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历史悠久,文化璀璨,人杰地灵。
这天,晌午时光。
西大街上,一位白衣少年走过。
这白衣少年看去不过十八出头,生得剑眉朗目,面如冠玉,品貌清俊。
举止斯文,俊逸潇洒,手中拿着一柄黝黑的摺扇。
望眼而去,想必是一位贵介公子。
但近看,便与贵介公子不同了,因为他眉宇之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英气。
白衣少年走到一家酒楼门口,抬目望去,只见屋宇中间悬着一方朱红金字的匾额,上书“陵江酒楼”四个大字。
陵江酒楼,一排五楹三层的房屋,四周长廊,围着曲折栏干,灯光照耀,装饰得甚是豪奢。
白衣少年跨进大门,迎面就是一道铺着红毡的宽阔楼梯,两旁是楼下的大厅,此时大概疏疏落落的只有十来个人,坐在那里,点了酒莱。
少年脚下没停登上二楼,这里不是大厅,而是隔成了许多小房间,你在房间中吃喝,可以不受他人的干扰。
一名跑堂的跑到白衣少年面前:“公子是吃饭还是住宿?”
“吃饭,要清静点的地方。”
“东首一号房,正好空着,小的替公子带路。”
说完,当先朝东首行去,走到一间雅房门口,才行停步,一手掀起绣帘,躬着身道:“公子请进。”
酒楼中的跑堂,热面巾,茶水,一齐送上,然后弯着腰道:“公子要吃些什么?”
白衣少年道:“随便来点小菜。”
只听一阵脚步声,及门而止,门帘掀处,两个跑堂的双手托着盘子,送上四个菜来,一边伺候着问道:“不知公子要什么酒?”
“在下不喝酒,来杯茶就好。”
酒保转身走了出去。
只听后面有人低沉声道:“前面房里有人。”另一个细声音道:“管他呢,他们吃他们的,咱们吃咱们的。”低沉声的道:“你知道吗,那个装有藏宝图的金丝包裹在魑魅魍魉身上。”
细声音道:“不,听说有人杀死了魉鬼,拿走了金丝包裹。”
这两人自然是在后面一间房中,房与房之间,只有一板之隔,是以他们声音说得极轻,也可以听得到。白衣少年对这两个人口中的金丝包裹很是好奇,便慢慢听了下去。
接着先前细声的那个口中啧啧地道:“这坛酒,真还不错,确实是西凤酒,少说也藏了十年以上,味醇得很……”他在说话之时,忽然“咕”的一声,敢情喝了一大口,接着道:“这样好酒,就该拿来孝敬我。”
另一个低沉声音道:“堂主,帮内是不是出事了?”
细声的道:嗯,就在前天晚上,四名弟兄和来访做客的武当两名弟子死在总堂内。”
细声又道:“帮主下令全面封锁消息。”低沉声的道:“哦?为什么?”
细声音道:“他们都是被索命四鬼打死的。”
“公子,公子,菜好了。”跑堂的把菜放在桌上,望着白衣少年。
“啊。”白衣少年回过神来,“哦,谢谢。”
“公子若没有其他的事,小的就先走了。”
“嗯。”
跑堂的走出雅间后,连忙找来掌柜,告知刚才白衣少年好像在偷听旁边包厢的谈话。
掌柜的向跑堂的问道:“那个雅间是何人在里面?”
跑堂的躬身道:“是本帮西堂蒋堂主和西堂分坛刘坛主。”
掌柜的惊道:“你是说那位公子在偷听他们讲话。”
“小的看的像是。”
“快跟我去见蒋堂主两位。”
掌柜的带着跑堂的来的东首第二间房,敲响房门:“堂主,属下有要事禀告。”
房内传出细声:“进来吧。”
掌柜的打开门走进雅间,朝细声拱手道:“属下见过蒋堂主,刘分坛。”
蒋堂主细声道:“你有何事禀告?”
掌柜的拱手:“启禀蒋堂主,方才跑堂李二发现隔壁雅间有人在偷听你们谈话。小的怕此人泄露出去,特来告知堂主。”
“哦?居然有人敢偷听我们说话,不会是我们的仇敌吧。”刘坛主摸了摸山羊胡。
“哼。”蒋堂主起身打开房门,走到第一个雅阁,一脚提开门。
白衣少年抬目看去,蒋堂主和刘坛主走进雅间。
白衣少年拱手道:“不知在下哪里得罪了二位,居然踹门而入。”
蒋堂主阴森森笑道:“小兄弟,我看你是刚入江湖吧,不知道江湖规矩,偷听我们说话,给个解释吧。”
白衣少年脸一红,:“小可初入江湖,不知道这些规矩,方才听到武当弟子死在贵帮,就多听了几句,还请两位见谅。”
刘坛主道:“哦?公子为什么对武当弟子的事这么在意,公子与武当派有什么关系?”
白衣少年道:“正如刘坛主所说,小可出自武当。”
刘坛主冷哼道:“你如何证明你就是武当弟子,我看你目的不纯,我要拿你回帮严刑拷问一番,看你说不说实话。”
白衣少年脸色微沉,喝道:“你莫要欺人太甚。”
刘坛主嘿然道:“小子休要多言,乖乖跟我回去,倘若反抗的话,可要小心你的脸蛋,莫要花了。”
右手一探,搭上白衣少年肩头。
白衣少年喝道:“你敢对本公子无礼?”右手五指搭在刘坛主的手背上,轻轻一翻,就把刘坛主手腕扭了过来。
刘坛主只觉手背如被五支铁夹夹住一般,整条右臂骨痛如裂,全身力道顿失,心中忍不住轻哼出声。白衣少年哂道:“小可也不想难为你,去吧。”
五指一松,放开了刘坛主的手背。
蒋堂主目睹刘坛主被人擒住,但因白衣少年出手太快了,一时竟然忘了出手救援。
刘坛主一下脱出白衣少年五指,一张脸早已胀得色如猪肝,疾退一步,眼睛几乎冒出火来,口中沉声一哼道:“好小子,原来还练过几手,好,大爷就卸下你这条手臂。”
接过跑堂递上来的单刀,一脚踢开横在中间的桌子,欺身而上,手中单刀直向白衣少年右肩劈落。
白衣少年面露冷笑,没有躲闪,只是右肩轻轻一侧,锋利的钢刀就从他肩头而过,劈了个空。
刘坛主一刀落空,自然不肯罢休,口中暴喝一声,钢刀随着翻起,斜削而上。
白衣少年微一侧身,一道刀光从他身前掠过,依然劈了个空。
右首汉子劈得兴起,一柄单刀上下飞舞,一口气劈出了五刀,刀风呼呼,好不凌厉。
白衣少年身子左右摆动,进退之间,任凭你刀光如雪,连他半点衣角都没划到。
白衣少年笑道:“打够了吗,该我动手了。”白衣少年伸手从袖中取出一柄一尺二寸的摺扇,成短棍朝刘坛主敲了过去。
刘坛主慌忙横刀,以刀面接扇招,“哄”的一声响,刘坛主被震退五六步,而站在他身后的跑堂直接被刘坛主的身躯撞出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