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马晓莉有些日子么听到芳菲和姜斌通电话了。
“芳菲，你和姜斌最近咋样？咋也听不见他给你打电话了？”趁早上员工还么来上班，马晓莉问。
郭芳菲一边整理着货架上的物品，一边无奈地说：“我和姜斌的关系有点悬了？”
“么，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这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你咋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马晓莉问。
“这有么大惊小怪的，别说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就是结了八年婚的夫妻，该离不还得离吗。”芳菲说。
“说你妈我呢是不是？”马晓莉说。
“包括所有离婚的夫妻，还能撂下你一个名额？嘁。”芳菲说。
“我咋看你对自己的终身大事满不在乎的。这样哪行，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不是儿戏，是自己的终身大事。”马晓莉说。
“这我懂，哎我发现哈，我越是把和姜斌的事当回事，到最后伤害我的程度就越大。”芳菲无奈地笑了笑说：“么叫不是儿戏，不儿戏是双方都不儿戏才行，有一方儿戏了，另一方就是再不儿戏也么用。”
“那你跟我说，是你儿戏了还是姜斌儿戏了？”马晓莉问。
“是姜斌儿戏了呗，这男人哪，咋说呢，分开了才小半年，就耐不住寂寞了，出去打野食了。”芳菲说。
“你这话是么意思，我听不懂，你就直接说吧，到底咋回事？”马晓莉问。
“昨天晚上睡觉前，我忽然收到了姜斌的微信。他本来是给另外一个女人发的，发错了，竟发到了我的手机上了，这是不是天助我也……”芳菲说。
“你还挺高兴哈？”
“难道不应该高兴吗？早些认清了姜斌的真面目，总比结了婚再认清好吧？”
“一条微信能说明么问题？大惊小怪的。”
“你可别小看一条微信哈。微信就是信息就是情报，往大处说，一条信息的外泄说不定能毁掉一个国家，也可能会保护一个国家；往小处说，一条信息也可能让你鲤鱼跳龙门，也可能让你顿时深陷囹圄，不管大小的，绝不可小觑……”芳菲说。
“姜斌到底发的么内容，还至于这样大惊小怪的。”马晓莉问。
“他在回忆和另外一个女人的相识相爱到性生活的细节，么法看……”
“是不是姜斌以前的女朋友？以前的事你大可不必在乎。”
“不，是现在，是近一个月的事，从时间上看一目了然。”
“那你打电话问问姜斌到底咋回事？”
“我问他？哼，不问，抻着他，他不可能不知道发错了，收也收不回去了。他这两天肯定惶惶不可终日，正琢磨着咋亡羊补牢呢，嘿嘿，我到要看看他究竟咋样替自己辩解。”芳菲气愤地说。
“他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给他打了？”马晓莉问。
“他不给我打那是他心里发毛，么脸打；我不给他打那是我泰然处之心里平静。”芳菲又说：“妈，我自己的事知道该咋处理，你不用担心……俺们这代人和你们那代人可不一样哈。不说别的，就说上大学的那帮熊孩子，才多大岁数，同居流产成了家常便饭了，今天爱的死去活来的，明天就翻脸不认人找下一家。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比比皆是，先前不要脸的丑事藏着掖着生怕旁人知道，可现呢，唯恐旁人不知道，还在电视那些破节目上亮骚炫耀。哪有一点正确的价值观呐。所以说不是我拿恋爱当儿戏，而是现实逼着你拿它当儿戏。儿戏演好了，就能转成正剧，儿戏演不好就是悲剧。我算看透了，到么时候命运必须自己说了算，千万不能依附旁人，不然你会活的很憋屈，特别是女人……”
