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默默地吐槽,北郅王才发现自己的失礼。
女孩行了一个礼,微微启唇:“参见北郅王。小女乃南弈国嫡公主,靳灵瑶。此次被派往贵国为质,还请北郅王多多关照。”
男人见状,心里暗自感叹命运的巧合:今生不做父女,却有此等缘分,真乃天命!
“灵瑶公主多礼了,你乃贵人,虽作为质子来到我国,也一定要照顾周到。”
北郅王难得的露出了微笑,把旁边的老太监吓了一跳。
大王……变异了!
“寡人想着,你在这里就属于待在异国他乡,又一个女孩子。”男人端起一旁的茶碗,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寡人的王后是你的姑母,至少也带着血缘,不如,就暂时住在宫里,常去你姑母那里走动走动。寡人给你个令牌,想什么时候出宫自然随意。”
年公公在一旁站着,听着这番话,想一个箭步过去打开大王的大脑看看他在想什么!
可他懦弱无勇,只能在旁边微弱地出声,“大王,这……”
话还没怎么说出去,就被北郅王一个“善意”的眼神怼了回去。
好吧,他被资本主义封了嘴……
“大王,这主意……妙啊!”年公公违心地说道,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北郅王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看他等会儿怎么治这个老东西!
“今晚戌时将在流云殿设宴,还请灵瑶公主先随侍从好好安顿一下,待宴席开始,出场风光一些。”
靳灵瑶迟疑了一会儿,本想着拒绝,可又寻思着在礼节上不太好,还是微微点头:“一切听北郅王安排。”
·
戌时,流云殿。
华丽的宫殿敞开着大门,两边整齐地摆放着桌子,上面摆满了食物,还有装盘的水果,茶盏酒水。
各个王公贵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相互寒暄,客套着。
北郅王还没有到,座席上也还有未到的人,大家自然是散漫着。
夜色笼罩,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
宫殿外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束着头发,腰前的玉佩随身体摇摆,携着几个护卫大摇大摆地走着。
标准的脸庞挂着不羁的表情,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这正是那个21岁的名闻天下的“无能太子”,钟离愿,他的母亲是北郅王最宠爱的瑛夫人。
走着走着,忽地,他瞥见转角处的一个冷峻的背影,透着黑夜认清了是谁,便大声呼喊:“淮儿!”
那人一身墨蓝,上面的头发高高地束起,下面半披着的头发随风飘逸,那背影冷峻孤傲,如同悬崖峭壁上的孤松。他闻声,便缓缓转过头。
漠然的俊脸上毫无表情,眼中如清澈的水,没有任何涟漪,却仿佛包含着世间千丝万缕的情,令人无法参透。
他,钟离为姓,名淮,年方18,“无能太子”的亲弟弟,是北郅王最得意的儿子。
少年手持着一把纯白色的扇,轻轻地扇着,薄唇微起,夹杂着慵懒的语气。
“何事?”
“……”钟离愿一怔,随即看向他手中的扇子,不满地说道:“今日往后便会愈加寒冷,淮儿为何日日手持此扇?”
钟离淮看着自己的兄长,收起手中的扇子,手往身后一背,“无妨。”
钟离愿无奈,摇了摇头,“也罢,随你。”
然后,他小跑到他身边,拽着他的衣袖,晃来晃去,“淮儿淮儿,听闻今日一早,那南弈国的质子便送到了,据说是个美人儿,就是小了点儿。”
钟离愿也不管他听不听,继续说道:“说起来,她的命运也是够悲惨,一个嫡女居然被送到这里来受罪,以往质子都是些男子,这家伙却送来个女孩儿!不过无妨,这些都是次要,主要是美若天仙……”
钟离愿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倒是乐此不疲,可钟离淮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但……美若天仙的质子?
大概是兄长又在心里无数遍美化了一个丑八怪吧……
没有多想,便自动屏蔽了一旁的噪音。他抬头,微垂着的眼眸捕捉到不远处一个惊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