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街上好不热闹,年轻男女打扮的英俊美丽,老人在头上刷了油,锃亮的头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就连那张有钱家的狗都头戴鲜花穿着绸缎,涂着淡色的腮红向隔壁家那只大黑狗不停望去。
这容城,出了门便能闻到胭脂水粉的味道。春天的花争奇斗艳的挤满大街小巷,花香混在女子男子身上的味道中,也是“自叹不如”。
这个时候正是东边才郎西边美女浓情蜜意的时节,隔着一条街,女儿家用手绢遮住半张羞红的脸,男子挺着腰身显得高大魁梧,眉目传情,暗送秋波。
江婴和厌容走在街上,到处都弥漫着香甜的情意,少一抬头可能就对上了看别家小姐的公子的眼睛,要么就是正在与别家男子眉目传情的俏小姐。
这一路厌容走得都极为别扭,可能是极少出门的缘故,厌容将斗笠压的低低的,快步走在江婴地前面。
“走得那么快干什么?是怕人误会我们二人有什么私情?”江婴在后面不慌不忙地向前踱着,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故意大声地说出来。
厌容回头狠狠地剜了一眼后面的江婴。
今天这小子有一次的易容了,竟还化的如此好看。这一路,无论是新妇老妇,亦或者闺阁少女,都向他们两个瞥过来。
准确来说,是向江婴那个方向狠瞥,那些女孩子三步一回头,完全忘了身边还有个她,更有甚者,有一女孩子直接拿西瓜砸了过来...
传言一美男曾被大家看死,当时厌容还觉得是夸大其词,今天她终于信了女人看见美男子是多么疯狂了......
“跟你在一起走有生命危险。”厌容依旧没有等着江婴,向着茶楼走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茶馆,刚坐定,那老板便走了过来。
厌容看着那老板就惊了,书里的老板都是些油头粗脖子杂汉,而眼前这个老板,虽身着粗布,却英俊风流,看不出一点油腻。
江婴拿胳膊肘怼了怼厌容:“看美男子看呆了?你身边就有一个更俊俏的,你这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啊!”
厌容看着身边这个“美少男”,怎么感觉厚的不是他自己的脸皮。
转念一想,这脸皮的确不是他的......
“二位应该是新婚吧,本小店正好有特色的‘夫妻包子’,不如尝一尝”
“好,就要这个了,多谢老板!”江婴挑了挑眉毛,完全不看旁边眼睛都要翻上去的厌容。
“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老板一脸谄媚。
“老板,你误会了,我们不是...”
“我这就去给你们二人上菜!”老板没等厌容说完就跑去了厨房。
厌容也不看旁边那个男子了,他已经成了周围女孩子们的焦点,她可不想和别人有太多的眼神交流。
她端起茶看四周的景象,这江婴说是要带她来这里听戏吃茶,可这屋子里坐得全都是些浓情男女,怪不得老板会误会他们两个。
“看你也不太爱言语,怎么今日话这么多?”厌容觉得气氛比较尴尬,便先开了头。
江婴凑了过来:“这人啊,泰山难移,秉性难改,这脾气性格也要随着易容后的面貌改变,不然很容易被人识破的。”
厌容觉得也很是有道理,刚想再聊些什么,突然们外传来闹吵吵的声音。
老板站在门口,也不知是对谁点头哈腰,嘴里念念叨叨,眼睛瞪的像铜铃,布灵布灵地闪着光。
“这茶楼经常回来一些达官贵人,但是看这老板如此,不是个巨有钱的主,就是极为有权势的人。”江婴也向门口望去。
那门口人影渐渐近了,人群也停止了喧闹,齐刷刷地盯着那个进来的人,还有他身边的侍卫。
“原来是宣南王啊...怪不得!”
“宣南王?就是那个帮当今圣上打下江山的宣南王?”厌容看那魁梧男子眉宇间尽是英气,剑眉横在一双明眸上,完全一副大将样子。
“还能有几个宣南王?”江婴突然来了兴致:“这个时日来茶楼,怕不是有了喜欢的姑娘,真不知哪个姑娘如此幸运被宣南王看上了。”
厌容眼睛没有离开过宣南王,这个人身上的戾气很是大,感觉脾气并不是特别好。
宣南王也感觉一双眼睛盯着他,虽说几乎屋子中的人都在看着他,但是那个目光灼得他脖子痒痒的。
他忍不住扭过头,正好对上了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带着斗笠,就算喝茶也只是将茶杯送入面纱中。
就这么短短几秒,宣南王似乎对这女孩子有了几分好奇。
他收回了目光,向二楼走去,在一楼二楼的目光中落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