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三姐的话说完,卫溱东眼神发直的看着她,感觉耳边的空气仿佛都在瞬间被抽空,什么都听不清了。
怎么可能这样……
卫溱东指尖不住打颤。
秦可可的性子虽然火爆,但是绝对不是会轻易取人性命的。
这明摆着就是有人陷害!
可是……
卫溱东紧紧的抓住了卫三姐的手,咬牙问:“秦可可人呢!秦可可现在找到了吗!”
卫三姐看他这样,一咬牙掐了他胳膊一下,狠狠地说:“卫溱东!现在你必须冷静点知道吗?!那人死了,不管是你还是秦可可都有嫌疑!别人还没出招你要是就先乱了阵脚,不等你被诬陷入狱老娘就亲手掐死你!”
卫溱东被她拍得一震,勉强坐住了没动。
他死死地盯着卫三姐,压抑着痛苦低吼:“找人拦着她!拦着她!”
“不能让她这时候被抓,一旦被抓了就什么都说不清楚了。”
卫溱东极度震怒之下用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逼着自己镇定了下来,呼出一口气,压抑地说:“起码……被抓之前应该让我跟她见一面,我得见她一面。”
人一旦被警方找到,他们这边就失去了先机。
秦可可不能这么快就被抓。
卫三姐也明白这个道理,一手摁着卫溱东不让他乱跑,另外一只手飞快的在手机屏幕上来回点,回复消息,五分钟后,卫三姐脸色难看的收起了手机,沉沉地说:“人找到了。”
卫溱东眸光一凛。
卫三姐抿了抿唇,声音苦涩:“事发后警方第一时间在公司跟她家门口布了控,车一出现在公司门口就被拦下了,没来得及。”
卫溱东沉默了片刻,突然狠狠的踹了前方的座位一脚,车厢都跟着狠狠的抖了一下。
妈的!
警方速度这么快就能找到秦可可身上,说背后没有黑手那真是傻子也不信!
这事儿从头到尾就是奔着秦可可来的!
卫三姐一呼一吸间快速冷静,极有条理地说:“按正常情况来说她现在身上只是有一定的嫌疑,需要配合警方调查,如果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警方只能传唤她二十四小时,重大案情可以延长到四十八小时,我现在就安排律师过去警局等着,顺便想办法找机会让秦可可跟你见一面,还有……”
“不用。”
卫溱东打断了卫三姐的话,卫三姐懵了懵:“什么不用?老四你干什么?”
卫溱东用力抹了一把脸,压抑着眼底翻涌的阴沉,低声说:“我自己来。”
卫三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卫溱东的意思,苦笑了一声叹息说:“也行,你媳妇儿的事儿的确是应该你自己来,不过你现在最好把车钥匙给我,我的车不想给你开。”
将车钥匙从卫溱东的手里抽回来,卫三姐一边启动发动机一边淡淡地说:“坐好,我带你直接去警局。”
与此同时,秦可可也带着一头一脸的雾水被带进了警局的大门。
这不是秦可可第一次进这个地方。
十八岁以前,她每天的日常生活就是吃饭睡觉搞事情,打架斗殴飙车,时不时隔三差五的就要往这儿走一趟。
警局里的上下一把手二把手她都混了个脸熟,以往再往这儿来的时候,甚至都有一种回了娘家的即视感,轻松又自由。
反正大家都很熟。
然而这次不一样。
她这次被抓进来的由头,是涉嫌杀人。
这是要命的罪名。
也是秦可可目前凭着自己的一张嘴没法解释清楚的罪名。
一个弄不好,是要坐牢,要判刑的。
秦可可被抓进来的时候,也没了往常那种仿佛进了自己家后院的那种闲适,面色冷凝,也不轻易开口说话。
等到一个跟她接触过的负责人走了过来,沉声说:“先过去等着,马上就有人过来做笔录。”
似乎是怕秦可可被吓着了,这人轻声跟她说:“你别着急,等问清楚了就能走了,这就是走一个流程。”
死者的死亡现场已经保护起来了,尸体也已经送到了市局法医所,视侦组的初步摸查下来目前唯一的怀疑对象就是秦可可。
找她过来询问情况是应有的流程。
但是说实话,这些几乎是看着秦可可长大的人都觉得,秦可可不能做出这种事儿的人。
所以哪怕秦可可现在情况不同,进来后受到的待遇都还算友好。
秦可可听了,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无奈地说:“好,我听你们的。”
说实话,弄到现在秦可可自己都还是懵的。
她在外边开着车游荡了一夜,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正想着回公司怎么把卫溱东这个骗子开除让他从此滚出自己的视线,车到公司门口还没停稳,就被几个冲上来的便衣摁住了打包给带了回来。
回来的途中关于案情的一切都是保密的。
秦可可除了听了一句自己被怀疑的罪名是涉嫌杀人外,现在还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是忙里偷闲的上哪儿还顺手杀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
进了审讯室,秦可可坐在桌子一头,另外一头坐着的是两个穿着制服的人。
一个是主要负责询问的人,另外一个手里还抱着一个笔记本,是记录的文员,头顶能看到的还有两个转动着泛着红光的监控器。
显然,这里的一切都是受到实时监控的。
主要负责审讯的女警官清了清嗓子,沉声说:“秦可可,昨天晚上十二点二十的时候,你在哪儿?跟谁在一起?在干什么?”
