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实并没有如同雨时所猜测的那么准确,机奴给四人递完粥之后,竟然转而走向另一边,拿起了本属于时奴的藤鞭,抽向了另一个孩子——雨机。
“偷走我名字的小畜生!没娘要的小杂种!”
机奴大声嘶吼着挥舞藤鞭,与其在骂人不如说是在给自己壮胆,因为微微有些颤抖的双腿已经出卖了他。
几乎除了昨夜参与暗杀的四人,所有人都挨了鞭子,没有任何理由,仿佛就是新官上任的下马威而已。
就连昨夜晕厥过去的雨遥也被抽醒了,不知所措的将脸护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待他把所有人教训了一顿之后,如同被抽了筋的软脚虾,有气无力的离开了房间。
雨时吃惊之余,也在庆幸他们没有鞭打自己,否则这样的一场暗杀不知道还要进行几次。
……
待断指奴们离开,雨遥一骨碌翻身起来,跑到雨时身边,捂着舌头弯着腰说道:
“雨时……时哥,我昨天不是有意告密的,你们杀了人跑不掉的,你不知道忍者的厉害,就是钻到地里去,他们也能给你刨出来……”
“我是在帮你们自首,自首的意思知道吗?这样他们就会从轻发落,否则抓住就是一个死啊!”
……
雨遥不停的辩解着,昨夜被哑婆划掉了一截舌尖,并没有影响他的巧舌如簧,见雨时毫无反应,又跑到了红发兄妹身边,将同样的话复述了一遍,还没有得到回应,哑婆婆便进来了。
虽然知道哑婆婆不是哑巴,但是雨时仍旧不知道怎么称呼她,继续以哑婆婆代替他。
哑婆婆进来之后,雨时有些紧张,但是她却并没有任何表示,一切如常,甚至没有多看他们四个一眼,仿佛根本不知道昨夜的事。
照旧,一人一颗药,一人棒头,也没有因为讨厌告密小人雨遥,而罚没了药,多打两棒子。
来到雨时面前,摊开枯瘦的手掌,里面却是两颗黑色腥臭的药丸,这是奖励?
雨时虽然不知道药丸的效果是什么,但是也知道这是好东西,杀了人却有奖励?这是什么逻辑……?
雨时将药丸捏进嘴里,双倍的刺激味道差点让他作呕,强行吞下之后,便是哑婆婆的两棒子打在肩膀上……
直接痛到昏厥!
迷迷糊糊间见到哑婆婆给雨春也喂了两颗,哀嚎之声几乎掀了房顶。
……
待雨时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时刻,再过一段时间便是雨宁老师的上课时间。
不过断指奴并没有因为他们四个的昏厥,断了他们的食物,而是摆放在他们床头,量还很大。
一阵狼吞虎咽之后,迎来了雨遥嫉妒的眼神,雨时甚至能够从中读出信息,这一切赏赐应该他也有份的!
吃完饭没过多久,雨宁老师便推门进来,也依旧是一张冷脸,一本书一支笔而已。
雨漩跟雨哲有些忐忑的上完这节课之后,主动走上讲台,深深一鞠躬将笔递还回去:“对不起老师……这是你的笔……”
雨宁老师眼中划过一丝欣赏之意,接过笔来在手里转了转,又递还给雨漩,在她耳边低声道:“送给你了,关键时刻,笔尖对准敌人,逆时针转动笔尾,能救你一命。”
还在雨漩愣神之际,雨宁老师已经起身离开。
雨时看在眼里,突然感觉这个雨宁老师不简单,他好像已经知道了一切,也知道昨天笔被他们偷走了。
这间屋子好像就是一座考场,没人知道考题是什么,而他们四个便是第一批猜出考题,并且提前交卷的学生,从而获得了奖励!
雨时脑海里莫名的出现了这种奇怪的想法。
雨遥仿佛被雨宁老师的那一抹欣赏之色刺激到了,嗷嗷直叫的钻进了被子,他想过一切办法讨好雨宁,帮他擦大衣上的雨珠,皮鞋上的淤泥,将黑板擦的锃亮,下课提出各种难题……
均没有得到半点回应,现在居然被个小姑娘偷了笔便欣赏了她?早知道这样,他早就去偷了!一定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
晚上的雨遥有些疯狂,站在桌子上,卷着舌头给所有人开组织会议,声称昨夜的刺杀也有他的份,是他假装跟雨哲吵架,引来了时奴,他也是暗杀队伍的一员。
可惜反应缺缺,大家都看到了他昨夜瘫在地上的窝囊样,对这个暗雨组织的大哥,信服力降到了最低,甚至不断有人向雨时示好。
于是,雨遥一狠心,试图模仿一场新的刺杀,目标便是新上任的断指奴主管——机奴。
……
小孩子心就是太急,仅仅谋划了一周,雨遥便决定动手,他说服了大部分的正常派,和少许“失忆派”,一同参加这场刺杀,总共有十多人,雨时他们三个已经过关的,自然是没有参加,唯独雨春这笨蛋被雨遥的花言巧语哄了过去。
白天,雨遥模仿着雨漩,去偷雨宁老师的笔,正如雨时所观察的,他们能够接触到的尖锐武器只有这支笔。
筷子之类的,断指奴们数的很仔细,缺一根都会翻箱倒柜,直到找出来为止。
这天下午,雨时饶有兴趣地看着,雨遥跟另外一个孩子走上讲台,或许因为知道被发现也不会被惩罚,两个人胆子都很大,伪装的比雨漩,要完美很多。
正当雨宁老师的注意力被另一个孩子吸引过去,雨遥飞快的伸手向笔抓去,正当他以为肯定能够得手的时候……
雨宁老师突然扭过头来,没人知道他怎么发现的,也没人知道他怎么出的手,雨遥手背上出现一道深深的血印。
“将同一招手段,用在同一个人身上,真是废物!”雨宁老师阴着脸起身离开,当然也带走了那支笔。
雨时深深的记住了将雨宁老师的这句话记在心里,并且奉为圭臬。
这场偷窃失败让雨遥非常失落,但是并没有为此放弃刺杀,而且打算继续将计划执行下去。
雨时对此行为感到非常愚蠢,却没有点明。
雨宁老师并没有责备他们偷东西,责备的是偷东西的方式不对,如果他们可以运用新的办法偷走雨宁的笔,那样即便他发现了,也不会说什么。
雨哲或许发现了,但是同样没有指出,甚至雨遥过来借笔也被他冷眼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