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伤,也无药可医。
终于平安、来到了小门湖,眼下的担忧似乎就减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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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下的小径,只有微微轻风穿过,显得格外寂静。那妇人转身质问之后,让背后的男子愣住了一下,又继续跟了上去。
“这到底……又因为什么……是我维持了师父的遗愿……不然,我的小师妹……前面这剑莲清波,只怕早不复存在了。”
那男子哪里又会甘心呢?虽远远跟着,百尺有余,可传过去的声音甚至却能在空气中回荡一二。
前面的妇人也停了下来,把右手衣袖一甩,朝眼角的地方轻轻地擦拭了几下。接着说了句,“折腾了这么多的事情,难道还不够吗?”
待这身为门主的男子,在低头缓缓地还没吐完这口气时,妇人又“倔强”地朝前走去,去看那“剑莲清波”。
往昔旧年,亭中师门情。又有多少那少时回忆,留在了这“剑莲清波”。如今再到曾经的乡土,又怎么会不去看一看呢?
乾坤坎离泽,她记得当时的爹一共就只收了五个弟子。后来的一些黑幕,心里也是清楚的:乾毅当年被坤觉暗算,她同贺泽虽然在一旁的林中成了见证人,可心里也害怕极了,故而也只好选择了逃避。可如今再次想来,当初的决定也不过一个错误。
或许父亲的死,同坤觉也有逃不掉的干系。然而这门中,师父同大师兄的接连死去,门主之位轻易便落入了坤觉之手。
一想到这些,想愤怒去报复坤觉,可又怕这一门会随之而葬送。只因这剑塘一门,同灵门携手,也随之自然地成了附庸。不然凭坤觉的心意,这门主之位还整日去争斗不已,日子又怎么会过得舒坦呢?
此时的红日早已西斜,摇摇晃晃地,仿佛奔那云霞而去。每每这一幕的黄昏,最惹人去叹息几句,而这也成了青春与美好即将失去前,所不可缺少的吟唱与惋惜。
一个少年正站在那高岗,久久不离,直视这显着昏沉欲坠的太阳。这一天,它又是怎样度过地呢?它有为什么,就没有这些伤心的事呢?
“流尘,下来吧……快去吃点东西。有些发现,还要跟你说一说。”
那少年一说,连忙一跳,几个大步流星,跑了下来。
那失去的不再回来,难过的不会成想象。因为我失去,才懂得珍惜的意义。因为我哭了,才明白活着的真谛。若此生最遗憾的故事,不曾上演过。那心……也能静静地老去……
“一定要让自己变得坚强起来,流尘你知道吗?身边那些难过的,通通跟你绝交……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想,我干脆叫绝尘好了……这悠悠凡尘有太多的纷扰,若自己能远离这些……倒也落得个自在。”
“能这么想,就好了。”
寨主随之回应道。两人一前一后,向北而去。
凌枪寨就坐落在这片平缓之地,除去东边有些高岭起伏,其余尽为土丘。
寨子中屋舍齐整,就连树木的栽种也井然有序。流尘在寨主的家中,吃了个饱饭,便准备告别。
“等下,流尘。”
已是中年大汉的寨主,因为那费心之下的操劳也染上了不少“白霜”。而如今喊了声他的名字,流尘却觉得有些温暖。一旁的萱也眨了眨眼,看向流尘,将这一幕一一留在回忆。
“你父母应该是来自什么门派……我想,多半又是在逃避什么?”,说出这番话来,寨主反倒显得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可这里面,到底又为了什么呢?”
“如果单单去偷盗本门派的秘籍,可你母亲又安然无事……这其中,又有什么蹊跷之处……在这一时间,我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说真的,难为了。”
流尘不好意思地说。
“说了,你先回去吧。等明天你再好好找找家里,没准能发现点线索来……实在不行的话,流尘啊……我们放弃吧。”
“我……我……我不会的!”
流尘虽断续但坚决地说了出来,便和寨主道了个别,朝家里的方向走去了。
这一夜,是暗淡的。
但见这少年,又坐在了石阶。身子渐渐蜷缩成一团,因为这整个家也剩下他一人了。
黎明也很快驱散了夜色,眨眼又憧憬到了新的一天。
流尘他娘却这样坐了一夜,看天亮,就起身出了门。那坤觉自然也没有放过,远远地跟在了身后。
“怎么……不朝前走了?”
前面那妇人忽地又停下来脚步,口吐轻叹,又微微眯住了眼。大概最近遭遇的事情,令她觉得痛苦吧……难道再看到怎样的美景,也无法调动起自己那愉悦的情绪。
“你……你不能就想开点吗?都过去了这么久,”
“太累,不如随孩儿他爹去……那样,倒也算得了一种解脱。”
“我不会放弃你的!”
“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眼前所望,正有涟漪在时时皱起,微微激荡出无迹可寻的波纹。近岸浅浅花红,同那大片的浓绿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轻风低低地徐来,迎向面颊与发际时,也送来一股淡淡清香。
“有人说我错了,可我真的做错了吗?不过,去努力追寻……自己那一直寄存在内心的渴望……这样,难道也成了一个错误?”
“我再称呼你一声……我的二师兄,你做的一些事再回过头……去想想,你又会觉得如何……也不必多去谈论是非对错了。都到了这时候,争论下的结果……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所能去做的,也只不过让未来的日子……不必,再多么去重蹈覆辙罢了……你啊……”
“可事情,真的能如此吗?”
听起来,这语气之中,似乎还有点自责的意味。可一旦回想起这么多年的“执迷不悟”,又不禁让心头一紧。
“先不要生气嘛,你先感受下……这眼前的景。若真说穿了,这么多年的过去……究竟谁对谁错,又有那么重要吗?”
那中年人背对他小师妹,没有再去丝毫的言语,低沉之声不知是自问还是对过往云烟的质问。待一切平静之后,那荷塘水畔也只剩下他那小师妹一人。
“怎么会这样呢,想过了许多种结局……想不到,二师兄还是那么偏执……这一点倒真一点都没变。”
“活着也无非一场煎熬,过去这些年的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