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英语课上,初来乍到的仁灵老师试着不再紧绷着脸,减少少了许漂浮着敌视的味道,他们似乎认识不到马洛城市国际化大都市进程中英语的重要性。他听从了姜晟敏的建议,将英语情景剧带入课堂,但是愿意配合的学生寥寥无几,生怕自己成为公敌,这种毫无互动的上课气氛让学生们感到不安。
直到指出了那位靠电脑天才的语法错误,并推出了交换生的英语考试非常重要。打压这些心高气傲的孩子,才有一些学生积极互动。但仍旧大部分孩子不屑一顾,他们身来就是继承家业,大堆英语好的给他们打工,英语在他们看来不是一门语言,是一门谋生的技术。
这对于姜晟敏来说,是一个疑惑,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这个不经意闯入的问题,似乎正是他要释放的缺口,天知道,他这种神经质是来自什么遗传。英语课上,姜晟敏试图去温暖那双仇视的眼睛,总是盯着仁灵老师,积极回应仁灵的每一个的互动式问题,主动用普通话交流,拉人配合着老师的问答,不再和薛雅萱玩那些稚气的纸条游戏。面对这位英语学霸的,其他学生也不好意思继续作乱,只能积极响应,这对Chris的同盟来说,是跟自己作对,他不能输掉这个赌约。
仁灵老师对于姜晟敏的这种注目礼与积极回应似乎又些不安,他怕这调皮的孩子又在捉弄自己,嘲笑她的妆容,嘲笑他来自内地一个县城,依旧面无表情的吐着那些有了好转的当地蹩脚方言。但是签售会上感受到似姜晟敏本质上不是这样的坏孩子,跟自己的想象差不多。
温柔的眼睛,宣布了爱情故事的先驱。当一种举动变成了习惯,总有某种魔力驱使着你的意识,他就是这种习惯走钢索的人。要么粉身碎骨,要么过渡到彼岸的风景。姜晟敏也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这种举措,而陷入了一场危机四伏的爱情。
每节英语课上,姜晟敏总是盯着仁灵的那双眼睛,仁灵老师有时候会被盯的语无伦次,在姜晟敏看来似乎那是爱情的回应,初来乍到的仁灵老师不知道的是这位天才少年除了写作,现在的英语水平考托福都没问题,还以为是认识到英语重要性的醒悟。
姜晟敏这种安静的在英语课上的认真及回应,却被细心地薛雅萱看在眼里,他不知这是为了帮助仁灵老师,还是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薛雅萱为这一发现,惊奇而困惑。不过这个小小的疑问,并没有惊扰到这位少女的心,毕竟也是她提出的帮助老师温和的渡过前期。他来自那个疯子镇这也不算奇怪,她这样想。不过习惯了混乱课堂的薛雅萱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被剥夺感,报复性的将姜晟敏的书放些虫子等恶作剧,引起注意感。
姜晟敏的真实内心对于和自己同龄的女生没什么兴趣,像其他学生对姜晟敏的思考一样,他倒是觉得他们幼稚可笑,喜欢那些无聊的东西,一直喜欢跟比自己年龄稍长的人玩在一起。
或许,这也是来自父权家庭的环境影响,他小小年纪渴望得到成人世界的认可,只有不断优秀才能收获持续的关注,不被压抑,否则失去一切可能,又或许过早地接触了太多形而上学的哲学,遁入了虚无主义,让他丧失了青春的纯真,与同龄人对话现实世界显得话不投机,他渴望外面更大的世界,而不是被束缚在象牙塔内,薛雅萱对他来说是一种学校漫长岁月的陪伴,而对于他真实的内心只走到了三分之一。
这种压抑式的成长,被无意闯入的仁灵逐渐释放了。
对于薛雅萱,谈不上爱情的程度,只是对于青春期的好奇、孤独的依赖,或许,这也是大多初恋都没结成正果的原因。或者说他还没有意识到薛雅萱不断付出的重要性,因为在他那里,她还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的偶像还是一个孩子。他们在一起很开心,但是懵懂的爱情似乎逐渐发芽在更关心那位英语老师的喜怒哀乐。
这种病态的感情,薛雅萱称之为恋母情结。姜晟敏陷入了一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道德陷阱,他被同情怜悯心挟持,被道德束缚,这个被学校监管的人质的无力感逐渐怼被嘲笑的仁灵老师产生了一种心理惯性与依赖,而他浑然不知。
发现姜晟敏最近有些异常,他却死不承认。薛雅萱经常与其无故吵架,陷入冷战。他们再不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姜晟敏再也没去过那个公寓,她觉得那里是薛雅萱束缚捆绑她的牢笼,都觉得对方自私透了。
姜晟敏始终觉得自己的认知没有问题,他们幼稚的要命,自己不是她的芭比娃娃。
二人的关系就这样降到了冰点。随后,薛雅萱陷入了沉思,感觉自己热脸贴,自作贱的付出一切,男人真不靠谱,说变就变。昨天你侬我侬,今天同样的蛋糕会变得难以下咽。他明明就喜欢,为什么不敢承认。嫉妒让她丧失了理性,这种似是而非的爱慕对薛雅萱来说,简直是变态。即使有师生恋的存在也是一个小女生的崇拜与幻想,他倒好,反过来了。
仁灵有什么好?穿着打扮不够时尚,长相还比不上她呢,只不过声音好听罢了,难道我的声音不够甜美吗?虽然她有着众多追求者,但在姜晟敏面前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一直引以为傲的英语被甩了几条街,一直很自卑,除了校长的女儿身份,成绩一般,也没有突出的才华。但仁灵也没有资格,因为这是不可能的。
她想不明白她的英语老师究竟哪一点让这个才子痴迷了,自己是否可以复制。他试着模仿老师的成熟打扮,但是姜晟敏似乎无动于衷,那张脸没有他要的故事。薛雅萱始终认为,他根本不珍惜自己为他做的一切,还是自己不够主动,薛雅萱考虑要不要主动表白的问题,她讨厌这种被剥离感,像被人抢走的玩具,她更讨厌英语老师的一系列模糊的言辞将晟敏误入歧途,只为保证他的饭碗,而不至于像前面那几个老师一样卷铺走人。
他后悔帮助这个老师,后悔继续当这个课代表。爱情的妒忌让这个盛夏的青春充满了火药味的荷尔蒙,对于这种潜在的威胁,她决定大考过后设法赶走这位合约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