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接下电话,那端传来聂慕辰松快的声音:“在哪?”
“哦,和蔓依在‘BLUE’喝咖啡。”嫣然如实地答道。
“哦!这么悠闲!”聂慕辰轻笑了一声,问道,“那我也过来喝一杯?”
“你回来了?”嫣然惊讶地问道。
“是啊!今早的飞机,回来先休息了一下,马上就先联系你了,我们很久没见了。”
已经27天了,嫣然心里算着:“是啊,那你过来吧,正好有好咖啡。”
“是吗?”聂慕辰带着期待的声音传来,“那我更迫不及待地来了。那等会见。”
嫣然和他说了地址,道了声“再见”,聂慕辰回了一声就挂下了电话,嫣然望了电话一会,对蔓依说道:“聂慕辰等会要过来。”
“恩,我听到了。”蔓依说道,嫣然和聂慕辰的对话她都听着,可是让她觉得疑惑的是两人交往也差不多三个月了,怎么还是这么陌生的感觉,生疏中带着小心翼翼,让蔓依有些担心,“怎么他要回来也没告诉你一声,现在回来了才联系你?”
“可能是临时决定或者是太忙了就没和我说吧,说是回来就找我了。”
蔓依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不说什么,打算看看等会两人的表现,再找聂慕辰算账,如果他要是对不起嫣然的话,她不会让他好过的。
“是嫣然姐姐的男朋友吗?”安琪好奇地看着大家,兴奋地说道,“好好奇嫣然姐姐的男朋友是什么样子的,能配得上嫣然姐姐的一定很优秀!”
蔓依受不了地白了一眼,“对着嫣然就是姐姐长,姐姐后的,人家的男朋友要你好奇,自己先去找一个吧!”
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安琪端起咖啡喝了起来,故意不搭理蔓依。
孟乔则当起了和事佬,劝道:“你们两个不要针尖对麦芒了。你做姐姐就让一下安琪,不过安琪你做陶瓷的时候没见你这么闹啊。”引来了两个女生同时的白眼,只能悻悻然地对着嫣然改变了话题,“你的那个旅游系列做得怎么样了?安琪的专访还需要你多花些精力呢!”
嫣然见到安琪就直觉地喜欢这个女孩,毫不犹豫地答应:“没问题啦!这段时间正好有些空闲,到时候和司拓商量一下,凑个时间把她的作品先拍了,然后我再抽个时间和她聊一聊,应该会很顺利完成。”
“那我就放心了,不过要辛苦你了!”
“不会啦,而且你们公司也会给我报酬啊!”嫣然轻松地一笑,对着孟乔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又惹得大家一阵玩笑。
不久聂慕辰就走了进来,蔓依首先看到了推门而入的高大男人,打来声招呼:“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看着大家的时间都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聂慕辰潇洒地一笑:“我家离这不远。”说着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安琪看着来人,眨巴着好奇的目光,挤到了嫣然的里座,把位置让给了聂慕辰,嫣然扶着刚坐进的安琪对着聂慕辰说道:“挤一点,将就着坐吧。”
“哪是将就啊,不是还很空嘛!应该感谢傅儒安选的沙发坐都是这么大组的!”蔓依对着聂慕辰白了一眼,直觉把傅儒安搬了出来,“而且挤一点我想他也是乐意的啦,你们两个人不是可以靠近点嘛!”说着自己就靠到了孟乔的身上,还不忘朝嫣然抛一个媚眼,惹得安琪发出了不满的咳声。聂慕辰也不介意地笑着坐下,顺便调侃一句:“你恶心的程度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我甘拜下风啊!”
蔓依也不介意,笑着抬起头,假装高傲地说道:“那是,别人还学不来呢!”
接着又是一阵笑声,聂慕辰拿着菜单亲自过来招待:“这位就是嫣然的男朋友?”又对着聂慕辰伸出手,友善地说道,“真是幸会!”
