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萧靖然喝醉酒又在浴桶中泡太久以至肌肤发烫,还是自己掌心过于灼热,阮秋言下意识挥开萧靖然的手,前面萧靖然分明把阮秋言的手抓的死紧,阮秋言这一甩居然把她的手甩了开去,是以愣了一下,醉了酒的萧靖然反应有些慢,盯着手看了一会才看向阮秋言。
“你,你别这般看着我,是你忽然说奇奇怪怪的话我才动手,何况又没伤着你。”萧靖然为人不苟言笑,正因如此他一本正经说的话才更令人脸红心跳。方才萧靖然望着她的眼睛说那句话时,阮秋言的心跳愣是漏了半拍。
萧靖然收回手,委屈巴巴地低下头,阮秋言捂住眼睛转过身去,比起平日里不近人情冷若冰霜的萧靖然,此时双眸蒙了一层水雾,可爱无辜如领家弟弟的形象更为动人心魄,让人毫无抵抗之力。
在现代她每日与稿子打交道,许久不与人交际,阮秋言以为自己已经过了小鹿乱撞的年纪,果然人长得好看就是能为所欲为,一句话就让人方寸大乱。阮秋言好容易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在萧靖然还算安静,没有再说胡话。
也不知萧靖然在水里泡了多久,原先洁白如玉的肌肤在水中泡的通红,再这么在水里泡下去,非把人泡坏不可。阮秋言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在脑海里告诫自己不可被美色迷惑。“王爷,再泡下去水都要凉了,妾身觉得王爷最好还是快些休息,快些起来,待会妾身命人去拿醒酒汤来。”
这会儿时辰还不算晚,不过以萧靖然的状态,阮秋言觉得他还是早些入睡为好,青梅那边今日阮秋言还没来得及去看,待会可得吩咐安亭先来照顾着这位祖宗。阮秋言没有照顾人的经验,萧靖然若整出个好歹来,她同样不得安生。
“我起不来。”萧靖然喝醉,连自称都换成了我,阮秋言愕然,这厮果然醉得不轻,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说胡话。她以为成了王妃,以安身立命为本和气待人就能安稳度过余生,可怎么觉得她每日遇见的,所应对的都不大安生。
“把手给妾身吧,妾身扶你起来,待会站稳了,要是摔着磕着哪儿,妾身概不负责。”阮秋言拉过萧靖然让他撑在自己的肩上,扶着他站起来,一手顺过屏风上的浴巾裹在萧靖然的身上,不断默念非礼勿视。萧靖然话是依旧的少,就是动作笨拙了些,表情看起来呆呆的,倒也可爱。
阮秋言扶着萧靖然来到床边,看了眼床上的衣物,阮秋言拿过来塞到萧靖然手里,叫他自己穿,这些衣服穿起来里三层外三层,阮秋言穿衣服尚需要青梅服侍,她可没有本事帮萧靖然。好在萧靖然没有胡闹,乖巧接过衣服就要把身上的浴巾扯下来,好在阮秋言眼疾手快及时拦住。
“王爷稍等!容妾身走远些。”阮秋言说罢三步做两步跑开,她可不想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画面。尽管阮秋言对萧靖然无意,但是美色当前,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阮秋言怕自己把持不住,萧靖然这副模样实在太令人想调戏。
卧房左右两侧各置隔间一间,右边是浴室,而左边是待客的外室,外室没有点烛灯,窗户大开着,月光从窗外透进来,房间每个角落都度上一层雾白色的光晕,阮秋言取过架上的火折子点亮烛灯,来到窗边将窗户合上,窗户即将合上时阮秋言不经意往花园方向一撇,瞥见一道黑影从黑暗中窜过。
阮秋言合窗的动作一滞,把头探出窗外再看,除了花园的花草树木,并未瞧见有人的身影:“奇了怪了,莫不是我眼花了不成?被水汽熏了半天,不神情恍惚才是奇怪,还是快伺候萧靖然那祖宗入睡,她也好轻松。”
阮秋言回到卧房,萧靖然已经换好了衣服,乖巧地站在房里等着阮秋言,萧靖然的头发半湿披在身后,倘若不是他眼神飘忽不定,单从外表看来根本看不出此人已经喝醉,阮秋言心生一计,拉过他在床上坐下。
从她近几天的实战经验看来,萧靖然嘴严地很,要从他这里问出什么来,再磨蹭个一年半载都问不出什么来,既然清醒的时候问不出什么来,他神志不清时只要加以引导,总有说漏嘴的时候,她就不信萧靖然还能油盐不进!
“王爷,妾身问你一个问题,假若王爷心中有疑,会不会想方设法查明答案?”萧靖然当了多年王爷,潜意识里对人提防着,阮秋言直白地问他,未必能从他口中得知什么,唯有旁敲侧击,慢慢解开他的心防,但愿萧靖然不要忽然清醒。
“不明之事,自然要查到底。世间无不可知之事,只要你想,自然有办法得知。”萧靖然望着前方,语气飘忽地说着,阮秋言递给他一个佩服的眼神,不愧是萧靖然,这种状态下还能把头绪梳理地这般清晰。既然你这么说,那……小女子受教了。
“王爷所言极是,近段时日以来,妾身被一事困扰,以至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故求助于王爷,那位舒敏姑娘,到底何方人士,为何曾经居于王府,又是因为什么缘故消失,王爷可知道什么?”
在向萧靖然打听之前,阮秋言就问过萧逸,有关舒敏的事,可萧逸除了知道舒敏的名字之外,其他的信息一概不知,例如此人从何处来,家居何处,家中可还有亲人等等,关于舒敏的所有,都是一片空白。
而书中对于舒敏根本没多少描述,原定的剧情走向里,舒敏应该已经死了才对,而不应该与王府的两位爷扯上关系,阮秋言问过萧逸他倾心于舒敏什么本想从他那里再挖掘到什么消息,然而,萧逸的回答教阮秋言哑口无言:我喜欢她,只因她是敏敏,所以喜欢罢了。不问出身来历,无关贫穷富贵,如此简单,别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