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贞母亲一听,惊叫一声,一下瘫坐在长椅上面。
小石急忙上前安抚老人,“大婶,你别害怕,他就是一张乌鸦嘴,说话没数,每天在家,我婆婆不知要骂他多少回。”
小伙子急忙上前,拉着老人的手连声赔不是。
李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大家身后。
她轻轻推了一下贞贞,“贞贞,你们是打车来的?”
贞贞摇摇头,“我老公上班,顺道送我们来的。”
李姐笑了,“好,一会儿你们跟我车走。”
贞贞十分感激,“李姐,那就谢谢您了。”
李姐摆摆手,“不用谢我,一会儿还要给你添麻烦呢。”
贞贞看着李姐,“什么事?”
李姐,“一会儿领我去见你老公。”
贞贞一脸疑惑,“干什么?”
李姐诡异一笑,“去求证一个问题。”
李姐捉摸不透的样子,引起其他几个人的好奇。
小石,“李姐,等都检查完了,大家一起去,好吗?”
李姐爽快点点头。
接下来,几个人的孕检很顺利。
按照以前的习惯,大家早就满面春风,一路凯歌把家还了,可是这一次大家都默不作声,闷着声阴着脸回到各自汽车。
天文台离医院不到五公里,车队很快就到了。
贞贞的爱人小朱戴着一副丝边眼镜,文质彬彬。
贞贞一脸急切,把大家的担心和疑惑爆豆一样快速说了一遍。
“哈哈哈---”
听完贞贞讲述,小朱仰天大笑起来。
李姐一脸茫然,“朱老师,您笑什么?”
小朱抹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连声抱歉,“对不起,我失礼了!”
李姐连连摆手,“不必客套,都是自己人。真要讲失礼,应该是我们,是我们来打扰您了。”
小石抢先发问,“朱老师,那个象限仪流星雨真的有吗?”
小朱很肯定地点点头,“是的。”
李姐,“流星雨真的要经过我们这里吗?”
小朱微微一笑,“千真万确。”
贞贞狠狠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小朱一脸茫然,“怎么了?”
王老师还算镇静,连珠炮似的提问,“朱老师,请你告诉我们,这场流星雨真的要经过我们这里吗?一旦经过,会不会把那块石碑撞倒?那块石碑下面到底有没有天罡地煞星?真要有的话,后果会怎么样?”
小朱这次没有笑。
他沉思了一会,“我先一个一个问题回答吧。第一,这场象限仪流星雨千年不遇,的确很大,肯定会在我们这里落下一些陨石,到时候大家尽量不要出门。第二,这场象限仪流星雨会不会撞倒那块‘逢象而崩’的石碑,两者有没有某种内在联系,我不好说,因为陨石伤人毁物的情况古今中外就有。”
贞贞有点不耐烦,“老公,你就别啰嗦了,快说和石碑有关的事。”
小朱笑了,“石碑下面到底有没有天罡地煞星之类神灵,传统说法应该有,‘水浒传’里说的很神奇,我都有点相信。还有,多年以来,许多专家学者对神灵鬼怪之类事情一直也没有权威性评判。人死以后,灵魂还存不存在,如果存在,它们又都去了哪里?还有,生灵到底有没有轮回?这些谁也说不清楚。只有等科学更加先进了,人类的各种疑惑和传说才会揭开神秘面纱,露出真实的模样。”
娟子有些失望,“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小朱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
小朱的一席话,似乎没有起到解疑释惑的效果。
大家相互看着,未置可否。
小石悄悄拽了李姐一下,低声说道,“李姐,我有个主意,咱们外面说。”
俩人来到室外。
其他人一看,也都紧随其后。
李姐急不可待,“小石,你有什么主意?”
小石,“刚才听了贞贞爱人一席话,我倒一下想起一个人。”
李姐瞪大眼睛,“谁?”
小石笑笑,“李姐,你听没听说,咱这附近有个龙甲庄,庄里有个神秘老人这件事?”
李姐怔怔看着小石,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听说过,怎么了?”