从聂慕辰走进咖啡馆,他的第一感觉就知道这个就是让嫣然一直默默牵挂的男人,自己一直明白,嫣然的心中放着一个人,她的心房之门也一直等到着为他开启,特别是听说了她有男朋友之后,他更明白,能走进她心里的男人一定不简单,而知道这个男人是嫣然曾经的同学时,他终于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也让自己对嫣然放了手,只是希望这个看似气宇不凡的男人能够给嫣然幸福。
聂慕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优雅从容地伸着手的陌生男人,虽然并不认识,但从他对自己的态度就可以判断出来他与嫣然之间存在的关系,转头看了眼略有些不自在的嫣然,站起来也伸出手回握,看到蔓依有些看他好戏的脸,他对傅儒安说了声:“你好!”又转头对嫣然说道,“不介绍一下吗?”
傅儒安原想简单地自我介绍一番,但听到聂慕辰对嫣然说的话,也就止住了已经到嘴边的话,他也想知道,在嫣然的心中自己处于什么位子,对她来说自己是谁。
嫣然带些不自在又略显害羞地站了起来,对她来说,这是第一次介绍已经成为自己男朋友的聂慕辰,让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而特别这个对象是傅儒安的时候,自己不是不明白傅儒安对自己隐约的感情,只是自己一直选择忽略,而现在面对着他来介绍聂慕辰,是她有些不太愿意面对的,总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这是我的好朋友傅儒安,也是这家咖啡店的老板。”嫣然指着傅儒安对聂慕辰说道,又向傅儒安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聂慕辰。”
两人又礼貌性地相互打了声招呼,“好朋友”和“男朋友”这两个词让傅儒安有些难受,就像两根细小的刺穿进了他的心里,让他有一阵的窒息,有一下的刺痛,之后蔓延出的是一连连隐约却泛滥的苦涩。傅儒安品尝着这如同咖啡般的苦味,露出微笑,递出菜单说道:“不知道聂先生喜欢喝什么咖啡,今天我请客,随便点吧!”
聂慕辰接过菜单,玩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点杯最贵的好了,你可不要反悔啊!”
傅儒安客气地回道:“肯定不会,这一杯咖啡还不至于会喝穷我,除非天天来喝,那我可就要心疼了。”
“我看嫣然天天来喝,你就不会心疼。”蔓依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孟乔赶紧推了她一把,看着因这句话而冷场的三个人,僵硬地笑着调节着气氛:“嫣然可不会像你这么厚脸皮,经常跑来蹭吃蹭喝。”
“我哪有!”蔓依不满地瞪着孟乔,嫣然着才反应过来,假装不满地笑道:“我可是每次都有付钱的!别乱污蔑我!”
聂慕辰无所谓地笑笑,傅儒安则带着被戳到痛楚的尴尬,笑着对聂慕辰征询道:“被开玩笑了,不过今天大家都是喝特调咖啡,如果不介意喝花式咖啡的话,我就做一杯特调咖啡给你吧?”
聂慕辰点点头,表示没有意见:“好的,很有兴趣尝试一下你的手艺!”又对着嫣然笑道,“能让我们嫣然这么流连的肯定不会差。”
嫣然笑了笑,介绍道:“你喝了一定不赞不绝口的,他泡咖啡的技术可是一流,我很多咖啡的知识和制作咖啡的方法都是他教的。”
傅儒安没有应声,只是笑了笑,拿起菜单就回到了吧台,做起了咖啡。嫣然则向聂慕辰轻轻地介绍道:“以前我住的地方就在这附近,有时候写稿什么的就跑到这里,慢慢的就熟了起来,后来又因为咖啡的一个专题就来采访他,就和他成为了好朋友,而且他们还有一个咖啡友俱乐部,后来我也就参加了。所以后来搬得有些远了,还是会回到这里来喝咖啡,因为这里的咖啡真的非常好喝。”
聂慕辰点点头,笑着说道:“一说起咖啡就头头是道的,平常聊天的时候就没见你这么多话。”
“那是因为我比较喜欢喝咖啡嘛!”嫣然不好意思地说道。
“瞧瞧这两个人,已经说起悄悄话了。”蔓依取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两人抬起头,刚想回话,傅儒安就端着咖啡放到了聂慕辰面前,“我想聂先生应该不太喜欢喝甜的,所以我就只加了榛果粉在里面,然后加上奶沫,在上面洒了一点可可粉,希望你会喜欢。”
“不用这么客气,既然是嫣然的朋友,叫我慕辰就行了,或者直接叫名字也可以。”突然想到,嫣然到现在好像还没叫过自己“慕辰”这种亲密的称呼,一般两人打电话时都省略了称呼,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嫣然,端起咖啡对傅儒安说道,“一看这杯咖啡就感觉很不错!”
