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尚来,大夫说了,明天上午咱妈就可以出院了,晚上你就别来替换我了,明天上午你过来办完手续,咱一起回家。”何小灿说。
“行,明天一早我就去接你们。”尚来说。
第二天上午,尚来去医院给母亲办完了出院手续后,一起回家了。
韩灵回到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哪儿也么有家好哈……”
马鼎从厨房出来,帮着韩灵换上衣服,又扶着韩灵做到沙发上说:“从现在开始,我必须担负起厨房里的一切工作,调理好你的饮食和营养配餐,充分发挥我的业务专长,力争做到你满意,全家满意……”
“还至于吗……”韩灵笑笑。
“爸,你对俺妈的这一番表白,么时候能传授给尚来就好了,也让我发自内心地激动一把。”小灿说。
“你净在那儿想美事哈,俺妈是病人。你要是装俩支架,我比俺爸还会说,嘿嘿。”尚来说。
“无论装还是不装,还不都是少年夫妻老来伴,好好地过日子,白头偕老比么都好。”韩灵说。
“我同意你妈说的……”马鼎不失时机地说。
“爸,不能说完了就忘了哈,要落实在行动上。”尚来又说:“医生可是说了哈,俺妈不能激动也不能累着,少吃动物脂肪和胆固醇含量高的食品,多吃鱼豆制品蔬菜水果么的,这些东西我和小灿负责买,你的任务就伺候好妈,多陪陪俺妈出去散散步。”
“爸,我给你们俩买了一个血压仪,在俺妈包里,俺妈已经学会用了。这段时间你给俺妈多测量几次,必须保持正常的血压,该吃么药都记在纸上,我把它放在了你们的卧室里。”小灿说。
“从现在开始么事我都听你妈的了,每天让她高高兴兴的,她说一我不敢说二。”马鼎说。
尚来笑了笑说:“么有二哪有一,么事还不是商量着来。”
……
吃完午饭,尚来和小灿离开了父母。在回到自己小家的路上,小灿兴奋地把昨天马道和涂颖去医院看母亲的事说了。
小灿从包里拿出银行卡,在尚来的眼前晃了晃说:“三十万,我还假装谦虚了一把,说这卡还是给咱爸保管吧,可咱妈高低给我,说是留给继承当教育基金。”
“我算看出来了,只要把老人糊弄高兴了,老人么都舍得。”尚来又说:“让你拿着就拿着吧,别再去投资了哈,适可而止。”
“这事咱爸还不知道呢,会不会再出么事?”小灿问。
“咱爸不是说了吗,以后么都听咱妈的,不让咱妈生气,咱妈说一他就不敢说二。嘿嘿,这话好像就为这三十万说的,巧了。”尚来说。
“那这钱我就拿着了,给继承专门开个账户存着。”小灿说。
“存着?存十年还不知道贬值到么份上呢。”尚来说:“不投资你可以投银行的理财,保险系数大,不至于投进去成天提心吊胆的睡不着觉。”
“要说投银行的理财,还不如投俺们公司的运营项目呢,风险基本是零,每个月分红,比银行理财说利润高不少呢。”小灿说。
“那也别把三十万都投进去,投么项目风险也不会是零啊。”尚来又说:“我有心再开两个门店,和青岛烟台开发商合计,专卖一手房。我打算把在你们商场租的摊位撤出来,回笼一部分资金,可能还有几万块钱的缺口,要不你先借十万给我周转一年,到时候还你十五万,这个数我有把握。”
“十万块?这么多?”小灿问。
“装修房租么的,还要买些桌椅电脑等等……”尚来说。
“行,只要是有七八分的把握咱就干,咱这个年龄段不努力一把等到何时哈。”小灿说。
“我干了这几年,无论是房地产高潮期还是低潮期,你看我做过赔本的买卖吗,只是挣的多一点少一点摆了。”尚来说。
“我信得过你。”小灿想了想又说:“哎尚来,昨天在医院咱妈给我讲了不少奶奶和潘永贵的事,你别说,我还挺受触动的……”
“有么可受触动的,不就是奶奶和潘永贵捣鼓出来个潘小琴吗,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还拿出来说事,还不够牙碜的呢。咱妈也是,跟你说这事干么?”尚来不屑地说。
“跟你说哈,不是咱妈主动跟我说的,是我让咱妈跟我说的哈,你可别跟咱妈再叨叨了,不然咱妈非说我嘴快,还么进家门,就把事情跟你吐噜出来了。”小灿说。
“我从来不问咱妈奶奶和潘小琴的事,有么好听的,懒得听,还不够上火的呢。”尚来说。
“又不是你的事你上么火,全当是听故事呗。”小灿说。
“想听故事搁手机上下载王刚的‘故事会,’那多好听。”尚来又说:“还是去把继承接回家吧,刚出院,你这几天也正好休假,让继承姥爷姥姥歇歇。”
