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潼郡客栈卯时
赵子羽吃过早饭,刚收拾完行装准备去隔壁叫江婉清出发,忽然有人敲门:“客官,您要的菜好了。”话音刚落,可还没等他回答,小二就推门而入。
“哎呀,不好意思,客官。送错屋子了。”小二进来后盯着看了赵子羽几眼后赶忙道歉并退出屋子关上门。赵子羽本能的感觉不对:“此事必有蹊跷!”他赶忙背上包袱,拿剑快步走出,到了隔壁房间门口敲门,压低了声音说道:“师娘,快出来,此地不宜久留。”
“嘭——”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手拿斗笠面带黑色纱巾的苗条女子,“子羽,怎么了?”温婉的声音传入赵子羽的耳朵。“师娘,我觉得店家不太对劲,我们快走,走后门,您跟我来。”赵子羽边说边警戒四周。“好。”女子也不迟疑,闻言紧跟男子便走。
两人匆匆从后门离开客栈,刚走了几十步,便看到街道赶来大批虎贲甲士,把客栈围住。刚才那个闯进来的小二带着一个身穿银甲的将军往客栈里走:“大人,画像上面的两人就在里面。”
“好险,还好走得快。”赵子羽打量四周没有人注意到他和江婉清,压低了斗笠,低声对身后的江婉清说:“师娘,明教的贼子已经够烦的了,没想到现在连大蜀朝廷都开始通缉我们。这样我们恐怕过不了剑阁关了。”“都怪我这个累赘,拖慢了你的速度。”江婉清低头轻声说。“师娘,您说什么呢,我带您走山间栈道,那条路虽然险峻了些,但只要能行过这百余里,出川到了汉中我们就安全了。”赵子羽赶忙说道,说完他忽然想到什么挠头说道:“不过,到时候可能......可能对您......稍有......稍有冒犯。”“没事,我.......我......我都听你的。”赵子羽透过面纱仿佛也能看到江婉清脸上的那一抹微红。
剑阁关东边山中栈道
亭午之大日普照,诸多天阶石栈纵横勾连,栈道之下多是重岩迭嶂,万丈深渊间又有万仞高山拔地而起,上面怪柏丛生,直插云霄。此景甚是壮美。
可赵子羽却没有心情欣赏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他一手紧紧抓住岩石,另一手紧紧勒住缠着他和江婉清的藤条,双腿稳健地在石壁上攀援,他的头发早就湿透了,脸上都是豆子般大的汗珠。“呼呼呼,师娘,您千万要抓紧了。”赵子羽边攀边嘱咐道。
“嗯,你放心。”江婉清答道,一只手抱紧赵子羽的脖子,而另一只手却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手帕,轻轻擦拭赵子羽脸上的汗粒。赵子羽原本晒红的脸更加红了。
“啪啪啪——好一对野鸳鸯啊。”忽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出现。赵子羽心里一紧,一手猛推岩石,越到一块宽敞的栈道上,后手扶稳江婉清,然后拔出腰间佩剑:“谁?”
“哈哈哈,明教剑阁舵舵主率众兄弟在此恭候多时了。”这时周围的山壁,栈道忽然冲出大批黑衣人。为首的黑衣人在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上笑着说;“你们这对儿野鸳鸯插翅难逃了。”
“呸——休得败坏我师娘的清白名声!”赵子羽大喝,然后扫视四周,心中暗道不妙“好严密的埋伏,糟糕。”“别垂死挣扎了,不然一不小心被兄弟们打落悬崖,恐怕连全尸都没了。”明教舵主挥手:“教主有令尽量活捉江婉清,赵子羽。事不可为则诛之,生死勿论!”一众人手得令前冲。
赵子羽咬牙硬上,挥剑拦住冲上来的几人,运足内力全力一击,几人被打落悬崖。赵子羽顺势后退,用剑挑起几块碎石,用剑身轻轻一拍,冲上来的后几人也中石而落。栈道极窄,只有一个位置能上,明教弟子束手束脚,在赵子羽的拦截下不得寸进。
“嘿嘿——好个蜀道当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那个劳什子舵主,敢来与我一战吗?”赵子羽激将道。
岩石上的明教舵主听了阴冷一笑:“弓箭手准备!”更远处的山峦间,松柏上忽然又冒出大批弓箭手。不好!赵子羽赶忙回防护住江婉清。“放箭!”刹时,明教弓箭手纷纷放箭。
“铛——铛——铛”赵子羽挥剑防守,奈何弓箭一波接一波,密度极大,而他还要顾着江婉清,轻功施展不开,几息的功夫两人已经被逼到崖边。
“你快走!别管我了。”江婉清在身后对着赵子羽喊道。“不可能,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定能保你无碍!”赵子羽再度拨开几支差点射中江婉清的箭坚定地说。
“子羽,小心!”江婉清来不及感动,忽然看见赵子羽刚才说话的功夫竟然有一支箭直指赵子羽咽喉。江婉清赶忙一推,赵子羽勉强躲过这致命一箭,可江婉清却一个踉跄跌落悬崖。
“不!————”赵子羽撕心裂肺的声音惊飞了远处的鸟群。转眼一看明教舵主正拿着刚射完箭的弓,摇头。“我若不死,来日必取你项上人头!”赵子羽运足内力喝出这句话转身咬咬牙,一个纵身跳下悬崖。
远处两只飞鸟掠过,悬崖下是无边无际的云雾.......
“你们快下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去向圣女汇报。”明教舵主对明教众弟子吩咐道,然后转身离去。
傍晚剑阁明教分舵
大堂的座椅上坐着一个妩媚妖娆的女子,傍晚的斜阳洒在她身上,勾勒出迷人的弧度,不禁让人浮想联翩。下面跪着的明教舵主,把头深深低下,不敢看上面的女子一眼:“事情就是这样,请圣女责罚。”然后赶忙叩首。
“真是废物。”一个慵懒但却迷死人不偿命的声音从女子的朱唇传出,“哼——本圣女亲自动手吧,下去领罚吧!”
“是。”明教舵主赶忙在此叩首,趁着抬头的功夫向座位偷瞄了一眼,只见座位上已不见圣女的身影。“呼呼呼——”明教舵主站起擦了擦后脑的汗珠,也刚忙走出去。
太阳慢慢落下,静谧的大堂只剩最后几条长长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