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肩膀上的感觉并不好受。
何况,莫药还受了伤。
“白大人。”
“准备一下,殿下一会要骑马。”
“是。”
白衣扛着半死不活的莫药,走到一辆蓝色的马车前,掀开帘子。
莫药垂着头,被白衣粗暴地扔了进去。
“砰”的一声,后脑勺不幸地重重撞上了车窗。
莫药等了等,没有等到熟悉的痛感,心里大致明白自己的情况了。
总觉得依她现在这个样子,没有痛觉也挺好的?
她现在光大伤就有三处,有一处还刺穿了心脏。
如果没有救治,说不定半路上得再死一次。也不知道这回还可不可以“复活”。
这边白衣刚刚离开,莫药还没来得及支撑起自己,猛然发现四周的空气里混进了一股杀气。
杀气的主人应该很不满莫药的出现,那狠厉的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像是一把利剑,无声无息地悬挂在莫药的头顶。
莫药僵硬地转头。
这次好歹感受到了头的存在,虽然仍不怎么控制得住,但至少可以慢慢偏离角度了。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莫药估计要开瓶果汁好好犒劳犒劳自己。
好不容易偏过头,莫药总算看清了马车里的另一个人。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空洞的眼睛。
没有任何感情,像是一个失去了提线的木偶娃娃。
平静,死寂。
视线从他眼睛移开,看向他沾满鲜血的粗布衣服。
有小部分惨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之中,隐约间,还可以窥见皮肤下面青色的血管。
莫药缓缓抬了抬眸,看着男孩满是血渍的脸。
在莫药的注视下。
男孩咧了咧嘴角,踩着木板,朝莫药走近。
马车并不牢固的木板被踩得“咯吱咯吱”响,不堪重负地发出苦苦呻吟的声音,哀怨不绝。
男孩走近莫药,伸出手,轻轻地抓住莫药的脖子。
在莫药木木的眼神中,男孩一点点收紧。
命脉被人掌控,莫药无声地张了张嘴,肺里的空气被无情的剥夺,得不到补充。刚刚上水的鱼一样可能还会挣扎一下,可她却连抬手都很艰难。
“你去死...”
“你去死...”
“
杨河...你去死...”
杨河?
他指的是原主那个国家的丞相?
莫药艰难地发出声音。
“咳...我...不...”
“你去死...”
“我......不...si...”
我&@#...破音了...
这时,男孩突然放松了手里的力道。
缺氧到都感觉自己快挂了,突然获得空气更显得弥足珍贵。
莫药得以喘息,微微张开唇,平坦的胸脯大幅度地起伏着。
喘了半天粗气,莫药才渐渐平息下来。
男孩似乎没有再过来的打算,莫药一个人坐在窗户旁,等待自己彻底换过气来。
然后两人谁也不讲话,马车里瞬间显得异常安静。
“踏踏踏...”
坐在窗户边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余光刚好能透过木窗,看得见驰行而过的白衣,以及历延。
莫药在凝结的空气里,尝试着看了一眼窗户。
诶?那个没骑马的黑衣服男人不会是黑衣吧?
白净的皮肤,俊逸的长相,看上去,比历延都要惹眼。
黑衣突然偏头,看向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