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收到花又如何,袁三素根本没把这样的事情放在心上,桌上的糕点和水果都是精心制作与挑选得来,她有这些就足够,袁三素往杯中斟上菊花酒,一枝白菊就塞到她面前来。
用塞这个词来形容李云徃动作之粗鲁一点都不过分,袁三素拿起酒杯,酒还没来得及喝李云徃就把菊花怼到袁三素的怀里,袁三素接过花的时候还是懵着的。
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花,这枝花选的很好,开了一半但没有全开,插在花瓶里还能再养一段时日。“好看的花都被别人选去了,但我觉得这枝也不错,希望……你……您能够喜欢。”
李云徃的双颊红晕乱飞,看起来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女向心上人送上礼物,袁三素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有人郑重其事地给她送东西,心头泛起阵阵暖意道:“谢谢你,我很喜欢。”
重阳宴举办地很成功,除了出现的一些小插曲,场面并没有出现阮秋言想象中的勾心斗角,令阮秋言倍感欣慰。不然处理起来,她非一个头两个大不可。
回到府中,萧靖然与公子们去狩猎还未回来,一天爬上跑下阮秋言感觉自己的身子要散架,不管三七二十一倒头就睡,待醒来时已是深夜,房中不知何时点起烛灯。
“从外头回来一身的汗也不知沐浴再入睡,睡前没吩咐下人叫醒,睡得不知天边之即白,就是睡到明日天亮都有可能,也不用膳空着腹,回头胃疼起来可怪不得谁。”
萧靖然走上来拿毛巾给阮秋言擦了脸,字里行间虽然是对阮秋言的嫌弃。手头的动作却很轻柔,阮秋言任由萧靖然给自己擦完了脸,然后直接靠在他身上。
“王爷对妾身这么多抱怨莫不是嫌弃了妾身?从宴会上回来累得都找不着天南地北了,哪里还顾得这些。王爷今日与金越王他们去狩猎,不知过程可还愉快?”
王公贵族们之间的狩猎,远不止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实际上暗地里都较着劲,谁都不肯输给谁,萧靖然夹杂在中间,可想而知他感觉如何,不过此行多了金越王,恐多生变故。
“愉快算不上,不过在猎场上跑了几圈马心情还不错。本王听安亭说了,这次宴会你做的很好,果然本王把重阳宴的事全部交给你来做,你同样能做得很好,不愧是你。”
阮秋言听过许多赞美人的话,不知为何,人们赞美你时多会关系到身边的人,例如:不愧是谁的孩子,不愧是谁的妻子,不愧是谁的母亲诸如此类,少有单拎个人出来夸。
萧靖然夸她,并没有说不愧是他的人,而是单独对她的肯定,她没有因为任何人才优秀,她优秀仅仅因为她是她,无关谁:“承蒙王爷信任,妾身自然要认真做好这件差事。”
他们两个近来变得越发默契,互相能欣赏对方的好,阮秋言从朝歌回来就下定决心磨练自己,她不知极限在何处,但只要不断前进,结果就不会差到哪里去,她需要历练。
“傻瓜,你做好了是自己的事,本王没有任何功劳,非要说的话,便是本王帮你写了好多张的请柬,除此之外本王就没做过什么,秋言,你要学会肯定自己,你远比你自己所想的要优秀,比旁人所想的要优秀。”
闻言阮秋言一愣,原来萧靖然还记得她在相府时主母对她说的那些话,她在相府从出身到与她相关的任何事物,她整个人都是被否定的,她自己没放在心上,他都帮她记着
“好,妾身记住了。”阮秋言紧握住萧靖然的手,两个人就这么靠着,接下来一个时辰的时间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静静地待在一起,原来两人只是坐在一起都能心情愉悦。
金越王妃身体不好,金越王出行不能令其随行,她便多是在府里待着,阮秋言近日得闲,有空时就会到她居住的宅院去陪她唠唠嗑,全当打发时间寻个乐趣,不然她照样闲得慌。
从重阳宴之后,燕无归还时常见着,倒是几天下来不见李云徃的人影,阮秋言碎嘴问起萧靖然,他也不知李云徃的行踪,在都城不比行军打战要时时掌握个人去向。
平日里李云徃不来王府的时候,就等于这个人从眼前消失不知去向。以她爱玩乐的性子,阮秋言只当她是找到了什么新鲜好玩的撒不开手,没空来王府,毕竟王府无趣地很。
谁知阮秋言这日到袁三素那里去,金越王不在府中,与萧靖然一同去校场观看禁军操练。
袁三素独自一人在院子里作画,阮秋言见她画得认真,就让她画着,自个儿坐在一边看。
萧靖然少有作画,大多是忙着南起的事情,闲暇时画画颇为吹毛求疵,一笔一划都要求严格到极致,阮秋言就不喜欢看萧靖然画画,觉得折磨人地很,所以她都是在边上看书。
从袁三素下笔的力道可以看出她专攻画画技法,每一笔都流畅自然,力道苍劲。
单看她的画风难以想象是眼前这位娇弱的女子画出来的化作。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一副山水图就完成了一半,阮秋言看过的山水图里,最喜欢的就是千里江山图。
袁三素的画法与千里江山图是不可比,但有自己的出众之处,令人眼前一亮。她画到一半,阮秋言发现她所画的场景,是她们重阳宴那日在山上看到的景致,红枫遍地,层林尽染。
李云徃连接几日没有去找阮秋言并没有如阮秋言所想的那般是遇到了新鲜好玩儿的事情,实际上是整座城地奔波,只为寻找一些东西,今日照旧是跑了一早上才寻得想要的。
一买到东西李云徃就马不停蹄地往袁三素这头敢,满怀期待与兴奋来到袁三素的住处,脚刚要踏进袁三素的院子,就听见她与人说笑的声音,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她最熟悉不过。
她千方百计避开阮秋言,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没想到还是在这里碰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