“那你慢慢享用!”又对着在坐的其他人说道,“你们慢慢聊,我先招待其他客人。”说着就离开了。
蔓依看着悠闲地喝着咖啡的聂慕辰,不客气地问道:“在成都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嫣然的事啊?”
“你说呢?”聂慕辰漫不经心地对着蔓依说道。
“我怎么知道!”蔓依轻声地喊道,“你做对不起嫣然的事要会让我知道吗?”
嫣然忙着解围,“别开这种玩笑,我要生气咯!”又期待地望着聂慕辰问道:“味道怎么样?”
“恩,很不错,咖啡的味道完全没有变淡,在醇苦酸香的味道中又混合了榛果浓厚的香味,再加上可可的点缀,口感丰富,回味无穷!而且没有过多的甜味,真的很适合我!”
“说的真实头头是道啊!”蔓依还是习惯和他呛声。
“我们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喝的咖啡取个名字,你也想一个?”嫣然期待地说道。
聂慕辰惊讶地抬起头问道:“还需要取名字啊?”
看着聂慕辰惊讶的表情,嫣然笑了起来,耐心地解释道:“这是一个关于‘爱情’的主题。”说着暗暗地朝着蔓依和孟乔笑了起来,“我们说道爱情就像咖啡一样,总是有很多的味道,酸的、甜的、苦的混合在一起产生一种让人回味无穷的味道。”
聂慕辰听了点点头,再喝了口咖啡,很同意这个观点,于是想了想说道:“那就叫做‘包容’吧!”
看着大家疑惑的表情,又解释道:“就像爱情一样啊,要包容相处过程中的苦和酸,两个人才能一直融洽地相处。”
“你取的名字还比不上我的呢!“蔓依鄙夷地看了聂慕辰一眼。
“那要不就叫‘包容的爱’吧!也符合这次的主题。”嫣然笑着圆场。
“那就勉勉强强这个名字吧!”蔓依嫌弃地说道。
下午的时间,大家说说笑笑的过得也算融洽,除了蔓依和聂慕辰偶尔的顶嘴,像是戒不掉的习惯,总是习惯互相呛几句。傅儒安有时也会到桌边加入谈天,有客人来时就离开,回去吧台做咖啡或者招呼着熟识的朋友。
蔓依和孟乔总是靠得很近,粘腻得一定要让人知道两人的甜蜜,重新找回的幸福总是让人觉得分外珍贵。而嫣然和聂慕辰虽然靠得很近,两个的距离却有些疏远。聂慕辰看到蔓依提醒的目光,假装不在意地往沙发椅背上靠去,右手略显轻松地搭在了椅背上,让人感觉嫣然是在自己的怀中一般,朝蔓依抛了个眼神,而嫣然则和孟乔、安琪谈论着关于瓷器的专访。
吃完了饭,安琪说和朋友相约逛街就先离开了,而不久蔓依和孟乔也要开始两个人的约会而告别,嫣然有些无措地和聂慕辰坐在了一起,虽然两人也曾一起约会,可是却不知道接下去的半天应该怎么度过,让嫣然有些尴尬。
聂慕辰感觉到了嫣然的不安与尴尬,笑着提议道:“我们去看电影怎么样?虽然这种约会的方式有些老土,但我好想记得你对电影比较有兴趣?”
嫣然送了一口气,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两个人可以相处在一起,而看电影又是自己最感兴趣的一项活动,于是欣然地点头答应。
与傅儒安道过别后,嫣然就坐着聂慕辰的车来到市里的一家大型的电影院,正好一部外过的文艺片上映,两人都比较感兴趣,于是就选了这部一起观看。
营业员看到买票的聂慕辰边上的嫣然,礼貌地问道:“先生,请问需要情侣座吗?现在情侣座还有优惠哦,可以送一份爆米花和两杯饮料。”
聂慕辰含笑地望向嫣然,用眼神询问她的意见,嫣然只是回了一笑,于是他说道:“那就情侣座吧!”
