过去?

虽然不解,卿暖知还是听话的把脑袋往厉沉渊面前靠了靠。

厉沉渊揉了揉卿暖知柔软的头发。

微凉的指尖放到了卿暖知细嫩的脖颈上。

被厉沉渊扼住脖颈的恐惧再次袭上心头。

那窒息感~

卿暖知强忍住把那双大手扔下去的冲动,笑眯眯的说,“将军大人,何劳您亲自动手~”

说着,就要去解自己的腰带。

厉沉渊眸色一沉。

卿暖知还在脱。

卿暖知脸上的微笑都快维持不住了。

将军大人不是最讨厌这副不矜持的样子嘛,怎么还不把哀家踹下马车!

厉沉渊揪住了卿暖知的脖颈。

有点痛呢!

卿暖知面不改色的想。

厉沉渊的另一只手顺着卿暖知的脖子往下滑。

所经过的肌肤微微战栗。

卧槽!

玩过头了!

卿暖知一个激动就反握住厉沉渊冰凉的大手。

厉沉渊眼神微眯。

“怎么了?”

卿暖知讪讪笑着,一挺胸。

“将军大人,您看哀家身上的肚兜上的小猪可不可爱?”

厉沉渊低头,眼底涌动暗潮。

卿暖知忙退后几步,“将军大人,这其实是一个十分悲伤的故事。”

厉沉渊看着卿暖知,黑眸深深。

将军大人看上去有点可怕。

卿暖知拢了拢衣服。

哭唧唧。

将军大人是不是以为人家在挑战将军大人身为男人的尊严啊!

卿暖知义正言辞的指着自己的肚兜,“看见这个粉色的猪了吗?她的名字是佩琪。”

“佩琪有一个弟弟叫做乔治。”

“他们本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但是有一天,乔治黑化了。”

“乔治得了狂犬病,需要吃猪肉才能治好。”

“佩琪不想被吃,所以她就先下手为强,把乔治吃了。”

“没想到!猪肉竟然那么好吃!佩琪深深爱上了猪肉。”

“佩琪吃光了所有的猪。”

“后来实在饿得受不了,她就把自己吃了。”

“嘤嘤嘤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厉沉渊冷眼看着卿暖知的表演,看着卿暖知一脸悲伤的擦着脸上并不存在的眼泪。

厉沉渊启唇,“为什么佩琪吃了乔治没有得狂犬病?”

卿暖知正在哭唧唧的动作一顿,然后说。

“因为高温下病毒失活啊,佩琪不吃生肉。”

“佩琪吃烤猪肉吗?”

“……吃的。”

“嗯,过来。”

卿暖知有些茫然,刚刚不是还在讨论佩琪咩?

卿暖知只觉得脖子一凉。

心下一紧。

哦豁,厉沉渊把哀家脖子割了。

卿暖知赶紧双手扶住自己的脑袋。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啊呸,是不能让脑袋搬家!

厉沉渊看着卿暖知惨白的脸,轻笑,“挺好看的。”

卿暖知:呵呵,在你脖子上划一道也挺好看的。

咦?

好像不痛欸!

卿暖知低头一看,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原来是给自己栓了个铃铛啊。

还好还好……

!!!

把老娘当狗了吗栓铃铛?

欸?这铃铛有点眼熟啊……

哦,这不就是那毒铃铛嘛……

卿暖知一脸震惊,“给、给我的?”

厉沉渊冷淡的点头,“嗯。”

“你不怕我跑了啊~”

卿暖知试探的问道。

厉沉渊没有回答,“你和魅兽相处的怎么样?”

“嘿嘿挺好的。”卿暖知招招手,“霸总过来。”

霸总矜贵优雅的走了过来。

把脑袋搭到卿暖知肩头。

卿暖知嘿嘿地摸着霸总的脑袋。

“我给他取名叫霸总,小名霸霸!”

“霸霸?”厉沉渊疑惑,“有何寓意?”

“霸气威武!”

“不错。”

卿暖知嘿嘿一笑,“我是霸总的娘亲哦~”

厉沉渊点点头,“霸总很好听。”

“不行,只有我才能叫霸总。你叫他小名。”

“霸霸?”

卿暖知咧嘴笑,“对。霸总快答应啊!”

霸总瞥了卿暖知一眼,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卿暖知歪着脑袋,“霸总,将军喊你爸爸呢!你不搭理将军让娘亲很尴尬啊!”

厉沉渊皱眉,“霸霸真的只是霸气的意思?”