小石,“听说这个老人手里有本‘秘籍’,对这块石碑来龙去脉说得很清楚。”
李姐一听,马上脑袋摇得像货郎鼓,“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呢,什么‘秘籍’,别去信它,纯属无稽之谈,骗人的。”
小石一脸认真,摇了摇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李姐漫不经心,“怎么说?”
小石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这个古怪老头的孙子和我儿子是小学同位,老头特亲这个孙子。有一天,这孩子趁爷爷不注意,偷偷把‘秘籍’翻出来拿给我儿子看,‘秘籍’很破,用线装订的。儿子回来告诉我,‘秘籍’全是文言文,之乎者也,神乎其神,有点看不懂。不过隐隐约约有象限仪流星雨一些字。”
李姐眼睛一下瞪得更大,“真的?”
小石很肯定地点点头,“嗯。”
贞贞,“李姐,反正没事,咱们去看看吧?”
李姐想了想,一挥手,“走,看看去!”
娟子有点迟疑,“能管用吗?”
李姐毫不犹豫,“死马权当活马医吧。”
几个人跳上各自汽车。
“慢!”
后面传来喊声。
家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贞贞爱人小朱已经站在大家身后。
李姐看着小朱,“朱老师,怎么,你有事?”
小朱微微一笑,“你俩刚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李姐一听,有点尴尬,“朱老师,不好意思让您笑话了。”
小朱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李姐低声说道,“我们想去龙甲庄看看,看看那本‘秘籍’。”
小朱笑了,“不谋而合。”
李姐有点诧异,“什么意思?”
小朱一脸严肃,“龙甲庄‘秘籍’的事我早有耳闻,一直想去看看。今天下午正好没事,我陪你们一块去一探究竟,或许能解疑释惑。”
李姐笑了,“科学家还信迷信?”
小朱也笑了,“信则有,不信则无,一切都在不可预测中。”
“好吧,”李姐看看贞贞,“你们怎么办?”
贞贞看着母亲,“妈,我想去看看。”
母亲有些犹豫,“女儿,还是别去了吧,不安全。”
贞贞,“为什么?”
母亲,“你们刚才不是说,那里有本书很神秘吗?我担心去了会沾上一些不吉利的东西。”
小朱,“那好,贞贞,你们就别去了,和妈回去好好休息吧。”
贞贞摇摇头,回答很坚决,“不,我要去,我也想知道‘秘籍’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姐拉开车门,“行,都去,谁上我的车?”
娟子,“我上。”坐上了副驾驶位置。
小朱,“我们坐后面。”说完,和岳母搀着贞贞坐上后排。
李姐一挥手,“大家上车吧。”
李姐一看就是老司机,几个娴熟动作就把车子从狭窄的车位里倒了出来。
其他车子紧随其后。
车队在崎岖的盘山公路上缓慢行驶着。
通往龙虎山的道路两旁,比肩接踵,人满为患。
行进者基本都是年长者,他们或背着布袋,或挎着篮子,里面装满祭奠用品。
他们的表情基本一样,凝重紧张。议论的目的地完全一致,都是奔着上清宫而去。
娟子,“李姐,今天什么日子?去上清宫的人好像比平时多。”
李姐两眼紧盯前方,目不斜视,“今天是正月初九,是玉皇大帝生日。”
娟子不解,“玉皇大帝的生日,还需要这么隆重?”
小朱,“他们可能一边祭拜玉皇大帝,一边祈祷石碑逢凶化吉吧。”
李姐一听,愤愤的一拍方向盘,“该死的象限仪流星雨!”
贞贞笑了,“李姐,你再骂管什么用,流星雨该来还是来,该砸到----”
贞贞母亲急忙捂住贞贞的嘴,“别再胡说八道!”
贞贞笑了,“行,李姐,咱们顺便也去上清宫看看吧?”
李姐摇摇头,“你们不是都看我手机里照片了吗,人挤人,头碰头,今天恐怕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以后再找机会吧,今天先去龙甲庄。”说完,把头探出车窗,四处看着。
娟子,“李姐,你在找什么?”
