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顽童真的是老顽童吗?
小女孩真的就是小女孩吗?
此刻,位于北水城边缘的小帐篷里,一男一女说着话,屋里有人却没有点灯。
男人的声音虽然苍老,但十分的顽皮,让人不禁想起老顽童三个字。他说:“小妹妹,东西呢?”
小妹妹显然是用来形容小女孩的,不过对于老顽童来说,什么样的女人那都是小妹妹。
女人的声音响起道:“在这呢!”她的声音很魅。
老顽童唉了一声,显然,他并没有顺利的拿到他刚才所说的东西。
老顽童说:“快给我,红魔交给我的事我可都给他办完了,而且办的漂亮至极,小妹妹不要拿老头子寻开心,老头子可是会打人屁股的。”
女人声音变小了,她用一种耳语的口吻说道:“那你打呀!”显然她此刻已经离得老顽童很近了。
小孩子犯了错自然要被打屁股,但是她并不是小孩子。那打她的屁股对她来说也不会是一种惩罚,所以老顽童并没有打。
他知道女人有个外号叫母老虎,老虎的屁股连摸都不行更不要说打了。老虎会吃人,女人也会!
帐篷里一阵响动,有人换了一个位置,不用问,肯定是刚才的老顽童,因为他的声音已经变了一个位置。他道:“老头子不喜欢小女孩,也不想跟小女孩废话。”
女人咯咯一笑道:“那你喜欢老太婆?”
老顽童道:“老太婆不仅比小女孩漂亮,还比小女孩知道的多,小女孩之所以是小女孩,那是因为小女孩什么都比不过老太婆。”
女人继续说:“没想到飞天魔还是个情种啊!”
飞天魔就是这个说话的老顽童。他怎么会在这?这个女人又是谁?
飞天魔冷哼一声说:“只要是个男人,只要他见过了老太婆,那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都会变成情种。你们这些每天只会照镜子的小女孩懂什么!”
女人说:“哈哈,小女孩照镜子是因为漂亮年轻。”
飞天魔道:“哼!你没见过老太婆,怎么知道她不漂亮不年轻?”
女人似乎是想了想,悠悠道:“我不知道你心爱的愚魔长什么样子,但是我知道她每年都要喝魔血,美丽的女人,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喜欢喝这些恶心的东西,除非这些恶心的东西,能让她永远美丽。”
飞天魔道:“这些都是红魔跟你说的吗?”
女人道:“自然不是,红魔怎么可能跟我说这些,他只是我们残刀组织的雇主,他让我在这盯着楚三刀,顺便在这等你来拿魔血。这些都是我在多嘴的人那里听说的,像我这样的女人总是有很多人喜欢和我说话的。”
飞天魔道:“嘿嘿,那看来你根本就不知道这魔血是个什么东西!魔血其实就是红魔自己的血,他的血可是宝贝,你要是有机会看到他流血,一定要采一点藏起来。”
女人道:“难道我喝了也能青春永驻?”
飞天魔道:“当然不是,魔血只对我们魔神七魔有用,你要是喝了只能变成一堆白骨。”
女人问:“那你们喝了呢?”
飞天魔顽皮道:“我们喝了,那当然是变成俊美的少年。”
女人的问题总是会很多,她们天生对细枝末节充满好奇,她问:“难道你们和我有不同的地方吗?”
飞天魔淡淡说:“自然是有的。”
话音刚落,女人就惊讶的啊了一声,手里的瓶子已然被飞天魔拿在了手里。
飞天魔得意的说:“怎么样?有区别吧!”
女人稳了稳心神道:“有。”
飞天魔又说:“那你想知道有什么区别吗?”
女人这个时候却在黑暗中摇了摇头道:“不想知道。”
飞天魔道:“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你故意说不想知道,是为了激我,看来你已经很了解我了。”
女人道:“那你要不要呢?”
飞天魔道:“我要说,我当然要说,我决定收你当我的徒弟。你这么聪明要是继承了我的衣钵,飞天堂肯定不会再受气了。”
女人起身便拜道:“师父在上,受徒儿刀十娘一拜。”
话音刚落倒地磕头声就响起。原来她就是残刀组织里的刀十娘。
飞天魔笑了起来道:“无需多礼,无需多礼,咱们飞天堂如今就有两个人了,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刀十娘道:“为何我们飞天堂如此势弱,只有你我二人?”磕了头,认了师父,自然要把本来陌生的人当做是一家人,所以你我就变成我们。
飞天魔哈哈一笑道:“僵尸能算人吗?”