“我现在可知道么叫代沟了哈，在婚姻恋爱的价值观上，咱们是有本质的区别的。”马晓莉说。
“代沟也好，区别也好，谁也逃避不了现实中乱七八糟的事，谁都想让自己一辈子幸福，可幸福这事一个人能说了算吗？”芳菲说。
“你说的也对……”
“咋叫也对？我说的适应任何人，特别是女人，一不小心就受伤害……”芳菲说。
“你还来劲了哈，像在含沙射影地说我呢……”马晓莉说。
“我还用得着含沙射影吗，难道不是吗？”芳菲笑了笑说：“明明是个儿童戏，你非要改编成成人剧，到末了你的作品就不伦不类了。”芳菲说。
“你说的具体一点，我到是想听听你的高论……”马晓莉说。
“我从来么有高论……就说俺姥姥吧，婚内出轨潘永贵，还生了个潘小琴，先不说她给俺姥爷造成的多大的伤害，也不说她给马家的名声待了了多少影响，单说她这辈子幸福了吗？明明是一个儿戏，俺姥姥非要逆流而上想扮演正戏，你说，俺姥姥是不是活的非常痛苦？”芳菲说。
马晓莉无话可说。
芳菲又说：“你们马家人也别给俺姥姥涂脂抹了，把责任都赖到潘永贵身上，这样不地道。”
马晓莉还是不吱声。
芳菲见母亲不吱声，也就不想说了，整着着货物。
马晓莉意犹未尽地说：“你边干边说。”
芳菲笑了笑，又说：“再就是俺大姨和你，婚姻家庭哪样幸福过？俺大姨二十几岁就离婚了，单着过了几十年，性格都扭曲了，好歹杜金财又和她复合了，但愿他俩再也别折腾了，守住难得的夕阳岁月，好好地走下去；妈，再看看你，在我能听的懂人的语言的那天起，你和俺爸给我的印象除了吵就是吵，我觉得人家的爸妈也都像你们一个样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直到今天你们也么消停过。我提醒你，俺爸骨子里就有不安分的细胞，到么时候也消停不了。别看他现装模作样地给咱干活，那是他暂时落了难，要是火口到了，他还会折腾，所以我劝你暂时不要和他复婚，过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的话，你会二次受伤……”
“我压根就么想着和他复婚。这些日子他老是背着我给谁打电话，有时候谁来电话，见我在跟前，也赶紧扣上电话，完了再找个僻静的地方回电话，偷偷摸摸的像个贼似的……”马晓莉说。
“所以说，我就是不想走你的老路，我才要慎重地考虑和姜斌的关系。”芳菲说。
“也许姜斌不是你想的那样，真是那样的话，只要姜斌还对你一如既往的好，我觉得你原谅他一次也是未尝不可的哈……”马晓莉说。
“你原谅过俺爸吗？”芳菲看着母亲无言以对的目光说：“爱情婚姻千万不要说原谅不原谅的，修补再好的疤痕，时时伴随着你生活，你会觉得非常不舒服……”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
“别不过了……俺姥姥原谅俺姥爷了吗？反过来俺姥爷知道俺姥姥和潘永贵的隐情，他原谅了俺姥姥了吗？俺姥爷宁可一个人在潍坊受罪直到去世，也不乐意和俺姥姥团聚。还有，俺二舅原谅了姚妮妮了吗？么有。所以说么事都可以原谅，唯独奸情出轨背叛么的不能原谅，无论结婚么结婚都一样……”
马晓莉还想说么，见几位员工陆续都来上班了，马晓莉和芳菲的对话声音也压了下来。
