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对于重阳的嘴上功夫佛岐是向来是不理睬的,在这嘴上功夫重阳是得了玉帝真传,都是容不得别人有半点质疑自己的武力值的。
一道蓝光白光落于忘川河畔,恢复人身的佛岐重阳只觉心中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压迫自己,似乎就要喘不过气。
“这是冥魂,都是犯了大罪的凡人的魂魄,为了惩罚他们便让他们在这入口处徘徊,每一道魂有极重的怨气,封住自己的心脉,不然很容易心生怨念堕入魔道。”佛岐微蹙眉头,镇定自若的自封心脉,打量着周围观察是否还有其他危险。
“那犯了罪的凡人那么多,不会每个都在这里吧。”佛岐话音刚落重阳就很积极主动的施法自封心脉了,这种关乎自己的小命的事他是比谁都积极的。“而且万一这些魂魄跟着出入的人出了冥界怎么办?”重阳施法将自己的一尘不染白衣用保护罩包裹着,并用倚风扇遮住口鼻,生怕这些污秽之物会沾染到自己。
“这些怨魂满一百年之后便会被投入这忘川河,再用这河水浇灌彼岸花,怨念没有实体是无法出冥界的,且也无法俯身到他人身上。”佛岐仔细观察了周围除了怨念之外没有他人,奇怪,上次来时是有有人看守的,这次却不见影,佛岐一遍解释一遍欲踏脚入奈何桥。
“看来这做人还挺难的,不仅活着要顾着顾那儿,还要担心死了会怎么???哎呀???”重阳正悠闲的跟在佛岐后面,却撞到突然停下来的佛岐结实的后背。
“佛岐,上次你大闹我冥界,还没找你算账,这次到主动找上门来了,正好新仇旧账一起算了!”重阳还未反应过来,正准备骂佛岐干嘛突然停下来,刚探出脑袋就一名衣衫通体为黑色的女子拿着武器朝佛岐刺来。
“只不过向孟婆讨一口汤,何谈大闹。”佛岐微微抬眼平静的接住了那女子的剑刃,眼中并无杀意,对于一个想杀自己的人佛岐倒是很难得的冷静了一回。
“休要狡辩,若不是你毁我器皿,我又再花五百年功力重铸。废话少说,拿命来!”那被佛岐的唤做孟婆的黑衣女子说着便退出去几步,而被佛岐握住的剑刃也化作了一股黑烟消散掉。
转眼间,黑衣女子双手散开,闭眼似是在念何种咒语,在她再次睁眼之际,柔指上下舞动,只见那忘川河水便开始沸腾,在那女子的操纵下,那河水直直的朝佛岐奔去。
“这位小姐,现在是和平时间,你这样上来就动手就不对了。”就那河水距离佛岐身躯厘米之差之时,重阳一挥衣袖,一道透明的防护墙便出现在佛岐面前,挡住了全部的河水。
“哼,别以为你有帮手我就拿你没辙。”孟婆指尖飞舞着幽幽蝶,盘旋一会儿便双双入了孟婆的双眸,而此时孟婆的双眸似是勾人的无底黑洞,且闪烁着光芒,孟婆嘴角微微勾笑便迈着莲步缓缓的朝着两人而来。
灭魂绳已经在孟婆的手中紧握着,能生擒了这佛岐交给冥帝便已经是大功一件,且还有个附加品,那自己的升职就指日可待。
“啊呃???”孟婆只是中了倚风扇一道风芒,便被击倒至桥头。
“你们???别太过分,呃????嘶??”孟婆嘴角已渗出一丝血迹,双眸也无余力可视佛岐重阳,只得垂头低吟着。“小姐,说话你得负责啊,明明是你先动手的,现在打不过反倒怪起我们来了,好没道理。”重阳手腕一转撑开了倚风扇,悠然的走过奈何桥之孟婆身边蹲下言。
而佛岐则端着手慢悠悠的挪歩,面无表情低眸“我们无意滋事。”说罢便大手一挥,孟婆翻了个白眼之后便重重倒地昏死过去。
“她虽然不该先动手,但你也不至于杀了她吧,被冥帝了知道可???”重阳瞪大了眼睛,略有慌乱的盯着佛岐。
“记忆已除,伤势已愈,性命无碍。”佛岐起身拂了拂袖袍,周围打量了一圈后便直直的朝前走。
“呼???”“不早说,你这人啧啧啧。”重阳松了口气,因吃惊紧耸的双肩也放下了,佛岐本就是个循规蹈矩的正经木头人,怎么会在没有神帝的指令下随便取冥界人的性命呢,还是自己想多了,拍了拍衣衫,便迅速的追上佛岐。
“哎佛岐,那女子是谁?好像跟你还是旧识,你这小子,平时看着那么正经的一个人,想不到????”重阳紧锁眉头的用扇骨轻敲着手掌并用斜眼坏笑瞥向佛岐,好不容易看到佛岐跟一个女子如此亲近,可不得多问几句。
“奈何桥头,孟婆,孟婆汤不仅能使凡人忘尘,用它来清洗荒砚也是极好的,我只是向她讨一碗罢了。”佛岐端着手说的风轻云淡,最后一字落嘴之时还略带鄙视的瞥了一眼重阳。
“你想拿人家的汤还洗你的剑?”重阳难以置信的缓缓转头看向佛岐,并对佛岐后退三步,“那她说叫你赔她的器皿是怎么回事?”
“与我缠斗之时自己弄坏的。”
“???”
“欲生花是何模样?”此时佛岐重阳已至了彼岸花海,漫天飞舞着红色花瓣,忘川河的怨气包裹着每一瓣花瓣,透露着血色,散发出死亡的味道,花瓣从佛岐重阳身旁飘过,两人本是蓝白的衣衫此时也分不清到底是何颜色了。
“师父说它与彼岸花极为相似,只有细微的区别,它的花蕊是为黑色。”欲生花对于重阳来说也是陌生至极,当时走的急都没有问玉帝那欲生花到底是何模样,与彼岸花有何异,还是要进入神界之时玉帝千里传音传入自己脑中。
佛岐只紧闭双眼,身体向四周散发出一道蓝光,横扫至每朵花每寸土地,脑中不断过滤掉花蕊不为黑色的花只。
就在佛岐准备收了法术,摘取几朵之时,却突现一抹黑色身影,闪入自己的法眼之中。
黑衣男子直立于空,双眸轻阖,在玉笛一起一落的指头娴熟的起伏着,冥界无白日,只有黑夜,彼岸花海中通天的红光映射出那人身形,横笛发出道道声波,破了佛岐的法术,让佛岐不得不关闭了法眼。
那人矗立于佛岐身前之时,那根不知名的横笛已被幻化。
南堤落地瞧见佛岐正脸之时,心中不禁微微颤动了一丝,而这一身蓝衣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再多的惊愕也随那黑色袖袍下的紧握的拳头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