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灵瑶慢吞吞地走着,身体冷的发抖。腿像是灌了铅,每走一步都看的人内心沉重。
她束着一半的头发,用作系绳的黑色缎带下挂着两个银铃叮咚作响。
她只穿了一件长袍子,本是能保暖的厚度,可于她而言等于要了她的命。
其实刚入冬的北郅国并没有多寒冷,因为还没有下雪,再加上衣物保暖。只是她身体的原因,十分的怕冷。
小知跟在她身旁搀着她,只穿了件婢服,只是并没有公主那么冷。
她们本来换好衣服,准备再给公主多披几件时,发现行李里的衣服都不见了,找那些侍女要几件衣物,却一个个都说没有。
她们无奈,见戌时就要到了,便立刻忍寒赶了过来。
靳灵瑶满脸通红,耳根也冻得不行,就像埋在雪里的人,冻死时的样子。
钟离淮看着这冻红的瓷娃娃,挣脱开胳膊上的魔爪,将扇子别在腰间,拿起一旁护卫手里的大衣,迈着大步走了过去。
一股清冷的香飘了过来,随之而来的是身上寒冷的减退。
靳灵瑶微微偏头,看到一张俊美的脸,钟离淮正含着笑意看着她。
她看了一眼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柳眉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伸出冻僵的小手,不容人用大脑思考的时间,一个迅速过肩摔,将钟离淮翻倒在地!
“扑通!”
钟离淮没有防备地被摔在地上,脑内有无数乌鸦飞过。
一旁的几个护卫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架住冻僵的靳灵瑶,“大胆!”
架住她的人也是忍不住在内心吐槽她的霉运,这么惊艳的女孩今天就要折在淮王手里了!
一旁的小知吓了一跳,不知所措。
一个小护卫跑到钟离淮的身边,扶着他站了起来。
“淮王殿下,此女已被我们擒住,请问您要如何处置?”
说完,小护卫才小心翼翼地看向淮王,以为他会发大火。
毕竟,淮王本就是一个狠人,别看他表面上谦谦君子,实则内心毫无章法可言。
可……
“架住她做什么?放手。”钟离淮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摇了摇头,重新拿起落在地上的大衣。
“你不愿人碰你,我便不碰。只是再怎么样,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说着,他将衣服披在她的身上,“想必你就是那个南弈的质子吧,你叫什么?”
话落,无声。
“……”
靳灵瑶抱紧自己,瞅都没瞅他一眼,轻哼一声,走远了。
“……”钟离淮怔在那里,一脸的诧异。
正纳闷,一只手幽幽地搭在了肩膀上,吓得他打了一个激灵!
“哈哈哈哈哈哈!!”钟离愿笑的蹲在地上,“你一个高手让人家小姑娘摔在地上,传出去你还怎么见人!”
“……”
钟离淮站着,居高临下地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
……
流云殿,宴会开始,殿内歌舞升平,人多,十分的热闹。
北郅王坐在殿中高座上,两边站着侍女和护卫。拿起一旁的酒盏,咕噜噜的喝进了肚子里。
“大王,今日怎的如此好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