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言还是头一回见燕无归对谁服软,开始有些好奇那位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位和璧世子是何许人也?不是只有王爷的嫡子才能被称之为世子吗?这位是系谁所出?”
少年被冠以世子之名,但不是王府中人,阮秋言也没听说过南起有两位王爷的说法,这名忽然出现的少年,身份难以令人不在意,今日受的委屈,阮秋言来日定要还回去。
“这一位可是来头不小,南起先王有一位庶出兄长,其人与夫人骁勇善战,却双双战死沙场,他们去时,和璧世子才两岁。朝歌先皇封其为小世子以昭皇恩,其实地位与王爷并齐。”
南起尚武,因本土文化的缘故,南起的人大多能文善武,大部分人到了年纪会选择从军,女子也不例外,这也是为何南起军事力量如此强盛的缘故,他们又团结,自令朝歌忌惮。
“他一人独居一座府邸,至今十一年有余,不轻易与人打交道,从小到大独来独往,就连王爷都不甚搭理,好在其对王爷还算尊敬,因为没有人教导,他的性格别扭到了极致。”
这点不用燕无归说,阮秋言已经有所领会。原来是武将遗孤,缺少管教难免会有些别扭,难怪阮秋言说他没有家教时,和璧的脸色会那般难看,愤然拂袖而去了。
接下来燕无归同阮秋言说了许多和璧世子的奇葩事迹,他从五岁起就不许人给他过生日,什么样热闹的日子他都冷清地独自待在一处,一年不与人来往他都能安然自处。
他不与人相处也就罢,待人还很不和善,嘴皮子厉害地很,他没有顶撞过的人只有萧靖然。不过在这样的成长环境下长大,会形成这样的性格也是无可厚非。
“本王妃在南起待了这么久,居然从未听谁提起过这么一号人物,王爷和他好似都没有来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不爱与人相处,不代表人们会因此不喜欢议论他。”
人们总喜欢在一些八卦中寻找乐趣,都城中真有这么一位奇葩人物,没有可能无一人提及相关,不是今日面碰面,阮秋言觉得自己可能此生都了解不了这个人。
“呵,这个小祖宗从小警惕地很,才六岁就命人“昭告天下”,不许任何人以任何言辞议论他,好的坏的她一概不想听,久而久之人们都习惯了这个人淡出自己来的生活。”
阮秋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她就说哪里有些不对劲,原来如此,一个小屁孩儿能这么多的心思,阮秋言能想象他在父母离世后,是怎么战战兢兢活到现在直到长大。
“今后再碰见,你直接避开他。他不是讲理之人,你们俩若起了矛盾,无论事情的出发点错对是谁,到头来吃亏的都是你,还望王妃听本将军一句劝,不要引火烧身。”
说起来和璧世子的父亲与先皇交好,他父母战死后,先皇把他亲自带在身边扶养数年,弥留之际一再嘱托让和璧世子回南起,交由萧靖然来照顾,先皇下葬之后他便回来了。
先皇坚持让和璧世子回南起,并非担心他危及太子的地位,而是担心他会卷入皇族的争斗中,若要他不受人所害,把他送回南起是最好的做法,免得有些人惦记着。
和璧世子也没有要掺和京都那边事情的意思,回到南起就老实自己待着,真的是实际意义上的自己,不与任何人来往,就连对他照顾有加的萧靖然都诸多疏离,不愿亲近。
但无论是在萧靖然这头还是萧君炎那边,都很维护和璧世子,他孤身一人没有靠山依旧锦衣玉食,不必为其他事情而伤神。
燕无归说起和璧世子就神情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阮秋言从不以为意上心起来,能让燕无归视为豺狼虎豹之人,必不会是省油的灯,不过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好了,你要是觉得辛苦,今天就先到这儿,训练还需循环渐进,你的底子……实在很差。”
说着燕无归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汗流浃背的阮秋言,他兴致勃勃地定制的一堆的训练计划,自以为是能一举拿下硕果,到此刻燕无归才不得不认清事实,他太看得起阮秋言。
跑了操场两圈,被残酷的现实打脸的阮秋言本生出几许想放弃的念头,看到燕无归那个欠揍的表情,阮秋言一咬牙,理都没理燕无归,继续绕着操场跑起来。
阮秋言雄赳赳气昂昂实行一开始制定的计划,结果还是跑到第四圈就跑步下去,阮秋言是双腿颤抖面色发青地被人抬回王府去,萧逸回来正好看到阮秋言这副模样。
“王兄你糊涂了!王妃身体多虚弱你不是不知,她想去校场量力而行也就好了,为何还特地安排燕无归来训练,您是觉得王妃命太长?”萧逸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看里面装了什么。
阮秋言一直想去校场萧逸听她说过自己,她在王府处理了内务无事可做时去校场稍加训练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萧靖然给她安排了燕无归,是成心要她的命还是问的。
“她喜欢的事,让她尽心去做就是,本王听少将军说王妃只是绕着操场跑了四圈罢了,日后日复一日地训练情况会大有改观,逸你那么激动做甚,这点小事可要不了她的命。”
萧靖然云淡风轻地翻看竹简,仿佛萧逸为之抓狂的只是轻如鸿毛的小事,不值一提。他不放心心上的样子让萧逸更恼火,他们之间的事情他多说无益,他闭嘴就是。
“也罢,你们的事情自己处理好,回头有事不要哭丧着脸,我还有事情就先告辞,王兄要注意身体,不要过度劳累。”萧逸对萧靖然行礼就退了出去,语气无奈至极。
“逸!本王不是这么个意思!”萧靖然见萧逸是真生气了,冲萧逸喊道,然而萧逸只是顿了下脚步,并没有回头直接离开,萧靖然头疼地扶额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