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然眼眸像一谭深不见底的池水,望着夏楠喃喃道,“北冥家……”
靖州府的一处厢房内。
“你们今天又做了什么啊?”燕无归一进门就大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径自倒了杯茶。
阮秋言对着燕无归的随意已经视而不见了。
“今日没做什么?你们呢,在醉乡楼可有什么收获?”
“收获倒没什么收获,就是遇见了一个有趣的小姑娘。”燕无归心情颇好的笑道。
“你个渣男,一天到晚就知道小姑娘,小心鹿呦给你抛了。”阮秋言看着燕无归一副风流公子哥的做派,不自觉就想到了鹿呦。
“……”燕无归噤了声,幽怨的看着阮秋言,“小言子,你不能总是拿呦呦来压我呀,我只是看看小姑娘,没动没动。”
晚晚此刻完美的充当专业拆台三十年,“言姐姐,你听他胡说,他的那双手都差点摸人家胸上……”
“呜呜呜。”燕无归赶紧捂住晚晚的嘴巴,一脸心虚。
“小言子,你要相信我,这不是人家搁我面前跌倒,小爷我总要扶一下的吧,这不差点碰到嘛小爷我最后移开了。”
说罢,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没做对不起呦呦的事啊,你可千万别和她说。”
说来,那女子还真是泼辣的狠,既像是来青楼找乐子的,又像是来砸场子的。
燕无归和晚晚当天正坐在罗三素的房里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聊着天,悠哉悠哉消磨时间的时候。
就听见楼下一阵嘈杂,一女子似青鸟鸣啼清脆婉转的声音自楼下传来。
“老鸨老鸨,你这的花魁呢?”
像只麻雀一样,一直嚷个不停。
随后便听到老鸨恭恭敬敬的声音响起。
“诶呦,小姐,素素今晚有客,你找别人玩去吧。”
老鸨也是一口老血要喷出来,这姑奶奶三天两头来这里闹事,若不是看在她的背景,直接叫人给她丢了出去。
女子不听,噗呲噗呲的就带着一堆跟班往楼上爬,“哼,你不告诉本小姐,本小姐就自己找。”
转眼间就来了罗三素的门前,“砰”的一声,将门踹开,扬起脑袋便要走进去。
“啪。”女子走的太过傲慢,门槛高度没拿捏住,便被其绊倒。
直直的朝先前起来查看情况的燕无归倒去,燕无归下意识的伸手去撑女子,偏生天杀的,女子倒下时,胸部眼见着就要碰到燕无归的大掌上。
燕无归手一僵,好在反映迅速,手腕一转挽住女子的腰。
“你个登徒子,给本小姐松开。”女子看见自己勾在燕无归的怀里,脸色爆红,竟然伸手打了燕无归一巴掌。
燕无归整个人被打傻了,他堂堂一个大将军,跟人打仗无数,但也不是打脸上的,这女子当真嚣张的很。
思及此处,燕无归面无表情的松了手,“啪叽”女子瞬间没了支撑跌到了地上。
“不关我的事,是你叫我松手的。”燕无归看女子一脸愤怒的盯着他,摊摊手示意自己是无辜的。
随后便不理会女子,走回位子上坐着,本来心情美美的,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瞬间蓝天变黑夜了。
“老鸨,你这是在做什么?是小爷的钱交的不够是吗?和素素姑娘喝茶聊天还有人打扰?”语气冰冷的问道。
“诶呦,客官息怒,这南林小姐也是人小贪玩,待奴家将她待下去,再向您赔不是。”老鸨歉意满满的走到燕无归身边想要给他顺顺气。
燕无归只见一坨肥肉向自己扭过来,心里翻江倒海,赶紧一个闪身躲开。
“你快快快,叫她出去。”
“哪家小姐这么明目张胆出来逛青楼,也真是让小爷大开眼界了。”
“你你……你……”南林月从地上爬起来,气呼呼的指着燕无归。“你个登徒子在说谁呢?”
晚晚看着南林月公主病,非常不舒服。
“说你呢,没听出来吗?”
老鸨见两队人马上就要吵起来了,生怕把自己这屋子拆了,赶紧出来打圆场。
“南林小姐,你别让奴家难做,今天素素姑娘有约了,你改天早些来,我把素素留给你,怎么样?”
南林月冷哼一声别过头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嘿,你这小姑娘还犟上了,没听素素今天是我们的吗?”
燕无归倏得起身,走到南林月面前,低头看着她。南林月比燕无归整个矮了一个头,这一站,瞬间身上的气势就被压了下去。
“……我不管,我今天就要素素陪。”南林月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气,死鸭子嘴硬地抓着罗三素不放。
“你……”燕无归还想说什么,结果“你”字一出,南林月的眼眶就憋红了,不过一会,她憋不住了。大声哭了起来。
“哇~哇唔……”抽噎一口气,指责燕无归,“你……欺负我,你是个大坏蛋。”
燕无归瞬间没法了,对着女孩子当真是没半点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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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阮秋言忍着笑,挑眉问道。
“然后……”燕无归“呵呵”一笑,“能怎么样?让她留下来呗,哭的撕心裂肺的,好似我怎么她了一样。”
“之后那个南林月就和我们一起,四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坐那,坐了一个时辰。”
晚晚坐在一旁摸着她新得的宠物竹叶青绿绿,不温不热的说道。
“最后他受不了了,我们就走了,没多久那南林月也走了。”
阮秋言终于憋不住了,仰头倒在萧靖然的怀里,笑的上气接不了下气。
“哈哈哈,燕无归,哈哈,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燕无归气的脸通红,“臭言子,你竟然嘲笑我。”
说罢,作势要上前教训阮秋言。
阮秋言胸一挺,抬起头一副“你敢动我吗”的表情对着燕无归。
燕无归看着她身后的萧靖然,正一脸“我媳妇你敢动”的表情,后退,咽了咽口水。
这俩,果然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呐。
“南林月,不是明月城的南林家吗?她来这靖州做什么?”阮秋言揪着萧靖然胸前的一缕头发,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