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严格培训,工友们都画出了精品画,公司聘请艾少丽任质检员,何殊艳任会计,春美兼出纳和仓库保管员。
保质量,出精品,是工友们的座右铭。大家自觉地遵守作息时间,争分夺秒競競业业地进行绘画。熟能生巧,他们摆脱了定格摹拟法的束缚,凭视觉就能准确定位,画出的人物绝对真实生动,数量成倍地递增。每天下午,下班时间是最忙碌的时刻,质检员检验合格的,在毎人的流水账簿上进行登记,由本人按手印,分类装入箱内,锁上,帖上标签和封条,送到二楼仓库里去。
我们在念华国际贸易公司四至六楼开设了《双美书画艺术展销馆》,四楼和五楼展销,六楼做办公室、会客室和仓库。招聘并培训了六名美专女毕业生,陈艺红任副总经理,张月华任会计,陈芳坤任出纳员,刘精欣任仓库管理员。谢文莉和彭晓春任解说员兼售货员,何家彬和陈文博任保安员,月薪都是200卢比。
雅加达是南亚的海港大都市,海陆空交通很发达,世界各地的文人墨客、啇贾大亨络绎不绝,书画艺术展销馆一开张,他们都进来讨个新鲜。
谢文莉和彭晓春是美女中的佼佼者,她们穿着高跟皮鞋和艳丽的旗袍,越发俏丽无比,用清脆悦耳的印尼语、英语对书画内容及其社会背景进行讲解,以八折的优惠价格出售,许多人竞相购买。
斯密特和几位老客户接到我的电话,都及时赶来了,我们按新价格打八折卖给他们。
一个月眨眼即逝,职工们的帐目都结算出来了,为了携带方便,大家在银行里开了帐号,把工资分别打入个人的存折上。衣服、鞋袜,雨衣、摩托、相机和手表都运来了,通知展销馆停止营业,到公司来开会。
我们在发奖前,先把东西发下去,让大家穿上新衣服、新鞋袜,戴上手表,挎上相机,骑上摩托,合影留念。
大会由我主持,致开幕词,锡绘负责录像。
兄弟姐妹们:
大家穿上了新衣服,戴上了瑞士手表,挎上了德国造的彩色照相机,骑上了新摩托,满意不满意?
满意,非常满意!
让大家更满意的是劳动报酬,一位普通职工的月薪不到100卢比,不及你们月薪的零头。如果把现金发到你们手里,得用麻袋背,走在街上既不方便,又不安全,放到家里也不放心。我们把钱打到你们的存款折上涨利息,需要用钱时,到银行里去取,大家赞成不赞成?
赞成,非常赞成!
现在点名发存折,点着的,到前面来领。如果发现错误,及时提出纠正。
他们打开存折一看,吓了一跳,几十万卢比,简直是天文数字。哎呀,我的妈,我有很多钱了,我富了!都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我开玩笑地说:“你们是不是嫌钱少,气哭了?”
大家破啼为笑,异口同声地回答:“副总裁,您给我们的钱太多了,差点把我们吓死。我们太激动了,禁不住地流出了眼泪。”
请我爸爸讲话,大家鼔掌欢迎!