“也行,先把我送俺妈家你再去上班吧。”小灿说。
“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哈,投资有风险,入场要谨慎。咱宁愿赚的少点,也别上那些无孔不入巧舌如簧骗子的当。他们抓住老百姓急于发财的心里,下套子,这事我听得多了。”尚来说。
“我知道,你放心吧,这三十万咱俩是各投十万,剩下的十万我给继承存着。”小灿说。
“哎,我能问问你投的么项目吗?”尚来问。
“是投俺们商场的儿童乐园。俺们公司从上海请来了一个设计师,要上不少的新项目。”小灿自豪地说:“不瞒你说哈,前期芳菲在俺们商场投了三万块钱。芳菲是个买卖人,有头脑懂投资,俺们一直么断了联系。大半年了,三万块钱的本钱已经赚回来了。”
“那你就赶紧把赚的给人家芳菲,也让芳菲高兴高兴。”尚来说。
“我想再给她复投,六万块钱的本钱,新项目一上马,半年下来连本带息能赚到十万。”小灿说。
“咱大小都算是生意人,生意人最忌讳的就是贪婪。你看看那些贪得无厌最后血本无归的人,有多少栽就栽在这个‘贪’字上……我建议,你还是先把挣的三万给芳菲,心里踏实,再用原来的本钱投。”尚来说。
“这是俺们公司自己的项目,我又主管儿童乐园的经营,我心里有数。”小灿说。
“还是听我的吧,意想不到的风险随时都有。”尚来说。
小灿想了想说:“那行,听你一回。”
小灿在她亲妈家门口下了车,回头说:“下午下班直接回俺妈家吃饭吧。”
“行。”尚来开车走了。
……
此时的马鼎正在家削苹果,掏核去籽后,放到微型打汁机里打汁,温热适度的果汁打好后,倒在玻璃杯里递给韩灵。
韩灵接过杯子哈了一小口说:“大鼎子,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么事?”马鼎问。
“我对你隐瞒了咱妈和小琴的事,你真不生气?”韩灵问。
“我真佩服你守口如瓶的韧劲,我不仅不生气,还得感谢你呢。”马鼎说。
“此话怎讲?”
“你是尚来奶奶最信任的人,也是尚来奶奶乐意把心里话掏出来的人。那个时候,尚来奶奶心里肯定很郁闷痛苦,你能陪着她唠叨唠叨给她解心宽,她的心里肯定能亮堂些。”马鼎说。
“尚来奶奶这辈子挺不容易的,心里的苦么地方说,跟我说说也算是俺俩投缘吧。”韩灵说。
“说实话,你就是不告诉我,我心里也有数,只是不乐意在尚来奶奶跟前提小琴的事罢了,怕她难为情又怕她伤心。”马鼎说。
“其实最可怜的还是尚来的爷爷,那真叫一个冤枉呢。一时对丁兆茜的冲动,到末了弄得自己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不说,声誉和命都搭进去了……”韩灵说。
“有时候我就想哈,好人不一定就有好报。就拿尚来爷爷来说,当了一辈子的好人,到末了却栽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蹲了几年大狱糟践了身体不说,心里还憋屈的慌。尚来奶奶和潘永贵的事,尚来爷爷心里明白着呢,这也是他死因的重要原因。一个人死在了潍坊,咽气的时候身边连个亲人都么有。”马鼎颇有些伤感地说。
“是啊,要不说这人那,吃点苦受点累都能扛的过去,就怕心里憋屈窝囊还倒不出来,这就要命了。”韩灵说。
马鼎沉默了一会又说:“也奇怪了哈,岁数越大,还就乐意想过去的事了,越想越想不通,越想心里越难受,么法。”
“这就是老了的表现,”韩灵说,“别想了,还是多想想眼前的事吧,日子过的都挺顺心的,不愁吃不愁哈的,咱老百姓不就图个省心吗。”
“你说能省心吗?除非两眼一闭就彻底省心了……咱家到么有太大的事了,可你看看我那几个弟妹,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事那事的,还能让我省心?”马鼎说。
“这话我就不爱听,你不能总是顾及他们这那的,咱就是做的再好也白搭,么有满意的时候。咱么事都做到了,问心无愧了,下剩的事乐意咋地就咋地。”韩灵说。
“说是那么说,可我总不能看见了装看不见,听见了装聋,不可能哈。”马鼎说。
“你是不是心里有么事?有事就跟我说,么事还不都得商量着来,憋在心里生闷气不好。”韩灵说。
“说实话,当初卖嫁妆盒子的时候,真应该跟他们打声招呼了,现在弄的咱挺被动的……晓君的二十万高低不要,我又不能腆着脸求她要,气话归气话,我心里还是不舒服堵的慌。”马鼎说。