李姐继续看着四周,“怎么想不起来去龙甲庄走哪条路了。”
娟子,“李姐,你停下车,我去问一问。”
李姐把车靠向路边。
还没等车子停稳,娟子就开门跳出去,快步跑向几位匆匆赶路的老妇人。
娟子很有礼貌地朝一位挎竹篮妇人鞠了一躬,“大婶,请问去龙甲庄怎么走?”
大婶上下打量了娟子一阵,“姑娘,你是不是要去找龙二爷?”
娟子一脸惊喜,“大婶,您是怎么知道的?”
大婶笑了笑,“你是今天第六个打听去那里的人。这几天去龙甲庄找龙二爷的人,都快把他家的门坎给踏烂了,”说完,一指前面,“你看那些年轻人,都是去龙甲庄找龙二爷的。”
娟子装作不懂,“他们找龙二爷干什么?”
大婶不屑一顾,“还不是为了去看那本什么‘秘籍’书。”
娟子追问,“大婶,龙二爷真有‘秘籍’书吗?”
大婶摇摇头,“我和他家房前屋后,一直听说可从没见过,”说完,低声劝道,“孩子,听大婶的,快回去吧,去了没用,那个怪老头肯定会让你失望的。”
娟子点点头,“谢谢大神。”扭身回到车上。
“娟子,怎么样?”李姐着急问道。
娟子把大婶的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就像刚刚燃起的柴火被浇上一盆水,大家的热情一下降到了冰点。
李姐皱着眉头,“路这么堵,那个老头又很怪,你们说,龙甲庄还去不去?”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做声。
贞贞母亲拉了拉贞贞胳膊,“贞贞,咱们回去吧,跟妈回老家,离开这个鬼地方。”
贞贞看了看老公,似乎等他拿主意。
小朱一脸的轻松,“听我的,去!”
贞贞笑了,“行,听你的。”
李姐有点犹豫,“那么多人,去了能见到那个怪老头?就是真见到了,他会让我们看到‘秘籍’吗?”
小朱似乎很有把握,“我和龙甲庄的村主任是老朋友,咱们先去找他。再让他能领着咱们去找那位龙二爷。”
李姐眼睛盯着小朱,仍然有点不放心,“朱老师,去了真的能行吗?”
小朱很坚决地点点头,“你只要把汽车开到龙甲庄,其他事就交给我了,我保证不会让大家失望。”
娟子催促道,“李姐,咱们已经走到了这里了,就听小朱的,去看看吧。”
李姐朝小朱点点头,发动起车子,“好吧,姐相信你!”
道路虽然很拥挤,但是,李姐凭借高超技术,左冲右突,车子行进的很顺利。
小朱拿出手机,“我先提前联系一下村主任。”
贞贞自豪地看着爱人,“老公,你真棒!”
娟子朝小朱一竖大拇指,“方法正确!”
电话很快接通,小朱挥挥手,“大家都别说话。”
电话里传来村主任清晰声音,“噢,是朱主任阿,有事吗?”
小朱,“到底是老朋友,我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是谁了。”
电话里传来哈哈笑声,“朱主任真会开玩笑,你的手机号码我都存下了,电话一响,你的大名就显示出来了。说吧,朱主任,有什么指示?”
小朱笑了,“指示谈不上,麻烦事倒是有一件。”
村主任,“您说吧。”
小朱,“我们想见见你们村的那位龙二爷。”
电话里停顿了一会儿,“朱主任,您是不是想知道秘籍的事?”
小朱,“是的。”
村主任,“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小朱,“我们在去你们村的路上,估计再有十几分钟就到了。”
村主任,“既然你们已经来了,我就不好阻拦了。不过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这位老人脾气很古怪,恐怕你要大失所望,空手而归的。
小朱,“没事,只要你能把我引荐给他,其他事就不用你管了。”
村主任,“好吧,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先把我二爹约到办公室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