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从不在意这些,伸手将宝儿接过来轻声说道:“皇上放心吧,宝儿是个聪慧的,便是大了,也觉不会胡来。”
皇帝察觉她话中有话,顿时有几分不悦了起来,“你说这话是何意?”
转过身来看他,皇后娘娘轻声开口说道:“皇上,宝儿被送入宫中一时,您猜可会有人来找您说什么?”
“皇后说的可是贵妃?”
皇后冷笑点了点头,“皇上且看着吧,王妃送宝儿来得急,不曾请旨意,恐怕贵妃可不会善罢甘休的。”
皇后说完,皇帝仍有几分犹豫,“皇后所言,朕到时不信。”
“信不信是皇上的事,只是贵妃若真做出什么来,皇上可千万别忘了臣妾的提醒。”
“这是自然,”皇帝说完起身,面色不悦出了殿门。
大宫女缓步走上前来,有些担忧开口说道:“皇上好不容易来咱们宫中一次,皇后娘娘又何必惹的皇上不痛快?”
皇后抱着宝儿,毫不在意说道:“多年的夫妻了,难不成我做了皇后,还要整日看他的脸色过活吗?”
听皇后如今语气,大宫女大惊,又莫名觉得有些像王妃……
抱着宝儿走入寝宫,皇后小心将她放在自己身边。
“你母亲多疼你,如此禁要关头,第一个想的还是将你送入宫来。”
宝儿自然听不懂她说的事什么,只是好奇看着她,不多时又有些倦了,只翻了个身,转头便睡了过去。
皇后娘娘苦笑,眼中有无限柔情,“你放心,本宫往后,也会护着你的。”
次日清晨一早,皇帝下朝,从御花园经过,突然想去永和宫转转,只是到宫门时,才又想起了昨日皇后的话。
不自觉皱了皱眉头,皇帝思虑一番,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陈姝姚到屋外来迎,看着神色平常,但也没说有什么要说的,如此皇帝便安心了许多。
在此歇息片刻,眼看已经到了中午,陈姝姚开口留皇上在宫中用膳皇帝自然不会拒绝。
瞧着满桌子的膳食,陈姝姚莹莹笑着说道:“今日宫中进不少新鲜的食材,臣妾听说,皇后娘娘可要去了不少,只是不知,一向不喜荤腥的皇后娘娘,怎么还要了三只乳鸽。”
皇帝脸色微变,“你若是想吃,叫内务府采买便是何必看着皇后的。”
陈姝姚知道定是自己心急,说的太过明显了些只好又笑着说道:“皇后娘娘想吃什么,自然都是有的,只是臣妾心中有些奇怪,这才问了问罢。”
说着,她又拿起筷子来,想要给皇帝夹菜。
皇帝阴沉着脸色将筷子放下,转过头来看着她说道:“贵妃,朕知道你想问什么,只是朕也希望你能明白,这后宫的主人,永远都只有皇后一人。”
说完,他起身便要离开,陈姝姚脸色大变待回过神来,又恼怒说道:“皇上这算是什么,故意包庇梅若华吗?凭什么她的孩子可以在皇后宫中抚养?”
“贵妃!”
皇帝不知她如此不知体面,怒斥她说道:“朕与你说过多次,忠王妃与她人不同,你即便有什么不满,也最好好生压在心里,可是你到底有没有将朕的话放在心上?”
时隔多日,陈姝姚再一次在皇帝面前砸了满桌的菜肴,“皇帝训斥我什么,难不成如今不懂规矩的人是我吗!”
屋外的奴才听见屋中动静,谁也不敢进屋来劝阻,陈姝姚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皇帝更是冷了脸色,两人对峙,谁都不肯相让。
如此僵持许久,最终还是皇上累了,长叹口气,再他多次对陈姝姚得无可奈何之中,凭添了几分怒气。
“贵妃不是说忠王妃送女进宫,名不正言不顺吗?好,朕如今便满足你!”
叫来外头守着的太监,皇帝开口说道:“传朕旨意,忠王亲女性情淳善,天真烂漫,加封为固国公主。”
“皇上是疯了吗!”
陈姝姚上前来,满脸惊恐抓住了皇帝衣袖,“皇上,一个固国公主意味着什么,若来日无太子人选,公主是可以代理朝政的!”
皇帝低头冷冷看她,“看来贵妃对固国公主的分量很了解,如此便不用朕来多说什么了,固国公主养在皇后宫中,又有什么不妥?”
说完,皇帝直接拂袖离去,陈姝姚跪坐在地上,半晌突然发狂笑了起来,“梅若华,你欺人太甚!”