刀十娘道:“不算。”
飞天魔道:“我这人比较小气,收门人弟子,那肯定是要管吃管住的,吃住自然要花银子,而且人多事就多。所以我从来不收活人,只收死人,死人好,不用吃,不用喝,不用睡,你让它干什么它都干,不怕脏不怕累,你说师父是不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女人道:“师父的意思就是说,让我继续为红魔办事,吃他的用他的,到时候还要听你的对不对?”
飞天魔又笑了,他笑的很开心,笑声持续了很久才停下来,他道:“没错!徒弟,你真是师父的好徒弟。”
刀十娘道:“那你要跟我说一下魔血的事了吗?”
飞天魔声音突然变得阴冷可怖道:“你把手伸过来。”
刀十娘一愣,正在琢磨要不要伸手,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她只感觉自己的后背一凉,衣服被一把利器划开,不过她并没有躲开,因为她知道,如果飞天魔想杀她,即使能躲开一次,也不可能躲开第二次。
飞天魔依旧没说话,黑暗里只有刀切开风的声音和刀十娘强忍痛苦的呻吟声。
刀子的动作此刻已经变缓,它慢慢刺入刀十娘的后背,血在刀尖处凝结成珠,然后缓缓的在光滑的皮肤向下爬行。
刀没有停,刺入皮肤略略一顿就向下一拉,一尺长的刀口将皮肉瞬间反卷,还好这一切都只在黑暗中进行,只能听到呻吟声看不到血肉,而且那个声音极其的魔幻,任谁听到也不会把它想成是一件痛苦的事。
两刀。
此刻刀十娘的后背已然有了两个一尺长的刀口,若是此刻有人将灯点上,就会看到血已在刀十娘的背上勾勒出了两个血红的翅膀。
飞天魔说话了,他的声音又变成了老顽童的音调道:“不错,没想到你一个女人也有硬骨头,不过真正疼的马上就要来了,忍着点。”
刀十娘没有说话,她瞪着眼睛凝视着自己面前的黑暗,她的眼前永远都是黑暗,即使有光她也喜欢在光芒之下寻找黑暗。黑暗可以藏身,也可以让自己预知危险。
残刀是个杀手组织,它将刀十娘养大,教会她如何在黑暗处生存,又如何寻找黑暗。
她已经习惯了黑暗。因为她是一个潜在暗处的杀手,只要她潜入暗处,那就与死亡拥抱在了一起。等待别人死在自己的刀下,和自己等死的感觉,那是没有区别的。
她凝视黑暗,就像在看着可怜的自己。充满痛苦的童年,染满鲜血的刀,走不出的黑暗。
不过她坚信一点,那就是只要她能够忍耐,她就能用自己的眼睛洞穿无边的黑暗。
“啊”刀十娘忍不住叫出了声,她看不到,但是她能感觉的到。
一条冰冷的蠕虫张开它的口器,一口一口的将她的左肩胛骨上的血肉吞进嘴里,不过这并不是它的目的,它的目的是要在她的肩胛骨上做一个巢。
蠕虫的口器极为锋利,骨头被夹碎的声音响起,并且持续不断的钻入刀十娘的耳朵里,疼痛将她的脑子填满,她的眼睛睁的更大了,眼球几乎都要掉了出来。
飞天魔又说话了:“还有一只呢,要不要也放上?”
刀十娘只说了一个字“好”。
刚说完,另一只蠕虫就落在了她右肩胛骨之上,这一次她一声都没有吭。
飞天魔声调突然变了,一种来自远古的腔调响起,似是在唱又像是在耳边呢喃。
“魔神之罪,万古难消,魔神之德,吾辈安乐。
魔神之魂,囚与九幽,魔神之身,赐予我身。
愿于魔神同赎其罪。”
飞天魔的声音停止,与此同时刀十娘后背上的伤口也已经全部愈合。疼痛感在刀十娘的身上退去,她的衣衫已经被汗浸湿了,她喘着粗气说道:“结束了吗?”
话音刚落,一盏油灯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