“对呀对呀。”

卿暖知笑得见牙不见眼。

厉沉渊有些疑惑,抿了抿唇,“我以后叫他霸总,你叫霸霸。”

“为什么?我是他娘亲。”

“娘亲应该亲昵一点,叫小名。”

卿暖知咬唇。

厉沉渊沉眸,“叫。”

“……霸霸。”

声音很小,如蚊子哼哼。

“霸总听不见,大声一点。”

“霸霸!”

卿暖知低着头,恶狠狠的叫着。

厉沉渊轻笑,“欸。”

卿暖知错愕的抬头,“你怎么?”

“不对吗?”

厉沉渊眼中带着笑意。

卿暖知原地去世。

哦我去这个该死的男人太好看了!

“对对对,我叫你祖宗都是可以的!”

厉沉渊:……不了谢谢。

厉沉渊安静的喝着茶。

卿暖知安静的发着花痴。

霸总安静的……舔着爪子。

“一大波杀手正在靠近!”

卿暖知忽然跳起来大喊。

厉沉渊皱眉,伸腿把卿暖知踢下马车。

卿暖知早就准备好了,灵活的一个大雁展翅,潇洒的落了地。

一吹刘海。

老娘真帅!

啊哈!

杀手弟弟们,来啊!

一柱香后。

“啊啊啊这波杀手太强了!”

卿暖知跑进马车,像八爪章鱼一样抱住了厉沉渊。

厉沉渊推了推没推开,脸一下子就黑了。

“滚下来。”

“不要不要嘛~人家害怕嘛。”

厉沉渊扯着卿暖知,把卿暖知撕了下来。

真,撕了下来。

卿暖知委委屈屈的玩着手手。

厉沉渊冷笑,“你连这些小喽啰都收拾不了?”

“不是,我真的打不过啊!”

“那你为什么不用毒?”

“我还不熟练……”

厉沉渊冷笑,笑容阴狠。

卿暖知又一次被踢下了马车。

一分钟后,战斗结束。

“因为你,让我平白无故损失了很多手下,所以……”

卿暖知又一次和马腿赛跑

34.风一般的男子

卿暖知怎么可能屈服在厉沉渊的淫威之下。

卿暖知会跑吗?

卿暖知会听话吗?

卿暖知会认怂吗?

呵呵。

会的!

真好。

一路无事。

没有杀手,没有意外。

甚至连声音都没有。

厉沉渊伸手一挥,马车慢悠悠的停了。

“这棵树,似曾相识啊!”

卿暖知摸着那棵诺大的老槐树说到。

厉沉渊瞥了她一眼,“你之前把脑袋撞到了这棵树上。”

卿暖知笑着的唇角一僵。

“哎呀!”卿暖知一掐大腿,“我就说这棵树怎么这么高大威猛玉树临风……”

“嘘……”

厉沉渊的食指搭在了卿暖知的唇上。

指尖微凉,唇瓣柔软。

厉沉渊一招手,穷秋走了过来。

“主子。”穷秋拱手,“请吩咐。”

“所有人,围成一圈。”

在所有人都下了车之后,霸总慢吞吞的走出马车,伸了一个懒腰,那油光发亮的软软的蓬松的毛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霸总迈着猫步走到卿暖知身边,矜持的蹭了蹭卿暖知的腰侧。

“小暖知,放毒。”

厉沉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渺远,卿暖知有些无措。

“这么多人围在这,你认真的?”

“放毒。”

语气不容置疑。

虽然感到奇怪,卿暖知还是很听话的调节了自己的体温什么的,放了一个毒。

放完毒,卿暖知皱了皱眉,想起厉沉渊曾说过用铃铛控制毒人的效果更好。

难不成厉沉渊良心发现了?

难道在他眼里哀家的喜怒比利益更重要了?

嘿嘿嘿,想想就开心。

不对,铃铛在哀家脖子上挂着呢!