“你心事多心眼也小,进不去退不下的,还想在兄弟姐妹们跟前保持一个大哥的好形象。这又不是你的错你堵的慌么?你的话,做好人不一定有好报。对晓君和晓莉两个在马家摆不正自己自己位置人,你也就么有必要再想这事了。”韩灵说。
“也是,哪有闺女家回娘家要财产的……这又平白无故地冒出来个小琴……你说尚来奶奶当初是咋想的哈,咋就能和潘永贵搅和在一起了,这不是合着伙欺负尚来爷爷吗。”马鼎说。
“你就别想这些么用的事了,这都死的死亡的亡了,你还让活着的人过日子不?”韩灵烦气地说。
“给于传魁开追悼会的时候,看着他静静躺在那儿么事也不知道了,我还真的挺羡慕他的,多好,一切人间烦事都烟消云散了……”马鼎说
“有么可羡慕的,咱不早晚都有那一天嘛。别急哈,等么时候我静静地躺在那儿了,你再羡慕也不晚。”韩灵白了马鼎一眼。
“不说了,你好好的比么都强,你也是捡回来一条命,咱都得珍惜,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马鼎说。
“要说活着的人谁不累,谁都累,可不能因为累就见天价唉声叹气的。咱现在的生活可是比上一辈的人不知强多少倍呢。不愁吃不愁哈的……通过这次我得病住院,想法也挺多的,觉得人这辈子就像树叶似的,说黄就黄说落就落,风一吹掉泥沟子里了,腐烂在泥土里了,从此销声匿迹了。所以活一天咱就好好过一天……”韩灵说。
“照你这么一说,你比我还伤感呢。”马鼎说。
“我么有伤感,我只是觉得这人哪,只要经历了一次劫难,到地狱的过道走一回,先前不明白的事就想明白了,先前纠结的事也就不纠结了。再好的东西再多的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明白了不纠结了,你就豁然开朗了。”韩灵说。
“以后我也不想那么多了,好好地和你把余生过好就行了。咱俩相互陪伴着,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无论将来谁先化作了泥土,都么有遗憾是最好的……”马鼎说。
韩灵么吱声,眼泪却流了下来。
马鼎走进厨房,偷偷抹了一把泪,然后把韩灵哈完的果汁杯子冲洗干净。”
韩灵抬起泪眼,听见厨房有啜泣和擤鼻子的声音,知道马鼎也确实难受了。
电视里出现了京剧名家李胜素表演的画面,她正在演唱着她拿手的《梨花颂》。
韩灵住院的时候,听护士小声地唱过,她特别喜欢,还让护士专门给她又唱了两遍。
电视里的李胜素光灿夺目气度不凡:
“梨花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此生只为一人去,道他君王,情也痴情也痴,天生丽质难自弃……”
“好听好听,人也俊唱的真好。”马鼎说。
“她叫李胜素,五十多岁了,你看看人家,真是美的一塌糊涂,”韩灵说,“京戏名角,青衣花旦,扮相好,唱腔有韵味,她唱的《霸王别姬》《贵妃醉酒》,那唱的才叫绝呢。”
“你知道的还不少呢,喜欢的话,我给你从手机上下载,么时候想听就能听。”马鼎说。
韩灵看了看马鼎么吱声,马鼎便觉得韩灵的心思并么有在李胜素的身上,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我也想开了,咱们这把岁数了,活的越简单越好,一切利和益都是过眼云烟,唯有有个好心情好身体比么都强……”
“这还差不多……你么听现在的流行语吗,咋说的了……世界是属于你们的,也是属于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属于那些身体好的。”韩灵说。
“说的好,说的好。”马鼎说。
“给晓君和他们打电话,就说我出院了,咋地人家去医院看我了。”韩灵说。
马鼎拿起手机,先拨通了马晓君的电话:“晓君呐,我跟你说一下哈,你大嫂已经出院,感觉挺好的,放心吧……”
“好,我抽空再去看她,咱这个岁数经不起折腾了……”马晓君说。
马鼎扣上电话,又拨通了马佛的电话,么人接,马鼎刚扣上,马佛的电话打过来了,是金草儿的声音:“大哥,刚才扶马佛上卫生间了……”
“扶他去卫生间了?你们这是在哪儿?”马鼎问。
“在医院呢,”金草儿说,“马佛被工地的包工头给打了……”
“因为么打他?”马鼎问。
“可能是马佛的脑袋太榆木了,么事乐意较真,把人家惹毛了。”金草儿说。
“打的厉害吗?”