“妈，今天你和俺爸去趟刘公岛玩玩吧，接受一下国耻教育。么事多出去散散心，你俩多互动一下，也说不准还能增加点对生活的热情，别见天价耷拉着脸和陌生人似的，一天下来说不了一句话，我看着都憋屈的慌。俺爸还么去过刘公岛呢，你就陪他去趟吧。”芳菲提议。
“不想去，么情绪……一天跟他说一句话算是给他脸了。”马晓莉说。
“俺爸可是憋着火闷着气哪哈，可别到了哪天他爆发了，你招架不住哈……”芳菲说。
“我还真想看看他咋样爆发，难不成还把我给杀了？嘁。”马晓莉说。
“，那到不至于，不过哪天他忽然拍拍屁股走人了，你只要不后悔就行。”芳菲说。
“我后悔？那就让他拍拍屁股走人试试我后悔不。他那是自作多情，他还以为我离开他就活不了呢……”马晓莉说。
“好好，不跟你说这事了，一说你就这态度。你们已经过了逞能的岁数了，都彼此尊重对方一点。既然你允许和俺爸在一个屋檐下凑合着过，那你就忘掉那些破事，重新开始，在这座美丽的小城过好下半辈子。”芳菲说。
“你说的到轻松哈，他做的那些事我能忘吗？”马晓莉又说：“再说你，劝我行，你到是也劝劝你自己，姜斌只要还想和你继续下去，你也忘掉他那些破事，重新开始不行吗？”
芳菲笑了笑说：“要不说给旁人做思想工作小嘴巴巴的，轮到自己了就想不开了呐……”
“承认了吧？那是你自己么遇到事，遇到了你还不如我呢。”马晓莉又说：“中午回家吃饭，别有事么事地叫外卖，一点不卫生。”
“行，中午我回去。”
门店离公寓不算远，走十几分钟路就到了。
马晓莉一进门，看见了餐桌上放着一张纸条。纸条是郭一半留下的，上面写着：晓莉，我走了，也别找我了，我不会再回来了……本想和你复合过好下半辈子，看样子是我矫情了……你和芳菲好好的吧……
马晓莉不屑地笑了笑，后面写的么她一眼都不想再看了，拿起纸条揉吧几下扔到了纸篓筐里。
芳菲刚才的预言果然成真了，郭一半还真的走了，而且说不会再回来了。马晓莉甚至怀疑郭一半的忽然离走芳菲事先知道。
马晓莉拿起手机要给芳菲打电话，想了想还是么打。她不能让芳菲看出来郭一半的忽然离走她是多么样的着急。
马晓莉嘿嘿笑了两声，挺瞧不起郭一半的。郭一半哪次说话算过数，跟放屁似的。这样的小抒情马晓莉领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过不了几天他又得回来求她。
郭一半的脾性就是耐不住平静的生活，他总希望生活中能发生点么事。最好是发生那种旁人倒霉有点刺激的事，最好是发生那种坐山观虎斗混水摸鱼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那种事。
郭一半这些日子大概可憋坏了，单调乏味的生活，日复一日重复的工作，再加上马晓莉对他的冷若冰雪不理不睬的态度，让他倍受煎熬。
其实马晓莉完全能在郭一半的脸上，读懂他对自己无声的嫌弃。她之所以对郭一半不理不睬的，就是希望有这样的结果，她好在芳菲跟前，摒弃掉不顾及女儿感受的母亲形象……
此刻的马晓莉，甚至能听得见郭一半边写“告别信”边骂她的声音：你马晓莉有么了不起的哈，见天价耷拉个熊脸，多有能耐似的。你是那种给你点阳光你都灿烂不起来的主，你是那种给你点雪花你都舞动不起来的主，你是那种给你点春风，你都闻不到鸟语花香的主……我郭一半也懒得受你的气了。你瞧瞧你们马家的那些烂事，想想我都想吐，整个一群么有文化脱离不了低级趣味的人，马勒戈壁的，坑的我么着么落的……
马晓莉忽然想起了么，她回头从纸篓筐里拿出被她揉皱的纸条，想核对一下她刚才遐想郭一半说过的话的真伪。
