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南王刚落坐,戏台上的人就出场了,咿咿呀呀比比划划着,手里拿着白马鞭英姿飒爽地遥指天涯。
厌容却无心戏台上情节变化和人物出场,自从宣南王来到这里,她就一直在莫名心慌。她不时向二楼瞥,而恰巧宣南王的目光也投向了厌容,二者短暂的相视了一眼就赶忙移开了。
不一会儿,台上的人物又变了一波。
“下面是新来的花旦,为大家唱一台戏!”这戏院上的主持说话间眼神不时向楼上递眼色。
厌容看楼上一服侍宣南王的小厮默默退了下去。
烛火一暗,戏台上突然飞出了一个人。
准确来说是吊着绳子悠了出来,一个画着精装的女孩子身上挂着绳索,身上订做的戏服没有了宽大的样子,反而是贴合着女孩子的腰身,那一个弱柳扶风的身姿掠起一阵香风,钻进整个戏园人的鼻孔。
江婴看这女孩子越发不对劲,他扯了扯厌容的袖子:“她好像是你家庶女...”
厌容这才把眼睛挪到台上,台上女子戏腔和身段都不是十分标准,但是那个身段让人看了就忘不掉,那个娇媚的声音和眼神,不是寒姬还能是谁呢?
她来干什么?
难道是为了楼上那个人
她向上看去,果不其然,楼上那个人欣赏地看着台上的女人,而那女人也完全不看楼下众人,所有精力都在楼上。
“她和宣南王?!”厌容无法相信寒姬竟然搭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宣南王。
江婴也觉得事情不对,他也向楼上看去:“你说,这寒姬下一步会干什么?”
厌容看向厨房的帘子的缝隙,刚刚那小厮手里貌似拿了什么东西,对着手边的茶杯倒了下去。
“绝对不可以!”厌容暗暗起了身,说着就要上二楼。
“你疯了?”江婴紧随着离开了座位。
他上前就拉住了她的手:“你别急,我给你易容。”
二人在角落里快速地变了长相,贴着楼梯也上了二楼。
“你为什么非要现在阻止他们二人,宣南王身边都是同他出生入死的侍卫,哪怕有一点对不起宣南王,今天你连渣都回不去。”
他们在二楼的阴影里,墙后就是宣南王,他全神贯注地看着下面卖弄风情的寒姬。
“如果妙娘真的攀上了宣南王这个后盾,我们寒家就不会安宁!”
“为什么?你们寒家攀上高枝后,你父亲必会得到提携飞黄腾达,你还怕什么?”
“那妙娘不是省油的灯,我有种直觉,她不只是想有权有势,在她的屋里我曾发现过一件邪物。”
“什么?”
“一根非常粗的针,上面绑上了红绳,上面密密麻麻的铃铛都被棉花包了起来。”
“针?”江婴觉得身后那根针散发出微微寒意。
他刚想继续问,就被厌容堵住了嘴。
“他上来了。”
江婴看着一个小厮手里端着茶水,放在了宣南王的桌子上。
厌容贴着墙边慢慢往宣南王那里移动,另一边宣南王身旁的侍卫察觉到一丝不对,手按在了剑柄上。
嗖的一下,冰冷的剑身贴着厌容的脸擦了过去。
“是何人?”
厌容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晚了,宣南王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仿佛看着一只小鼠。
“你鬼鬼祟祟地想要干什么?”宣南王挑起厌容的下巴。
厌容看着宣南王凶恶的眼神,觉得自己的脑子一时间空白。
“哟!媳妇啊,你怎么在这里,让我好找啊!”江婴突然出现在后面微微用力按住厌容的肩膀。
江婴对宣南王略施一礼:“我这婆娘疯疯癫癫,刚才在小的接手时候不知跑去哪里了,没想到打扰了大人您...”
厌容心里很嫌弃自己被伪造的这个身份,但是也只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她忽地抓住宣南王,使劲地晃他的袖子,拽得高高大大的宣南王左摇右晃。
厌容使出吃奶的劲,薅着宣南王的手把桌子上的茶杯扫摔在了地上。
她然后咧开嘴大笑:“夫君你看,碎了哈哈哈哈哈!”
江婴面露愠色,把厌容狠狠地拽过去就要伸手打。
宣南王撇撇嘴,扭过头并不想看他们二人:“罢了,赶紧把你这疯婆子领走。”
“谢宣南王您大人有大量,谢谢,谢谢...”江婴拉起厌容就要下楼。
“慢着,姐姐你来了怎么就要走啊!”
厌容心里暗暗惊呼,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