父亲看着热烈动人的场面,心里很激动。亲切地对工友们说,孩子们,在开业典礼会上,我曾经告诉你们,跟着我儿子走,准没错。那时候你们心里没有底,将信将疑,现在总该相信了吧?(掌声经久不息,气氛非常热烈)。
在他的领导下,贸易公司的工资改革胜利结束了,职工每人增加百分之十的工资,技术员、工程师、高级工程师分别增加了百分之十五、百分之二十,百分之三十,每人还增加了50卢比的物价补贴,10卢比的伙食津贴,职工们激动极了,生产积极性空前高涨。
书画是特种商品,价格高得很,所以你们的收入永远比他们的收入高得多。
孩子们,你们从美术学校毕了业,画的画,没人买。即使找到工作,工资也少得可怜。在这里,经过几天培训,就画出了精品,一个月拿到好几十万卢比,这么高的工资,在全世界也是绝无仅有的。一般的老板只会给你们每月发一百卢比左右的固定工资,是不会实行按劳取酬,多劳多得的。今年五六月份,我儿子媳妇在中国合城举办了两个月的画展,平均每位画工收入2500多万元人民币。我儿子担心把这些钱存到银行里,万一通货膨胀,货币贬值,兄弟姐妹们就吃大亏了。他征得大家的同意,在省贸易公司内部按批发价,给每人购买了25000克(50斤)黄金,把余款打到每个人的存款折上。在发奖会上,兄弟姐妹们和家长都感动得哭了。我儿子媳妇一心一意为工人们着想,带领他们走上了共同富裕的康庄大道。孩子们,你们也交好运了,投对门了,也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热烈鼓掌)
双美书画艺术公司,就是你们的家,要像保护眼睛一样保护它。这里很安静,大家就安心地画吧,多画多挣钱,把家庭的穷困帽子扔到太平洋里去。听我儿子媳妇的话,没有错!(掌声经久不息)
李义文激动地振臂高呼:公司是我家,全心全意地保护它!
坚决服从领导听指挥,精益求精创高产!
我请妈妈讲话,她不讲。我宣布:“请张总讲话。”
爱美在热烈的掌声中站起来讲话了。
同志们:
我们是志同道合的兄弟姐妹,你们凭着聪明才智,一次就获得了巨额报酬,我向你们致以最诚挚的祝贺!(热烈鼓掌)
我为有你们这么热心于艺术亊业的精英感到骄傲!(热烈鼓掌)
我相信父母为有你们这么有出息的儿女更加自豪!(热烈鼓掌)
同志们,书画艺术起源于生产劳动,它是人民创造的。我们的艺术为生产劳动服务,为人民服务,为政治服务。我们不能闭门造车,节假日拿着相机,深入社会基层,深入人民群众中去采景。大家每天上下班穿行在街道上,发现感人的场景,要及时地抓拍下来,回到这里复制成画卷。如果内容单调,就进行加工拼凑。我们要用真实生动的艺术之美,反映社会现实,讴歌丰富多彩的人生。同时也可用书画揭露社会的黑暗面,鞭笞形形色色的害人虫。你们创作一幅画卷,我会在盈利中再增加百分之十至二十的提成,用胶卷换你们的底片,大家不反对吧?
哈哈……,不反对,不反对,坚决不反对。掌声经久不息。
我宣布:“请同志们自由讲活。”
李匡义激动地站起来发表即席演讲。
兄弟姐妹们:
锡美兄弟几人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陈总裁和太太领着他们在夏华饭店里吃饭,父子俩突然宣布大摆筵席,宴请街坊邻居三天。这里人口串流不息,在三天里成千上万人来赴宴,得花多少钱呀?这样的义举我闻所未闻。我不但亲耳听到了,亲眼见到了,而且还是由我负责维持秩序的。但是我出于对陈总裁的误解,对他的义举持怀疑态度。陈副总裁看透了我的心事,马上把陈总裁大义灭亲和立即着手进行工资改革,提高职工的生活水平,并要我给他们提供困难群众的花名册,他们采取积极措施,救济他们,决心把贫病交加的街坊邻居救出火坑,把他们的子女都送进学校,出资供他们读到大学毕业。哎呀我的娘来,我真该死,怎么有眼不识泰山,错怪了陈老总呢?我要弥补过错,在三天的免费宴会上,我向成千上万的海内外客人,竭力宣扬他父子的高尚美德,让他们的美名永远铭记在大家心里。饥寒交迫的穷苦人,闻信赶来,很多外国人也来了,一连饱餐了三天。大家都夸陈总裁父子是伟大的人,他一家人心地善良,都是活菩萨。
