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见状直接哭了起来,一路哭一路走,让人见了好不心疼,毕竟都还是些十六七岁的孩子。
阮秋言看着,便走到她的身边握住女子的手,低声说道:“不用害怕,我们一起。”
哪知话音还未落,那女子愤愤的便将阮秋言的手给甩开,往前面走去。
“你是什么人,要你管,方才明明有机会不去的,都怪你。”
“……”怪我?
阮秋言呆愣了半晌,蹙眉看着女子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言姐姐,这女的……”
南林月看着阮秋言热脸贴冷屁股,不禁为她抱不平。
阮秋言摆了摆手,轻声说道:“罢了。”只当自己倒霉好了。
说罢,再次往红缨宫内走去。
一路上跟着白铃听她唧唧歪歪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废话,东弯西绕,走了好长的路,一行人才走到一处殿门前。
“你们给我老实在这里站着,你看好她们。”
白铃停住脚步,转头看着阮秋言和同为红缨宫弟子的那名女子,颐指气使的吩咐道。
“是,师姐。”
那女子垂首低声应道。
白铃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衣袖一摆推开沉重的大门走了进去。
睥见殿内站立的女子后,白铃瞬间变得恭敬至极,垂着脑袋,低声说道:“宫主,今日批祭品带过来了。”
“……”
殿内伫立的女子闻言没有丝毫的动静,只是静静地站着。
白铃见状,心里不禁颤了颤,随即垂眸静悄悄退了出来。
出了殿门,在阮秋言等人面前,瞬间直起来腰杆,指着阮秋言,冷冷道:“你带队,给我安安静静的进去站着,宫主不说话,你们就一声都不要给我发。”
阮秋言闻言,心里微微一凛,默默的和萧姨等人对视了一眼后,径自走了进去。
白铃看着阮秋言一言不发离去的背影,冷冷的嗤笑了一声。
“我看你等会还能不能这样气定神闲。”
阮秋言听着背后传来的声音,心里没有半点起伏。
晚晚默默的扭头看了一眼白铃,眼神凌厉包含杀气,抬步跟上阮秋言之时,低垂的两指朝着白铃弹了个什么。
既然你这么爱笑,我便让你笑个够好了。
一行人只是进了大门后,便紧绷着精神,以待预防突变。
阮秋言指尖刚一碰上殿门,它便吱呀一声自动打开了来。
抿了抿唇,门内传来冰冷赤骨的寒气,阮秋言只觉得身体要被冻僵了。
“嘶,好冷……”南林月抬起手摩擦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不禁说道。
南林月一个野路子都觉得冻的要死,更何况阮秋言这个弱不禁风,身子单薄的人呢。
阮秋言凝了凝神,实在不想再往里头走,沉默了半晌,才下定决心往里走去。
殿内好似一片寒冰之地,周围遍布着巨大的凝结冰块,以及几棵像柳树般垂下的冰树,稍往里头走了进去。
阮秋言等人见得眼前有这一条圆形的小河,河上从五边各自建了五条小桥,心里震撼不已,在这么寒冷的条件下,这条河竟然也没有结上一点点冰霜。
那个女人就是宫主?
抬眸望向五座小桥通往的中心区域,一个女子一袭惯常的白衣,容貌艳丽。
此刻正眉关紧锁,一双如寒夜般的眸子里散发着星点寒光,叫人看了心生忌怕。白静如雪的脸庞上没有半点笑意,看着如数九寒天一般。
墨发如流云般倾泻而下,散落在腰间,气质清冷,倒是个冰美人。
“……”那里面是……爹爹?
阮秋言倏得心头一紧,顺着宫主的目光往下看去,睥见便是一口冰棺。
思及上官嫣然同自己说的话,阮秋言不难觉得这棺里躺着的人就是爹爹。
“姐……”
晚晚瞳孔一缩,紧紧盯着那口冰棺。
阮秋言束起食指放在嘴边,示意晚晚不要出声。
“夫人,那是红缨宫宫主白雅池。”
萧姨俯在阮秋言的耳边,轻声说道。
阮秋言微微点了点头,白雅池……和爹爹有什么关系呢。
只见白雅池低眸看着冰棺看的入神,一双冰蓝色的眸子里爱恨交加。
整个殿内,气氛异常的寂静无声,一切都像是在渲染白雅池此刻的心情。
阮秋言只觉得自己站着要冻僵了,却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得屏息等着。
“啊……我跟你拼了。”
站在队伍末尾的那名陌生女子,陡然像发了疯似的,不知哪里拿的一柄匕首,迅速跑上桥,一副势要和白雅池同归于尽的架势。
这一击,不成功便成仁,蹭着她失神的时候,便有可能成功。
女子心里如是想着,目光更为狠厉,握着匕首的手,依稀可见其中的青筋。
阮秋言心里一惊,想要出手阻拦那名女子,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冲过去。
白雅池闻声,目不转睛的看着冰棺,没有半点动静。
女子只当是她没回过神来,嘴角渐渐上扬,势在必得的笑了起来。
只听女子的笑声戛然而止,阮秋言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白雅池抬起一双冰冷的眼眸,抬起一只纤细的手,看似轻轻的朝着女子的手推了推,那女子手中的匕首便转换了方向,朝着女子的胸口刺去,匕首瞬间末入女子的胸口,只留下半截的手柄。
女子一脸惊愕,不可置信的看着白雅池,没有明白局势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挣扎着拔出胸口的匕首,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溅了一地,冰棺上瞬间也染上了几点血珠,一双手握着滴血的匕首,颤巍巍的朝白雅池伸了过去。
白雅池看着冰棺上的血珠,脸色倏得变暗,双目赤红,充满杀意的看着女子。
“你该死……”
话落,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在女子的肚子,女子瞬间被踹回到阮秋言她们的身边。
看着脚下抽搐不断吐血的女子,阮秋言心里不由得发怵,好强悍的女人。
殿内的动静极大,听得殿外的两名守卫心惊,急忙冲了进来。
“宫主……”
“宫主……”
白雅池没有理会守卫,从怀里掏出一块洁净的手帕,便擦起了冰棺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