纸条的下半部果然还有几行字，写着：……苏霞还在那头柔情似水地等着我呢，我决定和她在一起了，她会伸出双臂接纳我的。我在你跟前就是一坨屎，可我在苏霞那儿就是一块宝，你苦瓜似的的脸就吊在南墙上晃悠去吧……嘁。
这一回，马晓君真的生气了，也真的感觉到了，郭一半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马晓君坐在餐桌前，么有心思准备午餐了。她百思不得其解，以苏霞的长相和事业，她咋就能喜欢郭一半这样的二半吊子呢？
马晓莉后悔接纳了郭一半这么些日子。如果不是看在闺女的份上，如果不是郭一半信誓旦旦说他和苏霞已经撇清了关系，马晓莉根本就不会搭理他。
马晓莉心里有些担心，郭一半给她的十万块钱，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是跟苏霞做生意赚来的？要是哪一天他想再要回去给他还是不给他？
这事还得有个思想准备，最好是芳菲中午回来再和她商议一下。
……
马晓莉站起来，抖了抖精神，自己寻思着，有么了不起的，离开你郭一半这样的渣男我还就过不了了哈，滚的远远的去吧……
马晓莉气的一下子撕碎了纸条，愤恨地说：“你早一天在我眼前消失，我心里就能早一天敞亮……咱们看看到底谁过的好！”
马晓莉余怒未消，手机忽然响了，陌生人的号码，挂掉。一会儿又响了，马晓莉心里骂了一句，不情愿地摁了接听键。
“马姐，我是苏霞呀。”
“苏霞，哪个苏霞？”马晓莉明知故问。
“还有哪个苏霞，就是和郭一半闹的不清不白的那个苏霞呗。”苏霞说。
马晓莉不想让苏霞听出来，郭一半突然的离走，给她带来情绪上的不安，于是轻描淡写地问：“找我么事？”
“听郭一半说，他给你留纸条了，你么看见？”苏霞问。
“么纸条？不知道。”
“郭一半现在在我这儿，他说已经和你谈妥了，不再和你有任何感情上的瓜葛了。他表决心要死心塌地的跟我混……我的给你打电话么有别的意思，就是核实一下郭一半说话的真伪，免得事后咱姊妹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么的……”
“无所谓真假哈，他在我这儿混不下去了，你就接纳他吧，也给我减轻一下精神压力，不然的话，我天天犯恶心，见他像看见狗屎似的……”马晓莉说。
“哈哈，姐说话太逗了……你别说姐哈，也不知为么，我还真有点喜欢郭一半……”苏霞说。
马晓莉估计郭一半不可能在苏霞那儿。今天早上九点多钟，郭一半还给芳菲打了个电话，这会儿咋能在她那儿了？三百公里的路程，给郭一半镶上翅膀飞过去，也么有这么快呀。
“郭一半在你那儿？那你让他哭两声我听听。”马晓莉说。
“你不信哈……一半，接电话。”苏霞大概把电话给了郭一半。
“你这个大吊瓜为么让我哭两声，就不能让我笑两声？哈哈。”果然是郭一半。
郭一半还真在苏霞那儿，像一只听话的狗。
马晓莉断定，苏霞一定在威海的某个地方，说：“我听到了，像个落水狗在叫……”
“马姐，不瞒你说哈，我现在就在威海呢，跟供应商签合同，”苏霞说，“你要是真的和郭一半复合么有希望的话，一会儿我就带着他走了哈。”
“建议，买根铁链子牵着他走！”马晓莉说。
“那能呢，不尊重人，嘻嘻。”苏霞嘻嘻两声又说：“那我就正式收编他了哈，让郭一半即当我火锅店的总经理，又当我的生活伴侣……”
马晓莉想骂苏霞，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越是想骂她的时候，越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然的话，只会让苏霞兴奋地瞧不起自己。