清思赶忙从屋外出来,看见她这幅模样,脸上露出几分冷意,却又瞬间消失不见。
“贵妃这是怎么了,地上凉,您还是快些起来吧。”
陈姝姚起身,擦干脸上泪水,吩咐清思,“屋里不用你伺候了,你今日出宫,替我穿一封信出去。”
清思倒茶水的手在空中一顿,瞬间又回复平常说道:“奴婢听从贵妃吩咐。”
不曾做停留,清思拿了陈姝姚给她的心,很快便出宫来。
陈姝姚要她将信交给一家药铺的老板,清思拿着信,见无人跟随,这才转身去了一条小巷之中。
将信拆出来粗略看过,清思瞬间便了脸色,陈姝姚在京中豢养杀手,如今竟要趁此机会除掉王妃。
赶忙将书信恢复原样,清思送到药铺之后,却没有立即回宫,而是转过身来,走过弯弯绕绕的小巷,去了一家点心铺子。
这家点心铺子在京中有名,因此虽然在深巷,来往人却依旧很多。
点心铺的一个管事看见清思,不动声色放下了手中算盘,装作不经意来到她身旁,轻声问道:“姑娘今儿怎么出宫来了?”
清思轻笑着回答:“想吃你家的梅花酥了,所以特意饶过来瞧瞧。”
管事的立即心领神会,转身带着清思走去了一旁雅间之中。
“清思姑娘可是有东西要给我?”
轻轻摇了摇头,清思压低了声音,急切说道:“贵妃传就信出来,说完趁机取王妃性命!”
管事的脸色微变,“我知道了,”说完连忙起身出门去,又不知道和一旁小二说了什么,小二瞬间跑出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梅若华很快便得了消息,只是从她将宝儿送进宫时,便也想到会有如今这个结果。
轻轻揉了揉眉心,梅若华有些疲惫打了个哈切,还未开口说话,外头却有人急冲冲跑了进来。
“如今敢有人来威胁你,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呢?”
梅若华抬头,却见赵云清直接提着鞭子闯了进来。
“我的小祖宗,如今可还没人找上门来呢,你怎么倒是像来寻仇来得?”
赵云清这才收了鞭子,如今她月份大了,肚子也越发明显起来,“你明明知道我和连云担心,还什么都不说,实在叫人恼火。”
梅若华苦笑,“就是怕你担忧。这才什么都不说的。”
赵云清坐在梅若华身旁,如今冷静下来,这才低声问道:“那如今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等着人家找上门来,坐以待毙吧?”
梅若华摇了摇头,“江湖上这个人很有名气,更有传言说,他还从未失手过。”
一旁坐的连云终是忍不住拍案而起,“即是江湖人,又怎能做出如此不齿之事!”
梅若华轻叹口气,“多少双眼睛盯着王府,我如今也是无可奈何罢。”
秦敛从外头进来,见两人微微点了点头,“庆嫔的兄长送了封信来,我看信是给你的。”
梅若华倒不觉得奇怪,打开仔细看过脸上也顿时轻松了几分,“如此看来事情总还不至于太坏。”
说完,见赵云清好奇,她又赶忙解释说道:“信上说,天绝已经失踪许久,而且他在送出这封信之前,最后一个任务失败了。”
赵云清有些茫然,“那又如何?”
连云有些无奈,“他失许久,再加上任务失败,如今最有可能就是他已经死了。”
“死了!”赵云清吃惊说道:“那如今就是说,有人冒充他给若华送信?”
梅若华点了点头,“如今看来,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秦敛看着手中书信,久久不曾言语,半晌这才开口说道:“他们是想让咱们误会。”
梅若华看来也想到了这一点,轻轻点了点头。
“让我们以为想要杀我的是天绝,若如今这个所谓的天绝来了,十有八九会被杀死,咱们觉得平安无事,却不知身后还有多少未知风暴等着我们。”
秦敛补充说道:“刺客绝不可能是一个人,甚至有可能,根本不是一批人,他们想要的,不仅仅的若华的性命,还有本王,他们想要血洗忠王府!”
连云脸色难看的厉害,“如此谋划,我害怕你们会吃亏,可要去师父那躲躲?”
梅若华坚定摇了摇头,“他们想做什么,来便是,难道我还会怕了不成?”
赵云清颇为忍痛她这话,“有人挑衅,咱们又怕什么,若华莫要担忧,今日回府,我拿了父亲的令牌,点派我府中精兵前来护你!”
梅若华轻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如今你们也不必过分担忧我,王爷已经从军中调了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