捧着一盒爆米花和两杯饮料,嫣然和聂慕辰坐进了两人的座位。电影带着温馨和幽默,而贯穿至终的却是让人感动的温情,久久让人回味。而最让嫣然感动的是,整部电影,聂慕辰都是轻搂着自己的肩膀,无论是悲情时的安慰或者是搞笑时的欢喜,两人都依偎在一起,让嫣然觉得温暖,仿佛感觉到自己与聂慕辰的心又靠近了一些,又紧密了一些。
看完电影,聂慕辰牵着嫣然的手离开电影院,两人一起逛了旁边的商场,虽然没买什么,却觉得收获了很多,心中满满的都是喜悦和幸福。
而傅儒安看着两人离去的幸福背影,落寞地泡了杯咖啡,独自坐在嫣然曾坐过的位置喝了起来。喝下的第一口就苦得皱起了眉头,很疑惑一直喝惯黑咖啡的自己会嫌咖啡太苦。于是问了小薇自己泡的是哪种咖啡豆。小薇拿起装着咖啡豆的玻璃瓶一看,答道:“老板,你泡的是巴西的山度士。”
“难怪会这么苦。”傅儒安轻声地念道,无奈地笑了起来,有些自嘲,有些失落。
之后忙碌的生活又继续开始了,嫣然的“古色原香”系列已经接近尾声,为了抓紧时间,又想向读者介绍多一些的景点,她和司拓连续跑了四、五个有特色的古村落,忙着拍摄和写稿,一边还忙着收集陶瓷的资料方便给安琪做访问。而聂慕辰因为出差近一个月,总部的很多事情都耽搁了下来,都等着他及时处理,忙得他夜夜加班。两个人的联系又渐渐变少了,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又因为工作的烦累,而失去了原本的甜蜜。这样的改变让嫣然觉得更加地累,不仅身体疲惫,心也变得有些沉重。聂慕辰繁忙得顾不及这些,被工作压得透不过气来,也没用心思去处理感情的事。他觉得自己和嫣然都是成年人了,不会像不谙世事的年轻孩子一样把爱不爱的放在嘴边,感情的事可以放一边,处理好工作的事才是现在的重点。他相信在自己和嫣然的心中,理智都是放在第一位的。
蔓依的工作也忙碌了起来,公司把她升做了业务主管,专门负责监督西南地区的业务联系,所以不仅在公司总部处理的事务增加了,还时不时地需要出差去视察自己负责的业务,为了拓展其他的业务还需要经常地出去应酬,看着因忙碌而消瘦的脸,孟乔无比地心疼,总是帮她炖些补品,煮些营养汤给她不身体。每当蔓依与嫣然谈起这些时,嫣然心里总是默默地羡慕着,她发现自己和聂慕辰就像两条平行线般,各自顾着各自的工作,联系少得可怜,更何况互相关心,有时候他匆匆的电话让自己想脱口而出的那些关心的话只能顿在心头。她很羡慕蔓依,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抓住了一个温情的男人。
一个人回到公寓的时候,她觉得有些寂寞。看着平数不大的公寓,心头还是忍不住泛出些酸涩。自己一直不喜欢太大的房间,因为显得空旷,显得孤单,所以挑房子时,特意挑了这小一些的,还用家具把它填得满满的,没想到还是让她觉得孤寂。
嫣然无奈地笑了笑,有些自嘲。但是她还是有些疑惑,难道别人的恋爱也是这样谈的吗?她煮了杯咖啡,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她还是发现自己的不满足。记得刚和聂慕辰交往的时候,那时还是初夏,她想着如果两人的感情就像初夏一般,淡淡的,却很温暖,那么自己也就满足了,可是没想到现在自己要的更多,她想要聂慕辰的爱情,想要他的温情,想要他更多的关怀。
她想自己是真的爱上了他吧,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还是爱上了这个蔓依说爱上他就会受伤的男人。
她突然有些冲动,想要知道他是不是也爱自己,虽然有些犹豫,但是还是拨了他的号码,这个自己一直很少拨出的号码。
当聂慕辰“喂”的一声传来的时候,嫣然有些胆怯了,她不敢问出这个问题,但她还是狠下心地问了一声:“聂慕辰,你……喜欢我吗?”