“你收编他吧，让他离我远远的，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了……”
“话可不能说的太绝哈……”苏霞笑了笑又说：“郭一半在你眼里是一坨干粪，在我这儿可是个不可多得的经商人才……只是你么发现罢了。”
“我要是发现了你就发现不了了，留给你去发现吧。”马晓莉说。
“行，那我就慢慢地发现……春节前我要和郭一半举办婚礼，到时候给你发请柬，你可千万来捧场哈……”苏霞说。
马晓莉愤怒地扣上电话，她一下子真的难以相信，苏霞咋就能和郭一半结婚呢？而且说的这么轻描淡写的，郭一半究竟是咋忽悠的苏霞？
马晓莉在哭笑不得的同时，也为苏霞惋惜，觉得苏霞已经向烦恼走近了一步……
马晓莉又冷静地想了想，觉得不可能，苏霞是在故意气她。以马晓莉的判断，苏霞是在利用郭一半，而绝不可能跟郭一半结婚。
马晓莉想给芳菲打电话说说，想了想还是暂时不说吧，中午回来吃饭再说也不晚。
马晓莉弄不明白到底是自己放弃了郭一半，还是郭一半抛弃了自己？但是无论是谁放弃谁谁抛弃谁，结果是一样的，马晓君和郭一半的纠结算是彻底地了结了。
马晓莉觉得今天中午应该和芳菲小庆一番，无论是好事还是孬事，了结了和郭一半的纠葛，毕竟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
马晓莉又穿上了衣服，要去公寓下面那个北京烤鸭店买烤鸭，昨天芳菲就张罗着要吃。
马晓莉刚要出门，手机又响了，马晓莉心里莫名地哆嗦了一下，看显示竟是姜斌。
马晓莉心想，姜斌终于靠不住了，肯定是在芳菲那儿碰了一鼻子灰，又想搞一个迂回战术，先说服她，再让她去做芳菲的工作，嘁。
马晓莉不屑地摁下接听键，问：“姜斌，有日子么打电话了哈？”
姜斌么弄明白，马晓莉说的有日子么打电话了，是指有日子么给芳菲打了呢，还是有日子么给她打了？
“马姨，跟你说个事哈，我和芳菲的关系就算是拉到了……以后还和她是好朋友，谢谢你这几年对我的好……”姜斌说。
马晓莉么想到，姜斌不仅么痛哭流涕地求她，反而和芳菲分手说的这么决绝。于是，装作么也不知道地问：“因为么？”
“一眼难尽，我也说不清……”
“这有么说不清的，是芳菲的不乐意了还是你不乐意了？”马晓莉问。
“芳菲不乐意了。”
“她不乐意也总得有个原因吧？要是她耍小孩子脾气的话，兴许我能做做她的思想工作。”马晓莉说。
“别做了，么有用，我都做不了她的工作，你就更不行了。我了解她，她不会原谅我的，我已经跟她说开了。”姜斌说。
“既然你们都说开了，我也就省事了，”马晓莉说，“那就拜拜吧。”
姜斌还想说几句，被马晓莉扣上了电话。
中午十二点钟，芳菲回来了，见马晓君已经把饭菜摆到了餐桌上，还有两盒削好的烤鸭片，高兴地说：“妈，正想吃这口呢……哎，俺爸呢？”
“先不说你爸，先说说你和姜斌的事。”
“是不是他给你打电话了？”
“打了。”
芳菲么再问，到卫生间洗洗手，出来后说：“咱边吃饭边说。”
马晓莉还担心姜斌的事会影响芳菲的心情呢，这一看芳菲的情绪还挺好，心里宽敞多了。
“姜斌给你打电话说么了？”芳菲问。
“说和你分手了……我问他为么分手了，他吭吭哧哧地么解释。他也明白解释也是跟放屁一样，他了解我。”马晓莉说。
芳菲卷了一张烤鸭单饼递给马晓莉说：“他也是直接提出跟我分手，想给我先来个下马威，还以为我多怕他这一手呢。我直接就同意了，弄的他下不了台，就是他不提分手我也提啊。”
“么想到姜斌还真有一套哈。”马晓莉说。
“妈，其实我早就知道他和那个老女人的事，心里早就有准备，只是我么和你说罢了。”芳菲吃着烤鸭，看不出有么不开心的情绪：“要不他咋会主动给我买车，在你跟前献殷勤巴结你呢。”