秦可可放松的脊背靠在冷冰冰的椅子上,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开车去了城南一趟,没有跟谁在一起,就自己一个人,没干什么。”
她就是昨天晚上闷得慌四处无聊开车溜达,鬼使神差的就去了一趟城南,但是根本就没有多耽搁,没多久就开着车回来了。
文员敲了几下键盘,另外一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她问:“那你认识这个人吗?”
说着她举起了一张照片,往秦可可的眼前凑了凑,示意她看清楚了再说话。
秦可可定睛一看,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白光,点头说:“认识,不对,也不算认识。”
文员皱了皱眉,强调:“到底认不认识?不要模棱两可的。”
秦可可头疼叹气,说:“我见过这人,就在昨天晚上。”
她报出了昨天晚上跟卫溱东遇袭的酒店名字,说:“昨天晚上十点多的样子,我从酒店里出来的时候,这人突然冲上来用刀想砍我,我后来查监控发现了照片,把这人的照片发给了我的几个朋友,让他们帮我查一下这人的来历背景,十一点半左右的样子,我收到了这人的全部资料,但是我没找到他,我知道他的情况,但是跟这人的确是不熟的,昨天晚上之前我就没见过这人。”
“你说这人想拿刀砍你?原因呢?之前是结过仇吗?还是说有别的社会恩怨?”
秦可可扯了扯嘴角,没好气的挤出了一声冷笑,说:“警官,不瞒你说,我也想知道这人为什么要砍我,如果不是因为想知道原因,我至于费了那吃屎的劲儿去查他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混乱,语气也谈不上多好,甚至还有一些吊儿郎当的意味在里头。
这个文员是新来的小年轻。
骨子里的疾恶如仇还是最深的印记,最看不惯的,就是秦可可这种仗着家世背景为所欲为的二世祖。
文员当即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冷声说:“你态度端正点儿!这是在对你进行审讯!你的态度会直接影响到以后的量刑知道吗!”
秦可可闻言瞬间就惊了。
我特么干什么了这还要量刑了?!
之前还说就是个询问调查,怎么这会儿听这意思是要立马给我定罪了?!
秦可可立马就不乐意了,拿出了一副二世祖天不怕地不怕老子世界上最大的气势懒洋洋的往椅子上一靠,说:“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们这只是一个询问调查吧?这还能牵扯前量刑?你来之前刑法通读背诵了吗?!我只是涉嫌被怀疑,不是已经定罪了警官!”
“秦可可!你……”
“我什么我?!”
秦可可眼睛一瞪,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着的那股不安,沉沉地说:“从现在起,我不管你们是以什么由头给我弄进来的,我不想配合了,我要请我的律师,一切等到律师来了再说!”
文员一下就被她这个态度激怒了,砰的一下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直接秦可可的鼻子就吼:“你还想请律师?!就因为这个人人你有仇你让人查到后为了泄愤开车把人弄死了,一个杀人犯你凭什么要请律师!”
秦可可听了这话才大概明显自己被弄来的由头是什么,当即没忍住也踹了桌子一脚,冷笑着说:“杀人犯?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别跟我呲呲!劳资一个字也不听!”
“我告诉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开口了,等我律师来了再说!还有,你刚刚的话对我而言是诽谤,你等着收律师函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