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纯粹的难为人了,从北隅到朝歌,快马加鞭也就后日能到,让阮长怀一接到信就去挑事,他们家王爷肯定是对阮长怀那个老匹夫不满。
不过这也是必然的。
谁让你阮长怀长的不合他们王爷的眼光呢!心里轻轻哼了一声,管家接了命令就退了下去。
而书房内,传说中最不讨皇帝喜欢的爱美成僻的王爷正懒洋洋的躺在摇椅上,闭了眼睛,长睫遮目,一梦余生。
而摇椅轻轻晃着,上面的主人薄唇轻启,声线干净又惑人,“萧靖然那厮,绝对想不到本王会去打他的主意。”
“啧啧,没办法,谁让你长的比萧君炎那厮合本王心意呢~”
而萧君炎绝对想不到,救了他一命的,不是别的,而是因为他长得不如萧靖然好看。
也不知道,如果他知道萧亦绝心中所想,到底会庆幸自己长得丑,还是愤怒萧亦绝十年如一日的看不起他?
不,萧君炎是不会承认自己长得没有萧靖然好看的。
正如,舒华庭也想不到,自己筹谋已久的攻打朝歌,早就被人看穿,甚至人人都设了局盼着他来跳。
所以说,人啊,简单些好,简单些,好看透,就没人关注你了。
要不,就厉害些,足够厉害,让所有人都忌惮,那也是能让人仰慕的存在。
两日后,朝歌相府,阮长怀心惊肉跳的打开了一封信,看到末位,心惊肉跳都化为欲哭无泪。
王爷肯定是对他不满。
这都下了朝了,他难道还要特意去跑到皇宫里去制造一些事?
不,或许他应该换个方向。
于是第二日,朝歌一下子起来许多大事。
什么兵部尚书的宝贝女儿被哪个武将给冲突了,吓病了,于是爱女成痴的兵部尚书一状告到皇上面前。
再比如,太子太傅的几十年典藏被人偷了,但是在地上看到了某个言官的玉佩,于是一状告到皇上面前。
再比如……
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偏偏都闹到金銮殿上来,状告人还身份高贵,萧君炎头都大了不止一倍。
于是,阮长怀放心了。
翌日,是个阴雨绵绵的日子。
城门口,萧逸穿了一身月白的金丝软甲长袍,南起王府众人为他送行。
战鼓声声,声势浩大,围观百姓受气氛影响,都安静看着。
局势肃穆,让人无端都跟着热血澎湃起来。却又因为太过肃穆,让人不敢言语。
因为此去朝歌是领命出征,所以大概不从边关回来是见不到面了,直接从朝歌领了虎符出发。是以众人都提前为萧逸践行。
月白的长袍衬的萧逸今日极其精神,他弯腰从台上端起一碗酒水一饮而尽,摒弃平日里的矜贵公子之风,行动间透露出不少洒脱来,“兄长,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臣,势必势如破竹,斩杀金越,夺回疆土!”
“斩杀金越!夺回疆土!”
“斩杀金越!夺回疆土!”
南起城门口,众士兵士气锐劲,长枪凌厉。
萧靖然见此,眼底划过一丝满意,也端了酒一饮而尽,大笑出声,“不过是宵小贼寇,为兄等你凯旋归来!”
“有臣弟如此,我南起!朝歌之幸也!”
“……”
朝歌催得紧,是以萧逸没待多久就领了人去朝歌领命,而南起大军……当然是镇守南起!
萧靖然全然不是个会吃亏的人,虽说本意想打金越已久,但是既然是萧君炎提出来的,他拒绝不了,却也不会让自己吃亏。
他南起一脉虽说相传不过短短几十年,但是明面上的兵力还是够看的,起码护住南起是绰绰有余。
三万兵马,再加上这十几年在地下培养的人,足有十多万之多,攻打一个国家就够了了呢!
今日的天气委实不太好,钦天监所言是个出征的好日子,但是乌云遮目,细雨绵绵,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直到一日后,萧靖然收到情报,说北隅大军来犯。
而此时,送走萧逸与一众良将,阮秋言还有些沉浸在那种声势浩大的场面里思绪飞不回来。
身为一个现代人,这种场面,除了去观过升旗看看影视作品,真的不多见,即便是观看升旗仪式,也会因为人很多很挤看起来很不方便,更别提体会那种激荡的心情了。
于是,今日场面也算是阮.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秋言第一次开了眼界,心情自是萧靖然燕无归之流真真正正上过战场杀过敌军的人可以理解的。
真的是开了眼界了。
“朝歌那边怎么说?萧君炎那个雁过拔毛的铁公鸡可有说要拨多少人?”
“十万,剩下的他不敢动。”萧靖然轻轻从鼻子里哼笑一声。
燕无归向天翻了个白眼,“萧逸呢,他如何?”萧逸在府中一向低调行事,跟他不过是点头之交,是以燕无归对萧逸的印象始终停留在那个穿着月牙白长衫手执牙骨扇的翩翩温雅公子。
于是坐在一旁喝茶的阮秋言转过头好心解释道,“萧逸的身手可跟无归比拟。”这确不是夸张了,事实上,别看萧逸一副翩翩文弱公子的模样,却也是自小跟随高人习武,从那夜月圆之夜来看,身手绝对不下于萧靖然多少。
燕无归可不相信,斜斜看她一眼,不满,“阮阮对本少的身手有误解,本少岂是那等文弱公子可比拟的?”笑话,他燕无归自小习武,七岁上战场,那经历都是一刀一剑真刀真枪拼杀过来的,即便萧逸武功再高,没有经历,哪里比得上他!
燕无归表示接受到了阮阮对他看不起的森森恶意。
阮秋言翻了个白眼,“你问的是武功,又不是什么杀敌经验,而且,萧逸这种身为大将军,不,应该是军师的存在,应该是在后方运筹锥幄,而不是跟你一样冲锋陷阵!”
闻言萧靖然赞许的看了她一眼,“王妃果真聪颖。”
于是阮秋言高兴了,得意的瞟了燕无归一眼,妥妥的小人得志之相。
“不过我们现在不是应该担心萧亦绝吗?现在的局势本就乱,他是肯定会出来掺和一脚的!”阮秋言肯定的说道,就她所知,萧亦绝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存在,而且是个忠实的颜狗,谁有颜就蹲谁,就是不知道王位对他来说诱惑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