听到这个问题,电话那端的聂慕辰有一刻的停顿,他没想到嫣然会问这个问题,但想想这个问题也是不可避免的,她肯定会问的。哪个女人会不介意这个问题呢,甚至她提问的时间比自己预料的晚了很多,曾经自己以为她会和一般的女人不同,或者是不会在意这个问题,可是她还是问了。聂慕辰笑了,“你终于把最后的王牌亮出来了。”
“最后的王牌”,嫣然听到这五个字的时候有些呆滞,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着,什么叫做“最后的王牌”?意思是这是一场赌局,而自己输了吗?
嫣然也笑了,心里有些紧缩,翻出隐约的酸味:“是啊!最后的王牌。那你的回答呢?”
聂慕辰停了一会,仿佛是经过思考后,他说道:“嫣然,我们都是成年人,有着成熟理性的思维,我一直以为你不会问这个问题,也不会在意这个问题。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她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即使是“喜欢”,也没有一个答案。其实心里明白,他对自己的感情完全不能算是爱,所以把“爱”这个字改成了“喜欢”这个词,以为可以欺瞒一下自己,没想到连自欺都无法做到。
她还是艰涩地问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同意和我在一起?”
“因为我觉得你需要我。”
“为什么你一直和我维持着这样的关系?”
“有些责任既然答应下来了就会一直承担下去,而且我愿意和你结婚,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早一点。”聂慕辰耐心地说道。
可是拿着手机的嫣然却因为“责任“这个词而觉得瞬间冰冷,又听到聂慕辰有些着急的语气说道:”嫣然,我现在正在应酬,晚点我再打电话给你。但是你听我说一句话,我喜欢你。”
嫣然不再说话,听到这句,她突然有些难以反映,应该欢喜,应该高兴,应该放下一口气还是应该自嘲一翻。
仿佛怕嫣然没有听到,聂慕辰又加重语气说道:“嫣然,我喜欢你!”是的,聂慕辰愿意承认自己喜欢嫣然,这个一个温婉善良的女子,又默默地爱着自己,谁不会感动,谁不会喜欢呢。可是聂慕辰也明白嫣然问这个问题的意思,可是爱和喜欢还是有些差别。对自己来说,爱太累,太辛苦,太耗费精力,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事业是放在第一位的,而他喜欢嫣然,喜欢她对自己的喜欢,喜欢从她那得到的宁静,喜欢她的陪伴与安慰。对于恋爱经验丰富的自己来说,从她的问题他就能知道嫣然是爱上了自己,但是他不能说爱,仿佛这个“爱”字一出口,自己就输掉了一场比赛,一个赌局,自己就会处于弱势。
“我知道了。”嫣然淡淡地回了一声,嘱咐道,“你先应酬吧,少喝点酒。”匆匆地挂了电话,还是有些难以反映,捧着电话的手放在胸前,感到了自己急速跳动的心跳。还是会因为他的这句“喜欢你”而心跳加速,嫣然有些无奈有些自嘲地笑了,带些落寞,为着一个因为答应自己的请求而负责的男人。
自己还应该和他继续下去吗?继续和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继续这种淡得陌生的联系,继续这样一种等待着他的生活?
喝了口咖啡,觉得比第一口时苦了很多,还泛出过多的酸味,因为已经冷却了的关系吧,还是因为巴西咖啡本就苦一点。嫣然不想去在意,也不想去想,就等着他联系自己吧,顺其自然好了。
但是一直等到了深夜,聂慕辰还是没打电话过来,接着是一连好几天,聂慕辰都没有联系自己,仿佛从嫣然的生命中消失了一般。
终于有一天嫣然无法等待的时候,她决定再打一个电话给他,她想既然自己已经说得那么直白,两人的关系还是明朗化吧。也许分开对两人都好,自己不愿做聂慕辰的责任,分开后他可以轻松了,而自己也可以努力地忘记他,放下他而不再难过。又或者两人可以抛开心中的疙瘩,继续愉快地生活下去。可是电话一直没人接听,嫣然想,也许这就是他所要给的答案吧。那么就这样吧!
就把和他的记忆封存在心中,当做一场梦,梦醒之后就与他没有瓜葛了。嫣然这样安慰着自己,却无法制止心中泛滥的难过蔓延至全身。她以为自己会哭,却发现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落,可是心中的苦涩却无法宣泄,任意滋长,让她无法呼吸,无法思考。