我李匡义大字不识一个,拼死拼活地劳动了二十多年,连温饱都解决不了。老爸得了结核病,咳嗽了二年,躺在破席上吐血,我干难受没钱治。我和锡美兄弟第一次见面,他不但不嫌弃我,还跟我认老乡。他工作太忙,给我两万块钱,请我维持秩序。我很受感动,不由自主地说,有了这些钱,就可以给老爸治病了。他让我马上带他去看老爸。他见老爸吐血,立即叫来出租车,把老爸送进医院。告诉医生,要给老人用最好的药,一切花费他包了。他交了住院押金,又给我留下好几万卢比,并且让我把附近有病无钱治的穷苦人统计个数字,他出钱救治。经过住院治疗,我老爸的病基本上康复了。张达仁儿子的心脏病,经过手术,治好了。何家彬妻子瘫痪了二年,经过治疗,不光能走路,而且能干活了。陈文博的母亲双目失明好几年,动了手术,很快就复明了。锡美兄弟又给我们毎户10万卢比,让我们把房屋修建好,把生活安排好,让孩子们去读书,能干活的都到橡胶厂里去上班。以每月200卢比的高薪请我和达仁、何家彬、陈文博到公司来做保安工作。陈总裁父子跟我们非亲非故,硬是舍财取义,救我们于水火。他们的恩德,比天高。他们的情义,比海深。我们几家人都感动得哭了,许多街坊邻居也感动得哭了。大家都说,观世音是菩萨,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这尊神是男是女谁也不知道,更甭提得到她的好处了。但是真正的菩萨是陈总裁一家人,事实雄辩地证明了这一切。我们没有什么本事,感恩的心永远不会变,这辈子报答不完,下辈子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只要由我和达仁、天龙、天时四个门卫在,谁要胆敢上陈府里
来讨便宜,我们就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我们啇量好了,要誓死保卫陈菩萨全家人的安全。
爸妈喜从天降,激动得站起来说,匡义贤侄言重了,我们都是血浓于水的同胞。早先我们不认识,我只顾忙工作,没能伸手救助你们。我对那两个逆子祸害众乡邻的罪恶,深表愧疚,很对不起大家。他们都死了,我心里的负担也减轻了。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一定要把您爸的病治好,医疗费我们全包。今后你和邻居们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们,一定尽力帮助。
叔叔,婶婶,你们把我们从苦海里救出来了,房屋盖好了,孩子们入学了,举家过上了幸福生活,没有困难了。
李义文激动地上台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尊敬的领导:
我们是美术学院的毕业生,虽然学了四年绘画,但技术不精。毕业后,企业单位不用我们,画的画卖不出去,只能四处打零工挣钱餬口,所以我们最后一学期,都愁得吃不下饭。大概是上帝可怜我们这些贫弱无能的穷学生吧,及时地派陈副总裁和张总经理来到这里,把我们招进公司,专搞绘画。一开始我们认为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是事实胜于雄辩,在你们无私而精心地教导下,我们画了一个月,居然获得了意想不到的好多万卢比,几乎把我们吓死,心里像开了锅似的,眼泪夺眶而出。天哪,我们成了有钱人了,而且男的被打扮成了公子哥,女的被打扮成了摩登女郎,都一步登天了,一个月后,600户家庭,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再也不愁吃,不愁穿,不愁选不上好老婆了。
大家哄堂大笑,掌声如暴风骤雨一般。
亲爱的同志们,这一切都是陈总裁一家人给的,他们就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要用实际行动,衷心感谢他们,报答他们。严格遵守纪律,服从领导,听指挥,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安安静静地工作。像爱护眼珠一样,爱护我们的公司,绝不允许任何人前来捣乱。
同志们,陈总裁一家人和我们是不可分割的命运共同体,保卫他们一家人和公司的安全,就是捍卫我们的切身利益,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如果有人胆敢图谋不轨,我们将以血肉之躯,与敌人血战到底。不怕死的请举手!
全体举手,气氛非常凝重。
我们感动得与他亲切握手,向大家鞠躬致谢。我激动地说,李艺文同志的讲话太感动人了,分析得非常正确,我们确实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休戚与共的命运共同体。我们要同甘共苦,和衷共济,衷心感谢大家的英雄壮举,谢谢大家的赤胆忠心!(大家热烈鼓掌)
会议在欢笑声中圆满结束了,同志们骑上摩托车,摆成一字长蛇阵,一溜烟似的朝街道上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