“么有么大碍,头上划了一条口子,缝了十二针。”金草儿说。
“缝了十二针还么有大碍呀,决不能轻饶了肇事的,告那个包工头,还么有王法了哈……”马鼎义愤填膺地说。
“告么呀大哥,不能告,算了吧……”金草儿说。
马鼎觉得金草儿话里有话,问:“为么不能告?”
“嗯嗯……再说吧。”金草儿欲言又止。
韩灵一把拿过手机问金草儿:“咋回事?你说。”
“大嫂……那个打马佛的包工头被派出所给请了去,一审问,包工头说是大姐夫花钱雇他去打的马佛……”金草儿说。
“么?杜金财咋就这么畜牲啊,他凭么雇人打老二?再说了,你不还帮过他吗,不知恩图报不说,还干这事。嘁,你扣上电话,我打电话问问晓君这到底是咋回事。”
韩灵刚要给马晓君打电话,纳闷地问马鼎:“你刚才给晓君打电话,也么听出来她说话的口气?”
“不像有么事的口气,可能晓君还不知道呢。打个电话问问不就清楚了。”马鼎烦躁地说。
“金草儿说么你都当真,不会是她弄错了吧……咱还不了解情况就火不拉几地给晓君打电话,晓君那脾气你还不知道?再说了,晓君和杜金财在一起才多长时间,整不好别捅了篓子惹一身骚。”韩灵说。
马鼎想想也是,情绪立马就平息下来,说:“老二也是一身的毛病。自从他和金草儿在了一起,人家金草儿还么咋地呐,他到先伸着个脖子趾高气扬的,跟我说话的口气都变了,牛哄哄,像局级干部似的,不是受姚妮妮欺负猥琐的时候了哈……肯定老二把杜金财惹急眼了,自己又不好下手,雇人打了老二。嘁。”
“自打上次他在于国庆酒店请客么人去,他就更对咱们有意见了。”韩灵说。
“有意见就有意见吧,你不正巧犯病住院了吗,要不我能不去吗。咱不给他面子也得给金草儿面子吧。”马鼎说。
“咱不是不给面子,是实实在在碰到了特殊情况,问题是老二他不一定能理解,他指不定还以为咱几家商议好了都不去呢。”韩灵说。
“不行,还是我给晓君去个电话,这事不问清楚了,以后咋相处。”马鼎说。
“就是杜金财真的雇人打了老二,你当大哥的也要有点风度哈,别张口发火骂人,他们之间的事不好掺和。杜金财都那岁数了,找个活干不容易,为么,还不是为了来福呀,见天价累死累活的,老二还偏偏管着杜金财那个施工队,脑子不开窍,对杜金财不开绿灯就算了,还经常公事公办给杜金财出难题。”韩灵说。
“倚仗着他大舅哥当官,开奔驰住别墅,还当上了个管事的破临时工,就觉得了不起了,么人敢惹他了,哼。马鼎说。
“一码归一码,这和开奔驰住别墅两回事,别掺和在一起。”韩灵说。
“我才懒得掺和老二的事呢。我也是,你出院就出院吧,还闲的挨家告诉他们一下,么有必要。”马鼎说。
“起码的礼节咱要做到。”
“那我就不给晓君打电话了,越搅和越捋不出线头。”马鼎说。
“哎,还有个事我想跟你尚来一下,不知行不行?”
“你说。”
“我看杜金财也挺不容易的,打了十几年的零工,还么到退休的年龄,也拿不着退休金……要不咱再给晓君加五万块钱吧……这属于咱们对晓君的一点意思,和他们就不用说了。”韩灵说。
“我就怕咱想办好事到末了晓君不领情,那脾气哈,摸不着她见天价都想的么。”马鼎说。
“领不领情的我给她打个电话。我还就不信了,当官还不打送礼人的脸呢,何况晓君一介草民。”韩灵说。
马鼎点点头,于是,韩灵给马晓君打了电话,么事有么说,只说让她下午有空来家一趟。
……
下午三点多钟,马晓君如约来到了马鼎家。
马鼎和韩灵观察着马晓君的情绪,不像是知道了杜金财雇人打了马佛的事。
“找我么事呀大嫂?”马晓君问。
“晓君哪,我就不先开场白了,就直接跟你说吧,”韩灵说,“你说你的这二十万到现在也不拿,你大哥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我劝你还是拿着吧,别让你大哥难受了哈……”
马晓君一听,原来让她大老远来就是为了这事,心里就犯嘀咕。杜金财前些日子不是来问你们要钱了吗,你们为么不坡下驴把钱给他?是看不起他还是看不起我?
