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见宋寅一大清早没了踪影,以为他跑路了,正着急呢,见宋寅又带了包裹回来,连忙前来迎接:“宋大人可还满意。”宋寅心情正好,笑着下马:“我满意不满意不重要,重要的是要陛下满意。”管事微微松了口气:“有宋大人在,陛下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宋寅笑而不答。
宋寅走进屋里,便有人来报:“宋大人,矿上开采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我们暂时没办法开采的了。”宋寅点点头:“知道了。”那管事大惊道:“这么快便完工了?”宋寅睨了他一眼:“你身为管事,居然连进度都不知道,着实失职。”管事连忙低头应道:“是是是。”
宋寅将矿工们都叫了来,下面乌泱泱站了百来号人,宋寅对管事的说道:“今个已经是腊月二十七了,把工钱都发下去,叫他们回家过个年。”管事大惊:“宋大人,万万不可,这些都是签了死契的下人,哪里能放他们走?”宋寅不满:“什么叫签了死契,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都是你们从附近庄子里抓来的壮年,用人家一家老小的命逼着签了死契,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只管去办。”那管家一边为宋寅当众揭了自己的面皮而又羞又臊,一边又因宋寅知道的一清二楚而心惊,哪里还说的出话来,只好进屋去拿工钱。
宋寅打开包袱:“这是陛下体恤民情,特意吩咐我带给大家的赏钱,大家一人一两,都有不要抢。”矿工们正欲欢呼,被宋寅压了下来,矿工们拿到了工钱,又拿到了赏钱,都乐乐呵呵的回家去了。
只是管事的脸色却不是很好看,平日里这些下作人哪里有什么工钱,都是要用的时候抓了来,不要的时候赶了去,皇帝是下发了工钱,可是这些都算在油水里,这下好了,给了宋寅一百两,这发下去又是一百两,管事的心疼的不得了,这下,自己手头哪里还有剩的。
宋寅看着他:“你不必如此,油水总归不是正路,如今你用一百两收了人心,陛下自当记在心里,好处少不了你的。”管事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却也只能谢过,暗道破财消灾。
矿工们都走了,矿山瞬间安静了下来。宋寅坐在窗边,心不在焉的翻着兵书,按说矿上没事,自己也该回去了,可是自己该回哪里去呢,京郊的宋寅不是自己,温家的宋寅也不在了,自己好像都没哟地方去了。
宋寅这么想着,窗边停了一只信鸽。宋寅将它脚上的信纸取下,只见短短几字:温家准备前往京郊。宋寅打了一个激灵,心里是又激动又慌张,连忙收拾东西赶往京郊。
信是假宋寅得了皇帝消息传来的,宋寅当天晚上到了京郊,和假宋寅接了头,细细的讲清楚了京郊局势,假宋寅便又换上了士兵的模样,潜回京城。
宋寅赶了一天的路,正是疲惫,想到明天还有应付这么许许多多的人,心里更是疲惫,刚粘上枕头,便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