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好一会,阮秋言大汗淋漓的停在红缨殿的大门口,看着这大门,独自一人进去,心底还是颇为担忧呢。
“没关系的,都是我自个小说里的配角,我怕什么?”
垂着脑袋低声给自己暗暗打着气,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挺着胸便往殿内走去。
“宫主,弟子白闫涵来了。”
站在门口,恭敬的朝着里头扬声说道。
不过一会,里头便传出了白雅池那慵懒嗓音。
“进来吧。”
阮秋言闻声,颔首低眉,小心翼翼的往里头走去。
“……”
进到白雅池跟前,阮秋言看着那立于台下的女子,微微一愣。
温夙这大清早的在这里做些什么……
是的,站在殿里的正是昨日在训练场遇到的温夙,她此刻亦是抬着眸,冷冷的看着阮秋言。
“……”
“诶。”
阮秋言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真的是冤家路窄啊。
仅仅扫了一眼,便垂下了眼眸,算了,看她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商量,暂时是不会理她的。
“那小皇帝和南林家的那个女子,一点下落也没有?”
果不其然,下一秒,白雅池的声音便在头顶幽幽的传了过来。
“……”说的是爷和月儿,她们还在找。
阮秋言蹙了蹙眉,凝着呼吸,静静听着她们说话。
闻声,温夙将目光从阮秋言的身上转了回来,抬眸淡淡的看着白雅池。
“回师父,她们的线索自前次重伤苕溪师妹之后便断了,再无踪迹。”
顿了顿,似是忽然想到些什么,接着说道。
“不过,这两日在长戈皇城,似乎有人说见到过那个小皇帝……”
“……”皇城?萧靖然去那里了?做什么?
阮秋言暗暗听着,疑惑不解的沉思着,着实是想不透,萧靖然究竟去做什么了。
回朝歌,尚且说的过去,这去长垣做些什么?
白雅池闻言,亦是一脸不解,抚着身旁茶案上的那杯红酒,若有所思的说道。
“长垣……倒是跑的远,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四个月后的中秋之夜,必须得把他们二人给我抓回来。”
眼神凌厉的望着温夙,冷冷的说道。
“你若是再办不好这件事情,便也不用再回来了。”
闻言,阮秋言只见温夙的身子一震,随即淡漠的点了点头,毫无波澜的应了声。
“是。”
不由在心底暗暗琢磨这对母女的关系。
温夙突然不知道为什么,扭头狠狠瞪了阮秋言一眼,瞪的阮秋言直发愣。
“听说,昨天下午,你在训练场找闫涵她们麻烦了?”
温夙这还瞪着阮秋言呢,便听白雅池低冷的声音轻飘飘的飘了过来。
“……”
脸色一沉,转头看向白雅池,语气略带不耐的说道。
“夙儿不过是想找师妹她们,过过手罢了。”
“……过过手,过过手你拿出九尾毒鞭和她们过手?最后还杀死一名弟子?”
阮秋言有些发懵,这白雅池和温夙的关系看起来不太友好呀。
“我……”
温夙还欲说些什么,便听白雅池冷冰冰的说道。
“下去自行领罚,不要再让本宫听到这样的事。”
见白雅池看也不看自己一眼,温夙蹙了蹙眉头,转身愤愤离去,临走之际再次瞪了阮秋言一眼。
眼神好似在威胁着阮秋言什么。
阮秋言一脸无奈的看着温夙瞪了自个一眼后,愤愤离开。
瞪我做什么,又不是我硬要来看你出丑的。
“涵儿……”
突然,阮秋言的思绪被白雅池温柔的便唤了过来。
视线从门口移了回来,拘谨的看着白雅池。
“涵儿在。”
白雅池看着那一双极其相似的眸子,心底里五味杂陈。
“今日为何来的这般迟?”
佯怒的问道,却是让人一眼便看出了她眼底的随意。
显然,她是没有生气的。
“昨日和少主交涉了一会,舍友白章章受了些伤,照顾了一段时间,随后早上……便忘了时间,望宫主赎罪。”
阮秋言颔首低眉,一脸虔诚,歉意满满的说着。
话落,等了半晌不见白雅池回应,阮秋言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底儿。
“……”
又过了好一会,白雅池倏得从空中的座椅上飞身到阮秋言的身边。
葱白玉手轻轻搭在阮秋言的肩膀上,温柔的笑了笑。
“罢了,不过迟了一会,也无碍。”
阮秋言在白雅池触碰的那一瞬间,只觉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
尽量镇定下来,低声的道了声谢谢。
“谢谢”该死,好重的力道。
那轻轻一搭,却好似有千斤重担压在自己的肩上。
她到底想做些什么。
看着阮秋言吃力的模样,白雅池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松开她的肩膀。
低声说道:“涵儿这体质还真是不行啊。”
感受到肩膀陡然轻松了不少,阮秋言扯着笑容,淡淡的回道。
“是,弟子身子骨是不太好,所以,才想加倍努力。”
心底里却一万只草泥马奔涌而过,现在这体质较之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
要是当初,自己在这沙漠里这么折腾,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既然加倍努力,那么就开始训练吧。”
说罢,转身又回了那座椅上懒懒的躺着。
“……”
阮秋言愣在原地,看着白雅池,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宫主,在哪里训练呢?”
无奈的开口问道。
白雅池眯着眼眸,伸出一个细白的手指,指了指一边的墙体。
不温不火的说道:“去那,扎马步一个时辰。”
“……”
一个时辰,那不是要我的命嘛。
看着白雅池话一说完,便闭上的眼眸,阮秋言心底里不禁为自己默哀三分钟。
看来是躲不了了。
老老实实的走到那面墙,睥了一眼,缓缓转身,咋扎起了马步。
“身子转过来,面对着我。”
阮秋言只觉得自己好似在面壁思过一般,便听白雅池冷冷的说道。
“……”
心里暗暗想着白雅池的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乖乖的便转了个身子站了起来。
看着白雅池眯着眼眸,不自觉的她有天眼一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