“我不是说过吗,这钱我不要了,我么成心让你们难过……”马晓君说。
“杜金财都那岁数的人了,还起早贪黑的干,也挺不容易的哈……我和你大哥商议,多给你五万块钱,也算是俺们表达的一点心意……”
“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再不拿就不好了哈。”马晓君又说:“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我还是拿和他们一样的钱数吧,给他们多少就给我多少,要不我心里不得劲有负担。”
“那行,他们三家都是二十万,也给你二十万。明天你大哥去银行,把钱给你转过去,你注意查收。”韩灵说。
“大嫂,前些日子,杜金财是不是来问你们要钱了?”马晓君问。
“是,俺们么给他,为么,说白了,俺们不信任他。”韩灵说:“虽说你和杜金财复合了,但不能只听他说么就是么,把钱给他了,过后你要是说不知道这事,你说俺们咋办?”
马晓君么吱声,韩灵问:“你和老杜最近挺好的?”
“好不好的就这么个事了,都这么个岁数的人了,也就是搭伙过日子罢了。”马晓君说。
马鼎见马晓君一脸的消极,说:“既然你和老杜又复合了,就把心踏踏实实地放下了过日子……咱们兄弟姊妹五个,善始善终地把日子过的有滋有味的,还就属人家老三两家子了,咱得向人家学习……”
“学不来,也学不会,关键是我么有那张能说会道的嘴,也么长那个虚头巴脑的头。”马晓君说。
“人家咋就虚头巴脑的了?看人咋就这么片面呢?你能不能端正思想。再说了人家两口子对你不是挺尊重的吗,你咋就那么不待见人家?”马鼎说。
马晓君么吱声。
马鼎还想说么,被韩灵的目光止住了。
韩灵说:“晓君哪,咱都希望马家的兄弟姊妹过的好,都平平安安地过日子。性格上合的来的就走动走动,合不来面子上也得过得去就行了……在尚来奶奶财产分配这块,我和你大哥做的已经尽力了,也希望你们能理解俺们的苦心哈。”
“老三两口子是不是么要这二十万?”马晓君问。
“要不要的是他和俺们的事,你要了俺们就高兴了。”韩灵说。
“听说老三最近了不滴了哈,又是买车又是换房的,哪来这么多钱?”马晓君嘿嘿笑着说。
马鼎知道晓君怀疑他背后可能和老三有么交易,就直截了当地说:“么你都操心,人家一不偷二不抢的,买车买房挨不着咱么事。爽爽的公公婆婆家,是上海有名的家族企业,爽爽快结婚,车房都是爽爽给买的,婆婆家光彩礼就甩给了老三一百万,你还怀疑这怀疑那的。”
“爽爽要结婚了?”马晓君问。
“春节回来请客。”马鼎说。
韩灵太了解马晓君了,说热心她比谁都热心,说翻脸比翻书还快,好话奉承的话会说,孬话损人不利己的话也不遮着掖着,不大顾忌旁人的感受。要是韩灵事事都跟她较真的话,翻脸还不知道翻多少回了。
“老三闺女回门请客,咱是不是都得去?”马晓君问。
“肯定得去,这么大的事咱能不去吗?”马鼎说。
“那你猜猜老二两口子能不能去?”马晓君又问。
“说着说着你又来了,去不去的你就别操心了,你两口子去不就全有了嘛。”马鼎说。
“我说他两口子肯定不去,这人么有不记仇的。上次老二和金草儿想办个婚宴请咱,马家竟然么有一个人去,老二好不乐意呢,金草儿能么有意见?”马晓君说。
马鼎和韩灵面面相觑,不知说么好。
马晓君又说:“别看我么事熊老二,他身上是有些毛病,可是我还是觉得老二这人活的挺实在的,最起码不装……他问过我,天来是不是咱妈的孙子?我说是……老二又说,那既然尚来是咱妈的孙子能接户口本,那马天来是不是也能接半个马家的户口本?”
马鼎和韩灵同时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