眼前忽然一暗,天地怒卷着风沙呼啸而来。

有号角声响起。

悠远空旷,嘶彻山海。

昏黄的远方朦胧出现了一道笔直的身影。

一身玄甲血迹斑斑,胸口处的铠甲几乎断裂,摇摇欲坠的挂着,手中的长剑还滴着血。

长发凌乱,眼神凶狠。

如地狱恶鬼。

步伐虽然蹒跚,但每一步都迈的极为坚定。

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厉沉渊。

卿暖知眼中的厉沉渊,虽然一身戾气,偶尔丧心病狂,但优雅自持。

这一刻,卿暖知忽然理解了他的外号恶鬼将军的由来。

厉沉渊慢慢的走了过来,他的眼神漠然,气势凌厉杀伐。

他的剑,指着卿暖知。

卿暖知胆怯了。

那种在沙场中浴血奋战所成就的气场,不是她这种养在深闺的女子能抵御得了的。

更何况,根本打不过。

不战而降。

卿暖知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我投降。”

“呵……”

不复平日里的磁性动听,厉沉渊的声音嘶哑暗沉,一如现在阴沉沉的本人。

剑穿进了卿暖知的胸膛。

血花四溅。

卿暖知迎着剑而上,双臂环住厉沉渊的脖子。

送上苍白的唇。

眼睫微颤,琥珀色的眼睛里温柔的倒映着面无表情的厉沉渊。

唇齿暧昧,几度交融。

良久,卿暖知无力的倒在了厉沉渊怀里。

眼中最后的余光,是厉沉渊棱角分明的下巴。

……

等等!

这剧情不对呀!

卿暖知一下子醒过神来。

这TM什么鬼?

我们难道不是在去边疆的路上吗?

这是什么情况?鬼打墙吗?

35.神医莫年年

卿暖知醒过神来,感觉一阵天翻地覆。

定睛一看,好家伙,厉沉渊还倚着马车发呆呢。

不远处的马车也安安静静的,连马都站着睡着了。

腰侧一痒,卿暖知低头。

对上霸总的红眼睛。

跟宝石一样,十分璀璨。

卿暖知一时看呆了。

霸总轻嗤了一声,抬腿踢了卿暖知一脚。

卿暖知:为什么挨踢的总是我?

卿暖知有些委屈,在霸总的注视之下走到厉沉渊身边。

扯一扯袖子。

再扯一扯。

厉沉渊的身子摆了摆,向着卿暖知摔下来。

卿暖知往旁边一闪。

嘿嘿,没砸到。

厉沉渊倒在地上,眉头微皱。

缓缓睁开了眼睛,眼里满是迷茫。

卿暖知有点心虚的把厉沉渊扶了起来。

厉沉渊揉着脑袋,有些迷茫的看向卿暖知,“你是谁?”

卿暖知:!!!!

卧槽卧槽卧槽(*`へ′*)!!!

失忆啦!??

卿暖知的表情瞬间风云变幻,心虚内疚惭愧暗喜等表情在脸上交替呈现。

厉沉渊抬手,狠狠地敲了敲卿暖知的脑袋。

卿暖知抱头,震惊。

“干嘛打我?”

“蠢货。”

厉沉渊弯腰从卿暖知脖子里扯出铃铛。

微凉的指尖擦过卿暖知暖融融的脖颈,让卿暖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黑漆漆的铃铛隐隐泛红,泛着诡异的光。

像被血线一缕一缕的分割似的,简直恐怖片的标配。

艾玛,长的太丑了。

还哀家高大上的黑铃铛!

卿暖知表示丑拒。

厉沉渊拿过铃铛,摇了摇。

卿暖知忽然觉得不妙。

拔腿就想跑。

跑到一半,腿抽筋了。

狠狠地摔在地上,把一张嫩生生的小脸摔得血渍呼啦的。

厉沉渊走过去,毫不怜香惜玉的拽过卿暖知的脚。

拖着走到马车旁。

卿暖知只来得及捂着自己的脸。

好险好险,差点就把哀家这如花似玉的小脸二次毁容了。

结果到了马车,卿暖知的腿还在抽着筋,厉沉渊直接把她往地上一摔。

卿暖知吐血。

卿暖知艰难的翻个身,“靠,温柔点会死撒?”

摔就摔吧,反正习惯了。但是您为什么还要用内力打一下。

要不是哀家内力也不错,现在你面前的就是一个死的太后娘娘了好吗?

不过……

吐了血之后感觉自己身心具畅啊!

嗯,可能是瘀血。

将军大人真好。

太后娘娘表示,原谅之前你对哀家的不敬了。

厉沉渊把卿暖知扔到地上后就走远了,走到霸总身边。

卿暖知看直了眼。

黑发似墨乱洒,长眉如剑微挑,寒眸摄光冷凝,薄唇含笑轻勾,宽肩窄腰大长腿,一身玄衣萧瑟。

腿侧一金毛巨兽,红瞳利齿,威风凛凛。

一人一兽,自成风景。

啊啊啊啊老娘要站这对人兽CP谁也不许拦着!

