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愿恨铁不成钢:“他都这么对你了,难道你还想着和他成亲不成?我绝不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这回必须让娘娘解了你们的婚约,狠狠地教训韩清泽一顿!”
舒心摇了摇头:“我没想和他成亲。”
“那你怎么……”李长愿无奈。
舒心扶着李长愿的手站了起来,认真地向李长愿说道:“韩清泽如此对我,我自然不会放任他好过,自然也请阿愿姐姐进宫替我说说的。只是……千万不要提,韩清泽伤我的事,就说他为了温仪来镇国将军府大闹了一场。”
李长愿实在心疼舒心,便将此事应了下来。
这会儿功夫,舒心的丫鬟们都冲了进来,见到舒心的模样,个个吓得脸色苍白。
李长愿看了舒心冷淡的眼神,就知道舒心不可能再留她们了。
出了舒心的卧房,韩清泽仍然在和侍剑缠斗,李长愿本以为侍剑一个人可能打不过韩清泽,没想到侍剑与韩清泽居然打了个平手。
她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侍剑的武艺如此出众,为何非要在她身边当一个丫鬟?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李长愿脸色沉沉地向侍剑说道:“侍剑,放他走。”
侍剑闻言立即收剑入鞘,站到李长愿身后来。
倒是宁平公主愣了一下,拉着李长愿问:“这就放他走了?”
刚才李长愿进去的时候,她也跟着看了一眼,舒心脖子上有个红手印,分明是被韩清泽掐的!
舒心可是和他自小一起长大的,又与他有婚约,他居然下得了这种狠手!
就连宁平公主这样的好脾气,也恨不得打上韩清泽一顿!
李长愿不好在这里和宁平公主细说,只能简单道:“娘亲,我回金梧巷再和你说。”
宁平公主虽然无法.理解,但也没说什么,让手底下人放了韩清泽离开。
韩清泽离开之前,回头看了一眼李长愿,脸上闪过一丝嘲讽。
舒心这样的女子——就是贱。
韩清泽走出去的时候,宝缨一瘸一拐地从外面进来,紧紧地盯着韩清泽看了一会儿,见到院子里的李长愿和宁平公主吃了一惊:“公主和郡主怎么来了?”
李长愿看了一眼她的脚问道:“你的脚怎么了?”
“听人说表少爷闯进来了,跑得急摔了一脚,许是崴到了。”宝缨苦笑一声,才发现两人的表情不对,连忙问道,“我家姑娘呢?”
舒心出现在卧房门口,喊道:“宝缨,你进来替我更衣。”
宝缨见到这样的舒心,双眼一红便进了屋子,其余的丫鬟端来温水,连房间也进不得,只能垂着脑袋站在外面。
李长愿和宁平公主在堂屋边喝茶边等,直到过了一会儿,宝缨来请她们,才重新进了舒心的卧房。
卧房里已经被收拾好了,舒心也换了身衣裳,将两人迎了进去,笑着说道:“家里的事,让公主和阿愿姐姐笑话了。”
宁平公主是好说话的,舒心又是李长愿的朋友,自然表示没有什么。
李长愿担忧地看着舒心,问道:“真的不叫大夫来看看?方才我可看见了,韩清泽下手没给轻重,根本就恨不得把你掐死。”
“不必。”舒心摇了摇头,笑着说道,“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不了的。阿愿姐姐忘了?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我也是习武的,这点伤没什么大不了。”
李长愿叹了口气,说是这么说,舒心虽然习武,可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伤?
也就是舒将军不在,韩清泽才敢这么放肆,但凡舒将军在京城,怎会容许他这么欺负自己的宝贝女儿?
“你祖母身子不好,这种事定是要瞒着了。”李长愿又道,“门房那些受伤的下人,这段时日让他们去休息,免得被你祖母看见了怀疑。”
“是该这么做,便是我院子里那些丫鬟……”舒心点点头,想起方才自己险些被韩清泽掐死,她们一个个跟鹌鹑似的,目光便冷下来。
舒心没说完,宝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将军府养了她们这么多年,姑娘遇到危险,她们竟干等着什么也不做。姑娘将她们发卖了,换一批忠心可靠的吧!”
舒心听到宝缨的话愣了一下:“你与她们从小一起长大,真的忍心我将她们发卖了?”
宝缨双眼通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宝缨只知道,宝缨的这条命是将军府给的,便是为了姑娘去死又怎么样?”
“真是个好丫头,快起来吧。”宝缨的神情做不得假,宁平公主看得动容,亲手将她扶起来。
即便宝缨不说,舒心也会处置这批丫鬟,她让宝缨坐在绣墩上,点了点头道:“就依你的意思吧。”
舒老夫人还在李长愿家中,李长愿这个做主人的,不能把客人一个人扔在家里太久,见舒心没事了便与宁平公主一起离开。
没想到,舒心也站了起来,道:“我也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李长愿赶紧道,“我亲自把舒老夫人给你送回来,你就别动了。”
“我自然要去的。”舒心依然跟上来,“我若是不去,怕祖母会起疑。”
李长愿看了一眼她身上圆领的衣裳,竖起的领口把她脖子上的手印遮得严严实实。
看来,舒心是早就准备好,跟着她回金梧巷接舒老夫人了。
宁平公主也道:“舒丫头一片孝心,就让她跟着去吧。”
“罢了。”李长愿叹了口气,对舒心道,“那你可要演得真真的,别让你祖母看出异样来了。”
三人回到金梧巷,张修远已经替舒老夫人诊完了脉,许是见李长愿久久没有回来,便陪着舒老夫人聊起了天。
李长愿进大厅的时候,两人正说着夏日要吃什么食物进补。
“公主来了?”舒老夫人连忙站起身来,要冲着宁平公主行礼。
宁平公主哪敢让她向自己行礼,连忙扶住她:“舒老夫人是一品诰命夫人,又比宁平长那么多岁,这不是折煞了宁平吗?”
“从前见过公主几面,过了二十多年再见,真是一点都没变啊。”舒老夫人感慨,又瞥到跟着宁平公主进来的自家孙女,“不是说家里有客人,怎么跟着公主和郡主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