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埋着脑袋看书，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程钧在英语书里夹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了一个“Thanks”。
后面还跟着一个^_^的可爱小表情。
小姑娘的眼睛也忍不住像那个小表情一样弯了弯。
她偷偷瞥了程钧一眼，没想到对方正在看她，两个人的眼神刚好撞在一起。
少年幽邃的眼眸像是一汪不见底的深水。
姜时心脏猛地一跳。
她下意识垂眼避开，慌乱中脱口而出:“你没书的话，跟我一起看吧。”
程钧好看的桃花眼一弯：“好，谢谢班长大人。”
“不、不用谢……”
姜时复又把英语书推到了两张课桌中间，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中间。
没有人说话。
姜时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慢慢用力咬住下嘴唇，红晕烧到了耳垂。
两个人之间只有一臂的短短距离。
她几乎能感受到少年身体散发出的温度。
老师讲的话，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姜时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把手慢慢挪到了离程钧最近的地方。
肘关节触碰到少年的衣服，她睫毛不停轻轻颤抖。
全身所有的血液都仿佛涌流向了那一块。
就在这个时候
“咕噜……”
一声不合时宜的咕噜声突然响起。
声音很小，但是离姜时很近的程钧听得一清二楚。
姜时本来就好久吃东西，中午还因为陆一临的事情没吃成午饭。
这么会儿，她的肚子就开始闹脾气了。
少年诧异地偏头，小声道：“你饿了？”
姜时羞愤交加，垂眼一动不动地盯着课本装聋。
偏偏程钧是个心眼直的，看她没反应，还拿手戳她。
“喂喂喂，班长大人！”
姜时羞得简直想挖个地洞钻下去：“没什么，听课吧。”
“可是……”
“没有可是！”
姜时急急忙忙打断他。
程钧就不说话了，抿着唇低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没多久下课铃响了，英语老师心情很好，准时准点下了课。
刚一下课，姜时就感觉身边的位置一空。
她下意识抬头，眼神追随着程钧离开的背影而去。
瘦瘦高高的少年才走出去几步，就被班上的女同学拦住。
少年被迫停下脚步，低头，温声跟对方说些什么。
晌午的阳光从窗外飘过少年的发稍，打出美好的轮廓光。
姜时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跟他搭话的人是陈佳妮。
女生今天显然好好捯饬过一阵，甚至心机地化了个逃过检查的裸妆。
看起来比平时好看不少。
她紧张地连比带画跟程钧说着什么。
程钧浅浅笑了下，冲陈佳妮摇了摇头，然后侧身离开了教室。
姜时没有听清他俩在说什么，只是看到少年露出那样温柔的神色，怔了怔，心里空洞洞的。
原来……陈佳妮也是程钧的粉丝啊。
难怪昨晚她会说这种话。
少女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慢慢在桌面上趴下，揉揉自己空荡荡的肚子，叹了口气。
对啊……程钧本来就是对所有人都是这么温柔的。
她失落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