卿暖知泪目,嘤嘤嘤厉大将军也太棒了叭!好帅……

所以。

花痴癌晚期的卿暖知并没有发现,马车里,厉沉渊的属下们都诡异的坐了起来。

直到一双脚踩到卿暖知的手上。

对上苦夏那双没有感情的双眼,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不复往日娇媚,麻木空洞。

卿暖知想要尖叫。

厉沉渊一摇铃铛。

得,开打吧。

卿暖知失去了意识。

浑浑噩噩的,卿暖知还能有空想,就一个破铃铛,怎么还能让我做啥就做啥?

这个世界奇幻了。

……

卿暖知觉得世界真是太TM操蛋了。

她不过就睡了一觉,然后睁眼一看。

哦豁,到了边疆了。

一问时间,哈,三个月过去了。

她也终于想起来之前那诡异的一幕是怎么回事了。

幻境啊!

听说上一届魅降的主人是个八卦师,最擅长做阵。

接受着二十一世纪新思想坚定唯物主义的卿暖知一直把这个当成故事听来着,谁能想到她能真的闯入所谓的幻阵。

听说幻阵中表达的是自己内心你最恐惧的一幕,所以……

哀家最害怕被将军杀死对吗?

卿暖知吓得捂住自己的脸。

哭了。

嘤嘤嘤老娘晕过去前可是摔了脸啊,这要是没处理好不得毁容?

什么?

你觉得厉沉渊会有那么好心给哀家上药?

洗洗睡吧孩子。

卿暖知一边哭唧唧的摸着自己坑坑洼洼的脸,一边满世界的找镜子。

卿暖知被关在一个帐篷里,帐篷外层层卫兵把守,看见卿暖知都是一脸惧色。

然后齐刷刷的握住了腰侧的……一个玉瓷瓶?

哦,看样子是解毒丹。

可是……哀家友情提示你们,解毒丹只能解低等毒药,哀家要是真想要你们的命……

emmmmm

没有镜子,卿暖知只能通过脸盆里的水朦朦胧胧的看看自己的脸。

艾玛,真丑。

卿暖知捏了捏。

扯了扯。

不痛。

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皮面具了吧!

卿暖知当然没有傻的直接用手撕,会真的毁容的!

她用毒,慢慢把脸上的面具腐蚀掉。

当然,控制不好连身上的衣服也被腐蚀掉了。

卿暖知洗了洗脸,满意的摸着自己光滑的如鸡蛋壳一样嫩滑的脸。

看样子将军大人还是有帮哀家上药的!

在帐篷里转了转,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个大箱子了。

打开箱子,是自己从京城带过来的东西。

大部分是衣服。

这也是厉沉渊能够放心把这些东西放到这里的缘故。

卿暖知换上衣服。

从暗层里掏出了一把……

手枪。

别问哀家为什么爹爹一个商人会做手枪,哀家也不造。

反正……看那材质,不是这个年代能有的。

高科技。

厉沉渊走了进来,看见卿暖知有些惊讶。

卿暖知脸上挂着嘲讽,“将军大人好像不希望我醒过来?”

厉沉渊面无表情,“的确。”

卿暖知皱眉,“你趁我睡着干了什么?”

厉沉渊轻笑,“太后娘娘以为呢……”

言外之意,本将军想拿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卿暖知也面无表情,“哦。”

亏自己还觉得厉沉渊是个好人呢。

厉沉渊没有说话,毫无预兆的就向着卿暖知打了过来。

一言不合就动手?

打是肯定打不过的。

用毒……呵呵,鬼知道为什么对着厉沉渊用不出毒。

卿暖知很快就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厉沉渊单脚踩着床,手中把玩着匕首。

……

这场面!

似曾相识啊!

如果角色互换一下,不就是之前厉沉渊夜闯卿暖知寝宫反被虐的故事?

哭唧唧,厉沉渊果然是个记仇的小心眼男人。

厉沉渊冷眼看着卿暖知复杂的表情,拍拍手,走进来一个粉衣少女。

少女皮肤偏黑,一张脸平平无奇,但表情出奇的圣洁高贵。

看着少女腰侧的药箱,卿暖知只能呵呵一笑。

神医莫年年。

没想到在这种场合下能看见她,也对,厉沉渊的挚交么。

不过,看莫年年看向厉沉渊那深情地表情,卿暖知不厚道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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