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房走回卧房,阮秋言一路没有遇上几个人,阮秋言趴在桌上睡得脖子疼,只想快些回房中找药油来擦一下并未注意端倪,就快走到卧房时阮秋言碰上捧着衣物走来的燕无归,燕无归见到阮秋言眼前一亮,快步上前不由分说地把衣服塞到阮秋言怀里。
“此衣服是王爷的,本将军有事情要必须去尽快处理,不方便进去,劳烦王妃代劳,本将军感激不尽。”说完燕无归也不等阮秋言同意就转身离去,阮秋言欲开口把人叫住,燕无归早走远了。这位少将军……怎么有些怪怪的,是什么事这么急,也不等人同意就走,假若她也有别的事情要做怎么办?
阮秋言摇摇头,郁闷地推开卧房的门走进房内。“咔哒”房门关上的声音缓慢轻微,才睡醒,阮秋言的头还有些晕乎乎,一进房就把衣服甩在床上,翻箱倒柜找药油,然而翻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阮秋言气馁地躺回床上,正气闷时,嗅到一缕香甜的气味,似是花香,阮秋言猛地翻身坐起来。
方才她才睡醒没有精神,并未察觉异样,现在才发觉房内弥漫着薄薄的雾气,阮秋言看了一眼被子里丢在床角落里的衣服,心里咯噔一下,萧靖然该不会在沐浴吧?燕无归这个家伙,无冤无仇做什么这样坑她!只是一瞬,阮秋言内心就平静下来。
不对,过了这么久都没听见水声,应该只是下人备好了水,萧靖然还没有回来,阮秋言在内心挣扎一番,最终决定去隔间查探情况。诺大的卧房里空无一人,萧靖然的卧房分了三个隔间,其中一个便是用于沐浴,阮秋言蹑手蹑脚走过去,活像是做贼心虚。
隔间不远处放置了一张屏风,屏风后放着的就是浴桶,阮秋言平复了心情,才迈开步子朝屏风后走去,离屏风还有一步之遥时,阮秋言下意识屏住呼吸探出头往屏风后看了一眼。浴桶里盛满热水,水表面洒满红色的花瓣,一切准备就绪,唯独没有看见萧靖然的人影。
见此阮秋言松了口气,拍拍胸口,还好没有人在,不然萧靖然见到她,定觉得她是刻意而为之,阮秋言可不想在萧靖然心目中留下一个为得恩宠不择手段的印象。她阮秋言不是低俗之人,就是要夺恩宠,也不会用如此庸俗的方式。
阮秋言转身欲走,脚下一晃险些摔倒,扶着浴桶边缘才堪堪站稳,阮秋言晃晃脑袋,果然才睡醒大脑有些恍惚,阮秋言看了浴桶一眼,她用水来洗一下脸,萧靖然应该不会有意见。阮秋言吐了口气,拨开浴桶边缘的花瓣,掬起一捧温水,胡乱在脸上戳洗。
定下心神,阮秋言撑着浴桶的边缘休息片刻,手刚要松开,忽然一只手从浴桶中破水而出朝阮秋言抓来。那人动作极快,阮秋言倒吸一口寒气,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到了浴桶中。
萧靖然用的浴桶比普通浴桶大上三倍,高度在腰上的位置,阮秋言措不及防被拉到浴桶中,当即呛了口水,阮秋言生于海边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多年来始终学不会游泳这一操作,下意识的求生意志促使阮秋言在水中寻求支点。
落入水中那一刹阮秋言的大脑就失去思考能力,在水中扑腾了几下,抓到支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撑着从水中钻出,阮秋言靠在浴桶边大口吸气,然而气没吸两下阮秋言就屏住了呼吸,她好像坐在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从轮廓看来,应该是人的大腿。阮秋言如被五雷轰顶般一个激灵就要站起来,谁知没能站起,反而脚底一滑与拽自己进浴桶的人抱了个满怀。
阮秋言隔着衣物与那人紧贴在一起,双目瞪得老大,死死盯着与自己距离近在咫尺的萧靖然,两人双唇紧贴,片刻后萧靖然才缓缓睁开双眼,对上眼神的瞬间,阮秋言才意识到什么,当即推开萧靖然从浴桶中爬了出去。
从浴桶中爬出来,萧靖然还是抓着阮秋言的手不放,阮秋言在相府时不得宠却也是府中二小姐,生得细皮嫩肉,洁白的手腕被萧靖然抓出红印来,阮秋言挣了一下,没能挣开萧靖然的桎梏,阮秋言恼羞成怒,开口道:“王爷是什么意思,觉得戏弄妾身好玩么?王爷喜欢这些把戏,可以去侧妃那里,相信她十分喜欢!”
真没看出来,萧靖然平日里一副正人君子的作风,实际上却是这般轻浮,简直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阮秋言正在气头上,那句话几乎是骂出来,萧靖然却没听进去似的,直勾勾地看着她也不说话。看到萧靖然陀红的面颊,阮秋言一顿,擦了一下双唇,她方才似乎嗅到酒气。
等等,阮秋言意识到什么嘴角一抽,萧靖然该不会是与燕无归喝醉了酒,燕无归不想照顾这个醉鬼,正好在半路上碰到阮秋言,就把衣服塞给了她?尽管没有证据,可是除了这个理由阮秋言想不到其他,燕无归那个没良心的,回头抓住他,非得骂他一顿不可。
倘若萧靖然是喝醉了酒,便能解释方才为何他的举动如此反常,按理来说刚喝完了酒不能泡在温水里,如此非但不能缓解酒劲,还会让情况更为糟糕,看了一眼挂在屏风上沾了救渍的衣裳,阮秋言似乎明白了什么,无奈地叹了口气,今日就当是她倒霉。
“王爷?你可还记得妾身是谁?”阮秋言梳理好心情,换上笑容哄孩子似的趴在浴桶边上,萧靖然全没有要松开阮秋言手的意思,不过力放轻了力道。
萧靖然靠在浴桶中,歪着脑袋看着阮秋言,温水不停的冒着白雾,房中热气氤氲,萧靖然的长发垂在水里,好一幅美人醉酒图。萧靖然生得一副好皮囊,长相妖孽却没有半分阴柔,反而透着刚毅,如此绝世美男,居然是自己的夫君,至今阮秋言还觉得不可思议。
萧靖然指了指阮秋言,把她的手拉到心口的位置,笑言:“记得,本王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