“他父母知道你俩分了？”马晓莉问。
“知道，他父亲懒得管姜斌的事，他妈到是掺和了，刚给我打了电话，给我做工作，说姜斌年轻不懂事，上那个老女人的当了。这那的说了不少。其实他妈这是在表演，她早就知道姜斌和那个老女人胡勾搭，娘两一块瞒着我，这会儿瞒不住了，装起好人了……”芳菲说。
“么老女人老女人的，有多老？”马晓莉问。
“也么有多老，比姜斌大十来岁。”芳菲说：“那个女的经常去姜斌父母家吃饭，和他妈混的挺熟的，我碰到过几次，么往那方面想。”
“那女的是干么的？”马晓莉问。
“离婚的，有个儿子，人长的挺好的，气质颇佳，姜斌长的再着急点，到看不出比姜斌大十多岁。”芳菲说。
“这就怪了哈，那女的条件不如你呀，还带个儿子。”马晓莉觉得挺奇怪的。
“我除了比那个女的年轻些，别的不沾优势……”芳菲说。
“你是未婚，那个女的是已婚的，还有孩子，这条件多重要。”
“那是你认为，姜斌他妈不在乎这些……那个女人的父亲是市委副书记，是提携姜斌他爸的老领导，家里有钱海边有别墅，你说我能跟人家比吗？”芳菲说。
“你要是这么说我就么话可说了，”马晓莉鄙视地说，“这不是拿儿子的幸福去赌博吗。”
“要不说林子大么鸟都有，姜斌么觉得不幸福，姜斌从来么在我跟前说过那个女人的坏话，有事么事的还羡慕的了不得，一副阳奉阴违的嘴脸。我为么离开他来威海发展，我早就有了先见之明。”芳菲说。
“芳菲，妈还真的应该向你学习咧，能伸能屈方能显出英雄本色。”马晓莉笑着又说：“就像你说的那样，结婚八年的还有离婚的呢，何况你和姜斌还么结婚。”
“我把他给我买的车和一些首饰么的，找人都给他送回去了。”芳菲说：“妈，靠谁也不行，还得靠自己，咱俩就在威海定居吧，再过三两年咱买套大一点的房子，现在我也有这个能力了，以后我在这儿找个男朋友就挺好，胶东男人实诚好交。”
“我坚决同意你的想法，你在哪儿妈就跟你在哪儿。”马晓莉说：“既然你有这个想法，那咱还不如现在就把咱家的老房子卖掉，也别等三年两年的了。”
“那到不用，老房子还在那儿搁着，指不定哪年就拆迁了，咱说不定还能捞一把呢。现在还是出租吧，房租就全当给咱们的新房子还贷了。”芳菲说。
“你大舅又给我转了五万块钱，一共他给我了二十五万，这些年我也差不多存了十万，都给你存着呐，么时候买房子说一声。”马晓莉说。
“大舅为么又给你五万块钱？”芳菲问。
“你姥姥的那点家当又给俺们姊妹兄弟分了分。”马晓莉轻描淡写地说。
“俺大舅这就够意思了，以后千万别再为这事难为他了，俺大姨以后再给你说么，你也别轻易地相信了。”芳菲么说。
马晓莉点点头。
芳菲忽然问：“俺爸去哪儿了？吃饭咋也不知道回来。”
“你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我哪知道。”
“让更老的女人拐跑了，不回来了。”马晓莉就把郭一半留的纸条，和苏霞给她打电话的事情说了。
芳菲听完，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刚才说自己的事还轻描淡写的，一听郭一半不回来了就忍不住流眼泪，马晓莉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郭一半儿戏我，我就不能不儿戏郭一半了。”马晓莉说。
“妈，只要你能顶的住，我是无所谓哈……”芳菲擦了一把眼泪又说：“俺爸心也挺狠的哈，他不知道还有个亲闺女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